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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唐夏8 ...

  •   聂澜始终皱着眉头,他知道母亲是不喜欢唐夏的,特别是在他将那个埋在心里的秘密告诉她之后。

      聂澜当时想过母亲的反应,一般的母亲在听到自己孩子出柜的消息之后,都会震惊甚至愤怒,然后将自己的孩子关一阵子,让他自个儿冷静冷静。

      聂澜想过,如果他真的被关在房间里,他会利用这个时间同样冷静,他需要冷静,冷静的想一想父亲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唐夏会不会因此厌恶他,还有将来他该怎么办。但一切都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母亲知道之后反倒是异常的冷静,她当时只是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聂澜,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聂澜拿不准她的意思,只好选择沉默,但没想到之后不久唐夏就戳穿了他埋在心里几年的秘密。

      唐夏告诉他,他不喜欢男人。他告诉他,他喜欢他就行。

      聂澜不怕感情没有回应,但他怕唐夏突然不在了。

      他之前就把他弄丢过一次,万幸的是找了回来,但人却变得更加沉默,之后他在他日常戴的手机里装了一个定位,被他发现给扔了。

      聂澜是再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也就造成现在这个局面,他还能去哪里找他呢?

      ……

      等贺章白走出来的时候,外面是一个雨天。真是难得的雨天。雨下得很小,微微的只能润湿点发丝,落在皮肤上有点凉凉的很舒服。在这样的雨天,贺章白在街上穿行的时候,听到了两个好消息。

      一是唐庄新总裁之母周明芳私自致使唐庄偷税漏税,二是周明芳因涉嫌虐待未成年人正在调查中。
      偷税漏税可不是小事,虐待未成年人也不是小事,按这样情节严重的,周明芳是免不了担刑事责任。

      不过光是坐牢怎么够呢。

      贺章白压抑了好几天的心情终于有了些舒畅,他不急不缓的抬手招了辆车,刚要上车就被人迅速给扯到一边。

      贺章白皱着眉看着一只修长的手给关上了车门,一张脸阴沉的让司机走人。

      “你去哪儿了?”蔚傅文语气不是太好,整个人有些狼狈,看起来是一接到贺章白出现的消息就快速赶过来的。

      “没什么,散散心而已。”贺章白急着回家,想也不想就忽悠着蔚傅文要离开。

      蔚傅文力气大得很,抓住贺章白的手就是不放手,偏要贺章白给个实话。贺章白的手没力,挣是挣脱不开来,这软弱的气力,贺章白实在是恼火得很,心情也跟着烦躁起来。

      贺章白心情一不通畅,别人也别想舒服,只要是他身边有人,就一定会受到他怒火的牵连。

      贺章白冷下脸来,放弃了挣扎,“你挡我道了,给老子滚!”

      蔚傅文没动,脸色非常不好的盯着他。

      贺章白手动弹不得,抬脚想也没想就踢了过去。

      蔚傅文怒了,满口谎言,自以为是,任性妄为,他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蔚傅文想要躲开绝对是能躲开的,但他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这一脚不轻,再加上这几天吃也吃得不好,睡也睡得不舒服,眼前这人非但不领情还一脸的不耐烦,他也就来了气。

      可面对这人,他却始终下不了手。他以什么身份下手呢?以这人的性格,到时无非又是一阵闹,与他撕破脸皮,开始明目张胆的推避他厌恶他……蔚傅文什么都不怕,就怕眼前这个人。

      “放手。”

      贺章白看着蔚傅文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正以为自己要挨一顿打时,蔚傅文突然又平静了下来,脸上表情非常古怪,是贺章白从未见过的,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不放。”蔚傅文依旧抓着贺章白,回答的很冷静,眼看贺章白又要发飙,他又补充道:“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贺章白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蔚傅文,他又使劲挣了挣手腕,发现实在挣脱不开,只好默认了。

      回到唐庄的路上,贺章白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手腕发红现在仍然还在隐隐发疼,他明白任何一个失踪了好几天的人,出现的那一瞬间少不了许多人担心他去了哪里,或者责备他出去也不告诉别人,害的他们尽瞎担心。他也知道,蔚傅文知道他撒谎成性,那句话的掺假性,可既然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为什么还要一个劲儿的逼问他?

