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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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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登门俩家人都非常满意,除了谢琅華外。上了马车脸色拉得老长,恨不得离谢母八百米远,后者憋笑憋的肩膀直抖,大有不顾前者羞绝之感。
谢琅華又羞又急,问出刚才就想问的问题:“娘,我是您亲生的么?”
谢母擦了擦眼:“亲生肯定是亲生的,就是能换来个这般好的儿婿,值了。”
所以为了讨准儿婿的欢心,亲生哥儿羞死就羞死了是吧?谢琅華恨到不想见人,扯了袖子把脸捂了个严实。
谢母心知理亏,柔声哄道:“那什么,我也没想到赶那么巧,还巴巴的转身就用上了,要早知道,嗯,就晚那么一时半刻送过去了。”
“娘!”谢琅華没好气松开脸,露出红云秘布颜色。谢母豁了声:“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大婚就一个月了,总这么容易害羞,到时候如何得了?”调侃归调侃,想起俩人独处一室,谢母踌躇问:“刚才,小阁老没什么不规矩行为吧?”
这话她好意思问,他都没好意思听!“娘你说什么呢?有您这么问的吗?!”
谢母:“没有不规矩?”
谢琅華纳闷,听您语气还挺遗憾?
不死心的谢母换个问法:“就没拉个手什么的?”见谢琅華拿无语眼神看她,谢母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呀,哪个男人能忍得住?”
说着掰正谢琅華脸,确认是自家那个颜色瑰丽的哥儿。。。不是她自夸,谢琅華姿容比之他那些名贵花种都要来得活色生香,绮丽多姿,又是身为哥儿,男人生来就对哥儿有股强烈的占有欲,盖因哥儿外形与之相同,让男人天性中的征服欲极为旺盛,离大婚就只一个月了,这时候哪个男人能忍着不心生欲念?!
没机会到还罢,俩人都独处一室了,这还能忍?!可能吗?不可能吧?!无法说服自己的谢母心里一咯登,脱口而出:“小阁老不会不行吧?!”
谢琅華眼都瞪直:“!!”娘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谢母呸呸摆手:“忘了忘了,快把我刚才问的话主忘了!”
“。。。。。。”亲娘,她说忘了,那就忘了吧。还能对着干不成?
这种担忧不好跟谢琅華说,谢母晚间还是忍不住忧心跟谢父说了一嘴。后者被她石破天惊一句惊的平地一踉跄,擦了把汗看关好的门,这才无语至极唾道:“你问的什么荒唐问题?都好意思问,脸皮要不要了?”
谢母反驳:“这般年纪不成亲不定亲的,总有什么原顾吧?”
“谁说他没定过亲?”
“他定过亲?!”这下轮到谢母瞪眼了,谢父好气又好笑:“一惊一乍的,你到底是想他定过亲还是没定过亲?”
谢母扶额:“那能一样么,”怀疑对方有什么原顾是一回事,定过亲又是另一回事了。
老妻怀疑小阁老是不是有问题,这话题是挺荒唐的。至于之前定过亲一事,他到不再意。不过既然老妻问起,他还是回道:“小阁老曾与他恩师邹老先生的女儿,有过婚约,但后来他父亲去世要守孝三年,女方好似不能等,便把婚事作罢了。”
说完,想了想嘱咐道:“你明天也跟琅華提一嘴,许久之前的事了,现在知道的也没几个,让他别多想。”
翌日谢母就把这事跟谢琅華说了,后者恍惚想起上辈子确有人说起过这件事,不过原由可不单纯是‘不能等’,其中好像还有旁的原顾。。。
看他沉思,谢母拍他道:“你别多想,你爹都说那是沉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没几个人知道,横竖现在与之定亲的人是你,日后白头偕老的人也是你,就互相把过去忘了吧。”
谢母意思是正好俩人都先定过亲,又各自没成,谁也别怪谁,翻篇正经过日子才是要紧。谢琅華回神,到也不跟她急,只应:“娘说的是。我不会多想的。”
大婚定在下月初八,满打满算一个月出头,谢老大谢老二还在任上,好在谢母之前就去了信,按时间来算正好够他们安排妥当回上京。
说起来俩儿子都选择外放,最开始谢母也不是没有微辞,只是后来也想通了,总归是他们的前程要紧。细数起来他们带着妻小在任上也都三四年了,婚宴过后又得赶回去,府里短暂热闹后又归于平静,也不知道真正团圆需得等到哪一日。
