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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道韵生菩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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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年前的一个深夜,王屋山上突然出现七彩祥云映红了蔚蓝的天幕,云雾中华光大现照亮了整个黑夜,后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个无形的结界凭空笼罩了整个王屋山形成一个天然屏障,至此也没人弄清原委,而这个结界有着齐天的强大力量世人称之为“菩提境结界”,凡是妖魔鬼怪进入结界肉身会受天地道韵的灼烧,灵力会不断溃散,最后元神崩溃归于天地间,大多妖魔都会远离这里,但凡远远看一眼都会打个寒颤心里瘆的慌。即便是上古妖魔不会当场溃散,也受不了这上蒸下烤的结界净化,更不可能在这菩提镜中为所欲为,传说“三百年前上古残余之妖魔旱魃误入王屋山,虽身受灼炽,且桀骜不回头欲往结界中一探缘由,随后遇一真仙境修士斩其于山中夺其妖丹,神魂俱裂。”而这天然结界虽人肉眼不可见,但若心中有大恶半步妖魔道之人或杀戮太多戾气太重者进入结界中,也会心神烦乱,坐立不安不能久持。一群流民逃难至此,由一张姓的青年带领,在王屋山中建起了张家村安居,后有匪患欲屠村至山下,首匪戾气太重忍受不住在菩提境结界中的煎熬心中抑郁,狂乱之下屠其下属百人之多,后自杀,匪兵慌乱溃退不敢来犯。
几百年后丹门圣手---夜天霜成家立室决心脱离宗门争斗,带万金归隐于王屋山张家村。
苦水寺以善于结界之法闻名天下,每隔几年便有苦水寺僧人来王屋山观摩,悟道。
在后来有一位苦水寺白袍僧人渡世大师承了上任活佛衣钵,为一睹王屋山结界携弟子神策至王屋山悟道,化缘于夜家,那年夜舒十岁。修为虚神境的苦水寺渡世大师一眼就认出了丹师夜天霜,论身份夜天霜与渡世大师算是同辈,短谈后甚是投缘,渡世大师受夜天霜之邀,寄宿于夜家,三日后却独自上王屋山顶悟道,将弟子神策托于夜家,留言 神策“生在佛寺,未必成佛。先入凡世观芸芸众生,大千世界。再诚心皈依我佛,才可脱俗。”。
神策在寺院长大每日诵经念佛,生性纯善,神态清新脱俗,又自小长了一张俊秀的脸,夜夫人庞月很是喜爱,便答应了。让他与儿子夜舒同住,也好让彼此在儿时有个伴,接下善缘。
十岁的公子夜舒挖着鼻孔,见这素衣和尚只当他是土包子,每每随意拿出个鸡毛毽子,竹马或是糖人什么的小孩玩物,小和尚总是目瞪口呆露出惶恐,追问个究竟,最后还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个不停。就拿那个猪八戒的糖人来说吧,在夜舒半真半假的故事里,把猪八戒完全神话了,在他的吹嘘下,神策终是将那个猪八戒糖人小心翼翼的拿回房中和佛像摆在一块,还不经意的在那猪八戒糖人下放了好几本书,这样好让它比菩萨像高那么一点点,每日三跪九拜,诵经焚香。夜舒在门廊挖着鼻孔看得抿嘴偷笑。一个抱着诲人不倦,一个抱着学而不厌的心态很快两人成了无话不说的竹马之交。虽然夜舒教他的大多都是些刻意夸大,或是自己篡改的神话故事,可神策依旧听得表情呆滞连连点头。月升日落时间一天天过去。
精致的夜家楠木书房里,夜舒实在是编不下去了,反过来让神策讲故事,神策的故事都是夜舒那听来的,并没什么可以讲给他听,只得拿出菩提经和地藏经给夜舒讲佛法。神策很是认真一板一眼的每读一段,便把经书的大致内容一字一句的译给夜舒听,只需半个时辰,夜舒便如蛆附骨缩成一团扭着身子像只受咒的海参捂着耳朵在地上打滚,“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神策也为难了,拿着地藏经无奈呐呐“莫非施主是妖怪?如此难受”
“是太无聊了好么?和尚的生活就这么无聊吗?你们平时都玩什么啊?”夜舒抠着下巴无聊的摊在地上。
偏偏他又是个敦厚的和尚,放下手中经书笑着“那我们来玩打坐吧”说着盘腿坐下。“先入定者,为胜。”
“不就是比谁先坐着睡着吗?这有何难!”夜舒公子再次拿出世家公子该有的各种莫名其妙的狂傲敢与天斗的性子,盘腿端坐与神策对面闭目,不忘补充“开始咯,动一动也算输哟”
