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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我是无比合作的朱七七 ...


  •   我是朱七七,正在火锅店打扫卫生的朱七七。

      支开了店小二,指使走了云龙公子,我望着这满堂剩下的食物残渣,掀翻的桌椅凳子,以及地上的墨迹颇为头疼。顺带一提我有提醒莫云龙带着因他而损坏的油纸伞,并嘱咐了一定要向红巧巧当面赔罪。

      说来奇怪,这辈子的江湖风气实在让我有些头疼,见了面要打架,交个朋友要打架,解释冤情要打架,现在连问个消息也要打架,不仅有伤人命而且极其破坏公物。这要是我上辈子呆的地方,怕不是要忙的连耗子都没空管了。

      同样都是宋朝,怎么南北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好在洛阳的店面不大,堂内不过三五桌,我刚将最近门口那处的长凳摆好,就见着有只白鸽自风雨中破空而来,在我的头上飞了几圈落在了我的肩头。

      “咕咕——”

      它才刚一落稳,就连忙打了个抖溅的我满脸雨水,我只得放下了手中的活坐在长凳上,现将它抱在怀中放于膝上,再用长袖抹掉了脸上的水。

      朱五哥送我的小白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玩水。

      我从怀中取出一粒稻米喂给它,摸着小白头顶的绒毛想着如何组织语言。之前我还未到仁义庄的路上,徐若愚就是用这只信鸽传递了沈浪的消息,今日凌晨刚从棺材铺子逃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小白咕咕叫着在越记温鼎房檐上梳理毛发,倒是不枉我平日里疼它。

      也不知喂了几颗稻米,小白忽然“咕咕”叫了一声,飞到地上啄着滚落的毛笔歪头看我。我叹了口气捡起了毛笔,翻入柜台内寻了块未干的砚台,扶着下颚在宣纸上随意写了起来。

      事实上,在系统被迫式体验下,我总感觉周围的人或故事恐怕要复杂的很。首先是花蕊仙因被仁义堂诬陷气出朱家堡的一条线索,牵扯出的花梗仙所为独门秘药神仙一日醉,而诬陷花蕊仙的人,多半就是古墓前以紫煞手灭口的那一人。

      再者则是古墓失踪一案,表面的布局人金无望不为钱财,实则是快活王势力的人——这什么奇怪的取名方式。而金无望不知道的身后黄雀,应该就是我遇到的洛阳魔窟中人,绯衣少年与他的母亲——可云梦仙子又与他们有何关系?

      如此看来,还有一条暗线,我逃出来魔窟虽不是王森记的买卖,但出口的那家棺材铺子,连带着旁边两家买卖都是王森记的招牌。今日遇见的这位新人王怜花,是王森记的公子爷,明明文武双全却不外露,八成就是三年前在杭州越记捣乱的麻烦人物。

      以及这些,又与系统点名的沈浪有何关系?

      “咕咕——咕?”

      我被小白啄的手指疼,连带着毛笔都掉在涂鸦的纸上,便赶紧用墨将宣纸上的思维导视图涂黑。许久是未写繁体字了,手生得很,我撕下纸张一角,执笔写下四字。

      小心沈浪。

      反正多半是要被截胡的。

      我将要寄出去的小纸条绑在了小白的腿上,见外面的雨逐渐小了些,就弹了白鸽的脖颈一下。白鸽挠了挠羽翼腋下的杂毛,展翅而飞去,我也顺手拿着柜台内的铜镜瞧了瞧这一天我憔悴的面容,果然是女人作为掌柜,算账的同时还有放些胭脂水粉在这儿的好习惯。

      月夜微雨最宜赏美人,我总得换个好看的妆容出门才行。

      跟着鸽子出了门,我见它往西侧飞去,也好撑着伞沿路往东城走,只是一路不再是目标明确的欧阳府。白飞飞是见了下雨才要了把伞出门,想来多半不是为了给我送伞,就是给欧阳府中的阿音。那么她的路线花街的终点我已让莫云龙去问了红巧巧,这欧阳府一线的两旁道路,都有可能是白飞飞失踪的地方。

      此刻的夜已经深了,月色星光却十分夺目,少有的让人想起以前这种晚上拉着同伙一同离家逛庙会的快乐时光。雨滴答落在伞面似乎又大了起来,而深夜之中附近的店铺大都都大洋歇业,甚至还有些破旧的庙宇废弃的屋子,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废弃的屋子——还真有些怀念。

      许是夜深一个人久了,我不禁掠身进了随意进了一件,眼前空旷的室内到处都是稻草尘埃,只见殿中还放着一雕刻的石像,似乎许久之前这里是香火旺盛的庙宇。我收了伞抬头望了一眼屋顶,虽是瓦片掉落了不少,但好在能遮了大部分风雨,倒是比我遇见师傅的那处屋子好不少——咦?

