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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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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最重要的即是收獲季典,這一天王城裡外大大小小都為了祭典而忙碌準備,當然身為一國之主的公主殿下也沒閒著,除了那張精美木質辦公桌上的文件有增無減之外,祐巳還必需學習蓉子特別為她安排的祈神行程。
每一位王室繼承人都知道,祈神是一年一度的大事,只要梢有差池,輕著數月乾旱或大雨,重著發生無法預料的重大災難,因此所有人都是謹慎戒懼安排每一個步驟,尤其是………今年的主祭者是那個迷糊出名的祐巳殿下………
「殿下……?」推開那道熟悉的門扉,從練武場回來的祥子緩緩走進書房,深怕一個聲響吵起熟睡中的人兒,秋季……也是個讓人想睡覺的季節呢。
連日下來的行程,祐巳早已超過自己體力所能負荷的程度,但她還是堅持每一項要確實地完成,在這麼忙碌的時刻,她不想再因為自己的關係給大家添上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不只是身為王室繼承人的責任,她希望可以自己可以成為其他人的支柱,就像現在大家為她所做的一樣,但卻沒想到這樣的自己,反而讓喜愛祐巳的人看得更加心疼。
「明明很累了,卻還是努力將文件都處理完。」祥子寵溺地卸下自己身上的披風覆蓋在祐巳身上。
趁祐巳熟睡的同時,祥子代替忙碌的蓉子將桌上的文件一一整理,她彎下腰整理被祐巳壓住的文件時不經意地瞥見放在祐巳桌上的圖畫,雖知祐巳時常辦公到一半便會凝視數秒後又再繼續批閱文件,但由於祥子平時都是遵循君臣禮儀在一旁守衛著,從她所站的地方是看不見桌上的任何內容,也因此祥子始終不知祐巳所在意的是什麼。
『這個是………』祥子沉穩的眼神轉為驚訝,碧黑的眼瞳將圖畫的每一個角落都深深記憶眼底。
圖畫裡,寬闊的庭院裡綻放著不同顏色的花朵,有各式各樣的人與妖獸和樂相處,在細微的部份還特別畫出不同種族小朋友爭鬥卻被大人們制止的畫面。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想,祐巳努力地想完成它,小時候的天真諾言,祐巳沒有忘記,她一個人默默地走著,就算前面再怎麼黑暗,她還是不畏懼地往前,從未提及這些日子走過的疲憊與無助,這樣的祐巳,讓祥子好心疼………好心疼………在祐巳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卻自以為是地在遙遠的東方做出認為對祐巳有益的事,不知道在這個國家的祐巳是過的如何辛苦………
視線被迷濛的水氣覆蓋,祥子想逞強地忍住淚水滑落卻是徒勞無功,晶瑩的水滴貼上祐巳嬌嫩的臉頰,一道冰涼讓祐巳睜開睡意甚濃的雙眼,半夢半醒間伸出纖細的左手拭去祥子的脆弱。
「為什麼……祥子姊姊在哭……」祐巳覺得這應該是個夢,所以才會看到在自己心目中一向堅忍頑強的姊姊落淚,這種在現實裡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即使是如此,祐巳還是憂心地安慰著祥子。
「姊姊……不要哭好嗎?我會更加更加努力……不會讓姊姊失望的……所以………別哭了………我最愛的………姊姊………………」像是打氣般,祐巳微抬起頭貼上祥子毫無防備的唇瓣,接著又昏昏睡去,就算是一瞬間的柔軟接觸,也讓祥子的雙頰霎時竄紅,她確實地接收到〝與祐巳接吻了〞這個事實。
