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爱人致命》黑梅萨尔

24、潘多拉的翅膀（十一）

　　狂风卷起的飞砂是飓暴中最割面刀刃、咆啸颲飂鼓动起的无数砖瓦铁片携带暴虐。自然怒吼起灰黄尘砂成形的龙卷呼啸，将完全足以掀肉剐骨的力道不留情击打。纯粹自然的宣泄其实原本不会到那么危险，然而当如斯狂暴的恐怖碰撞上人类的造物……

　　车辆在「框框！！」撞烂的巨大声响中火星四冒，上下翻腾的气流令电线杆成为闪烁最可怕电光的鞭锁；无数席卷的杂物在龙卷中被无情粉碎成齑粉或更危险的锐角物，接着再去搅碎那些尚且完整的钢铁或血肉。

　　幸好先前已饱受自我的摧残凌/虐，所以小鸟儿的翅膀适应成了相对锋韧之存在。

　　然而汤米却不能分心任何一对翅膀去顾及自己。因为脆弱的人类需要全方位包裹以躲避暴尘割面，这种飓风劲速下那怕任何一片小铁皮的侵袭都将给乔纳森带去不可逆伤害，汤米必须像护卵一样地保证乔纳森的完整性。

　　汤米不一定把乔纳森纳入认可的朋友圈，但汤米晓得乔纳森对自己每一抹笑容中的和蔼与关怀──何况汤米还感受到了哥哥非常不愿乔纳森受伤的情绪。
　　虽说不很明白为何克拉克不作为，但只要是克拉克的希望汤米都会如奉王命般地去竭尽全力完成，时刻侦查到甚至不用谁主动开口小鸟儿都永远会无比自愿地放任荆棘札穿自己那高歌起伏的欢欣胸膛。

　　无论代价。
　　无关其他。

　　被两对翅膀牢牢护裹的乔纳森嘶喊声因此模糊得像隔着道绵墙。狂沙走石迎面的呼啸消抹一切声音像抹除易碎的气泡，汤米耳边唯余风声怒号鼓噪。

　　剩下那对羽翼必须用以飞行控场绞碎意味的乱流，所以没有任何掩护能将小鸟儿柔软的躯壳覆盖。汤米在鲜血淋漓中抵抗切割风暴。就算眼球的确覆有鸟类瞬膜但对周围入目唰唰然的灰蒙风痕也无能为力，因此听觉、视觉、触痛觉，唯一还没成为麻木的仅残嗅觉和……一种，很微妙的牵连感。

　　汤米凝视前方。
　　前方分明仅有乱流刮面，但小鸟儿却总感觉乱流之外似乎有不只一双隐藏的视线。

　　他尝试瞧得更清楚，但周围气旋风暴偏偏不让人好过。
　　恍惚间汤米依稀听闻谁宛若在呼唤倦鸟归巢，一抹似曾相识于梦境时分的诡异感令他某瞬间僵硬并由衷地心跳「扑通」漏拍，另一种则强烈到简直前所未见的「嗡」声共鸣更直接将汤米的胸腔连同意识通通灼烧到沸腾地步。

　　他的脑海在尖叫有什么即将来到却并不为之惊惶，相反，汤米所有本能几乎全在此刻喜悦欢腾地喜极而泣，致使小鸟儿接近迫不及待地将原先试图摆脱风暴飞往哥哥克拉克的所有振翅大力扭转。

　　汤米不晓得自己到底是怎么思考的，他犹如只想都没想就旋身投入那风暴远远更猛的撕裂地带。
　　几乎终于完全嗅到那携带莫名熟悉的温暖，小鸟儿所有隐藏的潜意识近乎都开始于脑海中尖叫鸣泣。

　　却猛地戛然而止。

　　.

