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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镜象潘多拉(四) ...

  •   孤独堡垒内往往伴有花香淡淡,因为卡尔总将他的玫瑰以玫瑰环绕。或着樱、或着牡丹、或着睡莲,卡尔将各种花语的美好配饰在他和小恋人的家。而镜象汤米喜爱这种惊喜。破碎的鹰鸟儿何时受过任何宠爱?尤其还是氪星人这样堪称溺爱的圈养。

      故而尽管野兽不该轻信于旁人……
      不。伴侣怎能算是旁人?若是旁人镜象汤米才不会放任自己柔顺甜香四溢,也更不会在如今自己脆弱疼痛的情况下,还满怀信任地朝对方撒娇示弱。

      花香、甜腥,罪恶的果实生长在蜜与奶的细腻领土。他们的孩子。

      医疗间和实验室其实挺相像,不过在冰冷灯光下柜列之玻璃瓶中的反射不是凋零细胞而是各种救命良药。可惜没有一注药剂能够帮助镜象汤米,狭间生物残暴的吞噬特性从里至外。那些反着寒芒的手术用具于是也只能安安静静躺在车台,或许如此宁寂地将历史再再见证甚而才是它们最大功能。

      床铺上,鹰鸟儿哀哀恳求,同时爪爪也紧逮氪星人置于自己小腹上的大掌不敢放手。它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动摇克拉克,但它希望克拉克至少会因此犹豫以替它争取机会。

      镜象汤米仍被卡尔团在怀中。
      它下/身血流摊展至医疗床床单的速度在卡尔眼中分明是时间烧来的催促,但氪星人却好像某刻魔怔地响应不了鹰鸟儿一切啁啾。因为眼前所有场景未免太呼应过往,以至于时间、空间通通胡乱地腾成空中棉絮。

      汤米。

      只见男人将鹰鸟儿桎梏,却又更像纯粹僵硬地搂着。接着卡尔脸上暖色渐褪至惨淡的薄薄冷汗,宛若什么特殊症状的突然发作。

      发作──眼前一片腥红,卡尔脑袋逐渐嗡鸣地听不见。

      镜象汤米在这儿软软磨蹭。

      那边,过去的、现在的重迭成片片愈剥落愈鲜红的恐怖在卡尔虚幻视野。那是燃烧少年家园的大火、那是养父军车轮辗下飞溅开的遗言,那是汤米怀胎九月时的尖叫求饶、那是连续三名夭折腹中的鲜血自小恋人月退根的滴答滑落。

      氪星人会做恶梦吗?
      他会。

      那些鲜血淋漓泼洒浓稠,然后墨黑固着成沾黏神经的一触即疼,将残暴岁月钻入脑海地附耳呢喃、拉扯、尖叫。

      卡尔在下坠。

      ……

      然后被鹰鸟儿一把团住。
      它的翅膀不再能给予庇护,但它的嘴唇还能贴近柔软亲吻,用另一种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

      孤独堡垒医疗室内的灯光白炽浓烈,鹰鸟儿将身上反射金属色泽的墨黑麟羽蓬松成柔软模样。它渴望得到伴侣丝丝怜惜,啁啾磨蹭时接近啃咬地将双唇嘟囔到卡尔附有标记的那处颈侧。
      「帮帮我、你帮帮我嘛克拉克……」

      它撒娇。因为卡尔有句话说得对,在非狭间的领域内鹰鸟儿确实打不过这名氪星人。

      这边的卡尔太强悍,他的骨是火焰镕成的骨、他的血肉是破碎行星的波涛,融合了狭间怪物献祭生命的祝福,用爱情浇淋出最后光尘的纤细花朵。

      而仍将花苞悄悄窝藏的鹰鸟儿软软拜托:「只有你了啾。」
      它舔舔自己啃咬在氪星人颈侧的痕迹,好像幼兽的抚/慰又好像Omega对Alpha的温顺讨好,或着其实也是Omega本能寻求自己Alpha气息的安/抚。

      伴侣的气息让人安心,尤其它还是他交融的血中血。狭间生物的基因扰进氪星人原先生物力场,对鹰鸟儿而言就是最完美的巢。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汤米的话从来不假,他将安眠的巢穴筑在了伴侣身上。

      鹰鸟儿轻轻舔咬,所有举动如此温柔。分明精神异常,到头来它最原始的本能却仍然是将伴侣护至羽翼。翅膀消失?没关系,它还有、它还能、它还可以。

      它还在这里,它还活着。

      于是卡尔的神情逐渐松动了。

      镜象汤米抬起一双翠亮剔透的绿眸,将软软唇瓣缓缓贴上卡尔的,轻啄似地拨弄几下:「……就交给克拉克了啾。」
      它将原先还逮着卡尔大掌的爪爪松开,代表信任、代表不再畏惧卡尔施压给自己孕腹的力道。

      它相信他。
      卡尔又如何能辜负这份信任?

