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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   学考前一天的一个课间,教室里弥漫着欢腾的气息,大家都因为即将迎来“学考假”,丝毫不抑制自己内心的躁动。
      韩潇然正低着头写物理作业,忽然感觉有个人站到了自己身边,他的手渐渐伸向自己的胸口……
      韩潇然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零食甩给他,不一会儿,耳边传来满足又夸张的咀嚼声。
      徐晨意,一个拥有猪一样食量,和竹一般身材的男生,个子比韩潇然矮一个头,一双不算大的眼睛贼溜溜,上课的时候特别专注,有时候老师有个数据处理错了,徐晨意永远第一个举手:“老师,错了!”
      下课后,这双眼睛专注于寻找零食。他也不是专吃韩潇然的,哪里有就往哪跑。上次苏慕婷开学时拿了好大一袋咖啡玉米花,挨个儿同学分,别的同学都很矜持,拿一小撮,还不忘说谢谢。
      徐晨意不一样,他当时就在韩潇然座位边上,苏慕婷笑盈盈把袋子递给韩潇然:“吃一点吧。”
      “哎呀,我也要!”韩潇然一回头的功夫,徐晨意的“猪爪”已经整个伸进袋子里了,抓了满满一手,从袋子里拿出来时还掉了几颗,好家伙,一下子抓出来小半袋。
      苏慕婷依然保持着微笑,但腮帮子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
      “人家女生的东西,你怎么就拿得这么心安理得呢?”韩潇然戳戳他。
      徐晨意一颗一颗地吃玉米花:“没事儿,苏慕婷我熟,熟人最怕讲客气。”
      从此以后,如果有别的班的同学问起徐晨意,大家统一回复:“不熟。”
      吃完韩潇然的虾条,徐晨意缓缓开口:“放假准备去哪?”
      “图书馆呗。”
      “加我一个,帮我占位置,”徐晨意拍拍他的肩膀,“请你喝奶茶。”

      放学前,一群同学忙进忙出,他们用牛皮纸将有文字的宣传板,班级口号等覆盖掉,筛选桌椅,凡是会摇晃的,都要拖到教室外叠放。
      韩潇然行走在刚拖过还湿淋淋的木地板上,将桌椅拖成五乘六的样式。被拖走的桌子发出闷响,与扯胶带尖锐的“嗞啦”声互相应和着。
      连廊外侧挂起了红色的大横幅:“沉着冷静应考,仔细耐心作答”,看上面的褶皱便知已经用了很多次,并且被存放得十分随意。
      韩潇然做完布置工作后,走出班级,他趴在连廊栏杆上向下望,外围一圈白黄相间的警戒线在夕阳下闪着耀眼的光。
      在走廊尽头,一位长发少女正远眺着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河。她乌黑的头发被阳光染成了栗色,有几缕被微风轻轻带起来,像极了山中的青雾。她转过身,垂眼望了望手中抱着的历史课本,随后对韩潇然轻轻一笑。
      一束阳光落在走廊栏杆上,落进韩潇然的眼眸。
      他不知何时早已开始了等待,便是这一等,负了春秋,弃了冬夏。
      所以无论何时,你一定要好好的。

      “来得这么早啊?”在图书馆写作业的韩潇然闻声抬头,苏慕婷正拉开椅子,很自然地坐到了他刚帮徐晨意占好的座位上。
      韩潇然抬头望了一眼,没说话。
      苏慕婷今天穿了一条紫色格子连衣裙,纤瘦的女孩子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显得很合适。她有意无意拨动着乌黑的中长发,大而有神的眼睛透过银边圆框眼镜,打量着韩潇然和他的物理作业本。
      苏慕婷拿出同样一本,指着一道题,问他:“可以教我这道题怎么做吗?”
      韩潇然粗略一看:“我也不太会,徐晨意肯定会,等会儿他来了你可以问他。”
      苏慕婷把本子扯回自己身前:“那还不如空着。”
      韩潇然扶额长叹,徐晨意这家伙,从开学开始就和苏慕婷对着干,吃零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名场面,只要是能气到苏慕婷的事,徐晨意一定是始作俑者。
      “苏慕婷你来干什么?”徐晨意打量着韩潇然对面的不速之客,把“你”字拖了长音,听起来格外阴阳怪气。
      苏慕婷看都不看他一眼:“那你来干什么?”
      “这是韩潇然给我占的位置,你坐了这么久,我还没叫你走呢,你就这么嚣张?”
      “说话要有证据,占座的书都是韩潇然的,你怎么证明这是你的位置?况且我坐了好一会儿,韩潇然在我对面他都不赶我走,你一个懒乎乎委托别人占座的人倒是在这儿跳脚,你讲不讲道理?”
      徐晨意被噎住了,一时对不上话。
      管理员就差拿着灭火器过来了:“要吵出去吵!”
      韩潇然装好东西起身:“你们坐,我走。”
      “站住!”两人异口同声,连语气都如出一辙,韩潇然被吓得不敢动。
      最后结果很显然了,最懒的人出局。
      韩潇然托着脑袋望向窗外,原本阴云密布的天竟慢慢变亮,一束阳光从缝隙中漏下,光线渐渐变粗,阳光覆盖了整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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