數日過後,秋祭大典這一天在眾人的期盼下終於到來,這一天除了王城內的大肆慶祝之外,連遙遠的邦交國家也派人前來參與一年一度的狂歡慶典,美其名是一同祝賀,實際上每一位外交使者都是各國精挑細選過的情報好手,在這難得可以光明正大探查他國國情的時刻,又會有哪些蠢蛋國主願意放棄呢?進入秋季以來,就屬今天是王城人口流量最多的一天,吵鬧喧囂的聲響在王宮內的任何角落都可以清楚聽到,祐巳的心情也隨之忐忑不安起來。
「殿下,請問您準備好了嗎?」門外的蓉子已接待完所有參與的使者,從大廳直接到祐巳的房間一起前往參與祭祀,這也是蓉子第一次全程掌控祭祀的程序,髮際露出的些許汗水顯示她的緊張,但她還是將到目前為止所有行程處理的完美無缺。
「好了,我們出發吧。」在宮女的協助下,祐巳穿上王室歷代以來的祭祀服裝,純白長袍繡上金黃色花紋,在袖口的地方鑲嵌數顆不同色彩的水晶長石,寬大樸素的絲質腰帶以斜掛繞束的方式在祐巳纖細的腰際邊扣上象徵王家的雙頭豹飾,最後再戴上屬於公主殿下的銀色精緻王冠,祐巳的王者氣息油然而生,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令人感到敬畏。
蓉子幾乎快認不出眼前的公主是她平常所見的那個迷糊祐巳嗎?莊嚴肅穆的氣息散發在祐巳周圍,讓人不禁低下頭深深鞠躬。
「蓉子姊姊?」甜膩的嗓音換回蓉子的心神,這一瞬間祐巳又變回平常的模樣了,蓉子真不曉得該哭還是該笑………雖然平易近人的祐巳可以獲得人心,但治理一個國家需要的是如鐵般的手腕與非凡氣魄,現今的祐巳……還差得遠呢……也難怪自己總是無法放心遠離這個可愛的妹妹。
「沒什麼,我們走吧。」敷衍帶過自己的失態,蓉子跟隨在祐巳後方走向祭祀臺。
「嗯?祥子姊姊呢?」祐巳發現這幾日祥子若有似無的避開與自己單獨接觸的時間,總是在祐巳想跟祥子說句閒談話題時便藉故離去,這讓祐巳有些落寞,想像著自己是不是什麼地方不小心得罪了祥子才會如此,雖然想找祥子談個清楚,但連日來的行程卻是一刻也不得閒。
「統領剛才已先行到祭臺確認守備狀況。」一旁的侍衛回應道,跟著祐巳身邊的守衛都是從小就被安排在她的身邊做事,對於祐巳不稱呼對方職稱的說話方式早已習以為常,但也因為祐巳這樣親切待人的態度讓不少中低階層的士兵及僕役自告奮勇地為祐巳賣命。
「這樣啊…………」現在滿腦都是祥子姊姊的事………福澤祐巳啊!!妳要專心一點!可不能在所有的人面前出糗,更何況今天還有一堆外國來使!!
晃了晃頭,祐巳堅定眼神,『福澤祐巳,出發了!』
「公主殿下駕到!!」衛兵大聲高喊著。
當祐巳穿著一身古老祭祀服裝出現在祭臺時,所有的人頓時鴉雀無聲,他們彷彿看見圖畫裡站在女神身旁的那一位甜美的少女出現在眼前,神聖的氣息令在場的人肅然起敬,不敢有一絲懈怠。
祭臺上,祥子遠遠地站在一旁警備著,與祐巳距離相差不遠,但要說句話卻也不容易,周圍全是國內重要的大臣與各國來使,身為一國的公主不能做出失禮的舉動,這點道理祐巳還是明白的,但祐巳沒有發現,在她踏上祭臺之時,那雙平靜無波的深邃黑瞳早已泛起陣陣漣漪。
祐巳穩定心神地站上祭台,開始詠唸古老的祈禱文,「遠古神聖且瑰麗的女神,請聽取我們的感謝……………………………………」
在冗長的祈禱文過後,祭師也開始施行儀式,雖然祐巳在禱念祭文時不小心唸錯幾個字,但卻也無礙整體祭祀的進行,祭祀就在這平靜的氣氛中安然無事的結束,隨之在祭臺四角的衛兵開始吹頌起號角,以代表祭祀安然成功,亦是訴告秋季狂歡慶典的展開,為了慰勞人民數年來的辛勞,因為戰爭而停止的慶典在這一刻又重新舞動,為期一週的慶典讓全國人民得以休養生息。
