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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秦子黔洗完脸回来的时候,斯白正忙着往每一片吐司上面涂刚刚熬好的芝士牛奶液,他凑在旁边看,使劲吸了吸鼻子,闻那甜香的奶味。
      斯白忙里偷闲扭头看了他一眼,卸了妆的秦子黔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干干净净甚至有点奶气的少年人,临时染成蓝色的头发显得皮肤更加皙白。斯白被他皱着鼻子使劲吸气的样子逗笑了,心里腹诽这两兄弟虽然在样貌和性格上大不相同,但口味上似乎是比较相像的。
      “别傻站着,去那边的柜子里帮我把杏仁片拿过来。”斯白指着秦子黔斜上方的橱柜说道。
      秦子黔哦了一声,很容易找到了东西递过来:“这是给我做的?”
      “不然呢?”斯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将杏仁片均匀地洒在每一片涂好芝士牛奶的吐司片上,“用剩吐司给你做的,不花我老板钱。”
      秦子黔想笑却得绷着,这艰难的情绪在他的嘴角最终纠结成了抽搐,语气里仍旧很嫌弃:“靠,剩的。”
      这回斯白特意认真地端详了他一会儿,确认这小子眼睛里闪着猫咪见到小鱼干时候的光,还有那偷偷咽口水的样子,懒得揭穿他。
      “知足吧,以为自己多受待见呢?”将放满吐司的烤盘推进烤箱,嘴上没有半点客气,“我们家MOMO跟谁都好着呢,就你,没发现上次都不拿正眼看你么?知道什么叫人嫌狗不待见吗?就你这样的。”
      小年轻立马不乐意了:“那我哥呢?”
      “你哥?”闻言斯白就笑了,腹诽秦子黔这小子哪里是讨厌他大哥,大概他自己都没发现骨子里是有多崇拜他哥,处处要跟人比,换个角度讲,也许很早之前,秦潜就是那个他追赶的目标。
      “你好像挺喜欢跟你哥比较的啊。”斯白环胸而立,看了一眼秦子黔身后紧闭的厨房门,门上的毛玻璃上人影一闪而过,他只当没看到,“别说,它可喜欢你哥了,隔三差五就往对门跑,乐意着呢。”
      狗不理小同志哼了一声,灵机一动,说道:“我是说你。”
      斯白弯着腰透过烤炉的玻璃查看吐司的成熟程度:“我?”
      “对。你对我哥。”秦子黔做了一个和他那张脸气质完全不符的你懂我懂的猥琐表情,看着斯白有点懵的表情,有种扳回来一局的错觉。
      斯白先是瞟了一眼厨房门,很快将视线收了回来,眨了眨眼睛,嗓子有点发干,轻咳了两声:“现在说你呢,怎么说起我了。”
      看着斯白这幅避而不谈的样子,秦子黔切了一声:“没劲。”
      又扯了一会儿皮,烤箱叮的一声提示时间到了,斯白带上棉手套将烤至金黄的吐司片从烤箱端了出来,比刚刚更加浓烈的奶油芝士的味道飘香四溢充盈了整个房间。秦子黔立刻放下了之前的对话,凑上前伸手就要抓,俨然忘了刚刚嫌弃是剩吐司的人是谁。
      “小心烫!”斯白话出口的时候已经晚了,秦子黔嗷的一声缩回了手,动静之大显然烫得不轻,而门外吃饭的两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先去睡了,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斯白连忙放下手里的烤盘,拽着秦子黔的手就往凉水底下冲:“小200度呢,怎么想的你!你可真是个大少爷,这点常识都没有了?”
      秦子黔噘噘嘴:“斯白哥能别这么侮辱我智商么?就是太香了,给忘了,而且我真特饿。”
      他往回抽了抽手,又说:“没事,我就碰了一点,没怎么烫着,可以了斯白哥。”
      斯白一抬头,就见这人正扭着脖子盯着他放在流理台上的烤吐司呢,翻了个白眼,松了手。
      狼吞虎咽囫囵吞枣似的干掉一块,嘴里嘶嘶嘶地吸着凉气,甚至被烫得原地蹦了几下。斯白一脸一言难尽地递过来一杯冰镇气泡水,拍了拍秦子黔的后背生怕他噎着自己。
      “至于么少年,又没人跟你抢,不是吃了牛肉盖饭嘛。”然后不忘嘲笑人,“上牙堂都烫坏了啊?”
      秦子黔没说话,两片吐司下肚,拿了第三片,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着急了,被烤得焦香的吐司,甜甜的,确实烫了点,热乎乎的滑进胃里,感觉温暖又治愈。自从李叔离开后,已经没有人特意为他做顿饭,父亲不在乎他,大哥厌烦他,母亲不管他,只会找了负责做饭的阿姨照料他的日常起居,但阿姨做的饭不过是完成获得薪资的工作,从没有人问过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别想太多,我也没问过你喜欢吃什么想吃什么,这个就随手做的,要真论起来,你得感谢你大哥,他也喜欢吃甜的。”斯白的话猝然打断了秦子黔的思绪。
      秦子黔诧异地看向斯白:“我把想法说出来了?”
