《[综英美]爱人致命》黑梅萨尔

67、怒火

　　关于超人问出的那种问题肯定是不能正面回答的，否则他与伟德起码有一个会更糟殃，谁晓得这个可怕的alpha还能干出些什么？
　　对方到现在可都没把信息素给收回去。
　　汤米软呼呼地抽泣：「好疼呀。」他直接略过超人的问题，被扳着下巴固定在超人面前的小脸从粉粉眼角滴答下泪水，翠眼迷蒙，喉咙哽咽着糯声求饶：「汤米会听话的，所以、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把汤米弄疼了？呜呜。」

　　汤米指尖触碰上超人正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指。
　　他的力道轻微，甚至无论眼神或姿势都少许瑟缩。因为在汤米心里他现在不能露出对alpha权威的挑战，他得用示弱的、呈现乖巧无害的姿态来为自己谋得利益。
　　所以汤米在触碰对方的同时也微微仰起脑袋，将拟态中脆弱的咽喉暴/露给对方。

　　「汤米会当个好孩子的，呜、呜呜，请、请你不要伤害汤米。」于是汤米边这样承诺边将下面更多触手以柔顺形态摆放到超人面前，犹如正自我缴械地交出控制权。

　　汤米得让超人暂时遗忘伟德，它得拖延时间等候AI应该已经发出的求救获得响应，它现在得尽可能展现漂亮来讨超人欢心。
　　虽然有着不侵犯卧室房主隐私的设定，但AI的紧急条款会在房主受到袭击时自动触发。
　　在此期间汤米将自己曾受过伤的触手们在超人面前一一摆正，不仅是用展露弱点的方式来象征臣服以暂时维护自身安全，也是给超人看看它的恢复能力有多强大。这就算在狭间生物中都是难能可贵的特质，象征它优良的基因足以替对方孕育多高生存率的后代。

　　汤米的示弱在汤米看来成功了。

　　克拉克见着汤米哭哭泣泣伸过来的可怜触手，心思瞬间又回到汤米受伤这件事情上。肖于忽然发觉自己可能捏得太大力，克拉克放开箝制着汤米脸蛋的那只手。汤米的下巴果然被他留下一个红红印子。

　　要知道连伟德都没在汤米身上吻出太斑驳的痕迹，因为伟德最清楚汤米有多怕疼了。

　　接着克拉克很是无措并心疼地摸了摸汤米下方那些触手，力道极其克制，因为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弄疼这些刚刚愈合的肢触。这些触手与方才相比明显缩水一圈，克拉克认为自己就是原因。

　　「有任何方式能让它们复原吗？」克拉克几乎用渴望赎罪的口吻在询问，充满希臆地垂着蓝眸望着汤米。
　　却不清楚此话听在汤米耳里却是别番意思。

　　Alpha想要的果然是这些吗？
　　汤米垂眸，浓稠的绿眼睛里闪烁晦暗。汤米再抬眼，无辜柔弱的神情我见犹怜。
　　超人该庆幸自己如此强大，强大到如今的汤米还反抗不了，所以超人才可以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如同评估商品般地要求汤米对他陈列出更多价值。

　　「有的。」汤米形容顺从地点点脑袋，示意般地用小舌头舔舔自己嘴角：「汤米可以靠吸收能量复原。假如、假如你愿意的话，假如你真的像之前说过的可以让汤米依赖的话，汤米可以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假如你敢。
　　汤米眨巴的眸子亮亮，眼底却悄悄冒着绿沼的咕噜毒水。

　　而克拉克有什么不愿意呢，或者说克拉克眼中的小汤米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就算错了那也是因为伟德的勾/引与利用，也是源于汤米身上无法自控的记忆混乱。