王宮內的宴會熱鬧進行中,每一個人都放鬆心情的大肆吃喝,只有少數人注意到坐在主位上的公主已悄悄地離席,而祥子即是其中一人,她站在祐巳房門外遲疑著究竟要不要進入,在上次的事件過後,雖然是祐巳的無意識行為,但自己卻怎麼也無法正視祐巳的雙眼,想到當時的情景,祥子的右手輕撫上唇角,白淨的臉頰攀上數道嫣紅,眷戀著祐巳給予自己的恩賜,愛戀的心情………已不知不覺中從深鎖的內心溜逃而出。
「祥子……姊姊?」耳邊傳來屬於祐巳的可愛聲音,祥子誤以為自己已經嚴重到出現幻覺的程度,沒想到定神一看,祐巳現已換下厚重的接待服裝,穿上輕便的外出衣物了。
『這副模樣………難不成……………』祥子的不祥預感果然成真…………現在的她們已在熱鬧非凡的廣場上與人民一同暢飲美酒。
「唷,可愛的小姑娘,真是好酒量,再來一杯吧!」熱情的大叔熟稔地將酒杯盛滿遞給祐巳,嘴裡還不忘吆喝著盡情歡慶的詞語。
「謝謝~」祐巳接過酒杯準備品嚐,但卻被祥子早一步搶走,清澈的雙眼露出不解的疑惑。
「殿下,淺嚐即可。」祥子隨手將酒杯丟給身邊的路人甲,接著在祐巳面前放上一杯柳澄汁,她很清楚如果不這麼做的話,祐巳一定會肆無忌憚地喝到醉倒為止,拒絕不了他人熱情的邀請也是祐巳的一大缺點………
「唉唷…………嚕嚕嚕……………」祐巳輕聲地發出抗議,但卻也暗地高興祥子終於肯與她交談了,開心的模樣宛如獲得果實的小貍貓般逗趣可愛。
看著這樣的祐巳,祥子難得輕笑出聲,一時間失去防備地忘記自己謹守的身份,她的右手輕觸上祐巳的臉頰,淡聲道,「為什麼……妳的一舉一動總是令我感到愉悅呢。」這不是個問句,而是早已知曉的答案,祥子自嘲般地脫口而出。
「祥子………姊姊……………」對於祥子突如其來的動作,祐巳只是愣愣地看著,數秒後,祐巳的雙手緊貼著停留在自己臉頰上,屬於那位名叫小笠原祥子的纖細右手,柔聲說道,「我也是………只要看到祥子姊姊,心裡就會莫名地有一股力量支持著我,所以……請不要再次的離開………」
祥子清楚地看到祐巳的脆弱、無助,那是只展現在自己眼前不為人知的一面,她抑制住想將祐巳擁進懷中的衝動,反握著祐巳的雙手,柔情似水的深邃黑眸望入祐巳充滿迷惘的琥珀色眼瞳,像是定下誓約般,「我……答應妳。」
兩人臉龐隨著話語越來越靠近,在唇與唇間相距不到一公分處,一聲豪爽的呼喊打破這瞬間的氣氛,「嗨!祥子!」,兩人驚慌地回到原位,祥子投以冰冷視線凝視著這個不懂出現時機的壞事者。
身材高挑的金髮少女與看似纖弱的黑髮女孩從廣場的另一邊往自己走近,前者還無感覺地大方地舉起右手,後者則是察覺祥子異常眼神而微微點頭表以道歉之意,但當兩人看到祥子身邊那人時,著急地想跪下行禮但卻被制止了。
「為避免不必要的騷動,今天就請將我當做普通朋友般對待吧。」是命令也是請求,身為高位者的祐巳已經很久沒有年齡相仿的新朋友了。
「是,謹遵命令。」令的回應猶然是制式化,反倒是由乃直接問起方才兩人的情形,「祐巳大人與祥子大人的關係是……?」率性的直球問題使得兩人滿臉羞澀通紅,但祐巳還是單純地回應道,「祥子姊姊是我從小就很喜歡的朋友唷。」
「殿下?!」祥子驚訝地大喊,但幸好周圍吵雜不堪,也就不怎麼引起他人注意。
「請您謹言慎行,幸好今天是這兩位大人,如果是其他人聽到的話不知會做何揣測。」祥子顯而易見的慍色神情與慶典的氣氛格格不入,祐巳亦是無辜地回應,「人家只是說出實話嘛………」
「唉………真不知道要怎麼跟您解釋了。」
察覺到兩人的一觸即發的爭吵,由乃巧妙地轉移話題,「話說回來,祥子大人有注意到嗎?」
不明白由乃意指的事情,祥子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幾天王城內潛進的妖獸越來越多,而且隱藏技巧都相當高明,有些連我都看不太出來。」從由乃口中得知驚人的訊息,祥子思緒快轉地將近來的異狀湊合在一起。