      贺章白讨厌纠缠不休的人。

      “蔚先生。”贺章白开口,声音是淡淡的,仿佛将一切东西都给隔离开来,保持着一开始对待陌生人的冷淡与礼貌。

      蔚傅文握紧了方向盘,从后视镜一眼就对上了贺章白冷漠的眼睛。

      “我不喜欢男人。”贺章白一字一顿说得很慢也很清楚。蔚傅文此刻心痛得就像被人用刀凌迟似的,痛得不能呼吸。

      “你管不了我。”蔚傅文忍着心痛,回答得异常冷漠。

      贺章白不再看他,他确实管不了,也不想管。贺章白这人懒得很,凡不是关系自己的,他都不想管,别人爱咋咋样,反正过不了几天,他的就会离开的。

      时间是最好的遗忘剂。

      唐夏一进门就遭到了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脸上,还挺疼的。唐夏用舌头顶着脸颊,波澜不惊的盯着眼前这个发怒的妇人,仿佛早就猜到这个巴掌的不可避免性。

      “唐夏,你真是有能耐了!”周明芳恶狠狠的似要将人剥皮拆骨的盯着唐夏,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厌恶,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妈!”聂澜冲上前来阻止周明芳的二次伤害,自从接到法院的传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那些龌龊的事,致使唐庄偷税漏税尚且不谈,虐待未成年人又是怎么回事?谁被虐待了?但当他看到唐夏推开门那一刻,他知道了,谁是那个受害者。

      聂澜忽然觉得呼吸都在发疼,他从小爱护的人一直都在被从小疼她的母亲虐待!聂澜看着唐夏波澜不惊的脸,俊美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感,仿佛对什么都死心了似的,脸色有些苍白,唇上毫无血色……印象里唐夏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聂澜面上露出痛苦之色,他一直以为唐夏是因为挑食才导致这个样子,每每他想方设法弄些新菜式新花样,他总是在餐桌上吃一两口就放下筷子,聂澜开始时会逼他,硬要他吃完碗里剩的饭菜,唐夏每次都很抗拒,严重的一次居然还把刚吃下去的尽数吐了出来,聂澜心疼得没法,唐夏又对医院十分抗拒……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母亲!天知道聂澜看到母亲接到传票时有多么震惊,他难以想象明明很温柔很善解人意的母亲竟然在背后是那样一个变态!

      一边是爱他的人,一边是他爱的人,他该怎么办?

      “唐夏,我真没想到……呵呵,你竟然敢这样做。”周明芳被拦着依旧狠狠盯着唐夏,“我当初就应该弄死你,要不是澜儿,我……”

      “妈!”

      “呵呵。”贺章白浅浅的笑了,从窗边透过来的少许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让聂澜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唐夏嫩嫩的软软的冲过来要他抱的样子。

      贺章白不紧不慢的换了鞋,慢慢的为自己倒了杯水,缓缓在沙发上坐下。“我早就对你说过:下手就要狠一点,不然后悔都来不及。自己不听怪得了谁?”

      “什么意思?”聂澜回过神来,忽的听到这句话,不敢探究里面的深意。

      “呵呵,我死了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吗!”贺章白淡淡的喝了口水,一双眼睛盯着聂澜。
      聂澜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他好陌生,他喃喃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贺章白转过头没再说话,一旁的周明芳趁着聂澜失神挣脱了聂澜的控制转身向贺章白扑去。

      “小兔崽子,你想把我拉下来还嫩了点。”周明芳一巴掌又要朝贺章白扇去,贺章白身体慢了一步没躲开,但右手反应很快的接下来她准备扇下来的巴掌。

      周明芳显然忘了,贺章白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幼小无助的唐夏了。或许唐夏挡不住她的巴掌,但他已经死了,现在他是贺章白!

      周明芳笑了下,也明白贺章白确实长大了,她现在背负着两样罪行,无论哪一样,都没有人敢救她,她只是个妇人,唐庄现在损失极大,各位股东都恨不得撕了她,唐夏是唐作藩的儿子,那个老头醒来知道她干的事,肯定也会把她碎尸万段。

      周明芳敢做出这些事,也不是因为她有强大的后盾,她只是想要聂澜今后过的好一点罢了,没了唐夏,聂澜就是名正言顺的唐庄继承人!她之前只是给唐夏灌输聂澜才是继承人的思想,才留他一命,现在这个局面,为保住她儿子的未来,牺牲她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唐夏……唐夏本来就是该死的!

      周明芳逐渐面露凶色,贺章白勾唇冷笑了声,冷静的看着周明芳从怀里拿出小刀。

      聂澜瞳孔紧缩,看到刀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母亲是有多疯狂,他快速的冲上前去想要阻止母亲的行凶行为,但迎接他的只是一片血色——从贺章白身体里溅出来的红色液体溅到他的脸上、身上……聂澜无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咸的也是极苦的。

      “不!”聂澜看着周明芳再次扬刀,一把抓住周明芳手上的刀,刀片锋利,很快就割伤了他的手,鲜血从他的手上流下来,惊得周明芳忘了放手。

      此时,一大批人从门外闯了进来,见到这个局面,身手敏捷的制住了周明芳。聂澜看着来人一身警服,明白这是有人提前报了警。

      受控的周明芳也明白这是贺章白设的局,“好呀,好呀!唐夏我真是小看了你,你敢设局害我!”
      聂澜转头盯着贺章白的眼睛。

      贺章白痛苦的捂着伤口,伤口虽然不是要害,但失血不少,他盯着聂澜,淡淡道:“唐夏已经死了!”

      聂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唐夏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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