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年华余晖

4、未定事件簿

　　1

　　许久没见陆景和了。

　　因为我们选的学校不一样，大学时便分开，他有他哥哥在上面顶着，自己去学习艺术，我则必须按部就班的学习管理。

　　我们两个都不是主动会引话题的人，但是出乎我意料，我们的联系虽然断断续续，但真的一直保持着稳定的沟通。

　　有时候我会思考，我和他算是挚友吗？……或者要求再放宽一点，我和他算是好友吗？

　　……感觉不太像。

　　这只是偶然出现的念头，也没有什么探讨价值，想想就放在一边，不再去管了。

　　2

　　再见时，是因为陆景瀚似乎出事了。

　　我从父母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也只能迟钝的嗯了一声，没有别的反应，回到房间才决定发短信问一下。

　　不说能不能派人手去帮忙搜寻，起码因为两家的关系，以及我们的友谊，我都得出面问候一下，明天或许还得和对方交流一下稳住那边的股东。

　　“……你现在忙吗？”

　　我眨了眨眼，如实回答：“还有几个文件没看完，但是问题不大，怎么了？”

　　“不，没什么。”

　　他那边沉默了下来，却没有挂电话。

　　陆景瀚似乎已经消失很久了，陆景和已经顶上了一段时间，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比我还忙才对。

　　“你要不来我这边……”他突然叹了口气，“算了，你一般不主动出门——我去你那边吧，帮我跟叔叔阿姨打声招呼。”

　　“？怎么突然？”

　　“你不欢迎我？”他尾音上扬，“好啊，这才多久没见，你就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是吧？”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只能绕过这个话题：“那我去给你把床准备好。”

　　这么晚过来，也只能借宿在我家了。

　　3

　　他变了许多，不像是小时候跟我一起穿着校服四处闲逛的高材生了，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大晚上的还穿着西装过来。

　　我看着他的装扮，咽下吐槽，侧身给他让了让：“先进来坐坐吧。”

　　“你是最近才知道我哥出事的？”陆景和问。

　　“你家瞒得有多严实，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我好像有点明白他现在在想什么了，“而且你刚换任的那几天我在外边出差啊，我爸妈也不是会主动找我聊天的人。”

　　虽然都说合格的商人要掌握各方动向，但那太累了，我也就只在相应的项目上提前做好准备，其他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助理会告诉我。

　　陆景和顶位，一是两家的关系还是如此，二是目前没有新建合作项目，两家也造不成什么利益摩擦，助理自然会给我过滤掉，问候一类的事父母也会去联系，最后也只是当做饭桌上的话题与我说一说。

　　“好啦，我错了，是我不关心你。”我有些无奈。

　　我这位小伙伴，就像猫一样，平时不一定搭理你，偶尔一次过来贴贴，还总是带着放不下脸一般的别扭。

　　“我需要你的帮忙。”

　　他非常难得的、如此正式的跟我说出带有请求意味的话语。

　　我一时间愣了愣。

　　“好啊。”毕竟是朋友嘛。

　　4

　　“别赖我这儿，快去睡觉。”我瞥了眼坐在我床上看手机的陆二少，冷漠地拒绝了给对方提供恋爱咨询的要求。

　　啊，是的，恋爱咨询。

　　这臭小子有看上的人了。

　　“如果你见到她，你也会喜欢上她的……啊，不对，我要避着你。”他开着玩笑，过来凑到我旁边，还带着湿气的头尖蹭过我的脖颈，探头看我手里的资料。

　　不过他刚看一眼，就马上缩了缩脑袋移开视线，倒打一把：“你这人，公司的数据怎么拿到家里来看？还是纸质数据……”

　　我被他吵得头疼：“哥，你明天没工作啊？去睡吧。”

　　“诶——我明天还真就腾出早上的时间陪姐姐去「玩」了，”他像是得意洋洋翘起了尾巴的小动物，“羡慕不？”

　　我忍住没白他一眼。

　　工作是不会减少的，只会囤积，他无非是压缩了自己的休息时间，把工作腾到了那个时间段而已。

　　“你注意休息就成。”

　　有陆景和在旁边，资料也看不下去了，只能叹口气把东西整理好，扯块干毛巾把陆猫猫的头毛呼噜呼噜，再把人给提丢出去：“晚安，好梦。”

　　被关在门外的青年紫色的眸子盛满了复杂的情绪，嘴角却带着笑意，指尖轻轻点在门上。

　　“好梦。”

　　5

　　我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我和陆景和的关系确实比较好。

　　起码在我目前所知的情报里，他没有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其他人（特指有事情的时候过来大吐苦水，平时互相吐槽一下对方公司最近的倒霉事，以及时不时的单人聚餐），我也是难得有主动想要联系的人。

　　当他把他的「姐姐」带到我面前，我终于确信，咱俩关系确实不只是「商业伙伴」。

　　“你好。”律师小姐显然有些拘束，她的头发一边扎着小辫儿，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是什么前调中调后调，我也分不出来，只能感觉到闻起来非常柔和舒服——脸上画着淡妆，衣服也偏日常。