『異常的士兵調動……潛入的妖獸……康提雅的陷落……………陷落……陷落……夜間的嘶吼聲………』只差一點點就可以將所有的事連接在一起,祥子卻無法查出最關鍵的那一項事物。
沒有發現祥子的沉思,由乃跟祐巳逕自聊起天來,兩人的年齡相同,又正好都是很少與他人接觸,也因此話匣子一開是一發不可收拾,大到王宮大事,小到令睡覺會說夢話,兩人是無所不談,但在一旁的令卻是一臉無奈喝著鬱悶的葡萄酒。
「不會啊,可南子是很好的人呢。」話題落在經常找由乃麻煩的軍事官,祐巳替可南子辯駁道,「可能是她對事情都很細心所以才會造成妳們之間的誤會吧。」
「是嗎?………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找我麻煩了,連個軍購審查也要跟我一項一項的確認,這種事情她自己去確定就好了,根本不需要經過我這一關啊。」由乃皺起眉頭抱怨,對於細川可南子的為人她並沒有多大的意見,但像連這種芝麻小事都要找自己核准的事情會讓人懷疑這名軍事官的辦事能力。
「呵呵。」祐巳輕笑出聲,她發覺眼前這個友人毫不嬌柔做作,直往直來的性格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她也不氣怒由乃的無理,還是繼續解釋著,「由乃不曉得之前軍部曾經發生過一件嚴重的弊案吧?」
「呃……沒有聽說……」明明自己已經將王宮歷年來的軍方卷宗觀閱完,卻怎麼也沒有印象看到這個項目,這引起由乃極大的興趣,因為只有在不為人知的案件發生時才有可能不在紀錄文件之上。
看到由乃轉為認真的眼神,祐巳也不賣關子地解釋著,「二年前,軍方的一名官員藉由職務之便將半數以上的公款侵占,並且偽造出正式的購入文件弄得神不知鬼不覺,如此長達半年之久。」
「怎麼可能!難道沒有人去核對實際物品嗎?」由乃睜大眼睛反駁道,就算是買個劍也要看到貨品的模樣才算啊!
祐巳為難地低下頭,「當時我才剛踏入政廳不久,軍方過半的勢力還掌握在大臣派手中,也因此記錄全被抹滅,而那時只有一個人跳出來堅持查核才會讓整體事件曝光。」
「那個人……是細川對吧?」還真是不怕死的傢伙,由乃真覺得這名少女不如想像中的跋扈無理,反而覺得她像是盡忠職守的好軍官。
祐巳點點頭,心有餘悸般道,「那時我和蓉子姊姊力保可南子,才讓她免於被降職的下場,但是這件事最終還是不了了之,大臣派的勢力比我們想像中更加龐大…………」看來在王宮內盛傳的細川的強硬後臺應該就是這兩位重量級王族派人物了,只是由乃想不透細川有什麼魅力可以使公主及首相兩人聯力擔保?
「王宮的兩派鬥爭比我想像中的嚴重啊………」令嘆道,自己只是會行軍打仗的人,實在是無法適應這樣勾心鬥角的政治,但由乃可不同,就拿西洋棋來講,她總是能出其不意地攻破對方的防守直取主將,任何計策謀略都難不倒她,更別提這種玩弄人心的小技巧。
「對了……前陣子我才碰到可南子拿著王城的下水道分佈圖去找聖大人…………」祐巳憶起當時的情景,忘記問聖大人拿這份圖的用處了。
『王城………下水道………』
「糟了!!」祥子突然站起身大喊,其他三人不知所以然地一同望向急如鍋上螞蟻般的祥子。
祥子一把拉起祐巳的右手,著急地喊道,「殿下,請快回城內。」
「慢………等等……發生什麼事了?」祐巳被祥子半拖半拉地帶離廣場,走向往城堡的道路,一路上祥子沒有回應祐巳的問題,鐵青的臉龐隱約顯露些許不安,令與由乃則是靜靜地緊跟隨在兩人身後,她們知道現在不是開口的好時機。
約莫過了十分鐘,原本吵鬧喧嘩的城鎮卻寧靜無聲,剎那間取而代之的是狂亂地嘶喊呼救,不知是誰先發現,身邊的人們被妖獸一一取代,手無寸鐵的平民只能拔起雙腿努力奔跑,卻被身驅龐大的妖獸簡易地擋住去路,屬於福澤家的王城,在豐獲季典這一天淪陷了。
