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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10 卑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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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哗啦......”
耳边不断地萦绕着雨滴落下的声响，像是在打磨着我内心深处的那股恐惧感。
仿佛，随时会冲出我的内心。
尽管房间里所有可以打开的灯盏都亮着，但我还是感到不安害怕在狠狠地包围着我。
脑袋一片混沌模糊，伴随着一股强烈的疼痛感，一下一下地抽搐。我开始分不清那究竟只是单纯的头痛还是因为我生病了。
挂在墙上的时钟此刻指着12点17分。
虚弱地躺卧在床上，全身乏力倦怠，我甚至使不上任何移动一根手指的力气。
刺骨的寒冷似乎来势汹汹，透过玻璃窗渗透进来，深入肌肤下的毛孔，侵蚀了我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寸肌肤，甚至融入了我的血液里。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秋天里的夜晚正在下着滂沱大雨，温度骤降，因此显得更加冷了。
眼眶长时间盯着同样的地方，开始有些干涩，我下意识眨了眨眼。
回过神后的好半响，我才发觉自己身上所冒出的冷汗几乎浸湿了我的衣裳以及背后的床单。
强忍着头部传来像是要炸开的疼痛，我勉强用一只手撑着床面坐起身，然而已使不上多少力气了。
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去拿放在床边小矮柜的水杯，颤抖中的双手连杯子边缘都没触碰到便无力地垂下。
喉咙难受极了，干燥感从喉咙深处传来，随着一股痒痒的感觉，接着是无法克制的干咳。
“咳咳咳......”
尽管我很尽力地想要止住咳嗽的声音，但是无奈力不从心，反而越演越烈。
捂住了嘴巴，自嘴角泄露而出的闷咳声在安静得过分的房间里显得分外清晰吵躁。
生病的感觉不好受。
一滴冰凉至极的虚汗从额际滚落，恰巧滴落在我的手背上，伴随着冰冷不已的触感，令我一时候感到不真实。
身体在一阵狂风大作中不禁感到寒冷，下意识地卷起被子露出一双指末，紧紧地抓着被单将整个身子缩在里头，只剩下一双充满惶恐的黑色眼曈露在外面探窥的模样。
觉得这幅模样的自己窝囊得可笑。
“轰隆隆......”
这时，巨大的闷雷声从天际降下，紧接着一道一闪而过的光亮划破了这整个夜空。
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眸，玻璃窗外那道刺眼的闪电刺痛了我的双眼。
收在被窝里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几分，指甲尖嵌入手心里的皮肤，用力得骨节逐渐泛白。
发现牙关不受控制地不住上下发颤，肩膀几乎缩在一起，控制不了身体不住地打颤。
天边再度传来的轰隆一声，将我仅存的勇气给打散了，打破我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我伸出手盖上耳朵，闭紧了双眼，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想象自己此刻的模样，脸色苍白空洞，或许难看吓人得很。
几乎是用尽了所有仅剩的力气，我拿起不远处的手机，视线模糊得眼前的手机仿佛拥有许多重影，看得不清不楚。
愣愣地盯着它犹豫了半刻，最终还是颤抖不已地按下一串号码然后拨打。
分不清是生病所导致的颤抖，还是过于恐慌的心情。
手机传来一阵阵带着绝望失意的机械女音，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那颗带着一丝期盼的心在这注定无果的等待中，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仿佛再也不见底。
无人接听。
死死地咬住了双唇，却仍抑制不了颤动，也止不了迅速聚集在眼里的泪水，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哽咽声。
接电话啊。
田柾国，你怎么不接电话......
