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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年携手处,游遍芳丛(3) ...

  •   凌霜来不及多想,赶忙翻上墙,跟着追了上去。
      凌霜不甚通晓功法,跟了一会儿就有些力不从心,还好前面的两个人没跑出去多远,在城外的林子里停了下来。
      凌霄早察觉了身后跟着的凌霜,只是方才一直盯着前面的人,顾不上他。现在三个人都停了下来,凌霄才有机会开口。
      “你怎么跟来了,快回去!”
      这黑衣服的半夜偷跑到我们家,当我们家好惹的吗!凌霜越想越气,底气十足地走到凌霄身前看着黑衣人。
      “谁这么大胆子,敢闯我们家!报上名来,好让你死个痛快!”
      有凌霄站在背后,不管面前是什么牛鬼蛇神,凌霜没在怕的!
      黑衣人转过身,扬起嘴角:“凌家二位公子,别来无恙。”
      凌霜看到黑衣人的脸,气不打一处来,竟然是方齐山!
      “姓方的!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半夜闯到我们家!”
      凌霄倒是冷静:“又是你。上次输的还不够吗?”
      又?上次?看来这个方小怪不止一次地纠缠过凌霄。
      别看白天凌霜萎靡不振,到了晚上简直清醒得不行,脑子转的比谁都快。不用细想凌霜就猜到,肯定是因为缚灵锁!这家伙搅了寿宴不说,还半夜来偷袭,怎么能忍!
      “我当是什么人,原来只是我哥的手下败将。比武不成就不成,到家里偷袭算什么本事!”
      方齐山高昂着头,不屑一顾地说:“我只是想引凌霄前来一战,没有料到你会跟出来。偷袭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怕只有凌二公子才做得出来吧!”
      凌霄眼神一凛,正欲上前,被凌霜挡着,拦了下来。动嘴皮子的事情,凌霜再擅长不过。
      “我用的招数再不堪,也知道个输赢。赢就赢得光明正大,输就输得心甘情愿,不屑于死缠烂打。你说,连我这样的人都知晓的道理,那得是多不堪的人,才不知道呢?”
      “你——”
      在“说理”这方面,洛水还没有多少人能说得过凌霜。
      方齐山被凌霜说的沉不住气,一排飞刀直接朝他打了过来。凌霜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发现凌霄早已护在他的身前,将飞刀击落在地。
      方齐山趁势冲着凌霄扑过来,凌霄抽剑出鞘,挡了回去,与他比划起来。凌霜见状,识趣地退到了一旁,折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看他们打斗。
      凌霜虽然不学无术,但毕竟出身如此,对于打斗比试略有了解。不出凌霜所料,方齐山虽然来势汹汹,招式之间却试图与凌霄拉开距离。
      说来也是,缚灵锁这种东西,听起来就不像是能近身攻击的武器。不过凌霄是什么人,早已猜出方齐山的意图,怎么可能让他得逞!两个人就这么一远一近,一来一回,凌霜站在一旁干看,很是无趣。
      当下月色稀薄,日光渐起,正是破晓的奇景,他却在这里看两个大男人打架,想想就很无聊。
      不过,凌霜可不是一个会让自己无聊的人。
      “我说你们两个累不累啊,打了这么久也不分个高下!我可是大半夜生着病跟你们跑出来的,总得体谅体谅我吧!方小怪,你不就是想试试你们家的缚灵锁吗?不要这么死心眼!打不过的你锁不成,可以找打得过的。你看我,就站在这儿,你现在就把你的缚灵锁施展出来,我保证不动。”
      听凌霜在一旁碎碎念,凌霄眼角一弯,手里的剑更快了。
      凌霜察觉了方齐山的应接不暇,接着说道:“方小怪你别生气啊,你看我们这儿,让你用也不是,不让你用也不是,跟你比试怎么这么难啊,横竖都不行,还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人……”
      “闭嘴——!”
      应付凌霄已经够筋疲力尽,凌霜喋喋不休的声音像缠人的蚊子一样,一直在耳边嗡嗡作响,方齐山感觉自己的脑子下一秒就要炸裂,再也受不住,怒吼着朝凌霜飞出袖中的利刃。
      凌霄来不及为凌霜抵挡,赶忙伸手想将他推开,不曾想距离不够,只抓住了凌霜腰间束带的一角。凌霄来不及多想,猛地一拉,把凌霜的束带扯开,将飞刀打落在地。
      “你还没资格,让他闭嘴。”
      凌霜被只觉得腰间一紧,人随着腰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打转。等着自己停下来,眼前的树又开始来回打旋。凌霜扶着身旁的树歇了片刻,眼前才逐渐清晰。
      方齐山体力不支,趁着空档,停在对面大口喘气,不想一抬头,看到了现在的凌霜,五官都拧到了一起。
      凌霜从床上跟着跑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衣裳,如今束带又被飞刀毁了,衣襟耷拉在身体两侧,胸口白晃晃地敞在外面。
      等凌霜回过神,看到方齐山表情怪异地看着他,方才意识到现下的情况。
      方齐山现在这副样子,愈发显得他的眼睛像铜铃。凌霜从来不在意什么脸面,只看着方齐山的模样就想发笑,大摇大摆地走到他跟前,故意将上衣往身后甩了甩:“怎么着,没见过?”
      “不知羞耻!”方齐山见他走上前,把脸扭到一边,咬牙切齿地说。
      “我在家睡得好好的,被你大半夜打扰,跑到这荒郊野岭。是谁不知羞耻!”