      我低头打量着提到了什么东西,只见这长条状的物品咕噜噜的滚了几下,便又停了下来。

      这里怎么会有一把伞?

      我先瞧了瞧手中的这把,又蹲下身来拾起了破旧庙宇里的这把。两把伞都是合好的形状,周围的尘埃倒不像有挣扎过的痕迹,倒是临近有一堆积起的碎木薪柴,看着像是已经熄灭已久的模样。我伸手探了探灰烬的温度,一股湿冷之气让人不禁打了个哆嗦。显然这火堆被人灭了之后,还特意浇上了水掩盖住灰烬的余温,好让人猜不出原本在此的人是何时离去。

      若不是周围的泥土虽潮但未湿,我还真会给骗过——横梁上有人?

      残影,轻笑,一晃月下的奇袭之人形。
      撤步,张伞,两道纸伞的虚招之圆轮。

      忽而非穿堂风而是源自人轻功之风躲不过我的耳朵,我身体总快过思维连撤三步,左手松手以伞面挡,右手则持了合上的伞掠身趁机绕到他身后,冲着他以伞为杖轮舞击去。

      可谁知这人竟一转了身,好似猜到我偷袭意图一般,只听“呯呯”两声,我手腕一阵酸麻招式好似被挡了回来。

      葫芦?

      只见这神秘人反穿着一件破旧的羊皮袄,手提的酒葫芦竟然接下了我伞端突刺的两招。

      那又如何?

      我空出的左手早就握上一把铜钱,如星坠落雨一洒而出,抖出袖中扇子时刻戒备。

      一掷掌乾坤,金钱落满天。

      这破庙内空间狭窄,可我原本自信打乱神秘人节奏的漫天花雨,竟然如同被磁铁吸附一般随着神秘人葫芦一挥尽数收了去。

      难不成这是磁铁做的?

      神秘人正得意之间想要开口,我的伞端已在这片胡乱中侧过了他的葫芦击向了他的胸膛,只听精钢与伞骨的摩擦铿锵,我忽然觉得眼前月光一闪,似是有什么隐忍的剑刃终于寻到登场的机会令人心颤。

      “好家伙,我见你是姑娘让你三招,没想竟能逼的我腰间神刀出鞘。”

      我只感觉手中油纸伞一轻连忙飞身躲开,仍还是被他出手的短刀削去了半截。原本可遮风挡雨的伞面只剩下了圆弧的周围,连带着伞骨都平整如一刀而过,可见这人手中短刀之锋利。

      神秘人一击而停倒也没反攻之势,倒是笑着抱拳道:“多谢姑娘的赏钱。”

      我负手仍保持警戒,眯眼道:“你是谁?”

      神秘人大笑道:“告诉你,花花太岁,伏魔金刚,便是你爷爷我——”

      他忽然目光一怔,旋身偏头躲过了自后而过的飞旋折扇,丝毫不掩盖眼中的瞠目之色。

      对招中的惊愕之事,怎可就我一人独享?

      我一抬手接了飞回的扇子在胸前轻摇,笑道:“我再给你个机会好好说话。”

      神秘人少且一愣,突然哈哈大笑道:“姑娘的功夫还真是厉害,我熊猫儿倒是服了。”

      我见他确实没了打架的意图,抱拳道:“夜寒雨大,小女子多有得罪惊动了梁上君子,还望体谅。”

      熊猫儿大笑道:“君子在下可万万做不得,不过同是来此避雨,可没想到原本的眼福到险些丧了命。。”

      这又是哪一出啊?

      我这才发现他身形有些晃动,看着不像是微醺的状态,倒有些中了迷药刚醒还残留的后劲,我不禁皱眉道:“少侠你没有事情吧?”

      “中了歹人的招,晦气。”熊猫儿的话几分肯定了我的猜测,只见他瞧我道:“姑娘你看着眼生,夜晚一人来这破庙,小心有淫贼惦记上。”

      “我是来找——我妹妹的。”我指着一旁燃尽的火堆,问道:“少侠可知道这里之前,是不是有个容貌国色身穿白衣喜欢哭的姑娘来过?”

