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圣女谋圣母令(1 2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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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肯为婚姻
自君别我后，人事不可量。果不如先愿，又非君所详。我有亲父母，逼迫兼弟兄。以我应他人，君还何所望！
自打从关禁着萧昶的冰室里出来，林然便将自己闷闭在韶然殿里两天两夜，断绝了一切内外流通的消息。设立，推翻，一遍又一遍地理清自己的思绪和感情，为自己的将来谋算。终于在做了第几万几千几百次逻辑推理命题解析过后，克服了几万几千几百个心理障碍之后，林然狠下心来，做出了最后决定。
圣母令：“今有圣月坛韶然殿圣女林然，毓质令名，淑慎娴静。复有圣月坛紫音殿殿主石英，风仪华美，文武双修。实乃天作之佳偶，无双之良配。为免误其二人青春韶华，特令其于颁令之时起五日成婚。特赐近侍五十人，彩缎百匹，花衣十袭，以彰喜庆，坛众休工一日，以为普坛同庆。”
林然做出的第一个决定，那便是——结婚！
婚是一定要结的，而且越快越好。早一日成婚，就能让萧昶早一日服下弃魂保体，早一日摆脱洛清清的束缚。这是为今之计，她心中头等大事。至于这个所谓的婚姻对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她却顾不了这么许多了。
反正在现代人的观念里面，婚姻早就不是终生之定，神圣无犯的大事。如果没有感情基础，便可以当作合同协议看待。初一领证十五分的事情屡见不鲜，同床异梦更是成了夫妻间的经典模型之一。因此，披个红盖头，上个花轿对她来说还是可以忍受的，就当是玩一次COSPLAY，拍一次DV写真了。
让她犹豫的倒是石英那方面。毕竟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自己这边同意了，并不代表新郎也是心甘情愿的。虽然之前石英对她很好，好的几乎让她怀疑人家对她真是动了情。但怀疑是怀疑，在没有亲耳听见，当面确证后，她又怎么敢一厢情愿地认定人家会娶她。更何况自己对萧昶的情谊，从没瞒过石英。取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目的还是为了救那女子的情人，这实在太不合情理！倘若侥幸，石英还当真同意了亲事，那这样的深情厚谊要让她如何回报得起啊？
思前想后，林然无法，觉得石英的问题还是交给圣母去处理吧。自己这边只管签字画押。无论圣母到底有何阴谋打算，将要如何实行都是她的问题了。至于婚后，该如何面对石英，林然一抱头，决定暂且不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想通之后，她立马派人向圣母转达了自己的同意。也不知道圣母是用了什么法子说定了石英，竟然不到半天时间，就在全坛颁布了大婚的圣母令。
一时间，恭贺新禧的坛众们纷至沓来。韶然殿东边的长廊里站满了打扮得花里胡哨，开屏孔雀一般的凰坛面首，西边则是一溜儿袅袅娜娜，雌雄难辨的凤坛小受。艳香靡靡中，妖男们个个兰指勾拈，眉舞目飞。沙哑低沉的男声却说着矫揉造作的软语，让林然见之生厌，闻之心烦。好不容易见到有犰坛的几人，却是冰火两重天的几张扑克脸。林然强自忍受了半晌，终于，忍无可忍。她一拍案，扔碎了两只翡翠茶碗，将那群人全都连威带吓地轰了出去。
从此，韶然圣女的神武英名在圣月坛中树立扬播。
其实，说句公道话，这些凤凰二坛的门徒都是挑选出来的精英，比起林然以前花月行中的小倌儿们，质量不知要高出多少倍，虽然可能没有苏儿那般纯净的气质，不若粉红宝贝那般是绝世的尤物，但也绝不可能令人望而生厌。而此时此刻，林然之所以有如此抵触的情绪，应该多半还是跟心境有关。因为她正努力做着思想斗争，即将做出第二个决定。
2 圣女当道
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昔三后之纯粹兮，固众芳之所在。杂申椒与菌桂兮，岂维纫夫蕙茝！
圣母令：“兹有凰坛坛主易瑕办事不利，生死未明；犰坛坛主洛清清擅权违令，冒犯紫音。今革去二人坛内一切职务。并发动猊坛，全力搜捕二人回坛。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因分坛不可一日无主，现将凰犰二坛归为韶然殿下属，自颁令之日起立即实行。”
这就是林然做出的第二个决定——掌权！
既然决定了要嫁入魔坛，而且依她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唯圣母是从的，那么如果没有自己的势力，不能站稳脚跟，今后万一和圣母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那便是自掘坟墓之日。难道还真要像古代女人那般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林然指节敲打着乌木的桌面，脑海中回想着圣母在要求自己嫁给石英时脸上晦涩不明的表情。比弃妇更苦楚，比怨女更心酸。嘴角上流出冷漠的笑，可眼光中却满是汹涌的恨。林然越想越困惑。这情形明摆着圣母对石英的感情非比寻常，可她又为何硬要将石英推给自己？
