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同人]桃色交易》吹雪の姬

3、第三章

　　“你离我远一点。”

　　有些人就是越能激起别人情绪就越得意——不管是什么样的情绪，因为很多时候，一旦因对方的言辞引起了情绪的波动，也就意味着把弱点暴露在对方面前了。瑟兰迪尔冷静地承认自己正处在下风，他又太了解埃尔隆德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使用的是最有效的防御——同时也是攻击，所用的口气冷淡中不掩厌恶，和“加里安，窗户上有一只苍蝇，拿拍子来”别无二致。而这种态度针对的是堂堂的瑞文戴尔领主，绝对可以用恶毒来形容。

　　脚步声果然停住了。“如您所愿，尊敬的陛下。”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不满或是受到打击的迹象，相反是轻松地、丝毫不打算隐藏其中的戏谑，“不过……您真的不想穿上鞋子么？”

　　听了这话，瑟兰迪尔不禁又把脚往厚厚的长袍下缩了缩，一抹飞红掠过他的脸。没错，一踏出房门他就发现了。可是让他再折回那屋子里去，他死都不愿意。

　　半精灵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意得志满地笑了，他徐徐绕过坐椅，来到在他看来活脱脱是在闹别扭的美人冤家面前，迂尊降贵地单膝跪下，执起一只蜷缩的玉足，在上面轻轻烙下一个吻，“敝宅粗砺的地面若是磨痛您这么美丽的脚，那可是会伤了我的心。”（作者自己都看不下去地插花：当然，瑞文戴尔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在Vilya的庇护之下，一个渣都没有- -|||）

　　瑟兰迪尔见状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却没有拒绝的半精灵讨好式的悉心服侍。

　　埃尔隆德亲手为那对精致的造物加上装饰，一只，然后是另一只。在他松手的一瞬间，后一只鹿皮小靴突然弹起，却在快要吻上他的下巴时被稳稳地抓住了。他摇摇头，伸手在金发精灵因不满而撅起的唇上轻佻地点了下，“这一招你已经用过了，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

　　“那么我也一样。”一只手又急又狠地拍上那只轻薄的爪子，黑森林的国王坐直了身体，明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不错，他们是喝了不少，他的、埃尔隆德私人珍藏的、从塞利布莱恩房间里偷出来的，甚至还有瑞文戴尔酒窖里准备在盖拉德丽尔夫人万年孕育日上献礼用的……不过那又怎样？他还不至于因为这个份量就失去控制力。

　　“你那只不干净的爪子到底在里面放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

　　“我这也是……情不自禁。我们都两千多年没见了不是吗？”犹豫片刻，埃尔隆德终于语带无奈地叹息出声。然后他像掩饰什么似的轻咳一声，站起了身，高大的身躯逆光而立，把金发精灵温柔地笼罩进一片阴影里。

　　这话到有一多半是真的，他们最后一次轰轰烈烈的较量大概是在终身大事上。迎娶盖拉德丽尔之女无论对瑞文戴尔还是萝林都是巩固势力和保存血统都的最好选择，心照不宣的双方很快就谈妥了各方面事宜，当然，见面、约会、求婚，一切都还要按照贵族的优雅步调来，婚期定在109年，萝林公主三千五百岁的孕育日那一天。结果，什么都要和他一较长短的瑟兰迪尔这小子竟然一步娶了阿瓦瑞的银色公主，婚期偏偏只比他早十天，恩威并施地大宴东西方抢先宾客，等到宾客再来参加他的婚礼时，已经活像一班疲惫之师，他本该盛大辉煌的婚礼生生被搅得七零八落。

　　接着是生子，黑森林王后和瑞文戴尔领主夫人几乎是同时传出喜讯的，可谁想得到阿瓦瑞公主居然会早产？！埃尔隆德简直气绿了脸，但是风水轮流转，一个月以后，瑞文戴尔领主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纵声狂笑——因为，他，埃尔隆德，被伊露维塔赐予的是一对双子！

　　此后，埃尔隆德在西方渗透和扩张他的势力，而瑟兰迪尔则把精力放在了东方。当黑森林越来越紧地扼住了贸易的咽喉而与其他国家息息相关时，瑞文戴尔则像一个世外桃源，可以自给自足不受其影响。拜他有个最合拍的死敌所赐，这么多年以来横在他面前的一切障碍都不足为患，然而，在一步步稳步通往权力顶峰的道路上，他心里的空虚也越来越深。

　　以至于昨夜，当这个生命里最重要的对手终于在酒精的麻痹下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他竟发现自己对他的渴望已经远远超过了想象。于是，他失去了实现邀他来此的目的的大好机会，皆因为那一刻没有受药物影响的他也失去了控制力。

　　不过瑞文戴尔领主就算打死也不会再多说一个字了，在对手面前承认自己因为一时冲动而让事态脱离掌控已经是……太难堪的一件事情。

　　瑟兰迪尔带着一丝迷惑的神情上下打量着半精灵，他掩饰得实在太快了，让他来不及确认，原来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也会脸红？

　　“埃尔隆德，我认识你五千五百年了，从来不知道你也会这么浪漫。”

　　有一瞬间两个精灵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在暂时失去光亮的空间里模糊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却也让他们分辨不清彼此脸上如幻似真的表情……

　　但是，从瑟兰迪尔不置可否的语气来看，他算是暂时接受了这个理由。埃尔隆德不由得轻轻松了一口气，比起被胜败，他最在意的原来是是否会失去这个对手……瑞文戴尔领主苦笑着，发现自己的手心里有微微的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