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七章 相谈欢琼华修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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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好困啊~”见紫英去叫天河起床，星裂立刻极不雅观地张着“血盆大口”打呵欠，一脸睡意朦胧的模样。菱纱揉着酸痛的手腕，一脸不可置信地问他：“哎星裂，上了趟早课你居然还喊困啊，话说你是不是上辈子没睡过觉啊。”
“我哪有！我是累的有点困罢了。谁知道琼华派的早课居然这么累人，早知道我就把云天河那个死猪也拉起来一块和我们练了，偏偏让他一个人睡觉享福。”星裂抻了个懒腰，一脸愤愤然。我点点头，深表认同。先前玩仙四的时候因为云天河贪睡，所以游戏中并没有告诉我们琼华派的早课是怎么上的，现在倒是亲身经历了。
琼华派的早课共有三大部分：第一，打坐。凝神聚气，吸纳天地之气，以清晨之朝气调养身心，以激活体内灵力和真气使四肢充盈。当然在进行这一项的时候有不少弟子在打瞌睡，包括星裂这个瞌睡虫，而他们的下场就是被数十道鸣钟符吵得头晕目眩，星裂还被额外多加了一项：被紫英狠狠地剜了一眼。
第二，念诵心法经书。这一项是“在琼华派修行时必须要做的最无聊的事情”中排行第一名，整整一炷香的时间里一直都在不停地念啊念念啊念，也就心法稍微有点用，那些写得密密麻麻的经书看得我一个头瞬间变成两个大，更别提念了。
第三，练剑。在掌门和几位长老的亲自指导和监督下，全派上下数百名弟子整齐划一地舞剑。挥、刺、勾、挑、划、点、击……每一个动作都有很严格的规定，每一招剑势都要做到完美无缺，一要保证攻击力，又要保证速度。当然，还要尽量保证美型（这是菱纱的原话，也是我的心声）。不过，几百号弟子集中在一起齐刷刷地练剑和喊号子（这个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原谅我想不出别的词来描述了），那个场面真的是很蔚为壮观的哦~
“不过，星裂你为什么不把云公子叫起来呢？师叔他估计会很生气的。”梦璃问星裂。星裂很委屈地说：“我叫了啊，可是那个家伙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怎么推都推不起来，再加上你们在外面催我，我就只好先出来了。”
“星裂你个笨人，不知道要‘因人施教’么？”我数落他道。菱纱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说：“诶，难道漱玉你知道什么好办法，可以叫那个大野人立刻起床？”“当然咯~”我一脸得色地分析道：“云天河这个大野人不是很喜欢吃烤山猪么？要吃烤山猪就必须要抓山猪吧，那么一听到‘哦咿’的山猪叫声，他能不起来么？”
这个场面在伊吹五月画的仙四四格里出现过，用到这里貌似也是可以的吧（……）。
“……听你这么说倒还真有点道理。好，那下回我就试一试！”星裂托着下巴思量片刻，点点头。我急忙阻止他：“算了算了，你还是别试了，免得他人没醒过来，你自己却被他的剑给戳成筛子。”
其实，我的内心是这样OS的：谁让你现在就试了？我还等着听一听现场版的“望舒妙用”呢！
“咦？云公子好像大不一样了，看起来很精神呢。”梦璃忽然发现了已经换上了琼华道袍的云某人，笑着说。菱纱托着下巴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天河：“唔，果然还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但是看上去还是大野人一枚。我从菱纱的脸上读出了这句潜台词，忍不住笑了起来。天河摸着脑袋，笑呵呵地说：“真的啊，呵呵~你们穿的衣服也都很好看，像仙女。星裂看上去也很……神经（精）。”天河记不清“精神”这两个字的顺序，想了半天硬憋出来了一个顺序错误的词，搞得我、菱纱和梦璃当即笑得喘不过气。
“云天河你个大野人！哪有你这样夸人的，是‘精神’不是‘神经’！再乱说小心我把你给宰了！”星裂气得满脸通红，很没形象地抓狂道。天河摸摸脑袋，一脸不解地问道：“什么仔？我只听说过猪仔，‘仔了’是什么仔？而且‘精神’和‘神精’只是顺序不一样而已，差不多的啊。”
“尊敬的云大仙人，这两个词差好多好不好啊，一个夸人一个骂人，冰火两重天的境界诶。”我看着星裂一脸挫败地蹲到地上，背景秋风萧瑟洪波涌起落叶翩翩飞，心知这个自傲的小狐仙被天河彻底打败了，竭力憋着笑挤出了一句话。
“你们几个，言之无聊，成何体统！”紫英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成功地让我们几个停住了笑声。菱纱这次终于抢在了星裂前面，笑着说：“干嘛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说不定啊，你只是长得老成，其实年纪比我还小呢，对吧？小紫～英～”紫英沉默了一会儿，说：“……叫我‘师叔’。还有不要拿别人名字开玩笑，很不礼貌。”
“师叔，今天要练什么？会不会学御剑啊？我想学！”天河见紫英来了，急忙摆出了“好学宝宝”的模样，急切地问道。星裂还沉浸在被天河打击的阴影之中，一时间没有顾上和紫英抬杠。
“你们几个既入琼华派，自当知晓门派中的一些规矩。本派前山乃是所有弟子清修之处。铸剑所用之‘承天剑台’，位于五灵剑阁上方。后山思返谷为弟子思过之所。剑林则通往禁地，万万不可靠近！切记！”“说一遍就行了，说那么多遍干什么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阴影的星裂开始无聊地小声碎碎念。我斜着向上瞄了他一眼，悄悄伸出手，然后，用力——
