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爱人致命》黑梅萨尔

43、涅墨亚猫猫（九）

　　「因为我、我太想念克拉克了。」

　　鹰鸟儿那样幸福地羞怯着，可接下来它垂眸露出点为难。
　　同样身为汤米碎片的它没能和猫猫结合成功，如今类似人格分裂的状态，代表鹰鸟儿其实不确定自己能出现多久。

　　这令鹰鸟儿难过，它担忧如何向卡尔开口。现在的卡尔看上去终于那样快乐，它不想这麽快叫烦忧打搅对方。
　　在氪星人怀中垫脚磨蹭，鹰鸟儿浑身有如倾诉不完的眷恋。
　　蒲公英明知淼茫还挽留摇摇欲飞的种子，祈祷必来的风别将它们吹太散。如今它的甜蜜是秋花儿，翅膀忙绿飞翔地来回妆点，期望在寒冬到来前将爱人尽量瀰漫。

　　它并非一隻坏小鸟儿。所以暂时的，只是暂时的隐瞒。

　　它怕言语太单薄，还怕自己能留给对方的不够多。它是想继续这一刻与爱人的相逢拥抱，但不停止的时钟摆盪催促它赶快。

　　灰暗腥红的走道很快转至尽头，接着是灯泡闪烁的电梯。它与他十指相扣，电梯晃升中的光将他们面容打得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鹰鸟儿尽力不让情绪影响自己，但本身便由情绪构成的它如何做到？它只能眼睛盯着脚尖，将神情埋到男人看不见的地方。

　　可鹰鸟儿略为僵硬起的手指引起卡尔注意。
　　身穿黑色战甲的男人弯下身，白披风边角因此接触地面。他伸手摸摸鹰鸟儿翅膀绒毛集中的后背，安抚性的，看过去的蓝眼睛温柔担忧：「發生什麽了吗，汤米？」

　　鹰鸟儿慌乱地摇摇脑袋，可它湿润眼角在一闪一灭灯光下曝露水光。

　　卡尔于是蹲到鹰鸟儿身前。长年征战使氪星人指腹有粗糙的茧，但他尽可能小心出力去触碰鹰鸟儿脸蛋。明明现在还没自红太阳光中恢復力气的卡尔不必如此，所以猜测大概是习惯使他这样放轻。
　　「怎麽要哭了。」

　　「没有呀。」晓得被看到了的鹰鸟儿挤出笑容，红润润唇瓣对卡尔轻巧欺瞒：「只是想到终于又和克拉克在一起了。」
　　它笑，笑着将手复盖上对方摸着自己脸蛋的手背，转过头嘟起嘴给卡尔手心印上个亲吻，垂眸时水色柔柔潋滟：「一想到未来会愈变愈好，我就觉得好开心呀。」

　　似乎是被鹰鸟儿的理由可爱到，卡尔笑了。他手指戳一下鹰鸟儿额头，鹰鸟儿因此睁眼盯住他，脸上是没想过会被戳的懵然。

　　他们就这样对视片刻，最后也不晓得是谁先失笑。

　　但卡尔又缓慢收起笑容：「你没说出全部的实话对吧，宝贝？」

　　鹰鸟儿愣。他眼前克拉克的神情那样笃定，也从前的克拉克分明不怎麽辨识得出他隐瞒。

　　观察小鸟儿的魔法投影锻鍊起卡尔眼力。

　　鹰鸟儿该想办法蒙过去的，一如汤米曾经做的无数次。可男人的神情是那样诚恳而携带悲伤，天知道鹰鸟儿最见不得男人难过。它慌乱时翅膀颤抖，同时明白这种慌乱大概已然暴/露自己。
　　其实鹰鸟儿也可以不说，他不说出来男人就只能靠猜。
　　但鹰鸟儿忽然感觉自己无法在克拉克这种目光下再撒谎。

