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爱人致命》黑梅萨尔

66、怒火

　　速度太快谁也没来得及反应，只隐约看见一个红披风的身影从床铺上方略过，下一秒伟德被「轰隆」撞击地掐上墙壁，数道裂痕崩开在墙面脆裂出米白油漆粉末。同时被扯断的触手们从伟德身上「啪哒哒」掉落，在平滑地面消散成漆黑烟雾飘散。

　　伟德身前的克拉克额角青筋爆起，赤红双眼已隐隐自眼角飘开热视线的可怖红芒。磨牙声轻微却足以令人发毛，整个下颔线条紧绷到棱角可怕。

　　克拉克那条掐着伟德的手臂剧烈抖动着，显然极力逼迫自己克制住力道，然而他手下伟德还是胀红脸孔，连咳嗽都因缺氧而做不到，只能凸着眼睛捶打钢铁之躯那条注定不可能被凡人所撼动的手臂。

　　「你。」克拉克的胸腔剧烈起伏，彷佛雄狮从深处发出怒吼：
　　「你……！」
　　他天空湛蓝的眼眸由天际疯狂焚烧。亲眼瞧见入侵者对幼弟的所作所为，温柔的兄长如今面目狰狞到惹人寒胆，俨然恨不得将卑劣的伺机者掐死当场。

　　接着克拉克却听见一声小小痛呼的尖叫，是汤米。
　　他回头，撞见汤米用两条盈白手臂抱着下面剩余触手在床上蜷缩成小小一团。克拉克首先迷惑怎么那些触手还像长在汤米身上的一样，紧接着他发觉那些触手居然确实是长在汤米的臀/部往下。

　　克拉克因此诧异地瞪大眼，他以为那些是伟德搞出来的。而当克拉克意识到自己方才都扯断了多少其实属于汤米的触手，他不敢置信地松开原本掐着伟德的力道，任由伟德由墙面呛咳滑落，本人则迅速赶去汤米身边。
　　床垫因为克拉克的重量而凹陷，克拉克神情茫然而无措，舔唇犹如不晓得如何道歉与关心，半晌后才心尖发抖地朝团团棉被中汤米伸出手。

　　克拉克小心翼翼：「汤米？你、我，我很抱歉，你……」

　　原本还蜷缩着呜咽的汤米却一个猛然翻滚到地面闪躲开克拉克的触碰，抬头，漂亮脸蛋上满满惊恐与害怕。他在瑟瑟发抖，他太痛了。触手之于汤米等同翅膀的细嫩绒毛之于小鸟儿，而汤米方才被毫不留情地扯断一大把。

　　兔兔的记忆使汤米开始为疼痛哭泣，克拉克浑身暴怒而强大的alpha气息与他伤害了汤米的举动无意间触发汤米的恐慌。
　　「不要过来。」汤米在拚命往后爬，乱七八糟的触手断口冒出黑色血液涂抹到地面，又在顷刻间消散成黑烟。他一直向后爬，直到背后都抵上墙壁，他还像想要将自己埋进墙壁里一样荒乱地挪动。
　　微弱抽泣，汤米睁着那双水光透亮惊惧的绿眼睛对克拉克开口：「你想要什么？呜、呜呜，拜托不要伤害我。」

　　「我、我无意伤害你的，汤米！」克拉克慌乱地前进几尺，又在汤米恐惧哆嗦的反应中懊恼地后退回去。

　　汤米还在紧张地喘息，赤/裸细腻的肌肤在空气中起着疙瘩。空气中alpha那不知收敛的信息素逼他颤栗，柔美的毒物展露出示弱姿态只求别再被给予粗暴的对待。

　　汤米呜呜地哭，在他感到的压迫前条件反射地呼唤起记忆中的那个人，才从床上下来的嗓音软软哑哑：「伟德、呜呜，伟德。」

　　汤米喊的居然是伟德。
　　明明克拉克就在他面前啊。

　　摸着自己脖子的伟德早就在奔来的路上。
　　但当伟德经过克拉克旁边，克拉克又一次掐住伟德，并飘浮着将他□□撞上墙面，力道让天花板上被调暗成昏黄的灯光都闪了闪。
　　「你──你……！」
　　克拉克面目狰狞暴戾：「你以为自己还可以再靠近汤米？！」
　　克拉克宛如被所有场面激怒似地在瞪大眼的瞬间更加大了力气。他的眼角飘出有热度的红芒，他如同一头被冒犯的公牛凶猛起伏着胸腔。