香炉里仙蓝花香馥郁环绕着幽静的书房中两个盘腿相坐的少年,屋外植物扶苏,阳光穿过一片片参差的梨花树枝斑驳的洒在窗棂,竹曼随着微风偶有摇摆发出清脆的哒哒声,使人心神舒缓,身子不由的放松。白衣少年眉稍一蹙,呼吸一阵急促,随后立刻又舒缓开来。
脑中看见自己被一个蔚蓝似水的漩涡卷入,本能的先是闭气,可在漩涡中身体又无比的舒畅甚至有难以抗拒的快感,不自觉的张嘴,白衣少年惊奇的发现竟然不会呛到一口水,便任由不受控制的身体被吸入蔚蓝的漩涡。浑浑噩噩,眼前的光慢慢黯了下来,周围似乎被一股奇怪的力量隔绝,没有一点声音。等了很久白衣少年终于不能平静,挣扎着试图努力睁开眼睛,可是无论眼睛睁的再大依旧是什么也看不见。
“夜施主,快醒醒,没事吧?”耳边忽隐忽现的传来熟悉声音,感觉有人推搡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手脚反而能动了眼前慢慢开始有了光亮。
“是…神策吗?”白衣少年坐起身来,摁着眉心使劲眯了眼睛,又缓缓睁开,这次能看清楚了,自己至于一座黑色的山顶,周围寂静无声,这个世界只有黑白色,天是灰白混沌的,大地也是灰白无色的,山下不远处只有一条通往天际的黄河是黄色的很是显眼,河里似乎有人无声的哭喊着努力挣扎着试图游相岸边,而无论他们如何用力也只是在原地没有前进一寸,河面又似乎有东西跳动,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黑影出现在河中,一条满嘴利齿的大鱼双目圆睁地掠出水面,一口将水里的人拦腰咬断,那人似乎痛得大声呼喊,依旧是没有一点声音,随后河面陆续有巨大的怪鱼跃起吞食水里的人们,水里的人开始恐慌更加用力的像岸边游,然而依旧只是原地划水而已陆陆续续的有人被怪鱼叼走拖下水底。过一会怪鱼像是吃饱了,水底的黑影逆流向着天际游去,留下水里恐慌的人群。
“神策这个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到这里儿。”公子夜舒有些崩溃惊呼,慢慢回想,事先不是和神策在家里的书房比打坐入定吗?难道这是入定了。公子夜舒扯着神策的袖子,在这个只有黑白的世界里,白衣少年白皙的手显得更加苍白:“这个我和你玩不了,快带我回去。”
“入定,只是片刻便立刻会自己醒来,以前我打坐时看见过佛祖成佛的那颗菩提树,醒来已经半日之久。”神策也有些迷茫摸着光光的脑袋努力思索,“可怎么会两个人同时进入一个境里面啊,施主你也是被一个老虎吃掉到得这里吗?”
“我入定会这么低级吗?我是被大水冲来的。”白衣少年露出鄙视的眼神,显然他认为被吃掉是低级的,被水淹死会高级很多。捏着鼻子捂住嘴吧“憋气,这样就能从梦中醒来。”
两人纷纷捏着鼻子捂住嘴巴开始憋气,半响过去了也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神策呐呐开口“施主,我觉得这个办法好像行不通,”又颤悠悠的指着河边一条蜿蜒的山路,山路两边开着鲜红的花朵,路上男女老少衣衫褴褛,脸色苍白面如死灰,眼中瞳孔浑浊灰白无神,埋头一个跟着一个蹒跚有序而行似乎要去往什么地方,身体白的近乎透明“那些是鬼魂吧,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所以憋气对死人是没有用的。”
白衣少年顺着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下巴都要掉在膝盖上了。蜿蜒的黄泉路两边居然尽是血红像火焰一样的彼岸花,竟连那条忘川河两岸也被染得鲜红,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些红花有些竟然伸出□□或是集成荆棘将那些偏离黄泉路的亡灵缠住,那些被缠住的亡灵呆滞的站在原地慢慢融化,很多半身已经露出深深白骨,有的完全融化掉的亡灵虽然只剩下即将破碎的白骨,却依旧被紧紧的束缚着,直到白骨完全破碎,那些□□也不肯放开。那些被束缚亡灵,身体化作血红的花泥滋养着脚下的红花,而这些吸收了血红花泥的花朵开的明显更加挺拔,灿烂夺目。
“神策,我们好像玩出事了,我们把自己玩死了,那是黄泉路啊~哎呀我的娘啊,谁来救救我吧”慌乱中哆嗦着连连后退。小和尚也连忙退到白衣少年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盯着那群游走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