　　鹰鸟儿招了。
　　它招了个乾乾淨淨，盯着脚尖感到一点委屈，但又更担心克拉克反应，所以眼神瞄上去闪烁而悄悄。

　　「想什麽呢。」卡尔摸摸鹰鸟儿黑卷软髮：「不用担心那麽多，只要在一起我们总会想到办法的。这不是什麽错，我只希望以后有什麽都能像现在这样提出来一起面对。宝贝你没有就那样……消失，我已经很开心了。」

　　卡尔的神情温柔，唯独最后那句话声音略微乾哑。电梯到顶后他起身，又牵起鹰鸟儿手手。
　　不清楚是不是错觉，鹰鸟儿感觉自己手手被握得更紧了些。

　　室外阳光照到卡尔身上，朦胧好像渡层金边。他不仅是在呼吸自由空气，也是在迎着阳光整理思绪。
　　卡尔旁边鹰鸟儿安静，立于尘土静静瞧那轻闭双眼的男人。太阳给两人身上暖乎起融融感觉，鹰鸟儿歪头思索，然后放弃思索，任凭所欲地用脑袋蹭了蹭男人。

　　卡尔睁开眼，低头给予鹰鸟儿额头亲吻。

　　天空很蓝，云朵绵软。
　　他们飞在万里之上，偶尔比翼鸟一样靠近，偶尔玩闹戏耍似地远离。反抗军基地位置遥远，他们穿越蓝星小半个圆，经过晨露湿润、经过夕阳日暮，来到即将永昼永夜变换的极地。

　　冰雪复盖、冰川流淌，这样寒冷的地方不该生长植物，但孤独堡垒给它们机会。汤米的花园常开常盛，草本木本争奇斗艳。

　　在平行时空的钢骨被解决后堡垒内通讯恢復，卡尔进而接通加密频道将还没被反抗军替换的哈尔联繫。在攘外前须先安内，卡儿得先将事务处理好。

　　鹰鸟儿在花园给卡尔摘取一朵外星玫瑰，接着也出门帮忙。它先将被拘束的其它狭间生物撕碎，之后把扩张太大的狭间裂缝闭合。

　　兵分两路前卡尔与鹰鸟儿吻别。

　　遭脑控状态下之不义蝙奉献许多情报给盟军省去不少麻烦。盟军迅速将例如本世界神奇女侠、钢骨、应女与渡鸦等人救出，感谢于蝙蝠侠所率领的团队从不杀人。
　　接下来短而快的游击战捕获许多反抗军，可不义蝙本人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判断反抗军所有动向，因为蝙蝠侠从不将鸡蛋装在一个篮子裡，他建议卡尔可以多关注刺客联盟动向。

　　主要是没人相信不义蝙会没有任何备案。

　　这段时间在卡尔身边的鹰鸟儿很快乐，在帮了些忙后鹰鸟儿泡回了实验室。毕竟梦想是个人的，汤米也有自己的目标。
　　只是和猫猫相比，又分裂了两部份分别往猫猫与小鸟儿身上的鹰鸟儿到底算弱势。狭间生物和氪星人一样本质上不需要睡眠，但鹰鸟儿必须时刻绷紧精神才能将猫猫压制，所以慢慢地累积出来些许倦色。

　　于是鹰鸟儿在一次实验途中被卡尔抓出实验室。
　　对此它啁啾，但软软声音没能阻止卡尔。毕竟它的抗议其实并不当真强烈，本人没一会儿就成为卡尔背后小挂件，软若无骨，身心依赖地打着放鬆小哈欠。

　　这样同alpha亲密的姿势显然引起体内猫猫又一次不满，但鹰鸟儿又一次将对方强制压下。
　　只是鹰鸟儿是当真愈發困顿，它身后翅膀剩下一对。
　　它不愿意睡觉，它开始贪恋地黏着克拉克休息起来。

