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一本用来穿越的书》礼愿

8、第 8 章

　　Airly还有别的安排，对苏殊进行摸底以后布置了一点课后作业就离开了，接着是舞蹈摸底，因为苏殊完全没有舞蹈基础，连广播体操都不会跳，所以摸底方式主要是体测。

　　比起令老师震惊的声乐水平，苏殊在舞蹈方面就是真的一窍不通了，而且体测结果来看四肢相当不协调，做指定动作的即使到位了，看起也还是笨笨的。

　　“你也太可爱了。”舞蹈老师控制不住脸上的姨母笑——动作的笨拙感打破了苏殊外形的清高疏离感，于是显得异常萌，“别灰心，是好看的，你外形好，随便动动都好看，更何况记忆力也很好，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初学者能看一遍就连贯的记住那么多动作。”

　　“谢谢。”跟着舞蹈老师做下来一套动作，苏殊有些喘。

　　“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在楼下还有课。我们今天的作业刚才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一个三分钟的舞蹈，你先跟视频试着学学，明天我来检查。”

　　DNN娱乐的演技培训和舞台表现力训练都是放在提升课程里面的，初期还不会接触到，所以今天没有演技摸底，下午的时间留给苏殊自己安排。于是苏殊就跟着影拾一去了公司安排的住所。

　　“住宿条件这么好。”在影拾一的帮助下录入指纹，苏殊走进自己的宿舍——一个两室一厅的公寓，面积目测得有80平米，独浴卫，带厨房，甚至还带了小书房，对于单人居住来说简直奢侈。

　　“因为公司觉得你很有潜力，正好这个房间也空着。”影拾一说，“我住的地方就在对面，有事情就来找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苏殊表示房间还要收拾布置，就先不请影拾一进来坐了，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再不送走影拾一他就要站不住了——关上门，苏殊扶着墙慢慢走到沙发旁，躺下。本来昨晚赶路就没充够电，今天还要跳舞，他出公司的时候双腿便开始脱力，还好公司大楼离住的地方不远，否则他可能都坚持不到回来。

　　这个BUG得告诉经纪人啊。苏殊躺了一会儿，摸出手机，翻到周允的微信，正在想怎么组织语言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来电人正是周允。

　　“苏苏啊，黑白鸟视频有个选秀类的网络综艺节目正在筹拍，我昨天有给你推荐过去，刚才那边的人告诉我通过了。”周允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今天培训老师说你声乐表现很好，但你不是想往影视方面发展嘛，我就觉得还是先不要上太专业的音乐节目，这个综艺就刚好，既能展示你的长处，又不会被定性。”

　　“周先生，我正要找你呢。”苏殊决定开门见山，“有件事想跟你说。”

　　然后周允就带着综艺节目合同过来了，苏殊则说明了自己的腰腿间歇性不能使用的事情，表示担心会因此影响工作。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对节目的影响倒不大，你不用太担心。不过你有好好检查过吗，会不会还有别的健康隐患？……你助理知不知道？”比起担心节目，周允反而比较担心没照顾好苏殊被影拾一记住，那才比较可怕。

　　苏殊表示还没来得及告诉影拾一，周允于是说让他找影拾一带自己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节目尚在策划中，还有一个月才开始正式录制，不用担心。说完这些，周允便匆匆离开了。

　　“……怎么觉得周先生好像有点怕小影哥？”感觉到周允离开的时候仿佛在逃跑的怂之气场，苏殊觉得有些奇怪，不过现在自己是签了“卖身契”的人了，保持工作需要的健康程度也是工作内容之一呢，还是联系影拾一去检查身体比较重要。

　　“小影哥，你待会儿有空吗？我想去医院做一个比较详细的体检。”苏殊给影拾一发微信。

　　三秒之后，敲门声响起。

　　“稍等一下。”这么快……他还没充好电呢，不过人都来了，苏殊还是慢慢爬起来，拖着步子挪动到门口给影拾一开门。

　　“苏殊。”影拾一试探着伸出手，见苏殊没有拒绝便将人抱起来，视线在还没收拾好的这间屋子里转了一圈，把人包回自己房间，“哪里不舒服？”

　　影拾一的神情太过严肃，苏殊有点被吓着，老老实实回答:“腰腿使不上力气，想检查一下而已 ？问题不大，我有经验的，一会儿就能……”

　　看着影拾一眼眶都发红了，苏殊讪讪停下解释:“你怎么了？”

　　“你能不能任性一点点？”影拾一蹲在沙发边，低着头，虽然在提出要求，看上去却非常脆弱，跟他平时给人的印象很不同，“我真的……太心疼了。”

　　苏殊突然觉得心里软得不像话——他其实知道影拾一似乎有不少事情瞒着自己，从其他人对待他的态度上也注意到他可能不是楚长生的前任助理那么简单——不过这一刻，这个人，仿佛还可以信任更多。