      并且从来不只镜象汤米在关切卡尔,卡尔也在关切着镜象汤米。虽然鹰鸟儿没再说,但卡尔明白有外人存在的环境怕是不会令鹰鸟儿安心。镜象汤米需要一个全方位安全的巢穴,鸟儿天性只肯在隐蔽的环境中产/卵。
      所以卡尔吩咐乔安排走札坦娜,将女巫暂时转移至孤独堡垒本身牢狱。

      一双人。
      医疗室的灯光虽还是白炽得理性,但落下的灯影已剪成了比翼的朦胧。
      幼小的安提诺乌斯将自己交付与帝王,花茎一样的双腿不带任何情/色地敞开。它赞颂国王的方法是将自己献上,放任对方将领地探寻游走。它晓得对方是想在温柔安/抚中动作,但这件事注定了不可能轻松。谁让它是一只残缺的小鸟,居然会排不出相结合的卵。

      疼痛是一定的。
      它控制不了自己动物求饶般的湿漉啁啾,因为它的本能就是会让它瑟瑟发抖地畏惧伤害。但它也明白自己每一个不由自主的哆索恐怕都会给氪星人添增压力,所以懂事的鹰鸟儿竭力将呜咽吞下。

      可这种疼痛又怎是能轻易忍下的?
      「-…──……」它憋不住地发出可怜啁啾,搭上微微啜泣,湿透透的模样根本可怜得无以复加。

      卡尔心疼坏了。
      「我在这里。」他紧了紧搂着汤米的手臂,俯身将亲吻印上小恋人冷汗的额头,蓝眸沉沉、呢喃反复:「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而恐怕卡尔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鹰鸟儿的痛苦尽快结束。

      ……

      ……

      「──!」镜象汤米骤然仰头发出声偏调的鸣叫。

      「啪哒哒」

      有什么事发生了。

      镜象汤米眼角粉红湿漉,终于能够委委屈屈一样地抽泣几声,然后将自己慢慢蜷缩成伴侣怀中一摊窝窝鸟饼,略带虚弱地呵起愈发微小喘息。

      蓝蓝的鸟蛋约莫手掌大小,泛些翠的外壳瞧着还有些黏滑的湿漉。它们工工整整滑落至沾血的床单,颗颗线条弧度都过于圆润漂亮,以至于看在氪星人眼中没有多少真实感。

      卡尔有点颤地朝鸟蛋们伸出些手,接着又猛然顿停。
      下一秒,只见他急匆到几乎惶恐地查看起鹰鸟儿情况,连呼吸都吐露滞塞害怕。

      而镜象汤米没事,鹰鸟儿只是累坏了才会停止心跳这样拟态的生物活动。翻动下,它在困顿中瞇开缝隙的翠绿,一眼瞧见氪星人那双紧张到收缩的瞳孔。
      「我有点累,克拉克。」镜象汤米解释并安抚性地蹭蹭氪星人,接着困倦地嘴上嘟囔:「我想……先睡一下。」

      哪知镜象汤米这不开口还好,它这一开口,原本见鹰鸟儿还有意识所以才稍微放松了的卡尔他神情瞬间绷住。

      【「我有点累,克拉克。」】

      【「我想……先睡一下。」】

      「不、不不……」卡尔几乎哀绝:「不要睡、不要睡汤米,答应我,拜托……别再丢下我。等着,你等着──」他转头,吩咐AI乔将女巫马上带过来。

      氪星人太不对劲的语气让鹰鸟儿清醒。
      「──?」它仰头发出疑惑的啁啾。
      啁啾,毕竟它困了,而鸟鸣是它最原始的语言。

      但那更让氪星人误会,卡尔剎那以为镜象汤米的情况已糟糕至无法言语。

      「不不不……汤米、汤米,看着我,看着我宝贝,对、就是这样,不要睡,不要睡好吗?你需要什么?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氪星人的语气彷佛处在崩溃边缘,仅有最后一根钢丝高悬地将他维持。他竭力吸引鹰鸟儿神智:「卵卵、对,卵卵,你还没有看过呢汤米,你不想看看自己的卵卵长什么样吗?不是一直很期待宝宝会是什么颜色的鸟鸟吗?你看,你看你的卵卵好漂亮的,宝贝你看看……」