      “没有,只不过从你眼睛里看到了两个大写的感动。”用手比了比眼睛,斯白回答得也不大正经,秦子黔觉得前一秒自己的情绪纯属浪费感情,果然是甜的吃多了,多巴胺有点上脑了。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感动也感动了,所以我们可以进入下一环节了嘛?”斯白撕扯着一片吐司,漫不经心地语调十分欠打,“说说吧,40万。”
      秦子黔翻了个白眼,又看了一眼手里金黄色的吐司面包,觉得告诉斯白也没有什么,歪了一下头,偏要摆出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
      “好吧,谁让我吃人的嘴短。”
      斯白敷衍地嗯嗯两声,摆摆手让他赶紧往下讲。
      “前阵子我有个兄弟拽我去凹门,他赌钱欠的,他骗我做了担保人,本身说从家里要了钱就还上,结果这孙子拿了钱又去赌,窟窿一直都堵不上,他爸发现不对劲就不给钱了,还派人去凹门直接把他带回家了。”
      “那也轮不到你还钱啊。”
      秦子黔继续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才做了担保。那孙子陆陆续续管他爸要了400万,都打水漂了,到家之后不敢再跟他爸提钱的事,还钱的事就一直拖着。后来没几天,他爸直接就给他打包扔去米国读书了。天高皇帝远,追债的找不到他,他干脆就不管了。”
      “哦,你就这么成了冤大头。”
      虽然不想承认,秦子黔抿了抿嘴唇只能点头认栽。
      “你倒是挺仗义。追债的找到你的时候已经滚到多少钱了?”斯白看了眼表,时间已经直奔凌晨两点半,心想着今晚谁都甭想谁了,转身去给自己沏了一杯大麦茶。
      “1200万。”
      “1200万了,你那兄弟就真不管你的死活了?你这都哪儿找的朋友?”斯白扯了扯嘴角,对秦子黔那传说中的朋友表示不屑,“哪家的公子?就这,他爸真以为送了米国就能学业有成了?”
      秦子黔啧了一声,说不知道,他的那帮所谓的朋友,大多数都是冲着他是秦家二儿子的身份来的,平时厮混在一起,吃喝玩乐,大难临头各自飞,也不怪他哥一贯看不上他的这帮狐朋狗友。
      “这么大事为什么不找你大哥帮忙?”斯白给秦子黔热了一杯牛奶,放在人跟前,后者嫌弃地撇了撇嘴,后脑勺立马被斯白扒拉一巴掌。
      “斯白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回家么?”秦子黔没有回答斯白的问题,他看着斯白缓缓说道,眼神安安静静的。
      “家里没有一个人等我。”说完,停顿了一会儿,斯白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秦子黔都想了些什么,最后他只是苦笑了一下,说,“挺没劲的。”
      斯白食指点着桌面,给了一个特别没有建设性的建议:“要不……养条狗?”
      秦子黔知道斯白是在开玩笑,他笑了一下:“你不都说我人嫌狗不待见了么。我知道,我哥不喜欢我。在他妈妈在世的时候,我妈是小三儿,插足别人的婚姻。人不在了,又鸠占鹊巢,跟他抢夺秦家财产。”
      斯白皱着眉反驳:“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而且秦潜真的会在乎秦国辉留给他的那点所谓家产么,又真的把秦子黔他妈放在眼里作为对手么?
      秦子黔笑了,好像斯白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他笑斯白的天真:“我妈争的还不是为了我。”
      斯白不置可否地看着秦子黔,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其实小时候我很喜欢我哥的,最开始来到秦家,我总是喜欢跟他身后。但他很少会理会我,最开始我以为哥哥是学业忙,慢慢地我发现,他只是单纯地无视我而已。”
      斯白心想,秦潜这是把一个男孩兄友弟恭的梦想扼杀在摇篮里了。
      “是,斯白哥你说得对,我就是故意化烟熏,朋克嘻哈混搭给我哥看的,反正他也是看不惯我,我就是想让他生气,骂我也好,至少不是无视我,让我觉得好像这世上还有人在乎我。”
      斯白抿了一口大麦茶,有点烫,发自肺腑地感叹:“少年,你不觉得自己有点中二病外加叛逆么?”
      “我才十八,中二病怎么了?”还挺理直气壮。
      “行行行,你年轻,你牛X。”
      斯白认输,一手举着厚瓷杯,一手忙不迭地做着请的动作请少爷继续慷慨陈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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