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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北方 ...

  •   一切都改变得那么突然,就像那些重复的画面从没有出现过。可是孟谦仍然待在这个仔细一看有些狭小的卧室里,唯有面向长空的小小窗户能给人一些凉爽的安慰。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循环似乎停止了。孟谦要在另一个时空正式开始她的生活。

      这个小城的早晨看起来那么生动又平和,她迫不及待要出去拥抱太阳了。

      咕嘟咕嘟叫饿的肚子也没能阻挡孟谦追求自由的脚步,她觉得自己像个刚刑满释放看见世界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没见识的人,不同的是,时间不仅没有向前走,反而倒置回流。

      高中的知识告诉她,中国的南方北方分界线是秦岭淮河,从小就对地图感兴趣的她,凭借尚且清晰的记忆能够知道自己身处的这座小城位于中国北方。

      从南到北,几千公里的距离,她还蛮会穿的。

      省去了几千元的路费,甚至实现了时间倒流,因此,孟谦心态还不错。

      只是,徘徊在街头的孟谦注意到有穿着校服的高中生骑自行车路过后,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意识掏口袋,没有手机。回头问了问包子铺的老板时间,孟谦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那老板方才抬起油腻腻的手瞄了眼胳膊肘上的老式钟表,用响亮的声音说:七点半了。

      于是此时的孟谦在飞奔回家的路上。

      与骑自行车狂奔的中学生们背道而驰的孟谦,心里还觉得有点刺激。

      毕竟,她的青春从没有体会过这种即将迟到的紧张感。

      换一种酸酸的说法吧,也就是年少轻狂。

      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孟谦愣在原地,迈出的前脚来不及收回,颤抖着悬在半空。

      她看见一个女人在客厅里,此时,那个女人也在惊讶的看着她。

      女人看起来正在做家务,她留着齐肩的短发,看模样年龄在50岁左右,大概率不是少女孟谦的妈妈。不过这些也只是孟谦粗糙的猜测。

      孟谦想不起来照片上是否有这个女人,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进门,背手小心把门关上。

      老天,我该怎么称呼她?
      我上学怕是已经迟到了吧。

      那我干脆不去学校了?

      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那个女人丢掉手里的扫帚走过来,脸色明显不悦。

      下一秒,她就对孟谦破口大骂。

      又逃学了!?不要跟我说你这疼那疼,你刚才踹门的力气可是大的很!个死丫头……

      女人用手指上下点着满脸幽怨的孟谦,气得说不出话来。

      孟谦见女人停下了,用手抹了抹脸上的唾沫星子,暗叹不妙。合着她还是逃不了受虐女主的剧情了吗?

      这岂不是典型的穿越小说中的后妈情节吗?方礼昂知道的话一定要嘲笑她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应付过去。

      孟谦先是微微颔首表示屈服,接下来鼓起勇气面对那个女人的脸,底气不足的说:我把书包忘在家里了,我回来拿…书包。

      托少女孟谦的福,她开始渐渐懂得做坏学生的滋味了。

      被女人从家里放出来后,孟谦背着书包走在上学的路上。这条路她已经走了十次,第一次走是在热心路人的指点下一点点摸到家门的。

      试想,拿着家门地址向路人打听家在哪里的高中生,是不是酷的不一般。

      幸好,家离学校也就20分钟的步行。但是根据孟谦高中时的经验,她迟到的时间够她在教室里站上几天几夜了。

      于是她又默默祈求这所学校不会那么严格。

      大门关闭的前一刻,孟谦飞奔而至,阻挡住门卫大爷跃跃欲试关门的手。

      这次放过你。

      门卫大爷摇摇头,看着孟谦在门内冲他点头哈腰感谢的样子一脸无奈。

      这可怎么考上大学呦。他回头打量着三三两两姗姗来迟的学生,回到门房里优哉游哉打开了播音机。

      终于摸到班级门口的时候,孟谦心里很虚。如果她还是以前的孟谦,她说不定不会那么紧张,至少在老师眼里,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学生,而现在……

      算了,豁出去了。孟谦深吸一口气,挪着小碎步堵在门口那里。

      炎热的夏天,老师们会把门敞开讲课。

      尽管这样,慷慨激昂在黑板上指指点点的老师没有注意到孟谦的到来。

      就这样在门口站了半分钟,孟谦甚至觉得一年都过去了。后背渗出了紧张和炎热的汗,突然间她的手腕一凉,整个人被一个力量拉扯着向左。

      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女孩已经把傻站着的孟谦拉到了后门。

      你平时迟到不都是从后门溜进去么,怎么今天像个罪人似的愣在门口。

      孟谦没仔细看女孩的脸,不过从她的背影和声音看出来了,她是自己的后桌,名叫沈灿。

      这老师高度近视,戴着眼镜儿也看不着咱,放心吧。

      所以现在,孟谦正在沈灿的建议下,猫着腰摸回座位。

      顺利落座后,孟谦像模像样的双手合十为自己祷了个告。

      她扭头一看,发现戴思远正在瞌睡。

      再一抬头瞭望,半个班都撂倒了。

      而那位戴着厚厚眼镜片的数学老师,卖力的在黑板上画着写不完的数学公式。

      孟谦开始好奇沈灿是怎么在大门关闭后进来的。

      但是上课讲话不是她的作风。

      她却低估了学渣们破碎一地的自制能力。

      沈灿主动拍了拍孟谦的肩膀,孟谦微微侧过头去。

      哎,你知道我怎么进来的吗?