“咝——”星裂痛得倒抽一口冷气，拼命拽回胳膊，泪眼汪汪地捋起袖子——白皙的皮肤上有两个深陷进去的指甲印，周围泛红。我无视他可怜巴巴的眼神，装做什么也不知道，认真听着紫英讲话，内心却在哈哈狂笑：活该，叫你不听讲！
就在这期间，紫英告诉了我们关于十九年前琼华派与幻暝界大战的的一些事情——但很明显，紫英并不知道这场斗争是由琼华派亲手发动起来的，只知道琼华派为了不让生灵涂炭，与妖界奋力拼搏，最终两败俱伤。
看着紫英闪着愤恨的冷光的双眼，我有一种深切的无力感。若是他现在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五个人中，有一个人就是妖，而且就是幻瞑界中的妖，他会怎么办？而我……到底要不要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他们？毕竟，我是知道一切原委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但若是我告诉了他们，整个世界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到那个时候，事情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若是再出现那种令人害怕的蝴蝶效应……我又该怎么办？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无奈，让人难以抉择。
“你们才刚入门，其实今日本不必跟你们说这些门派旧事，但十九年时限已至，危机迫近，若是觉得心中害怕，可以立即下山去，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紫英见我们几个人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冷淡地说。天河想了想，说：“没感到杀气就不危险。来都来了，也不用想太多吧？以后危险就以后再下山好了。”
“你——！”紫英怔住，随即脸色大变，一脸愤慨。梦璃急忙出来打圆场：“师叔别介意，云公子他没别的意思，他说话一向就是……”“嘿嘿，就是呆头呆脑、胡说八道。”菱纱笑嘻嘻地补充道。“外加能让人瞬间噎死。”星裂哼了一声，对先前的“神经”事件依旧耿耿于怀。“还有就是雷死人不偿命。”我补上了最后一点。
“我……”天河委屈地看着我们纷纷痛打落水狗，最后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紫英一甩袖子，冷哼道：“哼，不必多言。”
缓和了片刻，紫英英明地无视天河可怜巴巴的眼神，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便教授你们本派的入门心法，须知，琼华以剑为苍冥间浩然正气，习剑者明是非、遵礼仪，即便手中无剑，心中也要存有慧剑——”
说到后面，紫英把御剑的口诀教给我们几个，然后就有事先走了。菱纱看着紫英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外，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不是吧，这个冰块脸说要教人，自己却又跑了……”星裂懒洋洋地盘腿坐在地上，说：“好啦，你们慢慢练吧，反正我已经会腾云驾雾了，学御剑也没什么用。”我白了他一眼，说：“爱练不练，菱纱，梦璃，天河，我们几个慢慢来好了。”
我学御剑之术最快，只用了不到半分钟（念咒10秒，起飞2秒）。接下来就是天河，最后才是菱纱和梦璃。其实我学的这么快的原因是我本来就会……嘿嘿，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这下可好，我们几个都会御剑了，不如飞去山下玩玩？”这么玩了一会儿，菱纱立刻沉不住气了，提议道。星裂立刻摩拳擦掌地点头应承道：“好啊好啊，老闷在这个地方很不爽，出去溜达溜达也好舒活舒活筋骨。”天河也很兴奋地答应了。
见面他们都有要下去溜达的意思，我摆了摆手，说：“你们去好了，我今天不太舒服，不想去了。”“不是吧漱玉，先前我还看你很活跃啊，怎么……”菱纱偏着头，不解地问我。我耸了耸肩膀，故作无奈地说：“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我这会儿确实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休息，你们去就好了。”
其实，我不想去的原因很简单——我只是不想去月牙村，看到月牙村的村民遭受饥渴的折磨，看到他们充满希望的眼神，而自己却没有任何能力去帮助他们。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难受极了。
“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算了吧，等我们回来，把我们发现的好东西带给你。”天河有点失望地说。菱纱瞥了天河一眼，鄙视道：“切，你一个大野人能发现什么好东西啊，到时候还不是得靠我韩女侠。”“好啦好啦，你们都别吵了，再不走，等慕容紫英那个大冰块办完事，我们就再也走不了了。”星裂打断菱纱的话，然后带头往山门走去。
我看着他们离开剑舞坪，笑了笑，悄悄跟了上去。