“砰——”的一声，林然重拳敲上了桌面，这件成亲救人的交易绝非表面上看去的那般简单。圣母既然之前为了对付萧昶而筹谋了那么久，现在又怎可能轻易放弃？即便为萧昶解毒，也定有她其它的目的。林然顿时处于一级备战状态：枕戈待旦，时刻准备着一旦情况有变，再次和圣母进行新一轮的抗争。
击败敌人的最好策略无疑就是打入敌人内部。而现在，时机正好。因为，她是圣女，是圣母指名道姓的接班人。不管圣母对此有何目的，摆在眼前的机会，林然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她看了一眼手中圣女令的玉牌，轻巧一笑，或许过两天换块圣母令使使，也不错。
想法一出，她透出口风——她，林然，可能会在不久之后接管凰犰二坛。
她并没有直接向圣母提出要求，而是借流言之口让圣母骑虎难下。其实，这样赤裸裸的坦露野心并不是她一贯的做派。不过现在，她和圣母完全没有必要打太极，彼此的立场大家心知肚明。反正绕来绕去，本质就是这么一条，还不如直来直去。
又一次令林然大吃一惊。这回的圣母委命令竟然比上回的大婚令颁布得更快！几乎外界流言刚漫开，圣母便将犰凰二坛拱手奉上。这样的结果委实匪夷所思，林然几乎怀疑圣母是不是早有此打算，而自己又无意中落入了圈套。
令出不久，凰犰二坛现在的临时负责人便来韶然殿待命，同时汇报工作。
韶然殿的莲花漏传出沙沙的流水声，时间悄悄地过。林然有一搭没一搭得问着话，一边打量着来者，一边在心中做着计较。
之前她心里的想法，是偏向犰坛多于凰坛的。萧昶的束魂便出自犰坛，自己接手后，若能不依靠圣母，直接在犰坛秘籍中找到解毒的法子，就最好了。当然，这样的可能性很小。但还有别的好处。因为毒，在古代本来就是一种强大的攻击力。自己拥有了一支这样的特种部队，无疑大大地提高了古代竞争力。
相较于犰坛，凰坛对她而言，便聊胜于无了。凰坛习女媚，林然是一点兴趣也没有。这媚术，既迷她不倒，她也学不了。不过面首虽可厌，毕竟总还是比小受们要强些。多一点手下人，总是好的。
直到见到了这两位汇报工作的，林然对两坛又有了新的看法。
凰坛来者，大概是因为惯吃皮相饭的缘故，对林然很是恭敬。更为可贵的是，并没有像之前来的那几个一般说不满半句话就飞个媚眼，浮个媚笑。虽然，大概说个五六句话后也会习惯性的眉角一挑，眼波一颤，但是立马就能自觉不妥，随即收敛。林然对他十分满意，决定今后，要将此人收为心腹，好好重用。
“你叫什么名字？”林然含笑问道。
“瑟瑟。”此人并不多话，乖巧而识实务的样子。
林然满意得点点头，转而将注意力投向一旁的犰坛中人。
这犰坛来者却显见不是个好相与的。虽然名为来汇报工作，但都是林然问的多，他答得少，而且即便回答也多是敷衍之词。很明显的没拿林然这个外行当回事。费了半天唇舌，竟是什么都没问出来，林然心中冒火，派出的代表都这副德行，可见犰坛人都是死倔的脾气，跟他们原来的妖女坛主一样不招人待见。看来圣母是算定了她搞不定这些人，才毫不犹豫得把这烫手山芋扔给她。
林然不耐烦地打发走了那个人，秀目微眯，脑海中一寻思，便主意已定。明天，她就亲赴犰坛，给他们来个下马威。哼，别以为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化学专业人才是吃素的，到时候抛个生化武器出来，看你们谁扛得住！
3 绝不生子
不是所有的梦都来得及实现，不是所有的话都来得及告诉你。内疚和悔恨，总要深深地种植在离别后的心中。尽管他们说，世间种种，最后终必成空。我并不是立意要错过。
最后一个决定，是最符合林然心愿的决定，却也是最难的一个决定。她只能在心里暗暗地作出，却不能说出来，否则功亏一篑。那就是，她和石英的孩子是一定不能出生的！
虽然，不生孩子就意味着萧昶得不到那一颗魂兮归来，也意味着，很有可能他们两人便从今往后南辕北辙，再无交集。真真应了那句诗——“从此萧郎是路人。”
但是，她不能！她是开放的现代人没错，但她无法违逆自己的心意和不爱的人云雨巫山，更无法想象自己会为不爱的男人生下孩子。婚姻的仪式是一回事，可婚姻的真相却又另当别论了。更何况，就算她彻底得抛下了自己，那她也该为那个孩子的命运考虑。生活在一个父母不睦的家庭，能幸福吗？生活在圣月坛这样不堪的环境，能健康得成长吗？怎么可能？现在圣母这般强烈地提出了这个要求，很显然，有其不可告人的阴谋和秘密，自己决不能遂了她的心愿，造下着这份孽！
既然这样，那让萧昶忘记自己就忘了吧。反正她也从来没有进过他的心里。陌路之人，他们从来都是。林然相信，自己的情动只在一时，而痛苦终将过去，因为时间是最好的解药，遗忘是最佳的疗法。她要让自己忙碌起来，像从前在现代的时候一样，忙得什么都来不及顾忌，更没有时间来感怀这些情殇爱恨，风花雪月。
紧闭的石门上传来的叮咚的脆响，是仆从用玉锤敲门的声音。
“什么事？”
“禀告圣女大人，紫音大人求见！”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圣女谋圣母令(1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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