      孟谦摇摇头,诚实的露出好奇的神色。

      我们学校西边的铁栅栏那儿破了个窟窿,钻过来的。
      孟谦露出佩服的表情。

      你不睡觉啊?

      安静了一会儿,沈灿的声音又爬过孟谦的肩头。不过,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问句?

      孟谦心想,她睡够多了,这会正精神着呢。

      她刚想回头冲沈灿摇头,却发现女孩已经把头埋在胳膊肘里沉睡过去了。

      孟谦咂咂嘴,不知作何心情。

      如果随便一个学渣都能邀请孟谦共同入睡的话,也可想而知少女孟谦渣的程度了。

      想到她那狭小而空洞的家,与之形成对比的同样狭小却盛满少女希望的温馨房间,孟谦觉得自己不能落井下石。她还觉得有些心酸。

      一个不爱学习的孩子或许是因为,他有着比起学习更热爱的事情。

      因为曾经遇见过方礼昂那样的男孩,所以她才会这么想。

      听着老师正在讲的三角函数,孟谦觉得自己的青春能量正在被慢慢唤醒。虽然高中毕业已经四年,知识依然在她的脑海里生根发芽,那种对高分的渴望,不输与一些女同学对男神的垂涎。

      看着班级里所剩无几的脑袋,她暗自发誓,要为少女孟谦正名。

      她不需要什么人设,从现在开始,她要做真正的孟谦。

      不过在她热血起誓的时候,脑海里莫名飘来一句有些熟悉的台词。

      “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看到这一页漫画的时候,孟谦在心里嗤笑,你到底是要成为海贼王还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啊笑死。

      下课后,沈灿拉着孟谦去楼下水房接水。

      与其说是水房,不如说是水池。

      在一楼教室的对面,一排水管就这样暴露在天空之下,孟谦不知道冬天她能否有幸喝上从这里流出来的热水。

      孟谦也不明白,明明是沈灿自己要来打水的,为什么水杯却在她的手上。而此时的沈灿正朝着某个教室张望。

      孟谦也望过去,莫名感觉那几个扎堆靠在栏杆上的男生好像在看她。

      这可不是她自恋。那几个兔崽子明明就是在叽叽咕咕说些什么。

      孟谦皱着眉思考,自己今天有哪里不对劲。

      路过2班的时候,孟谦还在低着头想是哪里出了差错,她没有看到沈灿的视线一路都粘在2班的窗户上。

      而透过那扇窗,单腿蹦男孩也就是素质哥范倾,正塞着耳机站在讲台上擦黑板。

      今天他穿了一双白色帆布鞋,从侧面看过去,他微微皱着眉,仔细的擦拭着黑板上残缺的英文字母。

      有个女孩正坐在第一排边看黑板边奋笔疾书,她追赶着范倾手中板擦运行的轨迹,一点也不想落下一个字母。

      终于,范倾的手移到最后一块黑板上时,女孩扭捏的拢了一下头发,小声叫他:范…范倾。

      范倾没听到,他戴着耳机呢。

      于是女孩眼睁睁看着他大手一挥,把黑板扫了个半干不净,接着处理余下的英文遗体。

      “慢…慢点擦啊…”

      可惜,这句话她没来得及说完整,范倾就结束了他的工作。

      他熟门熟路的走到教室最后一排,趴在桌上掏出裤袋里的手机把玩起来。
      很多时候,范倾是个安静的人。只有与升旗广场上的高年级土著社交时,他才会展现出一些交流天赋。

      在班级里也有朋友,不过他与他们维持着一种友好而疏离的关系。

      一阵脚步声从耳机外传来,还伴随着一阵嬉笑声。范倾抬头往后门看,果然看见高鸣和江大头向他走来。

      高鸣是二班有名的大嘴巴,江大头是二班有名的大头,他本名不叫这个,叫江艺蔚,名一点都不如其人。

      范倾终于把耳机摘了下来,他睁大了眼睛,看着两个不怀好意的同学。

      高鸣神秘秘的说:范哥,我们刚才好像遇见那个偷鞋姐了。

      江大头点点头附和道:嗯嗯,就昨天抱着你鞋跑的那女的。

      范倾有些难堪的咧了咧嘴,没等他说话高鸣又接上话茬。

      你说,她是为了什么啊?抢鞋就抢鞋吧,还抢一只,还是只男鞋!我越想越不对。

      江大头又重重点了一下头,转着眼珠说:嗯!不怀好意。

      范倾终于有些不耐烦了,说:这都哪跟哪啊,不过你们刚说看见那人了,你们看见她是哪个班的了吗?