“各位师弟师妹，请留步！”见他们几个要出山门，明尘急忙阻拦道。菱纱上下打量着明尘，有些不耐烦地说：“咦，今天就你一个人啊？又要留步？难道这里不许人随便进，也不许人随便出去吗？”明尘急忙摆摆手，为自己申辩：“师妹有所不知，你们刚刚入门，资历尚浅，若要下山，须得奉了师长之命——”“是我让他们出去的。”我笑眯眯地现出身来，对明尘说。
“漱……漱玉师叔？”明尘见到我，脸上顿现几分惧色，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畏缩了一下，看得我心里那个郁闷。经过那一次的卷云台事件之后，我在琼华派立刻“威名远扬”，以至于整个门派里除了紫英他们之外，没人敢和我接触。偶尔有撞见的，也是立刻一脸惶然地作弹开状，比踩了夙瑶的脚还夸张。
“怎么，难道在明尘眼中，我算不上是他们的师长么？”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抱着肩平静地淡笑着看着明尘。明尘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不是……主要是因为……因为漱玉师叔……也是新入门弟子，所以……”
“哦，这样啊~”我打断明尘磕磕巴巴的话，耸耸肩，说：“那也没有关系啊。要知道，下达让他们下山办事的命令的人，就是紫英师兄。你信不过我也就罢了，难道还信不过紫英师兄么？”
明尘有些愣，挠了挠头，一脸不解：“咦？师叔他……如此多有冒犯了，师弟师妹请多加小心。”“那就打扰了，我们先走啦~”菱纱见事情已经办成，急忙拉起剩下的人就离开了山门，往山下御剑离去。
“……紫英师叔行事当真不拘一格，竟会差入门才一天的弟子下山办事……”明尘摸着脑袋嘟嘟囔囔地说。我暗暗笑了笑，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摇摇晃晃地回房间休息去了。早晨把人累成那样，必须要睡个回笼觉好好调理调理。
睡了没有多久——至少我是这么感觉的——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硬生生从睡梦中拽醒过来。“谁啊，打扰人睡觉相当于谋财害命的不知道么？”我理了理蹭乱的长发，一脸不满地拉开门，却在下一秒如同被当头倒了一盆冰水一样瞬间清醒：门外，站着脸色铁青的紫英，眼睛如同南极千年不融的冰雪，散着森然的寒气。
“咳咳，紫英师兄早啊~”我扯着僵硬的嘴角挤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心知菱纱他们下山而我从旁假传“圣旨”的事情已经败露，不由在心里狠命搓着明尘——丫的谁让你那么早就招供了？我都还没有睡饱呢！
“师兄？”紫英剑眉一立，“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兄？！我倒还真不记得何时吩咐过让他们几个下山办事了！你知不知道，他们几个根基尚浅，修为不稳，此时下山若是遇到妖物了怎么办？还不是只有送死的份！你这样做完全是不顾他们的生死！真不知道你这个师叔是怎么当的。”紫英说到最后，气得连声音都有点喑哑，脸色也有些发红，干脆把头别过去不看我。
我尴尬地挠了挠鼻子，凑过去小心翼翼地赔罪，顺便在心里对着菱纱和星裂频频鞠躬：“紫英你先别气了，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纵容着他们下山去玩。但问题时又不是我提出来要下山的，是菱纱说要下去玩，他们几个就都想下去了。我也阻止过他们啊，但是我一个人说话有没有什么分量，他们怎么肯听呢？更何况有星裂在，量他们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星裂？”紫英皱了皱眉，注意力被我成功转移：“此话从何说起？”
我把头伸出去看了看，然后把紫英拉了进来，关上门，故作神秘地说：“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哦~”
见紫英点了点头，我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其实，星裂他啊，是一个已经四百三十七岁的灵狐仙哦~”“……什么？！”紫英被我这个消息彻底雷到，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些许。我急忙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说：“千真万确，绝对可靠。虽然他法力稍微低了点，性子稍微躁了点，但是起码也是地仙级别，关键时刻还是很可靠的。”
“……既然他是仙……又为何还要随你们继续来琼华派修仙？”紫英疑惑地问我。我耸耸肩：“那谁知道，是他非要跟着我们一块来的。不过他的确是如假包换的狐仙一枚，菱纱他们的安全问题你完全不用担心。”
这一边说着，我一边在心里对星裂频频鞠躬。星裂啊星裂，真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为了能让我开脱你就牺牲一回吧，反正紫英也是熟人，这件事情迟早要告诉他的，你就别惦记着了啊。
紫英沉默了片刻，摇着头：“不行，我还是不太放心。漱玉，我们一起御剑下山去找他们，即使有星裂在，万一遇到些穷凶极恶的妖，说不定他们也很难对付。”
我怔了怔，脸上却不自觉泛起一丝笑容。
他说“我们”，一个共有人称代词。
“好啦知道了，面冷心热喜欢瞎操心的紫英小师兄。”我故作无奈地耸耸肩，跟着他一同御剑离开了琼华派，飞向山下，却完全忘了自己本是不想下山的。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七章 相谈欢琼华修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