      卡尔将一颗翠蓝蓝鸟蛋握至掌心地取来。
      「看看,是不是好漂亮?有没有好漂亮?」他尝试让镜像汤米将鸟蛋接过。

      太不小心了!
      傻爸爸的动作让护巢的鸟睡意全无。镜象汤米连忙接过,双手小心地将卵卵呵护到胸口。
      「我检查过了,它们都很健康。」接着轻搧睫毛、没有眼白的翠眸眸光潋艳,语气类似埋怨地撒娇:「我刚刚只是困了嘛。」

      一席话听在氪星人耳中却是安慰的诓骗。毕竟鹰鸟儿一产完卵就蜷缩到了他怀中,此前哪有抬头瞧过卵卵们的模样?
      殊不知狭间生物的习惯不同。他们查看卵卵时不用「看」、而用嗅闻,对它们来讲气息是比之任何观察都更有效的检查方式,一如它们认人的方式。

      而此刻AI乔更传给卡尔坏消息,札坦娜消失了。
      诚然女巫是被堵住了能口吐魔咒的嘴并束缚写字的双手,但首先孤独堡垒就不设有魔法禁锢,而看守机器是死的、人脑是活的。札坦娜双脚自由,反语魔咒本身不会管你是用什么部位搞出字符。

      方才太情急令卡尔遗漏了这点,不过身为联盟主席,卡尔如今最先想到的却不是逃脱的女巫可能对大局势造成如何影响。
      而是汤米。
      卡尔将眼神垂往鹰鸟儿,犹如连呼吸都在时间中放缓。

      记忆残缺的鹰鸟儿则不会清楚氪星人那种惶恐。在它认知中既然卵卵们都很健康,整件事难道不值得喜悦?
      多亏氪星人那一半基因,无论如何,它们的孩子未来至少都能依靠恒星存活下去。

      想着想着,镜象汤米脸上露出抹甜笑。
      它眉目都笑弯亮亮,很开心地揣着那颗卵卵窝在氪星人胸口,语气好像粉粉棉花糖,又软又羞:「我们的宝宝……是我们的宝宝耶,克拉克。」

      而那又软又羞的模样看在卡尔眼中是虚弱的呈现。毕竟就算是狭间生物产后也需要一小会儿的恢复时间,所以镜象汤米一张小脸还没多少血色,唇瓣也淡淡白白得好像将溶雪花。
      「对、对,我们的宝宝,我们的宝宝很漂亮。」卡尔胡乱地亲亲镜象汤米,边亲语气边急切:「其他两颗卵卵也很漂亮,我们也都看看,好不好汤米?」

      克拉克好像很想让自己看卵卵。
      于是镜象汤米点点自己毛绒绒的小脑袋。

      鸟蛋大致以蓝色为主,少数地方有彩云一样的朦胧翠蓝,勾勒成云朵和花蕊的漂亮形状。这甚至不用孵出来,光看外壳就能晓得里头的宝宝一定也很好看。

      鹰鸟儿将自己的卵卵拢到臂弯内不给卡尔碰,因为傻爸爸的动作实在看得镜象汤米心惊胆颤。你说明明看上去那么靠谱的一个伴侣,拿卵卵的动作怎么就能那么不小心?

      镜象汤米想着想着就有些生气,但想着想着又其实生不起气。

      最后它只能软软地念:「你不能那样握卵卵!」鹰鸟儿挠挠地拨开卡尔手掌,接着给卡尔做出几个示范教学:「要像这样抱卵卵。」
      它将床上卵卵拢到一块儿,小心翼翼地推推堆堆。

      看上去毫无睡意地精神,嘟囔间身上满满鲜活气的翠嫩律动。

      卡尔于是也彷佛终于意会过来自己的误解。没有光点、没有消散,他的鹰鸟儿没有离开,他的汤米还活生生地存在这里。
      不敢置信,害怕泡影?
      或许氪星人只是太不敢相信眼前的美好,毕竟贯彻他至今一生的从来是太多哀痛,导致他几乎已习惯性地去临摹悲剧的轮廓。