      高鸣和江大头对视一眼,又整齐的对范倾摇摇头。

      高鸣从范倾身后转过去坐到他旁边,江大头则试图坐在范倾腿上,但是被范倾嫌弃的推下去了。

      “你们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提供给我。”

      范倾无奈的说。

      高鸣用手拍了两下桌子,抬高音量:嘶,我们好歹替你分析了,这偷鞋女指定心怀不轨。

      范倾又听见偷鞋女这三个字,浑身不舒服了一下。他觉得这个称谓充满了对人格与名誉的否定,所以他急着纠正高鸣。

      “不能这样说人家。万一是有什么误会呢?”

      但是昨天晚上,范倾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江大头说: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不过我得提醒你,广场土著们这两天可都在讨论这件事儿呢,那女同学你最好早点找到她,跟她问清楚来龙去脉。

      高鸣说:可不吗,那双鞋也得好几百呢。

      看着高鸣吊儿郎当的样,范倾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

      江大头的意思,他倒是意会到了,也早想这样做。高年级的那群人就喜欢看热闹,江大头和高鸣能认出那女孩,其他人也可以,江大头和高鸣能闭紧嘴巴老老实实,就怕那群人不会。

      抛开鞋子值几百,他还是更担心昨天那些目击者会不会找那个女孩的麻烦。

      有些时候,范倾真觉得自己是个大善人。放在古代,他一定是看见老百姓流离失所就大方的开仓放粮扶困济贫的范大善人。

      这都是习惯了,习惯久了,也就变成自然了。

      而孟谦却丝毫都没这么想。

      回到教室后,她在书包里寻找下节课需要用的试卷时,摸到了那本柠檬黄色的笔记本。

      她才想起自己今天究竟有什么不对。

      显然,她已经打破了穿越循环。也就是说,最后一次穿越回教室之后的时间,所有的事情都是正常时间线上真实发生的。

      也就是说,那只鞋。

      素质哥的白色耐克鞋,现在仍然被丢在孟谦家的某个角落,而那个男孩理所当然也在寻找自己的鞋,或者说,寻找自己。

      回想起抱起鞋子狂奔的那一幕,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个非人的行为竟然可以构成反穿越的条件。

      自我尴尬了半天后,孟谦终于决定,她要找个机会把那只鞋子还回去。

      她要先到升旗广场那里碰碰运气。

      下课时,陆凛来找孟谦了。

      她懒懒的倚在门边,狭长的眼睛一眨一眨,不笑时像个穷凶极恶的大债主。之所以这样形容,是因为孟谦曾经就是这样的。

      她终于明白自己身边少有朋友的原因了。

      陆凛叫她出去,孟谦趁这几步路的时间,回想了一下昨天和陆凛发生的事情。

      在陆凛开口问她“你没事吧”之前,孟谦就已经挽上了陆凛的胳膊。

      她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想,所以迫不及待原谅陆凛的样子也有些奇怪。因为孟谦并不完全知道陆凛到底凶了孟谦怎样的话,昨天陆凛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露出释然的笑容,此时的孟谦有些心虚。

      孟谦出去,陆凛后退几步,腰背靠上栏杆。

      陆凛抬眸,终于开口:孟谦,你有点不对劲。

      就这一瞬间的功夫,孟谦出了一手的汗。

      难不成昨天以前的她们真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为什么这么说?孟谦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觉得不对劲。我说的那些话那么伤你的心,你肯定还没原谅我。

      孟谦苦恼的也靠上栏杆,她不敢看陆凛的眼睛。

      于是陆凛接着说:以前咱们两个有什么矛盾,都是第二天敞开说,说开了也就好了。可是我也知道,我那样说你有些过分了。孟孟,我不怕你不原谅我,我怕你连理都不愿意理我。

      孟谦慢慢对上陆凛的眼睛,发现这个女孩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有棱角。

      眼神里是厚厚的一层祈求,柔软易碎。

      孟谦承认,昨天她太仓促,没来得及和她交流。她也确实不懂,该怎样和女孩子处理好矛盾,20多年直来直去,孟谦早练就了一条刚强不屈的脑回路。

      不过陆凛这么明白的说,她也就理解了。

      有些女生之间的关系,越是互相毒舌就越亲近,而当有一天她们再也不眼神交流,掏心掏肺的时候,那就代表着友谊不再纯粹了。
      孟谦认真的看着陆凛,像曾经看着方礼昂一样。