　　「拜托、咳，不是这种问题！」伟德双腿悬空，但仍在喉骨遭压迫的力道中竭尽力气嘶哑地喊：「你难道、看不出来他需要哥吗？你咳、你对他曾经的经历、根本一无所知！」

　　伟德的话戳中盲点。而碍于死侍的身份与语调，伟德无论说什么都犹如是在开嘲讽般惹人怒意。
　　何况方才伟德才被捉/奸居然趁着汤米记忆混乱时将汤米「哄骗」上床，无论身为兄长或丈夫，哪一个身分都不可能让暴怒的克拉克听进这种卑鄙小人的话。

　　克拉克一把将伟德「碰」地摔到离汤米远远的房间一角，低吼的语气吓人沉沉：「汤米真正需要的人是我，不是你！」

　　克拉克飘至房门口，让自己以极为克制的力道拾起地面上那个乌贼抱枕，轻轻拍开上面可能沾染的灰尘，飘到因他靠近而害怕地闭上双眼的汤米面前。
　　「汤米？」他哄小孩似地伸出手摇了摇抱枕娃娃，试图用应该要熟悉的物品让汤米放下害怕：「睁开眼睛好吗，你看看这是什么？」

　　与此同时克拉克也在观察自己对汤米造成的伤口。
　　那些触手看上去已经不再流血，断面也正在快速愈合。但克拉克不清楚这样是否代表安然，他不确定那些触手是否和四肢有同样性质，他害怕自己无意中对汤米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汤米在克拉克诱导的嗓音中慢慢瞇开黑暗中翠绿的瞳，泪眼迷蒙挂在他眼角闪烁晶莹。
　　他抽抽鼻子：「娃、娃娃？」

　　「对，还记得吗？这是你最喜欢的娃娃。来，拿着它。」
　　克拉克将乌贼抱枕递给汤米。

　　汤米垂眸，似乎乖巧又听话地收下。如果这就是超人想要的，如果这样一来超人就不会再伤害它。

　　「对，就是这样。你会没事的，汤米，因为有我陪着你呢。」而不需要那个卑劣的冒犯者。
　　克拉克：「你愿意让我更好地瞧瞧你的触手吗？」

　　汤米有点犹豫，他的触手还残留疼痛记忆，要将伤处递给加害者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汤米更清楚自己打不过超人，也许超人也明白这点所以才会持续不收敛地释放着那种充满包围感的信息素，因为超人知道自己根本反抗不了他？汤米真是看错超人了，他原本以为超人起码不会伤害自己、会顾及自己的意愿，结果超人就那样往他脸上啪啪打，不仅扯断他那么多触手，如今还这样凶猛地震慑他。

　　其实汤米误会了，因为克拉克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信息素，那些东西只是完全不受控制地随隐隐怒火从他身上疯狂发散。

　　然而从汤米的视角看过去超人就是正在持续不断地威胁自己。
　　所以汤米咬唇，委委屈屈将自己触手伸长递给超人瞧看，犹如一名被迫向客人展示自己的可怜小处子。

　　超人开始玩弄般地翻转它的触手，也不知道在瞧些什么。
　　损失了那么些能量，汤米的触手虽然还能拉长，却被迫成为原来的三分之二粗细。

　　「会疼吗？」克拉克询问：「有什么方法让它复原吗？」

　　当然，要不你把自己的手指头扯断试试看！
　　至于第二个问题。
　　汤米怯怯偏头地瞧往伟德的方向，可伟德还被摔晕着没法过来喂它。

　　克拉克心头因为汤米的举动而冒滚怒意，粗糙手指忍不住捏住汤米下巴将刚成年的小孩那张脸蛋扳回来重新看向自己。
　　「你不需要他。」克拉克喉音低哑。

　　克拉克或许没注意到自己隐约逼进向汤米的举动，因为汤米一直在轻微颤抖，再哆嗦几下也不怎么明显。克拉克或许也没听清自己语气中沸腾的妒火，因为伟德先前压在汤米身上的场面持续燎烧更大火焰在他脑海。
　　「我是你丈夫，汤米。」克拉克用那双星点火焰的蓝眸凝视汤米。
　　「你该依赖的人是我，你该亲近的人分明也……」克拉克竭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在汤米面前咬牙切齿，说话语气却不免为重复冒上脑海的冲击性画面而阴阴低沉：「……你是自愿和他做的吗，宝贝？」克拉克这神情、这语气，犹如只要汤米透露出哪怕任何一点可能是遭受胁迫的倾向，克拉克都会当即去将伟德真正撕成碎片。

　　这种来自alpha的、简直毫不掩饰的恐怖占有欲令汤米软软呜咽起抽泣。
　　汤米好害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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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汤米好害怕呀。
汤米害怕时该怎么办呢？要猜猜看汤米会怎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