      以至于当美好真正降临……

      镜象汤米回眸,斜坐床铺时修长双腿轻轻交迭,然后在眨眼中几乎调皮地将一只嫩生脚脚滑下去,用圆润脚趾戳戳地板上氪星人还穿裹黑靴甲的脚背。
      它笑,有狡黠并温顺的鼓励意味,望向卡尔的双眼剔透翠粼闪烁:「学会了吗?」
      几缕黑发顺着它脸颊自耳边滑落,衬出纯粹的天然精致。狭间生物在产后恢复得快,如今镜象汤米的脸蛋重新浮上粉嫩、唇瓣也重新润上柔软绯红。

      它小舌轻弹,将爱人的姓名念出缠/绵:「克拉克?」

      它靠近了。

      根本不用再多做什么,鹰鸟儿本身便是世上最欲/望的化身。偏偏它的眉目又太纯净、护卵的动作更是太充满母性,以至于圣洁光阳在了身上。曾经血腥被洗涤,苞朵悄悄绽放地溢散花香。它用自己身影变幻出柔亮,倾泻走氪星人内心阴影过往。

      名为幸福的不适应。
      卡尔张张嘴,却俨然哽住似地说不出话。

      鹰鸟儿因而微微蹙眉。它蹭入卡尔怀抱,啁啁啾啾地用毛绒绒脑袋磨磨起撒娇:「没有真的怪你啊,你看我不是在教你吗。」
      它噘起唇瓣将亲亲嘟到卡尔下巴与脸颊,开口糯糯甜甜:「没有不让你碰卵卵的。」

      它尤其担心万一男人像对待当初不让碰翅膀一样的反应。不是说镜象汤米不喜欢锁链,认真来讲这只害羞的鹰鸟儿可喜欢被伴侣藏在窝窝了。鹰鸟儿忧心的是卡尔的反应,当克拉克难受时它也高兴不起来。

      「傻Alpha。」它好像埋怨,牵过卡尔手的动作却很耐心。

      它用自己的小爪爪将卡尔手掌包覆,轻轻领着卡尔去触碰床铺上翠蓝蓝的鹰鸟蛋。
      「要学会喔。」它轻声软哑叮嘱:「我们要一起孵卵卵的。」

      卵卵上还沾着未干的黏液,卡尔几乎害怕自己会将那蓝色的小鸟蛋碰坏。他甚至瑟缩了那么一小下,但镜象汤米爪爪的力道很坚持。

      并且他没有。他没有、他没有,卡尔成功触碰了自己的孩子而没有对它们造成那怕任何一丝丝伤害。
      手下的触感如此真实,指腹处茧与光滑面的摩娑。在接触空气后的蛋壳似乎慢慢硬化,表层黏液也开始干涸,凝固成一层反光的伏贴弧面。而离开母体后的卵分明应该开始变凉,卡尔却宛如从中体会到生命的温度。

      卡尔将蓝色的卵小心捧起。此时镜象汤米的爪爪已经离开。

      鹰鸟儿就那么在旁看着,竖竖的鸟瞳目不转睛。接着它眨眨眼,唇边勾出一小抹笑,终于放心般地让自己完全蹭入伴侣怀中。

      镜象汤米累坏了。
      它从喉咙发出撒娇的咕啾,像水笛滑过缓慢飘飘的柔软丝绸。
      接着是一只大掌抚上了鹰鸟儿脊背。卡尔将它凌乱的毛顺服、将它剩余的紧张情绪捋作烟雾飘散,散成一张编织的大网、织成一团暖活的巢穴,将疲惫困倦的魂魄碎片搂入怀抱。

      光影融化出琉璃的金光、甜香慢慢与伴侣的气息暖溶蒸腾,鹰鸟儿感觉自己的后颈被轻轻叼住、摩娑,交缠的黑色发丝微痒,有谁将缠/绵的情话一路细密吻至它最接近灵魂的殿堂。

      它可能破碎并不真实。
      但他给它的亲吻永远真实且真挚。

      然而又有多少人相信这份感情的真挚呢?