　　“你好，久仰大名了，律师小姐。”我弯了弯眼。

　　说实话，我不是很能明白为什么陆景和要把我那么大一个电灯泡给杵这儿……拿来吃狗粮吗？

　　“这是我的好友，”他介绍起我来，话中带笑，“平时姐姐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找他。”

　　——这是在给律师小姐多留条后路呢。

　　我不明白为什么陆景和有这么浓的危机感，他像是把自己置于了极其危险的境地，无时无刻都在想给周围铺后路，哪怕周围有保镖，他眉间也总是带着些阴霾。

　　“你好，我是忒弥斯事务所的律师。”她很礼貌，说话也大大方方的，即使有些拘束，也没有表露怯色。

　　我们交换了名片，聊了聊之后，我率先离开了。

　　我脑袋被驴踢了才想去听陆景和那些尬到扣出海景别墅的情话。

　　6

　　“啊，律师小姐？”

　　我困惑地眨了眨眼，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公司会议里负责人介绍项目的絮叨还在脑袋里回旋，弄得我现在有点呆滞，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对面说了什么。

　　陆景和出事了。

　　“好，我马上派人去。”

　　我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因为陆景和那紧张的态度感染，也做了些准备。

　　7

　　“……大公司总裁都这样吗？”

　　确认陆景和只是受了轻伤之后，律师小姐才转头找我搭话。

　　她现在看起来很狼狈，头发已经散掉了，衣服也有明显的折痕，鞋子上有明显的污迹，但那双眼睛仍是明亮的。

　　她深呼吸了几次，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并且反过来想要安慰我。

　　是个好姑娘。

　　“你是指……”我眨了眨眼，想起来之前陆景和私自调用直升机被罚的事，为自己辩解起来，“我虽然走了关系，但是是有许可的。”

　　她估计没想到我会把话题拐成这样，一时间笑起来。

　　“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我肩膀一沉，伤口已经被处理过的陆猫猫下巴搁在我的左肩，一只手搭在我的右肩，身上还有明显的药味。

　　“说你的糗事呢。”我把他的脑袋推了推，大夏天的，这么贴着热得慌。

　　我没有多问他们为什么要调查这么一家公司，又是怎么惹上这么个人的，把尾巴扫好之后，就准备走了。

　　【陆二少：谢谢。】

　　我扬了扬眉，回头看了眼正和律师小姐聊天的陆景和，感觉脑袋更疼了。

　　只能摆了摆手，也不管对方看没看到，先溜回去睡觉了。

　　8

　　第二天的会议上咖啡都没拦住我来势汹汹的困意，也亏提前看过资料，虽然过程坎坷了点，但谈话顺利，项目也顺利敲定了。

　　——但我还是要跟陆景和绝交一天。

　　9

　　“生日快乐。”

　　我找到了偷溜到后院的陆景和：“你难得不乖乖应酬啊。”

　　他笑了一声：“姐姐教我的。”

　　“别把锅推到人家身上啊，”我叹了口气，拍了一下他讨礼物的手，“本来想直接挑一幅画送你手上，但是我眼光不太好，虽然还是你自己来挑，我付钱。”

　　“老板大气。”他一本正经地夸我，又抬头看天空。

　　大城市很难看见星星了。

　　“不知道我哥现在怎么样……”

　　我压了压他的头：“会好的。”

　　“哈……”他不知道有没有被安慰到，只是握住了我的手腕，“别弄我头发，这造型弄了好久呢，我还没来得及给姐姐拍张照——啊，完了，头发已经塌了……”

　　“生日愿望是什么？”我从善如流地换了话题。

　　“嗯……大家都好好的。”

　　他看着我，眉间阴霾不散。

　　他总是在担忧什么。

　　“我会帮你，”我又一次承诺，“陆景和，我们是朋友。”

　　“嗯。”

　　他眉眼间的忧意，不知不觉散了些许。

　　“好了快走吧，我要跟姐姐通视频电话。”

　　马上被赶人的我：“？！什……”

　　陆景和，你没有心。

　　绝交一天以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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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生贺
　　乙游的友情向短篇其实不好写（（（
　　我是吃陆景和的声音（我特别喜欢小阿天假语气词，感觉非常自然亲昵），但这不妨碍我看他剧情的时候是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
　　真的尬
　　我最吃的剧情是夏彦的，因为在四个人里面，他跟女主相处最自然，起码不会让我脚趾扣出一座城堡（
　　然后就变成了，我推陆景和（除了氪金卡之外他的卡全收集），但支持「自己」跟夏彦贴贴的分裂情况
　　左律师前期两个石头互碰的剧情我也吃，可惜后面没那味了（安详）
　　莫医生……我在接触到那张他假哭骗女主的卡的时候，我就再也看不下去他的剧情了，我不喜欢……甚至害怕这种人设（个人喜好，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