明明让我在害怕的时候，打给你的。
明明说过，会陪我聊天熬过的。
明明你温柔呵护的嗓音，让我信了。
明明我已知道了不可能，却仍心存一丝侥幸。
那些都只是安慰的话语而已。
我明明再清楚不过。
也许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是带着一种玩笑般的情绪。
而我在倔强什么，在拼搏什么。
又在不切实际些什么。
姚悦恂，你到现在仍不肯相信，他已经和别人在一起的事实吗。
麻木冰冷的内心，似乎已经毫无知觉，我无法阻止它的扩大。
我松开了手机，曲起双腿，不久后被单里慢慢地传出一阵不明显的抽泣声，由小趋大，过了许久眼角依旧泛着温热的液体。
说不定，田柾国接了电话以后，会跑过来找我呢？
说不定，他会在电话里担忧万分地嘱咐我好好照顾自己呢？
说不定......说不定。
说不定，我所期待的他什么也不会做呢。
痛苦不堪的情绪统统涌入我的身体，将我整个人包围。而我只能一遍一遍地拼凑田柾国的模样，心中念着他的名字，不断地用那些薄弱不已的理由借口，告诉自己田柾国只是有事耽搁了而已。
但是有什么事情会比接我这一通电话来得重要呢？
或许不论是任何事都比我这个不足为道的角色来得重要吧。
颤颤巍巍的双手缓缓地自小矮柜的抽屉里胡乱翻出一包感冒药和一盒安眠药。
随手从中拿出了几颗，我并没有混合着水，而是直接凑到嘴边颤抖着放进去。
这个夜晚，不会太难熬了吧。
难以忍受的苦味在顿时在干涩不已的口腔里蔓延开来，我却依然皱着眉强迫自己咽下喉咙。
苦得让我想哭。
可即便哭了，田柾国也不会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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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暗恋一个人的感觉吗？
我想暗恋一个人的心情，是这样的。
有时会不经意想起来，想的时候嘴角那抹微笑，心里既苦又泛着甜。
不论他怎么样，你都会受到影响。
你追随他的脚步，跟随他的心情。
可慢慢地沉迷于其中的你会发现，你永远都追不上他，跟不到他。
曾看过一句话，暗恋一个人是卑微到骨子里的。
现在想来，似乎真的是这样。
毕竟，你永远都跟不上他的步伐。
你为了他，也许做了很多事，默默地在背后付出感情。
可是。
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他不一定会接受你。
他可能和别人在一起。
你却偏偏爱得死心塌地。
他对于你来说，就如同天上的星星，可以尽情地看，可以仰慕，却始终都摸不着的存在。
你触碰不了他。
就如同现在的我和田柾国。
一直走在前端的他，怎么可能会注意到背后默默的守候呢。
“田柾国！你等我一下！”
带着几分焦虑不安的呼喊声从我口中发出，我气喘吁吁地追在他的身后。
然而面前不远处的人影，对于我的呼唤仿佛充耳未闻，甚至连个头都没转，仅仅是和我维持着相同的距离。看起来没有要等我的意思。
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在我眼里显得遥远。
尽管我用尽全力想要追上他，但是发现力不从心，感觉累了，跑不动了。渐渐地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不禁越来越远。
“你等我啊，等我一下就好......”
我的脚步越来越蹒跚缓慢，我大口大口地呼着周围的空气。刚才用肉眼还看的见的那道身影，转眼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停下往前奔跑的身子，我有点分不清楚此时此刻滑过脸庞的温热液体，究竟是眼泪或是汗液。
可每一次田柾国都不在我身边。
他离开了。
他离开了吗？
“不要走！”
几乎这句请求出口的同一瞬间，我猛然从床上跳起身来。
天亮了。
往旁边的玻璃窗外看去，可以望见几只麻雀停息在树枝末端，像往常般地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外面的阳光一如往常地刺眼，那是我总会下意识地闪避强烈的光芒。
很吵杂，很刺眼。
都是我不喜欢的日常。
但是这些都在在地提醒着我，刚才所见的一切，都只是梦。
田柾国并不如梦中般弃我离去，他不会的。
他会等我的。
对吧。
此时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身上流了很多汗液，甚至是额际也冒出了细细汗水。心脏还在用着不正常的频率剧烈跳动着，我甚至能感受到它每一下在胸口的撞击。呼吸不自觉急促了几分。
分不清是紧张还是生病的缘故。
这么一想的同时，伸出手心往额头探了探，发现似乎没似昨晚那么严重了。也许是因为昨晚吃了药的关系。
下一刻，双手情不自禁地移开然后按在现在还激烈起伏的胸口前，感受心脏的跳动，自内心深处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是......梦啊。
幸好，只是梦啊。
我从未发自内心地这么感谢过。
除了此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