　　汤米的要求甚至让克拉克感到怀念，曾经他们在斯莫维尔的童年里克拉克也总是用类似方法照顾汤米。那时的汤米那样脆弱，稍微没有兄长的看护彷佛就能透明地消散不见。

　　「还记得那天我们找遍了所有商场都没找到有贩卖它的地方。」
　　克拉克边给汤米喂着内腕的血液边戳戳汤米怀里乌贼抱枕，向汤米述说着回忆中的往昔。
　　「所以我就给你缝了这个。原本我还一直想要你把这个初次尝试的失败品扔掉，现在我只庆兴你还留着它。」
　　说到这，约莫是想起大都会被摧毁的家园，克拉克隐约散发惆怅，但还是在汤米面前稳定情绪，对汤米露出怀念而安抚的笑，就是不晓得那笑容安抚到的究竟是汤米还是他自己。

　　此时的汤米正被盘腿敞坐着的克拉克揽抱在怀，柔滑肌肤依蹭在超人粗糙坚硬的战衣上。他对超人的所有发言不展露意见，只偶尔响应似地抬起漂亮眸子眨眨眼。
　　那对目前的克拉克似乎就足够，当汤米软呼呼在他怀里，一切那样熟悉地令人宽慰。

　　汤米迟迟没有停下喉头的咕嘟，克拉克便也没有主动叫停。
　　因为此时汤米身下触手已变回人腿，所以克拉克无法晓得汤米的恢复程度。

　　那两条盈白细腻的腿被克拉克扯来床单垄罩，克拉克尽量不去想在用床单给汤米盖上前看见的痕迹。毕竟就算伟德再怎样温柔，一些关键部位难免还是染上掐握过的红印。

　　那些属于男人指掌的印迹在汤米软呼肌肤上如此明显到刺眼，若非汤米在他腕上吸/吮的感受随时告诫克拉克失控的下场，氪星人恐怕要为这种再再点火的提醒而当场撕碎些什么。

　　氪星人超强的自愈能力使克拉克几乎不会有血源不足的问题。
　　对于克拉克他持续任由汤米汲取是源于内疚与爱护，可对于汤米……

　　汤米一刻不停地吸收着超人身上蕴藏惊人的磅礡能量。
　　它不确定超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居然就这样放任它藉由鲜血继续茁壮。它一方面觉得这个alpha可能有点傻，因为任何狭间生物都不可能那样轻信它先前假意投诚的求饶，那些alpha必定尝试先将它标记。
　　一方面它更怀疑这是否为超人的某种阴谋，也许超人对自身超乎寻常的自信？也许超人还隐藏着哪些底牌？也许超人认为凭自身实力压根不用担心汤米的进化？

　　是的，汤米要进化了。
　　任何AO都该能够简单嗅出这一事实，然而超人却还没将汤米贪婪的小嘴挪开自己手腕。

　　那是一扇闸门轻微的「啵」开。
　　汤米以为动静会更大些，他甚至都做好得边应对进化边应付超人的心理准备，谁料他居然突破得如此松快，力量倘佯在躯体自然得如同他其实并非进化，而仅仅是取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事物。

　　原本汤米只能等待援军并祈祷托尼会常备有绿氪，现在的汤米则或许拥有一战之力了。
　　汤米抬眸望向克拉克，小脸上神情怯怯得惹人怜爱。一朵任君采摘的小花、一头温顺乖觉的野兽。在威胁面前也绽放得漂漂亮亮，暗地里却磨着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意显露的爪牙。

　　援军还要不晓得多久才来。
　　汤米等不了了，因为汤米认为在超人身边的自己无时无刻不存在被标记的危险。

　　「哥哥。」汤米回忆所有对话中超人透露的讯息，用起超人应该会喜欢的姿态依偎上超人，用柔软又顺从的模样缓慢将脸蛋磨蹭往超人颈窝，闷着糯软小声：「你是想要汤米为你做些什么吗？」

　　汤米原本以为自己或许会挺难靠近，毕竟换个角度汤米自己铁定不乐意让危险生物随意凑近脖子这种弱点。谁知超人居然放任它的所作所为，简直令汤米更提心起对方是否真正有阴谋，所以才谨慎问出上面疑惑。