　　卡尔察觉鹰鸟儿不捨意味浓厚的依恋，关心起怎麽。

　　鹰鸟儿沉默一会儿，开口询问那曾用以束缚汤米的魔法金鍊是否还在。

　　「克拉克最好先把我绑好。我沉睡的时候没办法压制另一个汤米的能力，他可能会用瞬移来使坏。」
　　鹰鸟儿啁啾：「不过把这具身体绑起来就好了，绑到我休息完重新出现啾。到时候反抗军残留应该也收拾得差不多，我们就可以出發去项鍊投影中看到的汤米那裡。」

　　几句话糯糯软软，却是将猫猫汤米安排得明明白白。
　　猫猫在体内嘶声喵叫。

　　依旧洁白的正义大厅又经历重建，不过曾经满坐的圆桌已许久不曾再笑语热闹。
　　黄灯哈尔进会议厅时挑眉，他看见了卡尔背后明显挂件。原本哈尔就同汤米不是太熟稔，只知道卡尔有个很重要的爱人，如今因分裂状态所以少年化了的鹰鸟儿在他眼中更加陌生。

　　不得不承认汤米看上去确实很特殊。
　　哈尔不是很会形容人，总之那种特殊不仅呈现在精緻到难以形容的容貌与身体比例，还呈展在对方非人的气质。那种气质甚至自成了一种气场，饶是见识过扇域内无数星球文化的哈尔都被吸引眼球，好像猎食者在下意识吸引任何可能的猎物靠近。

　　分明对方扒拉在卡尔背上的姿势应该与常人观念中的美丽不沾边，但当鹰鸟儿睁开眼，那裡头翠绿神采令人感觉这种美丽是合理的。

　　鹰鸟儿自己也不认为自己奇怪，在嗅出来者后他挥挥手向哈尔打了个招呼。
　　它不一定在乎哈尔，但哈尔是克拉克的同伴。

　　众人纷纷入坐。
　　时隔多年，蝙蝠侠再度作为顾问与卡尔共同主持会议。不得不承认有蝙蝠侠的感觉很不赖，虽然被脑控的不义蝙比之从前更加缺乏情绪波动了。

　　「夜翼是最可能知晓反抗军剩馀计画的人。罗宾目前在我们手上，夜翼会试图前往拯救罗宾与解除我的脑控，因为蝙蝠家不会放弃家人。我们可以由这点着手，以下是几个计画雏形……」

　　严肃会议持续了一段时间，接着是工作分配。

　　期间卡尔垂眸询问：「你的手怎麽了，布鲁斯？」

　　不义蝙的右手小指一直在持续震颤。

　　不义蝙：「或许是我体内的蝙蝠侠尚未放弃反抗。」

　　卡尔偏头，想要询问作为製造者的鹰鸟儿，發现背上鹰鸟儿已浅浅睡去，并且因自己偏头的动作开始缓慢滑落。
　　卡尔忙将恋人轻手轻脚抱入怀中。

　　见状他旁边哈尔不禁调侃几句，接着就看见联盟主席露出少见笑容。那笑容複杂，带有些哈尔不太懂的不捨，令哈尔感觉奇怪。

　　然后就见分明应该才睡着的汤米忽然睁开翠绿双眼，不晓得何时冒出来的一条毛绒黑尾拍开卡尔靠近的手臂發出「啪」声响亮。

　　「谁准克拉克抱汤米的？」忍耐太久的猫猫恶声恶气，好看的小脸一副嫌弃：「离汤米和汤米的汤米都远点，臭alpha。」

　　卡尔本人还没太大反应，倒是他周围一圈联盟成员愣住。
　　并且猫猫汤米还没结束。

　　不想继续待对方怀裡的猫猫下意识就想用天赋离开，随即查觉无法瞬移。它有感地低头瞧瞧自己脚踝，头上冒出的耳朵很快因忿忿而抖动几下。

　　「给汤米把这鍊子解开，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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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猫猫这边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