      地底机械工程复杂,高科技与些微老旧的部分破败共同构筑成类似赛博庞克的场景。
      康斯坦丁靠在有些锈迹的铁栏杆,望着下方工程师们将大对象焊得火花四溅,眼神晦暗不明地将手中橙黄烟屑弹落。
      接着他感受到异动,魔法的气息瞬间让康斯坦丁提起警戒,首先不动声色地伸手进怀取出打火机。

      然而。

      「小札……?」闻异动而转过头的康斯坦丁语气难以置信。

      而在铁栏杆边的康斯坦丁来得及说更多话前,札坦娜首先截过话语权:「首先感谢你还把信物带着所以我才能找过来,我也知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想问的康斯坦丁,但我真的需要赶快见蝙蝠侠,或许我们可以边上路边说?你要先检查我也行,总而言之尽快吧。你不会敢相信我刚才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身分的确认很迅速,一如信息的交流。

      新蝙蝠洞在地下更深处,但忙碌的蝙蝠侠并非一直都在,所以他们只能用视讯交流。

      盟友的回归值得庆祝,然而眼下无人有心庆祝,因为他们还有更多朋友正在受难,何况各种监狱、集中营与改造学校中那些数以百万计的民众。红罗宾连同少年泰坦不知去向、沙赞比利在家人的受威胁下不得不退出战场;夜翼仍被俘、生死未卜,蝙蝠侠本人上回为抢救夜翼而导致的伤至今未愈,共同参与救援行动的超女卡拉更是被直接关押联盟的红太阳房。

      但札坦娜的归队到底值得高兴,不仅因为女巫是反抗军的朋友,也因女巫本身其实仍可对超人造成威胁。
      毕竟作为世上最伟大的侦探,蝙蝠这边在多年的共同分析后也大致推测出汤米当年究竟都对卡尔奉献了些什么。

      所以如今札坦娜口中镜象汤米遭受的待遇也更让人胆寒。

      囚禁、怀孕、未成熟、明显的洗/脑、宠物一样的驯养……

      「──哈!」小丑发出兴奋的笑,眼球突出成随时能撑爆的形状,嘴角咧的弧度腥红高亢:「听见了吗、听见了吗?他怀孕了!一个家庭!喔哈,简直是好到不能再好的好消息,太为我们的人间之神感到高兴了不是吗?」

      这是一处摆满各种马戏团杂耍废物的地下盘洞。彩色是灰蒙的、汽/球是爆裂的,人声更是令人作呕的。但显然小丑女不那么认为,她只合着手掌作出崇拜姿势,彷佛为J先生的高兴而高兴一样地满脸笑容附和。

      世上没有不露风的墙,何况小丑这边掌握的还是已故合作伙伴卢瑟的科技?或着单纯这样还不足以让小丑女能够入侵蝙蝠的网络,要怪就怪蝙蝠先入侵卢瑟的网络提取机甲模型吧。
      并且不只蝙蝠侠,小丑也藉由蝙蝠侠那次行动的掩护成功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迫不及待看见超人藏着腋着的糖果屋了。」小丑动作浮夸,转向后方一座明显画风不符的大型培育柜,双手展开好像拥抱,又十分配合自己表演地甩出花来:「碰!碰!乓!一点小爆炸就可以给我亲爱的蝙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那如果火焰再大一些、牺牲再多一些,怪物……」讲到这儿小丑倏忽神经质地扯了下嘴角,彷佛抽搐而声音尖细:「怪物也乘以双倍呢?!」

      好像响应小丑的话,他前方培育柜内一颗丑陋薄膜、黏腻而巨大畸形的灰茧在错综的血管间突然蠕动起身躯。

      那是卢瑟曾从汤米秘密研究基地内夺走的最重要实验品,氪星的反叛者、艾尔的敌人,再经过了卢瑟本人曾订下的加工计划……

      画面那端,沉吟半晌后的黑暗骑士终于立下决定。

      「我们明天行动。」蝙蝠侠说,语气低沉冰冷:「必须将他的政权毁灭。」

      「听见了吗?滴答、滴答……」小丑从怀中提出一个兔耳朵的闹钟,跳下惊吓箱,指尖一路狠狠敲击钟面玻璃,惨白的脸跃跃欲试。

      小丑晃着他海藻一样乱的头发,胡乱的比划间好像在和空气说话,经过计算机桌时却又调情般地勾起小丑女下巴,然后鲜血一样即将腐朽颜色的大嘴笑出刺耳的迫不及待:

      「是时候给我们还是太仁慈的大都会甜心一个毁灭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拉到这段了。好饿,觅食去。
     
    【我是一台莫得感情的么么哒发射器】
    接着日常求留言感想,好需要留言感想!!有点担忧会不会有小天使看不懂?在前篇邪恶阵营那篇其实都有提到过。
     感谢在2020-04-03 00:34:25~2020-04-12 17:05: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临也 59瓶;豆浆家的摩卡 50瓶;biy~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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