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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来新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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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有在体会到宿醉的痛之后才会下定决心再也不喝醉,俞眠便属于此类。
他晕乎乎的靠在床头,两只手轻轻按压太阳穴,用着不太灵光的脑袋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结果脑袋混沌一片,越想越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昨晚那群老东西在酒里做了手脚,否则以他的酒量,不会几杯白酒就醉成这样。
俞眠躺回去,平摊在床上摆成个“大”字,空调的微风一阵阵吹来,舒服的他揉着肚皮滚来滚去。
秦歌端着热好的牛奶,进屋就看到这么个画面,一时间愣在门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俞眠一个翻身,看到门口的秦歌,脑袋“嘎”的一声,浑身的关节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拧巴了好久才嘎吱嘎吱运作起来。
秦歌还算镇定,把牛奶放在床头,和他解释:“昨晚碰巧遇到,就送你回来了。”
俞眠也摆着一张严肃的面孔,点点头,佯装淡定的端过牛奶低头喝起来,心里却在嗷嗷叫。
原来是秦歌送他回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秦歌顶着肿起来的半边脸,盯着俞眠把牛奶喝完,接过空杯子要出去,俞眠忍了半天,终于问道:“那个,你的脸,不会是我弄的吧?”
秦歌的嘴角疯狂抽搐,他按住嘴角,僵直着后背不说话,俞眠瞬间领会,抱着脑袋倒在床上。
“没事。”秦歌捏着杯子,强忍着脸上的不适,回头和俞眠说:“小伤,你也不是故意的。”
俞眠捂着脸连连叹气,从指缝偷偷瞧秦歌,那人确实没有责怪的神情,可是那红肿的脸颊,还有深深地两排牙印都在提醒他,他咬了秦歌。
俞眠咬了秦歌的脸。
俞眠把秦歌的脸咬肿了。
“对,对不起。”俞眠卡壳了,平日里牙尖嘴利的人,在面对秦组长脸上的牙印时结巴了。
秦歌摇头,“既然你醒了,我就先回去了。”
秦歌转身出门,俞眠的脑袋还处于浆糊状,听到这话,一下从床上跳下去,一点也不像宿醉的人,嗖嗖嗖的冲到客厅,秦歌正在穿外套。
屋里一股酒精味,熏得俞眠反胃,秦歌的身上也是浓浓的呕吐物的味道,不用想都知道昨晚的情况有多惨烈。
俞眠拉住秦歌,满脸的愧疚,“秦歌,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可千万不能生气啊,大不了我让你吐我一次。”
秦歌:……
俞眠见他一脸无语,更急了,脑袋一懵,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外说。
“要不,我给你咬回来?”俞眠把脸伸过去。
秦歌:……
“没关系的,你咬吧,多用力都没事,咬出血都行。”
秦歌暗道,俞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俞眠见这招不见效,转而伸手去扒秦歌的外套,“你这衣服我给你洗,赶紧脱了。”
秦歌忙挡他的手,“不用。”
俞眠以为他不好意思,更加热情的拽秦歌的衣领,“用的用的,我家洗衣液的味道特别好闻,你肯定会喜欢。”
秦歌: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趁着秦歌走神,俞眠把秦歌的外套脱了,又怕人抢走,一把给人推到门外,哐的关上门。
“我洗好了给你送过去。”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穿着短袖的秦歌无奈的站在门口。
俞眠这样子,好像还在醉酒的状态啊。
即便周六,人民公仆也是要上班的,秦歌先回家换了身衣服,才赶回局里,刚到大门口就看到三楼的窗户边露出四个脑袋。
脑袋们见到他,瞬间全缩回去,秦歌扶额,他就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
办公室的门大敞着,组里的三个人正襟危坐在中央,林道长也站在旁边,秦歌立在门口。
“我昨晚,不是故意提前走的。”他先是态度诚恳的解释。
尤紫贝冷眼瞧他,冷笑,“组长,这是你第N次偷溜了。”
白乐言也不开心,“就是就是,就算为了谈恋爱,也不能随便丢下组员啊,也太没团队精神了。”
林道长大声哀呼:“老秦啊,这还没追到手呢吧,就已经开始单溜了,要是追到手了,还有我们的位置吗?”
罗小宝:“组,组长,我,支持你。”
其他三人顿时投去怒视的目光。
罗小宝缩着脑袋辩解道:“俞,俞教授,人很好的。”
尤紫贝一巴掌拍在着桌上,“呔!秦歌!赶紧把昨晚的作案过程交代清楚,我们或许可以宽大处理。”
林道长也狠狠点头,“就是就是,我们绝对不是八卦,我们是担心你的感情生活,说出来大家好一起分析分析。”
秦歌:……
他今早才被俞眠闹过,现在又要被这些“神经病”折腾,最近是不是出门都没看老黄历。
“行了!都工作吧。”秦歌拿出组长的威严,眉毛一吊,吓的几个人就不敢吱声了。
等秦歌进了办公室,几个人才趴到一起窃窃私语。
“你瞅瞅他两眼通红,一看就熬夜了。”
“脸上那么明显的牙印,昨晚是闹的多厉害。”
“啧啧,看不出来,俞眠瘦瘦弱弱的一个人,竟然这么疯狂。”
“老秦这样下去,会不会被压榨干了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同时泛起担忧。
“要不贝贝你去劝劝他?”
