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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二章 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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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一直躺到醒来的第二天中午,倘若不是阳光格外刺眼,以沈溪的伤势,必然不会在傍晚前醒过来。
“唔。。。”
“啊!”“午时?!”
沈溪心道不妙,明明自己还有一堆麻烦事处理。还要想着怎么逃离这莫大的尧城,怎就安安分分的睡了这么久?而且,而且,什么也没发生。。。。
沈溪甚是疑惑,一边思考,一边顾不上身上的伤势,拿上剑与包袱就打算扬袖而去。却发现,自己的外袍不见了。
“也是了,穿着出去怕是更会引人注目。”
沈溪低下头,一缕发丝垂在脸庞一边,随着窗外的风轻轻摆动着。
头发几乎挡住了沈溪的半张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不见了更好。”
说罢,沈溪一打开客房的门,就迎头撞上了一个黑衣的男子,那人比他高了一截。沈溪内心扶额,就凭他的身高,在街上走也是很高挑的身高了,为什么今年遇到的个个比自己高啊?沈溪很是无奈。
只见那人半边脸被长长的乌发蒙住,另一边则因为黑袍衫帽挡住。完全看不见啊好吗?!
沈溪很是无奈的向后退了一步,拱手道:“这位兄台不好意思,刚刚失礼碰到你了。”
那人给沈溪的感觉,像是无形的压迫,让人喘不过气。沈溪没有抬头一直在等那男子说话。眼睛却向上抬,暗中偷看那男子的动作。却没曾想,看到了男子无意中的眼神。
'!'沈溪心中大为震惊。
这明显,是一双充满憎恶,充满无情的眼睛。
但沈溪这样的眼神见多了,倒也见怪不怪。
“这目光暗沉,似是许久没睡了。看来这人有故事啊。”沈溪心道,并且盘算着怎么日后找到这人。沈溪心思极为缜密。尽管现在为难当头,搞不好这位身材结实一看功力就很高的男子一不满意就会给他来上一拳。
“无妨。”说着,那男子还拍了拍肩头,像是拂去灰尘。
“多谢兄台宽容大度。”
“小人先行告退,若是兄台想在这间屋子一住,那可不必多虑,我现在就要走了,我可以让给你。”
“你怎知我要住这?”
“这是走廊尽头了,就这一间横屋。”
“。。。。。”
“你要多少?”
“啊?”“哦,兄台不必担心,这房没人会来叨扰,两日可住。”
“多谢。”
“不必,大家皆是江湖中人,互助总是对自己会有好处的。”
那男子轻喝了一声,双手交错在胸前,黑衣飘飘,到像极了来索命的黑无常。
“你怎知,这种行为会不会招来杀生之祸?你,不会是这种没有远见之人。”
“哦,正是因为是阁下我才施以援手。沈某,是看人做事的。从不逾矩。您大可放心,沈某半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呵,我倒是信你。后会有期。”说罢男子挥挥手就走进客房,重重砸上了门。
嘭!
“。。。”“力气真大。罢了,这次的命案看来牵连不小。让莫家那小子好好玩吧。”
“让谁好好玩啊~?”
沈溪正走出后排客房来到院中杏花树下,听闻这句话,沈溪不得一惊。
随后纷纷扬扬落下几片纯红色的杏花。伴随着一阵俊朗清逸的笑声。
“您醒了?您真是觉得我救了你就不管了吗?”
“。。。。。。”
“这位公子,倒挂在树上不觉得脑内颠倒容易晕厥吗?”
“不觉得,我又不是你,病秧子。”
来者一个翻身就坐在了树干上,随后便跳了下来。动作流利,落地后还不忘拍拍衣摆,对沈溪淡淡一笑。
“好久不见啊。”
“仅隔了两日零一夜。”
“不,是两日。”
沈溪甚是疑惑,见到那人一个小小的嘴角弧度,双手自然垂着,双腿修长笔直,身着一身修身的符纹装。风吹动着他的头发,温柔的风同样吹拂着沈溪的脸。可为何,他感到那么刺骨呢?
他别过头去,“何事找我?”
“找你帮忙。”
“为何找我?你不是说我是个病秧子吗?我能帮上什么?你不要拿我开玩笑。”
“没有,你客气了。”
“????”
“我客气什么?”
“太谦虚。”
“。。。。。。。”沈溪满脸黑线。
眼前这个人,虽然发着光,耀眼的光芒似乎任谁也驱散不了。沈溪一直都知道。
但,此时此刻,沈溪只想掉头就走。
“你指什么?沈某从未弄虚作假。”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沈溪再次别过头,他真的不想看到这张脸,两人沉默无语。
“唉。”莫厌平挠了挠头。向沈溪径直走了过去。
沈溪听到脚步声,愈发不敢回头。
“喂,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打算怎么报恩?”
“啊?我没打算。。。”沈溪自说自话,转过头,那人已是贴近自己,相差毫厘。
他那淡漠的眼光,让沈溪原本紊乱的心跳很快平静了下来。
“是啊,他早已不记得了。我何必自作多情。”沈溪心道。
“我没打算报恩。”“你要我帮什么忙?”