      熊猫儿倒也不避讳,道:“之前有位青衣妇人在这里生火,倒是有位妙龄的姑娘进屋避雨接着烤火。”他顿了顿,皱眉道:“那火堆十分诡异,只要闻了燃的烟就忍不住让人睡过去,我刚醒来就见了你,他们二人或许早就不见了。”

      我点了点头沉思片刻,想来这伞就应该是白飞飞落下的,而这青衣妇人极有可能是贾剥皮又或者花街的人,便道:“多谢少侠相助,我还急着找人就不耽误了。”

      说罢我转身想走,怎料熊猫儿凌空翻越挡在我面前,抱拳道:“姑娘问了我这么多,怎连名字都不告知在下,江湖上好多个朋友。”

      我眼珠一转,抱拳回道:“在下沈浪,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熊猫儿也冲我作揖回礼,这回到没拦着我出了破庙。

      屋外小雨纷飞,到有些像刚刚大雨蓬勃之势已去的休憩模样,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此刻这条街还亮着灯的估计也就是些客栈了。

      既然花街已经交给了莫云龙就暂且排除在外,可若是要带着一个晕倒的人,估计不是要有马车,就是得去客栈。想来贾剥皮明明是不惑之年却非要穿的花枝招展财必外露,应该也不会掩盖车马的豪华。虽这洛阳城,但六七成的江湖人不拘于装饰马车的随意性子,贾剥皮的车马想必十分显眼。

      这样想着我才拐过第三条街角,真就见着了有人正牵着连马鞍都镶嵌上金边的一辆马车,而车上下来的,正巧是骂骂咧咧穿着绿衣服的贾剥皮。

      运气可真好。

      我紧张的咳嗽了一声,整理了衣装,半掩着面容也跟着进了这家店。只见店内三三两两的桌子多数是些想要离开的客人空座也多,贾剥皮似刚和掌柜说完了话,正大摇大摆的摸着手中的翡翠鼻烟壶找了张桌子坐下——只是他一个人。

      而他右边一张桌子上坐着慈眉善目——青衣妇人?

      我赶忙收了神色背对着贾剥皮,耳朵听着身后的想着刚才见着的画面。那位青衣妇人身边竟然是带着一位外貌丑陋鼻歪嘴斜的——姑娘?这可真是奇怪。

      “客官是来喝茶还是住店?”

      我被掌柜招呼的话唤回了神,随口道:“我是来——”

      “哐当!”

      忽然我听到身后好似茶碗破碎的声音,连忙转身看见青衣妇人手忙脚乱的扶着身边的丑姑娘,便先跑过去帮着扶人,问道:“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青衣妇人流着泪,哀道:“我这侄女命苦,又自小残废连茶碗都拿不出,多谢姑娘出手了。”

      那丑姑娘咬着唇一直盯着我,眼中的泪如断了线般的珍珠,竟让人有种我见犹怜的动人之意。可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还是青衣妇人扶着丑姑娘安抚了一句,丑姑娘含泪缓缓的冲我点了点头。

      ——不会吧?

      我听见周围人松了口气,夹杂着贾剥皮一句“今日真倒霉。”便冲青衣妇人一拜重新走回掌柜处,小声道:“今日大雨我不好赶路,不知你们这里有多余的客房吗?是否被刚才那人定了去?”

      我拿出了一锭银子,故意指向了青衣妇人与贾剥皮之间的方位,掌柜的连忙堆满了笑容,回道:“客官赶巧了,虽是贾客官定了间,但我们这儿的雅间还有不少。”

      我更压低了声音,道:“我想寻个清静处,不想惹些麻烦。”

      掌柜的目光一晃自然懂了,小声道:“我明白,客官先随我去选个满意的屋子。”

      我跟着掌柜先上了楼,总觉得背后有人的目光盯着自己,可还是要镇定自若无事发生的躲进了西侧的一间客房内。我谢绝了掌柜想送茶水的美意,等他离开后关了门插了栓,连窗户一同检查关好,这才放心的躺倒在床上擦去了额头的冷汗。

      这丑姑娘是白飞飞?

      我被我的猜想有些吓住,名叫熊猫儿的家伙如果所说不假,确实碰到的是以青衣妇人带着一姑娘,可贾剥皮好似完全不认识这位青衣妇人,又或者他认出了我所以演戏?我叹了口气,起身摸了一面铜镜看着镜面中的自己,这面容神清骨秀,虽比不上朱七七那般美艳动人,但也好歹是不同风格各显千秋。

      不说我尽得师傅真传,但随便被哪个谁认出来也太丢人了吧!

      不得不夸一下这客栈的准备,连姑娘会常用的卸妆之物也备了些,考虑到毛孔也是需要休息呼吸的,我便顺带先卸了妆重又变回了朱七七该有的模样。

      如今看来,怕是等这周目踩个点探探青衣妇人与贾剥皮的虚实,然后祈祷一下青衣妇人可别是——怎么有股烟草的味道?

      我接着铜镜反射的光瞧见了身后纸窗,有一小孔正慢慢吹入了白烟,闻着似乎是会让人有些困倦身泛倦意的迷药。既然有人邀请我入睡,怎么能败坏了这份天赐情报的好意呢?我头脑清醒的趴在了梳妆台上放松身心,开始默默思考起这味道的调配,大约是会让人睡上多少时辰,好不要露馅。

      不过这剧情发展也太紧凑了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我是无比合作的朱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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