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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章 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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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你听说了吗?”
尧城一家如意楼酒肆里交谈声此起彼伏。张安见自己面前大桌的满脸胡子的壮汉,满脸通红,情绪高涨的对自己大喊,吐沫星子喷了自己一脸,很是物语,但也没法不搭理人家,只好敷衍答到
“这尧城里事多了去了,,杀人放火,抢劫淫掠,暗桩交易,什么都有,不知兄台说的是哪一件?”
“哎哎,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府主,做了笔与西燮人的交易,原以为只是贪污腐败,后来查出来,不仅淫掠妇女儿童,还协定好了暗杀位高权重的某位大人!啧啧啧,要是杀了那位大人,那位府主,怕是要诛满门都不足为过!”
“谁?”
大汉成在笑眯眯的凑了过去,手遮住耳朵贼眉鼠眼的说“常思 全,当今陛下的,最高宰相!”
“!!”张安瞪大双眼发了愣。
“这,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常思全,虽说是宰相,但实际早已控制了宫中朝廷的大半权利,而皇帝仍对这位俊美的宰相大为重用。
这个人,因曾经被刺客暗杀,皇帝勃然大怒,当晚就把城门紧锁,不得出入,当时可是掀起了一阵子腥风血雨。因为追查刺客的同时,还满门抄斩了许多家与那西燮人有暗中勾结的几位大臣。尽管那几位都不是什么好人,也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但满门抄斩,的确为过。
后来,刺客被发现藏在一家客栈内,据说,那刺客的下场也是惨不忍睹。面容尽毁,双腿卸去,头颅也落了地。
所以,尧城人尽知,这位爷,不能惹。
在这酒肆后门外,一个身材高挑带着黑纱斗笠的青年,手负着一把古铜剑柄杏林雕花深蓝色剑身的剑,剑看起来很重,但青年拿着它,身着同样的深蓝色外袍,长袖飘飘。一副美图,像是仙人武神下凡,而刚好,这位“仙人”靠着的,也是一棵老杏树。更显风采。
只见那人嘴角一勾,拂袖而去。
第二天清晨,莫家府邸大门上有两只摇摇晃晃的脚,腿身修长,一腰黑色古纹的官裤,上是白色的轩逸长袍。一身花纹尽显华贵。
“莫大人,今天有何吩咐?”
“没事,你只管盯好那边的动静就是了,这几日他们不敢造事。”
“遵命。”
说话的人,是一名全身素净白色却蒙着面的青年,高高束起的发冠,显得整个人都很有精神。话刚说完,这名男子便闪了身形,不见踪迹。
而这位莫大人,名厌平,单字翎。
“今日,去哪里转转好呢?”
似乎是早有打算,他跳下莫家大门,平稳的落在面前的石砖地上,拍了拍衣服,笑吟吟的向东巷走去。
穿过这东巷便是如意楼。
东巷狭长,又没有挂灯,清晨鸦雀无声,人也很少,莫厌平刚抬脚踏进东巷,便听见
一声极其微弱的咳嗽声。莫厌平低眼望了望,那人坐在右边一处未被春雨打湿的地方,身上似有许多伤处。
咳嗽的人听到有动静,一手扶着腰,一边抬眸望了望来者。这人俊美之处无法形容,在他看来,一个比自己都高好多的人,自然很有压迫感,但这人也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什么话也没有说,明明,自己在用最凶恶的眼神死瞪着他。
那人见状,赶忙起身调头就走,却不曾想,被一颗小石子绊住了脚,眼看身子就要往前倾,却被身后的人揽了个满怀。
“咳咳咳,不好,咳咳,意思。”
身后人用慵懒的声调凑近他的耳旁,“没关系,小心点。”
“在下咳咳咳咳,在下沈溪。”沈溪这才报上名来,否则,以这人的性子,断然不会让自己走。
“哦,挺好听一名字。”
“你受伤了?”
沈溪此时早已透不过气来,满目朦胧,脸红耳赤喘着粗气。身上的伤,伤得极深。纵然是个高手,也不能撑过一晚。毕竟这种刀伤还带着毒。沈溪也没了力气说话,心道这次怕真的就要栽在这人手里。
莫厌平见没了回应,那人身形还没了力气往前倾,幸好有这只手。。。。
在沈溪全无意识的同时,那人像是捉弄他一样立刻收了手。
沈溪只好就这么脸朝地重重砸了下去。
很疼,但没伤口疼。
沈溪只觉得浑身烫的难受。
“嗯,挺有毅力,能撑到现在。这毒,齐花散?有意思。”
说罢蹲下身,将沈溪扛在肩上,全然不顾那人肚子上的伤口溢裂,一股股血痕流下莫厌平的肩头。他到没什么洁癖,也不管这些琐事。
扛着沈溪穿过了东巷,没去如意楼,却去了一家反方向的客栈。
次日,沈溪突然噩梦惊醒,看到自己躺在床上,立刻起身。右手一抬扶了扶额,却看见一只香囊挂在自己手上。香囊很好看,红色做底金线做饰。
沈溪苦笑,打开一看,一瓶白色玉釉瓶,里面满是药。沈溪眼眸光泽立刻暗了下来。但满不在意的还是吃了大半瓶。他看向窗外,就这么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愣。向窗外一望才知,原来,自己昏睡了一夜一天啊。
此刻,莫家大院。
“大人,那人恐和此事有关,需不需要?”
“不必,他伤势很重,走不远,我也知道他在哪里。何况,他很有意思,不能白白死掉。”
“那?”
“安心,他吃了我的药,药里掺了一剂冰尤。”
“大人想的周全。那人跑不了了。”青年边说便拱手敬意。
莫厌平嘴角一勾“不久,我们还会见面的。”
那香囊里也有一张泛黄的字条藏在最深处“我们还会见面的。”纸虽泛黄,字迹清晰可见。
沈溪心中像有什么,在把自己揉碎的心一点点拼起来,用淬火融化,想要还原,,一点点拼起来,很疼很疼。
沈溪望着那张纸条,感觉似曾相识,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感到一阵阵头疼。又拿了袖中的小瓶,吃了几粒药。
那药苦极了,但沈溪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毕竟,他已经习惯了。天天苦药入喉。想不习惯也难。
他望着小瓶良久,轻轻叹了口气,又走到床沿边。
沈溪是个很会拼命的人,但同时也爱己的紧。惜命,这才是沈溪能活到现在唯一的手段。
他目光渐渐有些暗淡。视线慢慢地蔓延着模糊。
他累了。沈溪扶了扶额,全然不顾自己身上那件被血染的暗红的深蓝大衫还未褪下,盖上被褥就这么沉沉的睡了下去。
外面已是深夜。鸦雀无声,寂寥的小巷传来一阵阵无人能听见的声音。
因为,夜已深了,黑暗中,无人能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