　　风暴之外的那边。
　　镜象汤米方骤然松开他足下原先预备撕裂又一道狭间壁垒的血腥鹰爪。

　　因为它听到了。

　　「──」

　　于是它在红紫雾霭打造的星盘云轨间缓缓转身。

　　它的眼角瞥见不远处银河的迹点交错成复杂而充满戏剧性的线条，它的眼角瞥见一抹黑白身影犹如突兀现身于原先星月碰撞的杳无地带。那是灼伤在它血管的永痕执着、那是盘踞在它呼吸收缩时的永痕剧痛。

　　那是它的……

　　「──汤米！！」

　　看着被打开的时空壁垒却就于眼前无情闭合，卡尔的嘶吼携带无尽哀绝，那是他无数日月才盼到的机会终究化作浪花泡沫。非天赋的生物无法自由穿越狭间，令魔法师们随时追踪壁间动向的卡尔好不容易才被告知消息，然而这千载难逢却就在拚命追赶的他眼前功亏一篑。

　　卡尔于是痛苦闭目地咬牙呢喃：「不、汤米，不……」

　　对方沙哑嗓音带有对被呼唤者的强烈亲密，彷佛给坑疤砾石泼上一把滋润泉水，所以将镜象汤米一双磷火翠眸浇淋成湿润的更加暗色。

　　它羽毛缓缓煽动地挪往对方。

　　是的，我是「汤米」。
　　镜象汤米想。
　　不是「敌人」、不是「疯子」，更不是「虽然不晓得你是谁」。

　　镜象汤米翠色眸光为那终于的承认而湿漉，飞进的同时脸上有瞬间绽放出抹犹如派然柔软的笑容。
　　但紧接着更多真实的怨憎很快烧干它翠眸漫上的水色生机，燃尽所有、意识混乱的极致疯魔再次将这只汤米侵占。

　　它本轻软挥动着的羽毛逐渐凛冽起金属割喉的光泽，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振翅开始波纹在破碎星球间的重力空间。

　　『我很遗憾卡尔……但他们真的要撑不住了，你必须在我们这边的时空缝隙收缩前赶快回来！』
　　是黛安娜用特殊魔法道具的传音。

　　但此刻的卡尔产生不同想法。
　　「倘若我将那只能够打开壁垒的狭间生物带回去……」是否意味着将能有更多破开壁垒的机会？

　　黛安娜很快意会地急切：『你知道不行的超人！那里是挟间生物的主场，你也根本没有足够时间，渡鸦他们是真的快撑不住了。我知道你很想要他回来，但这边的世界同样需要你超人，我们需要你回来主持大局。想想那些终于快被我们清除干净的反抗军，我们离真正的世界和平就仅仅差……』

　　「世界？」卡尔轻笑：「他就是我的全世界。」
　　所以就算希望渺茫他也只会不计任何代价，哪怕自己或将就这么因此遭困于狭间……

　　然而所有想法都消失在卡尔握紧拳头后的睁眼瞬间。
　　卡尔完全不敢置信自己看到了些什么，面对意料外的那张脸，氪星人脑内几乎剎那一片空白。

　　「汤米……？」卡尔呢喃。
　　因为太难以想象，所以卡尔甚至没去闪躲镜象汤米飞扑来的凶狠爪击。

　　或着就算有意识到，氪星人八成也压根不打算躲避这份来自小恋人的「拥抱」。他无视镜象汤米随即一切挣扎就像忽略自己身上开始渗出淋漓鲜血的大豁口，只单纯将镜象汤米牢牢桎梏怀中像将溺之人紧逮最后一根稻草。

　　「汤米！拉奥，汤米……」卡尔声音微微哽着：「宝贝、我的宝贝……」

　　但镜象汤只是翅膀更加扑翎地在氪星人怀中疯狂扭动，太剧烈的振翅声导致他没第一时间听清卡尔对它的称呼。
　　因为它太了解对方这招了，要是不赶紧脱困它就会很快被对方直接折断翅膀。虽然那种伤势对它而言寻常并完全足以恢复，但生物的原始本能总是趋利避害，如果可以的话镜象汤米也不想疼的。