　　苏殊伸手摸影拾一的头发，轻声说：“好。”

　　……等等，所以你从哪里掏出来的轮椅？

　　被轻拿轻放地安置在轮椅上，一路推到地下停车场，虽然有点尴尬，但真的舒适省力——嗯，就当是普通的短途代步交通工具好了，苏殊如是想。

　　楚长生所在的楚家是一个医学世家，楚父在行使者的投资下于魔都开设了一家综合性私立医院，这会儿影拾一和苏殊去的就是那里，不用面对排队烦恼。

　　“你们来了。”楚父楚天正亲自到楼下迎接，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苏殊，自然地走在他旁边，开口时语气亲切，“这就是苏苏吗？我是这里的医生，或者你也可以叫我楚叔叔。”

　　“楚叔叔好。”面对长辈时苏殊的态度总是很配合。

　　“苏苏这是腿不舒服吗？”简单自我介绍之后，楚天正便一边领着两人往医院里面走，一边开始询问病情，“现在还疼不疼？”

　　“嗯，有时候腿会疼，然后没力气，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就不疼了，力气也会恢复。”

　　“劳累之后会觉得疼和没力气，休息以后可以恢复是吗。”楚天正又确认一遍，接着了解其它方面，“具体是哪个位置开始出现没力气的情况呢？”

　　“从腰上面这里。”苏殊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说是腰部没力气，但其实起始点在肋骨附近。

　　楚天正听着症状描述，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表情上没显露出来，一边跟苏殊聊着天一边把人带进诊疗室:“小苏苏现在力气恢复没有，能站起来吗？”

　　“可以的。”苏殊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动几步，表示都很正常。楚天正给他做了一下徒手肌力测评，也确认了此时的各个指标都正常。

　　看起来似乎不符合肌肉疲劳度变化的规律……楚天正皱了皱眉:“我们做一下表面动态肌电图吧，看看从正常到无力状态的肌电图变化，需要你带着电极尽可能运动，可以吗？”

　　“好的。”

　　苏殊配合地换上运动短裤，和露脐运动上衣，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楚天正和影拾一的眼睛都看直了——太好看！简直像玉雕出来一般的人儿，还是最上品的那种羊脂白玉。

　　“咳。”愣了几秒，职业素养驱使着楚天正恢复理智，帮苏殊贴好电极片，然后将电源别在他裤腰上，“那我要打开开关了，可能会有点疼。”

　　“！”——突然的酸爽感受让苏殊一个激灵，影拾一赶紧扶住他，眼神担忧。

　　“没事。”适应之后，苏殊觉得还好，脱离影拾一的扶持，走到场地中央，摸一下腰间的电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正别写麦克风上台唱跳一样，不由得笑起来，“那要运动的话，我给你们跳个舞吧。”

　　跳的是今天舞蹈老师布置的那个作业，他已经看过教学视频，把动作都记下来了，虽然没有音乐，还是在诊疗室这种缺乏气氛的地方，他依然跳得很好，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路上休息时间不够，一支舞块结束的时候苏殊开始觉得腰和膝盖刺痛起来，但他还是动作标准地跳完了，直到第二遍舞蹈的后半段才开始出现动作走形。第二遍舞蹈也结束，苏殊朝着影拾一的方向卖了半步，然后整个人一晃就要倒下去，又被影拾一扶住。

　　“楚叔叔，我站不住了。”苏殊喘着气说。

　　“还能动吗？”楚天正皱眉盯着肌电图，“还能动的话就再坚持一会儿，让你朋友扶着你，实在不行再坐下来，到完全不能动为止。”

　　“好。”苏殊用力扶着影拾一的肩膀不让自己倒下，“小影哥，辛苦了。”

　　苏殊被影拾一半扶半抱着，拖动脚步慢慢在诊疗床旁边里来回走，但这次肌力断崖式下跌，还没走完第三圈就彻底动不了了，双腿软似面条。

　　“好了，把他抱到床上吧。”动态肌电图很长，楚天正打开投影仪，放在大屏幕上仔细观察。

　　很不对劲——按照症状描述，他最开始怀疑苏殊可能是肌无力一类的疾病，但从肌电图呈现的内容来看，他脱力之后的状态分明就是高位截瘫，现在只有控制二便的神经还有反应，其它胸平面以下的神经都完全瘫痪——可为什么肌肉劳累会导致神经瘫痪？

　　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呢？楚天正不死心地又做了一次徒手肌力测定，这时候真的肌力都降到零……不对——楚天正握住苏殊的膝关节，察觉到手下骨骼形状的异常，,皱起眉头:“苏苏，你动过关节置换手术吗？”

　　“我不知道。”苏殊再次解释自己失忆的问题。

　　于是只好拍X光片。

　　照片洗出来，三个人都沉默了。

　　苏殊胸平面以下的所有骨骼，竟然全部都是人造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