　　汤米根本没想到维系克拉克所有作为的根本其实是「爱」。
　　全然真挚，剔透而珍贵的情感。

　　因为这份情感、因为汤米举动，光明之子的脸乍然红了。
　　由于要尽量撇除养兄弟乱/伦的影响，汤米已经很久不曾用这种称呼喊过他，一时间当真有些刺激，尤其现在的汤米全身上下只勘勘裹着条被单，还暗示性十足似地磨蹭着克拉克。
　　克拉克不知道汤米只是在借机凑近他的脖颈，克拉克不清楚汤米其实无声地磨着一口拉伸成为锯齿状的锐利牙齿。

　　「没有吗？」克拉克红起脸赧然的沉默让汤米误会。
　　汤米并不因此将超人往好的想，因为兔兔记忆，汤米只可能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那些可恶的alpha。
　　于是汤米沉下眼，长卷睫毛轻垂着掩盖他瞬间吞噬了眼白部分的翠绿眸子。
　　「还是说，哥哥是想要标记汤米呢？」
　　汤米边询问边伸手摸向自己后颈，那片它印象中还干净无印迹的肌肤，它可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把自己给──

　　汤米愣住。
　　它、它摸到了什么？
　　为、为什么他后颈上会有个来自alpha的标记？！

　　汤米不敢置信地瞪向超人。
　　「你已经标记了汤米？」

　　克拉克不明所以，汤米口中关乎标记的话题只让克拉克想起曾经汤米那些「胡言乱语」。汤米这是忽然恢复记忆了吗？
　　「你是想起来了吗，宝贝？」兄长欣喜又担忧：「但我以为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件事情很多次了？」

　　克拉克这番话听在汤米耳中却等同于变相承认。
　　怪不得、怪不得这个alpha如此放任自己的靠近，怪不得这个alpha对伟德如此暴怒，怪不得这个alpha总一副笃定自己会回到对方身边的模样，原来就等在这儿呢！
　　这alpha必然是断定了自己能随时随地用信息素影响它，所以才如此毫不设防。这alpha必然是断定了汤米无法……

　　不对呀。
　　汤米转到一半的脑袋懵起来。
　　倘若当真是超人标记的它，超人这种毫不收敛的信息素理应已让它瘫瘫软软。可若非是超人标记的它，那么标记自带的保护性应该令汤米免受于超人的气息压迫。

　　这个汤米尚且不晓得同位体的存在，它只往目前最有可能的方向给自己套娃猜想。譬如或许原本的汤米的确会受影响，但如今添加上「它」的汤米却不会再受那种影响？
　　这推论从汤米当下的视角出发其实还挺合理，标记切实的存在也更合理化超人所有大意的行为。

　　但汤米却不认为自己是自愿接受超人标记的，因为超人脖子上没有汤米的标记，甚至浑身上下还连丝气味沾染都没有！
　　这可恶的、卑鄙的、狡诈的、兽性的野蛮alpha，一定是用武力强迫了原来的汤米！

　　所有恐惧在有匹敌的能耐后化作纷飞火星，汤米一口利齿猛然咬上超人喉咙，同时潮水般轰然汹涌的漆黑触手们也瞬间从汤米身下爆开，毫不留情将来不及反应的超人缠绕勒紧。它的硬度或许还不足以直接将超人洞穿，但堆栈起来的无数触手足以蟒蛇一样把超人慢慢绞杀。

　　以为在omega身上做标记后就能对omega为所欲为了吗？哈！死掉的alpha才是好alpha，什么标记不标记的，死了以后通通不会存在！

　　于是终于赶来的托尼所看到的就是这样场面，潮水一样弥漫可怕的黑色肢处蠕动在昏暗卧室内每一角，犹如人类黑暗恐怖的惊悚噩梦窜动地伸出爪牙跃然至现实。
　　「What the hell？」
　　和克拉克最开始一样不清楚那些触手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的托尼心头一跳，反射性就是几发蓝光的掌心炮直直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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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汤米好生气，汤米好委屈，他们怎么都打汤米，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