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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妄4 ...

  •   这些时日,阿珠再没见过涂铭,一直是则悟带着阿珠在府里忙前忙后,生活琐事也是逐渐上手了,等再次见到涂铭的时候是看到冥府宫殿用的轿子摇摇晃晃的抬进府里,阿珠就站在一侧,手中还拄着打扫的扫把,阿珠就这么看着他,身着一袭玄紫色的朝服,大步向自己走来,不像那夜阿珠在庭院中见到的那般醉酒颓废模样,像是意气风发另一个少年郎。

      夜休的时候,听侍女们闲唠,说是主上的兄长封典,这冥界的殿下们便只有三殿下到了适封的年纪,半夜的时候阿珠叫来则悟闲谈,得知了涂铭是冥王的第四子,母亲是外族的女子,后冥王受封立后,这后宫便更没有涂铭母子的生存空隙,涂铭三岁那年便随母亲搬来了这处别院,五岁的时候,涂铭的母亲便撒手去了,年少丧母,父爱寡淡,让他一改以往的活泼性子,变得耿介变得凉薄。

      成年那年,因斩了祸乱的珞黎凶兽,在朝中领职,看守这冥路边境,说是暂领,可人人也了解这一片荒芜的焦土,自此以后便是他的封地,冥王城,以后便是他回不去的一个梦,天荒地老他不老,风水轮流他不动。

      可涂铭好像也是乐得清净,在这荒地上,开荒,植树,生生是遏止了这边境常年而起的飓风,渐渐的在富饶地讨不到生活的人们便在这里渐渐扎了根,人口多了起来,才有了生活的烟火气。

      他见多了潦倒的人买惨,人救不过来,便有了人们口中最凉薄的性子,最凉薄的皇子。

      则悟说,他小的时候便也是打着救济的名头拦住他的轿子,虽他也是停也不停的离去,但在爷爷去世后,还是被他接了回府,则悟现在还记得他说:“亲情自来淡薄,生活要靠自己。”

      自此,则悟便在这别院里扎下根来,这里的人同则悟多半相同,命运非苦即难,则悟也不是谁都收,恩惠的也都是些孤苦独身,了无牵挂的人。

      世人言他淡漠疏离,可能因为斩断恩情,服饰多年的下人,零星的背叛,便会换来一刀血刃,这也便是府里各怀心思,却也风平浪静,收容的人口不曾间断,这也是府里的人口却也不见增多的缘由。

      那日后。阿珠好像对这个别院多了一层了解,却也好像看到的大多是拘谨谨慎 ,是在这世上安身立命的孤独缘法。

      涂铭这些日子没有怎么出过院子,倒是阿珠被他调了去看顾那只猫儿,那只猫儿也不顽劣,同他的主人一样,日日就蜷在那一方角落,醒了便去蹭蹭阿珠的裤脚。

      涂铭也是日日来,看看猫儿,坐在石桌上把弄折扇。

      “你说,这猫儿可有忧愁?”

      阿珠正忙着在一侧兢兢业业的洒扫,涂铭倒是日日来,却从未同她搭过话,这一问倒是把阿珠问了个懵。

      “园主,是同我说?”阿珠楞楞地回过头去,看到涂铭把折扇抵在桌上,就那么望着她,得了,她这算是白问了。

      “猫儿,自有猫儿的忧愁,又怎是你我能懂的。”阿珠回答:“可能明日园主你差人送来的饭食是否可口,便是这猫儿最大的忧愁吧·······”

      “哦?可能吧。他一本正经的摇着扇子,看起来无比的百无聊赖。明日,来我屋中侍奉。”

      “什么?”阿珠,一番错愕,却也是生生应下了。

      笠日,阿珠早早的到了房外等候,到了快日上三杆的时候涂铭才懒懒推开了门,阿珠便为他洗漱洒扫样样安排起来。

      白日里,涂铭还是那个人们口中的那个事事寡欲的人,阿珠搬进了涂铭房侧的偏室,方便照顾涂铭起居,涂铭经常夜里外出,但多半只是在在园中走走,闲来也就是逗逗猫儿,打发时光罢了。

      这夜,阿珠被一声沉闷的声响吵醒,便起身撤过披风往涂铭屋中寻去。

      “园主,夜里凉了,莫感了风寒,园主?园主?
      阿珠推开房门后,并未看到涂铭的身影,倒是屋中的陈设东倒西歪,直到看到一侧的帷幔在不自然的抖动。

      “园主?”四下无人应答。

      忽的,帷幔中却横出一把长剑,指着阿珠的喉咙,阿珠看到帷幔身后的身形慢慢显露,长发披肩,眼神是充满病态的凌厉,他敞着上半身,薄纱的衫下为着寸缕,而令人惊叹的不是他那精瘦的胸膛和丰润的肌肉,而是在那衣衫之下,清晰可以看到左肩的伤口一路蔓延到下腹,皮开肉绽之外还在不停的冒着鲜血。

      他用剑逼的阿珠一步步后退,步子走的颤颤巍巍,剑却端的稳稳当当,鲜血就顺着他端着剑的手一滴滴的落下,他却视若无睹。

      “关门”他怒吼。

      阿珠吓坏了,急急忙忙的把门关上,还顺手把门反锁。

      等阿珠回头的时候,涂铭已经稳当的坐在了床上。

      他的伤口还在狰狞的往外冒着鲜血,他倒是面不改色,就冷冷的盯着阿珠。

      “为什不逃跑,倒是不害怕吗?”语气是冷厉的,但气息却也透漏着些许虚弱。

      阿珠有些不知所措,但面上倒也绷的稳当“为什么要跑,您可是我主子。”

      阿珠心知,跑也跑不过你手中的剑,总归在这别院里,还能跑到何处去。

      “要我怎么帮你?”

      “打开第二层的柜子,钥匙在这。”说罢,他不知从哪里抖出了一把钥匙,鲜血把钥匙染的通红。

      “把东西拿出来。”

      难怪这个柜子都是常年上锁的,里面装的都是些伤具和药品。

      “过来,帮我。”阿珠把药品仔细的摆放成一排,又去跑去帮涂铭脱外衫,伤口不断在冒着鲜血,阿珠一遍一遍的用汗巾擦拭,再涂上快速凝血的金创药,很快,阿珠便发现,那伤口之下还有这密密麻麻的细小的伤疤,想必是同种缘由来的旧伤。

      阿珠小心翼翼地涂上药膏,在用纱布细细的包起来,涂铭就这么坐在哪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在阿珠在他胸口处打上一个结的时候,却被他一个反手扣住脖颈,把她半跪着压在地上,阿珠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在嘎嘎作响,就不断用手去够他束缚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掌,却也没有半点作用,涂铭强迫阿珠直视着他,看着他的眼睛,仿佛有痛恨和无助交杂起的情感在流动。

      “知道你的上一任是怎么死的吗?最好管好你的那张嘴,否则,我不介意那条冥河里在再多一条鬼。”

      他一把放开了阿珠的脖子,阿珠扶在地上咳了好久,久到阿珠都要怀疑自己会不会就会给他活活掐死了。

      今日也算是领教到了涂铭的狠辣,决绝。想必,自己接班的人怕也是撞破了涂铭的那些事情,被他杀人灭口了,丢到了茫茫冥川中。府上其实是有大夫的,平日中大病小灾也都是府中自己解决的。涂铭伤重却未去寻大夫,看他那架势想必平日中也未曾去过,个中缘由,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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