大婚后谢琅華就是别家人了,略大府邸就剩谢父谢母,前者上朝还有公务可干,后者守在府里怕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谢琅華说出打算:“娘。选妃的事即已沉埃落定,让人把别院的四弟弟接回来吧,日后我不在府里,也好有人跟您说说话。”
前言说过,别院谢云歌是谢父外派时随侍妾室生的哥儿,当年知道对方存在的谢琅華着实狠狠闹过一场,觉着爹对不起娘,不说接回来,但凡听了一字半语都是要甩脸子的。如今他既然主动提及,谢母又是欣慰又是复杂道:“到底是要成亲的人了,懂事了。”
谢琅華笑了笑,懂事么?不过是多了上辈子七年的记忆罢了。
他觉着亲切的人,未必真心待他;他不觉着亲切的人,却能仗义直言。上辈子他讨厌谢云歌,可后来他陷于陈府糟遇种种不公时,对方却能挡在他身前,顶着压力,疾言厉色为他争一句公道。
世人都道患难见真情,重来一世,要还不知道该亲切谁,远离谁,那才真真是个笑话。
不说谢母回去跟谢父说接回别院谢云歌一事让对方多高兴,离大婚还有三五日时,谢家老大跟谢家老二终于携家小回到上京。彼时谢云歌已经回府,比起谢琅華的瑰丽多姿,前者只能说是相貌清秀,性格温润无害,还有初到见了嫡母嫡兄的谨小慎微。
上辈子谢琅華只道他小家子气,终归比不得上京养出来的大气,但现在细细想来,这种谨小慎微,又何尝不是为求自保。为此,他还跟谢母特意谈过,俩人觉着不急于一时,日久见人心,时间久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古时大婚前仪式繁复,采吉,纳福,过礼等等,没个十七八月都走不完,但陈清臣与谢琅華这桩婚事特殊,有‘皇帝陛下赐婚’这等荣誉在,没人敢道一句不好的。
终于。这日三月初八,宜嫁宜娶,大吉大利。
天还未亮略大谢府便热热闹闹了起来,谢母亲自把谢琅華从床上挖起来,交待谢云歌陪着他梳洗打扮,回头又吩咐大儿媳王氏去盯着婚仪宴席,二儿媳刘氏自请了去瞧瞧厨房吃食,前院有谢父、谢老大、谢老二及来帮忙的谢家子弟招呼。
辰时末,有客陆续登门,那是极为交好相熟的人家,领着家中哥儿来陪新嫁哥儿说说话的。彼时谢琅華穿着大红交襟刺绣婚服,点了口脂,目光温软闲适,长发只在脑后松松换了发髻,一身雪肤在大红婚服的装点下,越发显得吹弹可破了。
钱乐被钱母领进门时,当时眼睛都看直了,心直口快蛮怨钱母:“娘!我都说了让二哥把琅華娶回家去吧,这般瑰丽精致的美人儿,每天瞧着都心里高兴!”
都大婚了还说这些?钱母闻言是又气又好笑,拧他把笑骂道:“再给我胡言乱语,即刻给我回府反省去!”骂完,回首冲旁边谢母歉意道:“钱乐都被我惯坏了,谢夫人莫怪,务必别跟他一般见识。”
当日白云寺退婚,钱母做为首要见证人,的的确确是狠狠意动了一把。可惜她嫡长子已然成亲,只有二子还未婚配,‘谢家琅華’配她嫡次子那是正儿八经高攀了,历来只有低娶高嫁的,哪能高娶低嫁?是以她也就是狠狠意动了一把,却并未下帖。
这也是她今日能大大方方登门的原因。不像旁得人,前脚赶趟似的兴奋递帖,后脚宫里传出选妃便翻脸比翻书还快,生怕沾了去毁了自家前程,她都想唾一句虚伪。
谁能真心交付,谢母自然心中有本账,而且夸谢琅華长得好的话她也爱听,笑着挽上钱母手道:“夫人可别这么说。乐儿天真率直,可爱烂漫,真真才是个省心的,不像我家琅華,惯爱犯倔,操碎了心都。”
谢母掩唇笑她:“怕是操碎了心也甘之若饴吧?要我家孩子有这般旖旎多姿的,做梦都能笑醒了去。”
俩夫人说说笑笑,不多时又有旁的夫人来,谢琅華那边也被各家夫人带来的哥儿千金给围住了,他适时把谢云歌介绍给众人。只是一个圈子要接受外人总归需要时间,见了礼权当认识后,便相继把话题转到大婚上。
有人笑着调侃说:“原是不想来的,我娘就说过了今日,日后见了琅華可是要行礼的,我便来了。”
这话把一众哥儿千金逗的卟卟直乐,虽乐却都心知说的半非假话,没见房里衣架上那套精美繁复的诰命吉服么?说来这事也是满上京津津乐道的。小阁老身份非同凡想,又是陛下赐婚,礼部乐得做顺水人情,在前日便送了封诰命谏令及相应的诰命吉服来。
世上有几个能穿着诰命吉服大婚的?谢琅華怕是近几十年独一份了。
还是稀缺三品诰命。
嫁的还是那般顶顶清贵出类拔萃的。
比起前两项来说,那价值不菲的聘礼好似都不那么打眼了。
顿时,满上京未出嫁的哥儿千金们羡慕到不行,不无奢求想如果他们未来夫婿有一半好该有多好呀,不求诰命,不求顶顶清贵,聘礼也不求这般丰盈,单求一个长的帅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