“啧啧,这忙对你来说是小事,可要是你不帮,这事就和你脱不了干系了。”
沈溪淡然道:“哦,这天下还有莫公子破不了的案,沈某大开眼界。”说着便是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
“。。。。”“沈公子好嘴德。这是件命案。”
“嗯?命案?李知府?”
“对,你看你这不是知道吗?”
“大街上都在纷纷议论这件事,我为何不能知道?”
“如果我说,你是嫌犯呢?”
“。。。。。。。任君猜想,从您那说出的话没人能反驳。”
“嗤,沈公子真是不领情面。罢了,你帮我找出凶手,那你自然和件事情无关。”
“呵,莫公子好伎俩。”
“过奖过奖”
“。。。。。。。。。”沈溪对这人的过度自信着实无语。
说罢,莫厌平领着沈溪抬步向那尧城的衙门走去。
“别来无恙,沈大人。”
沈溪转身,只见来者是个清秀俊逸的男子,腰间别一把铜纹剑,剑身长而刚劲。上面刻有一只鹿的大体心态。
看到这,沈溪立马反应过来这人是谁。随而拱手示意。
“别来无恙,燕少主。”
来者正是雪华宫的少主燕叔寒。雪华宫是当今正派的第一宫。门下弟子数千,而座下律回长老的大弟子玉容尤为出名,不仅是迷倒万千女子的首席对象,更是名列一流高手前位第三的武艺高强者。
这名燕少主是雪华宫宫主燕无恒的小儿子,虽说排行老三,但办事能力和外貌一点也不逊色于玉容。
“不知燕少主来这衙门有何要事?”
“找你。”
“??找我?”
“怎么?消失十多年,找你有何不可?”
莫厌平很是奇怪,这沈溪莫非早就与燕少主认识,为何不认识自己?
莫厌平从少时便与燕叔寒相识,是很难得能忍受他性子的玩伴。
两人情同手足,只是近年来政局稍有动荡,来往的比较少。两人知心的朋友都很少,按理来说认识燕叔寒的,不可能不认识他莫厌平。为何沈溪看他的眼神那么陌生,还有一丝避讳?
“燕少主说笑了,您们二人的大名尧城人皆知。沈某一介草民贱命,不值燕少主一提。想必您认错人了。”
“哦,是么,抱歉是我失礼了。”
燕叔寒的眼眸深深的望着沈溪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小声呢喃道“不是说不回来了么?”
沈溪心道倒了霉运,不对,自己一向运气都不好,只是回来办个差,怎么遇见这么多熟人。
二人进府后,那衙门的县丞就满脸笑容迎了上来
“小人恭候莫公大人多时了!大人远道而来需不需要坐下来喝杯茶?”
“不必了,尸体呢?”
“哎,大人这边请。”那县丞挤出一脸褶子笑容无比灿烂。
沈溪望着那衙门大院外的那鼓久久不能忘怀。
他第一次来这,这鼓便在那里,十多年过去,也不知道是否换了新的。
“愣着干嘛?走啊。”
“哦。”
他们来到一处大堂,那里有好几个仵作,纷纷议论,见县丞来了赶忙止住了嘴,手足无措不知道干嘛。
“各位在议论些什么呢?可是有了结果?”
那人群里一位领头的说道“死因暂且只查出是被绳子勒死,体内是否有毒暂且无法查出。”
“据死亡迹象来看,应该是昨夜寅时死亡。”
“这都好几个时辰了,怎么还查不出来,各位大人务必加紧,这件事情不能耽搁。”
沈溪径直朝尸体走了过去,掀了蒙着面的白布,淡然道
“不是绳子。”
“啊?这位公子你在说什么?怎么会不是绳子?那勒痕如此明显,公子你不能瞎说啊。”
“你们是否有找到符合这种粗细的绳子?”
“尚未,想必是那凶手一并携去了吧。”
“倘若是绳子,这痕迹怎会到颈部两侧就没有了?这种痕迹,只有剑柄才可以做到。想必凶手是个武艺高强之人。否则他逃不出知县府。”
莫厌平听到沈溪的分析,不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找了个好帮手,这识别能力竟然比仵作还强。”
一旁的仵作们顿时个个面目通红,恨自己几十年的经验还比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莫公子谬赞。”
一旁的县丞对莫厌平一同带来的沈溪很是好奇,此人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模样,端的一派好气度,而且来者颇为自信,刚刚说话时也是没有犹豫。究竟怎样的人,年经轻轻就能如此?
这让县丞不禁仔仔细细打量了沈溪一番,正疑惑着转头想对莫厌平寒暄几句,却没想到迎来的是莫厌平的黑脸,目光流转充斥着杀气。这让县丞大惊失色:“唉,莫大人您不要怪小人,只是这件案子确实棘手啊!”
“我什么都没说,你紧张什么?”
“莫非您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