散落一地的酒食與突然而出的妖獸軍隊讓所有的王宮侍衛反應不及,一一失手被擒,反抗激烈者則以重傷告終,妖獸與人類間的力量差距就是如此龐大,而少數擁有特異力量的人類卻也是寡不敵眾,只能無奈地舉起雙手投降。
油光滿面的男子站到王座前,輕蔑道,「脆弱不堪一擊,哈哈哈哈哈………」
「小笠原你這小人!!竟然跟妖獸聯合起來對付自己的國家!!」被擒下的蓉子怒視著那個自滿的男人,就算是在失手被俘的當下,她仍舊冷靜地試著想套出更多陰謀的內容。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道理想必首相還知道吧,更何況,福澤家的氣數已盡,該是改朝換代的時候了。」那個男人不知羞恥的說著,王座旁的帷幕暗處走出一人來到他的身邊。
「喔,優你來了,松平大人那邊的情形怎樣?」
被稱為優的這名男子有著一付俊俏的臉孔,修高的身材穿著一副刻有豹紋圖樣的漆黑鎧甲,腰際雙邊各懸掛一具長劍,肅殺冰冷的空氣環繞在男子身旁,他彷彿不帶絲毫情感的回應,「一切照計畫進行,松平大人明日一早就會將軍團領至王城外。」
「嗯,做得好,接下來就是處置這些人跟追捕祐巳公主了。」小笠原公爵轉向被妖獸們強壓在地上以蓉子為首的反抗者,「勢時務者為俊傑,明天之前投降者一律不計以往,並且予以重用。」好一個趁虛而入的計謀,比起年紀輕幼的公主,小笠原公爵的老奸巨滑與勢力現在都已經是巔峰,加上妖獸的協助,只差沒有自地稱王罷了,意志不堅的大臣們面面相覷並開始有所動搖…………
城後的秘密通道外,祐巳與由乃躲藏在一處隱密性極高的草叢裡,兩人安靜無聲地等待祥子與令探得消息回來,最先回來的是前往城鎮的令。
「情況怎樣?」由乃細聲問道,想不到才剛上任沒多久就遇到這種事,好像被人暗地裡打了一記直拳般令人感到不愉快。
「妖獸只是佔住了街道,並沒有對一般民眾做出襲擊的動作,孩子們只要乖乖地待在屋裡的密室就不會有事,一切事情我都交待妮娜處理了。」妮娜是這群小朋友裡年紀最大的一個,通常由乃與令如果不在時妮娜會負起照顧所有兄弟姊妹的責任,雖然她的樣貌是個嬌小的鷹獸女孩,但成熟敏捷的思考與行為卻是與成年人無異,而當初就是妮娜冒著被人類獵殺的危險拼死飛衝到江利子房裡求救的。
「嗯………」閉起眼仔細推敲,是由乃習慣的思考方式。
「怎麼了?由乃?」
「不管是上次或這一次的事情都一樣,輕而易舉的潛入王城,除了內奸以外我想不到第二個理由。」還有就是祥子大人在那時所脫口而出的話也讓由乃十分在意,要不是現在的情形不是問話的好時機,否則由乃老早就向祥子問清楚原由了。
「啊,祥子姊姊回來了。」眼尖的祐巳一眼就認出屬於祥子的身形,但說是祐巳的視力絕妙倒也不是,應該是在祐巳的眼裡永遠都不會錯認在她內心深處最喜愛的那個人。
「妳受傷了?!」祐巳靠近祥子身邊時發現沒有鎧甲保護的右臂被劃出一道深沉的劍痕,從傷口處流出潺潺鮮血,祥子還是蒼白著臉努力說出不讓祐巳更加擔心的話語,「這點小傷沒事的,包紮後就會止血了。」
「………………」祐巳沒有答話,她扯開隨身攜帶的手巾為祥子做止血的動作,但顫抖的手指卻真實告白著祐巳的擔憂。
『對不起………又讓妳擔心了………』祥子沒有說出口,藏在內心的話語對祐巳止不住地不斷道歉。
「到底是怎麼了?」令驚問道,縱使自己沒有與祥子交手過,但身為禁衛軍統領的人身手一定不差,怎會受到這麼嚴重的劍傷。
祥子欲言又止般,「………水野首相………叛變了……………」驚人的事實使得在場其他三人完全地呆愣,王族派的次高權位者竟然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