尤紫贝疯狂摇头,“开玩笑,过问面瘫的X生活,我是活腻了吗?”
“道长啊,要不你给组长开点补肾壮Y的药?”
“要我说,事情还是得从源头解决,咱们找个时间好好和俞眠谈一谈,让他也考虑一下老秦的现实情况。”
“这话在理,那就今晚吧,咱们去找他聊聊,他要是不听劝,哼!”尤紫贝握着她的大拳头,阴测测道:“我就让他尝尝尤氏铁拳的威力。”
秦歌从办公室望出去,就看到四个人的脑袋凑在一块,时不时的撞在一起,又分开,再凑一起。
秦歌也懒得管他们,瞬间静下心来处理事情。
临近饭点的时候,郭达带了一个中年男人来到零组办公室,秦歌他们正准备吃饭,见到郭达,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严肃的盯着那个男人。
郭达笑呵呵的问:“这是要去吃午饭啊?”
众人点头。
郭达又笑,把身后的人推出来介绍到,“鉴于小尤和小宝上次的事情,我特地给你们配了一个司机,老杨,以后出警就让老杨开车。”
老杨看起来五十岁左右,个头不高但是体态很好,站的笔直,一双大眼睛没有因为年龄而变的混浊,反而透露着一股精明,简单的板寸,夹杂着几根白发,鼻翼两侧有很深的法令纹,看起来很爱笑。
老杨搓搓手,局促不安的看着屋里的四个人,说:“我今年58岁,是新来的司机,你们可以叫我老杨。”
白乐言惊到了,“58岁?您看起来像48岁啊。”
老杨不好意思的笑了,法令纹更加明显。
秦歌走过来握住他的手,“杨叔,欢迎加入零组。”
老杨忙不迭的鞠躬,“您客气您客气,我就是一个开车的,以后还要请大家多多照顾。”
杨叔的眼睛很大,瞳仁也很黑,看久了就觉得非常幽深,仿佛装满了智慧。
其他几个人也过来握手,郭达见气氛不错,满意的笑了。
“对了乐乐,仓库那边最近受潮清了许多档案出来,你下午没事就帮忙把一些古早的文件归档吧。”郭达突然想起这事,“如果一个人忙不过来,可以叫小尤和老杨帮忙。”
“好。”
郭达一离开,剩下几个人就把杨叔围起来,像小孩子似的问东问西,对于这种帅大叔,尤紫贝和白乐言向来没有抵抗力。
秦歌推着罗小宝下楼去吃饭,在电梯里,秦歌问他几个人之前聊了什么鬼鬼祟祟的。
罗小宝一股脑的全给说了,说完还特别后怕的让秦歌不要告诉尤紫贝,秦歌应下了,推着人进了饭堂。
周六,食堂还是有许多加班的同事,那些人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天,见到秦歌和罗小宝,就像按了静音键似的突然没了声,又低下头对着两人偷看。
秦歌去给罗小宝打饭,罗小宝敲着打了石膏的双腿,嘀咕着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要是又出新案子了,他这样还真没办法出警。
秦歌把饭放在罗小宝面前,自己坐到对面,低下头安静的吃,罗小宝感觉周围有数十道目光像钢针一样扎过来,不舒服的扭来扭去,嘴里的菜都不香了。
秦歌见他总是动,便问:“伤口又痛了?”
罗小宝摇头,有些郁闷,“组长,咱们,都,都来这,么久了,为什么,这,这些人,每次见到,我们,都是这种反,反应?”
秦歌夹了一筷子香菜塞进嘴里,“吃饭。”
罗小宝撇嘴,他其实挺想上去质问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秦歌告诫他们不要惹事,管好自己,导致他每次见到这些人都揣了一肚子的气,想撒又不知道向谁撒。
秦歌从来不在乎这些,周围人说的再难听再歪曲,他从不解释从不搭腔,每天埋头工作,仿佛局里只有他一个人。
罗小宝开始还会为秦歌鸣不平,后来见当事人都不在意,他也就不去管了,没想到这些人变本加厉,秦歌一个不够他们吐槽,还把整个零组的人都编排进去了。
亏得尤紫贝没在这里。罗小宝咬着筷子想,要是哪天这些人说的坏话被尤紫贝听见,估计秦歌又要被郭局找去喝茶了。
电视里正在播放午间新闻,声音大的整个食堂都能听见,罗小宝把注意力转移到电视上,不愿和那些人计较,结果就在屏幕上看到了熟悉的脸。
“组长,那个,不,不是,俞眠,教授吗?”
秦歌闻言抬头看向墙上的电视,手机录像的屏幕里,俞眠被人搀扶着,眼镜碎了一片,左肩的白衬衫被血染的通红,指尖还在往下滴血。
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失血过多,靠在李世华的身上,嘴唇发白,李世华架着他推开围观的人群,一辆救护车很快开了过来,医护人员马上把俞眠抬进了救护车。
小屏幕关闭,记者出现在画面里。
“这里是昌荆市新闻网,就在不久前,华安大学发生了一起恶性伤人事件,有人在五楼抛下砖头,导致本校一名老师重伤,现已送往医院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