      “我真不怪你了,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是觉得,把这些事再拿出来说一遍,也…也挺尴尬的。”

      孟谦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后悔不打算与陆凛把那些事拿出来再说一遍。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就像时空穿越没有发车时间表。

      孟谦不知道她是不是猜对了自己应该反应出的情绪,陆凛的神色放松了许多。

      半晌,陆凛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笑,说:看来是我多想了,我就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我就你这一个朋友了。

      第一次穿越过来见到陆凛,她就这样对自己说过。

      不过再听一次,孟谦后知后觉有点发酸。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却不能对陆凛的心情感同身受,也只能感叹一句,她头上的几缕紫色头发似乎并不是她的青春原本的颜色。

      孟谦尝试主动拉起她的手,不料陆凛抬起头,一双复而灵动的眸子望着她,嘴角露出忍不住的笑意,她说:那就都过去啦。

      孟谦别扭的也冲她笑笑,点点头说:嗯,都过去了。

      其实暗自腹诽,女孩子的心思也太难猜了吧!

      陆凛转过身趴在栏杆上,侧脸迎上经过树叶缝隙过滤的骄阳。

      孟谦一抬眼,看见戴思远正停在后门。

      戴思远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致意,就出门右拐,低着肩膀跑远了。

      那是厕所的方向。

      忽然间,孟谦觉得自己也有了尿意。

      于是她扯扯陆凛的衣服袖子,问:上厕所吗?

      陆凛先是睁圆了眼睛,而后才反应过来点点头:上。

      “那走吧。”

      孟谦拔腿就朝戴思远去的方向走。

      陆凛露出一脸问号,拉住孟谦的胳膊往另一个方向拽。

      “女厕在右边。”

      孟谦:……

      回到教室后,戴思远已经待在座位上了。

      沈灿还在睡觉。看起来她换了一个姿势,细长的手臂从脑袋底下伸出来,手腕耷拉在课桌的前沿上。

      避免椅子夹到她的手,孟谦坐下时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不经意扫了一眼自己的课桌时,孟谦微微皱眉。

      那本柠檬黄的笔记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移动到英语书的下面了。

      也许是有人打闹碰乱了。这样想着,孟谦把笔记本收回书包,拿出下节课要用的教材。

      孟谦翻开那本被保存得有九成新的地理书,感叹自己还是挺幸运的,没有穿到理科生的身上。虽然,自己在另一个时空是一个理科生。

      从建国以来,理科似乎就是一个超神的学科。所有的家长都觉得,即使世间万物都不能成精,但学理的学生一定能成精。

      孟谦的父母就是这么觉得,所幸孟谦也有学理的意愿,因为这样她才有机会报考天文学专业。但是如梦以偿的这条路,只有孟谦自己知道走得有多艰辛。

      一颗拥有浪漫幻想和伟大志愿的感性大脑,不得不被各类理科公式所支配。

      借此机会,孟谦想休息休息。

      但……地理课结束的那一秒,孟谦想直接打辆时光飞机回到2019。

      戴思远看着一脸疲惫的孟谦,不觉摇头叹息。

      改过自新不算晚啊同学,但道路注定多艰。

      孟谦幽怨的看了一眼戴思远,悲伤的垂下了头。

      后桌有了动静。

      沈灿轻轻拍了一下孟谦的肩膀,边说:孟谦姐,椅子朝后靠靠,坐那么前干嘛你又不听课。

      孟谦眨眨眼,不知道沈灿要干嘛但还是听话的把椅子往后挪了挪。

      戴思远一脸了然的看着孟谦和沈灿的举动。

      沈灿解释道:下节课是大猫的课,你得帮我打掩护。

      此刻孟谦的心理有许多个疑问。

      大猫是谁?沈灿要干嘛?怎么打掩护?

      看着孟谦一脸迷茫,沈灿疑惑的说:诶孟谦,这是我们过去形成的默契呀,你怎么没反应。

      孟谦马上“哦哦哦”了几声,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几下头。

      沈灿满意的笑了。说:每天这时候我都得补充体力,今天我带了草莓味儿的巧克力棒,老规矩哦,待会儿上课分给你。

      补充体力?沈灿这一上午是除了睡觉以外还做了别的体力活儿吗?

      孟谦干笑两声,冲她点点头,转过身去翻看起了地理书。

      这间隙,戴思远向沈灿讨要巧克力棒,但是被沈灿毅然回绝了。

      整间教室像一口烧开了的热锅,这就是有些人每每回忆起来都想得要死的青春。

      上课铃响起的那一刻,孟谦在第45页的空白处看到几个用圆珠笔写下的字。

      我讨厌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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