　　可镜象汤米不清楚眼前的超人是怎么回事，这个超人的力气简直是镜象汤米从未遇过的强悍，鹰鸟儿方才用上全力的勾爪划拉居然也只在对方身上留下连骨都没见的普通血口。

　　它感觉糟糕，并已预备好接受翅骨横遭彻底粉碎的疼痛。
　　然而最终落到它身上的却是一抹轻轻摩娑的温柔额头吻。

　　那种浓烈沸腾却又极端克制的小心珍惜让镜象汤米通透怔愣，好像被按下某种开关键地缓慢停下羽毛挣扎、抬头。
　　镜象汤米迷茫翠眸于是猝乎撞入一对携带深沉喜悦与万分怜爱的双眼，那其中的蓝比之爱情海的颜色更加真实动人，叫镜象汤米受惊似地剎那竖缩瞳孔。

　　那瞬间应鸟全部的潜意识都在发出嚎叫尖鸣的红色警告，它的潜意识已然悲凉地预知到一些恐怕。
　　镜象汤米于是更漆黑羽毛直炸地激动顽抗，男人怀中的他低头、一口尖牙狠狠咬上氪星人颈侧，企图让对方知难而退。

　　皮开肉绽、鲜血喷涌。
　　然而闷哼后的卡尔却道：「我也想你，汤米。」

　　镜象汤米开始颤抖。
　　一来是对方伴随强烈熟悉信息素的血味、二来是对方话语内包含的真挚情思、三来是……

　　镜象汤米恰好咬上对方被标记处的举动令氪星人完美误会，所以卡尔同样伸手向汤米后颈，拨开小恋人长卷黑发后无比怜爱地开始对那处浅浅牙印彻底搓揉抚/弄。
　　真正互相标记伴侣的这番动作简直逼迫镜象汤米瘫软了身躯，像被叼住最脆弱地方的幼兽般仅能发出差不多呜咽的求饶。

　　「不呜……」镜象汤米可怜地放圆了瞳孔，仰头时翠绿绿的眸子满载湿漉漉的求饶，还沾染着对方血液的唇瓣下一瞬开始嗫嚅起恳求：「轻点、轻点，拜托你哈……」它将脸蛋喘息出一片樱草的潮红。

　　让卡尔不禁疼惜至极地又是几番啄吻，温热的双唇直将鹰鸟儿折腾地又是咪咪呜呜的含糊求饶。

　　但到底是放开了对它那被标记处的掌控也稍微放松了手臂桎梏，镜象汤米绿眸中于是快速掠过狡黠及狠毒，抽出小臂后毫不留情给予对方一季又快又狠的尖利爪划。
　　意外的是那镶嵌火辣辣的手臂伤口居然没有逼退对方分毫，相反，卡尔搂抱得更紧、更用力，力度彷佛要将翅羽漆黑的鹰鸟儿就这么揉入血肉。。

　　「嘘……」卡尔嘴上丝毫没脾气地温柔安抚：「嘘，宝贝……你安全了，我保证你永远不用再面对那种危险的风暴，好吗？所以没事了，放松……」因为你的克拉克终于找到你了。

　　宝、宝贝？
　　镜象汤米浑身羽毛更炸起蓬松地瑟瑟到不行。
　　「闭、闭嘴。」它凶狠：「你怎么还敢那样喊我……」

　　『通道已经开始闭合了。』黛安娜焦虑地喊：『卡尔！』

　　「我在路上了。」卡尔回应。

　　镜象汤米惶惶地拚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被力气惊人的的氪星人强行绑架。

　　「嘘……」卡尔将吻亲在鹰鸟儿发顶：「马上就到了，汤米。」

　　意识到无法挣脱的镜象汤米埋首发抖。

　　「卡尔。」接应并松口气黛安娜随即惊讶：「你真的把那头狭间生物给……」

　　「他不是『一头狭间生物』。」卡尔打断。
　　白色的人间之神缓缓抚/摸过鹰鸟儿发颤可怜的敏感翅根，露出抹满满温柔到几乎濒临可怕的笑：

　　「……他就是『我的汤米』。」

　　「可是卡尔。」黛安娜皱眉，指向不远处呈着像的雾气：「他分明还在那里。」

　　卡尔视线沿着瞥过去，然后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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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刺激吗
今天的蓝超：成功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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