      方齐山知道自己这回达不成目的,不愿与他争执,再加上凌霜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没眼看,便一个转身,消失在林叶中。
      见方齐山落败逃跑,凌霜更加得意,叉着腰冲着方齐山的背影大喊:“方少爷,方公子!别着急走啊!这都到家门口了,不喝杯茶吗!下回记得走正门,别平白让我们误会,伤了你就不好了……”
      凌霜正嘚瑟,肩上骤然一沉,一道不属于他的清香透过衣服,萦绕在他周围。
      “穿这么少,还敢出来。看来这次风寒还没让你长记性。”
      “我一时着急,哪还顾得上衣裳。不过能见识这么一场好戏,也算没白来。这个方小怪真是难缠,烦得很……同样是大半夜出来,你怎么连外衣都穿着?”凌霜拿过肩上的衣服,准备穿在身上,才发现衣服上是规整的远山纹路。
      “我见这几日有人在房上鬼鬼祟祟,不敢马虎,晚上都是和衣而睡。”
      凌霄的话说的轻描淡写,语气像每天都要起床一样随意寻常,脸上也丝毫不见疲倦和懈怠。说来也是,两个月,对凌霄来说,只不过匆匆几日而已,这样的日子,他早就习以为常。
      回想起方才的情况,凌霄不由一阵后怕。凌霜冒冒失失,有点动静就跟着跑了出来,如果这次不是自己呢!如果真的有歹人呢!如果……
      凌霄不敢想象这样的后果,在他的如果里,每一个都足以让他后悔终生。
      不行!凌霄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最近经历了许多事情,凌霄心里的担忧日渐浓重,今后,他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保凌霜周全。凌霜必须学会保护自己,就当是为了凌霄。
      但是,就凌霜现在那点三脚猫功夫,任谁都不可能放心得下。这些武功剑法也不是说会就能会的……
      凌霄的脑海里如闪电般划过这些念头,眉头微蹙,忧虑重重。
      凌霜将凌霄的外衣穿在身上,悬挂的“霄”字玉佩跟着天青腰束一起,系在了凌霜身前。
      凌霜抬头看了看凌霄不合礼数的衣衫,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藏蓝的远山刺绣,张着手臂在凌霄跟前转了个圈,笑着问:“你说说,我们两个现在谁更像凌霄?”
      凌霄听了他的话,猛然抬起头,认真打量了一番,心里有了主意,方才紧绷的神经逐渐松缓下来。
      “比我像。”
      “那我现在可就是凌霄了,你说是不是,凌霜?”
      凌霜得意地看着凌霄,很是喜欢凌霄这个身份。
      眼看着东边圆日渐起,苍穹渐朗,凌霄收起剑鞘,迈步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没有接他的话,反而问道:“你睡觉雷打不动,怎么有点声响就起来了?”
      凌霜挠挠头,快步跟了上去:“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晚上总是半夜惊醒,睡不安稳。”
      凌霄的眼眸沉了沉,紧张地问:“怎么会惊醒?是做噩梦了吗?”
      “有一点。”凌霜抬眼想了想自己的梦境,不甚在意地回道。
      凌霜不甚在意,凌霄却很是在意:“什么噩梦?”
      “我梦到有人想杀我。已经梦了这么多年了,不算什么稀奇。”
      凌霄上一次听他提起这样的噩梦,还是在小时候,难不成这么多年,他依然做着这样的梦?
      这么想着,凌霄心里一阵自责,眼里又暗了一层:“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在梦中惊醒过。”
      “因为以前,我梦里有你。”
      凌霜抬起头,墨色的眼眸被朝阳的初霞映出点点星辉。
      竟是因为这个吗?凌霄没想到自己如此厉害,不仅可以击退敌人,还可以驱散梦魇。
      “现在为什么没了?”
      凌霜在梦里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却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因为你被人抢走了。”
      “谁?”
      凌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仔细地回忆起梦境,沉思良久。
      “我不知道。”凌霜用力甩了甩头,将梦里杂乱惊慌的思虑赶走,“反正就是,有人要杀我,但是你被人抢走了,不在我身旁,所以我害怕,就吓醒了。你总不可能永远在我身边,提前适应适应也好。”
      凌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尽是强颜欢笑,深藏的沮丧和失落掩饰不住地显露出来。
      凌霄心上一颤,就算他真的不能护凌霜周全,也绝不会离开他半步,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凌霄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觉察了因由缘起,心上又是好笑,又是自责。
      看来,有的人还陷在那场无由来的揣测里,无法挣脱,伤及自身。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看起来聪明世故的凌霜,怎么感染了风寒,就傻成了这个样子?
      “你最近怎么患得患失的?”
      最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凌霜仔细回想,想起了自己生的这场病,想起了沈家小姐,想起了那日偷听爹娘给凌霄说媒的事情。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但凌霜还是说:“我不知道。”
      朝阳将洛水笼在暖光下,水波里潋滟出金光点点,宛若明辉璀璨的绸带,温柔亲顺,将人心都暖化了。
      凌霄望着披光戴彩的洛水,冷不丁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们两个从小戴着的玉佩,是怎么来的?”
      “爹跟我说过。他说,我们两个的玉佩由一块玉石雕琢而成,一个刻着‘霄’,一个刻着‘霜’。每块玉佩背后的纹路都是残缺不全的,只有当两个玉佩合在一块,扣在一起的时候,才完整。”
      凌霜揽过腰间的玉佩,握在手里反复勾勒那一个“霄”字,不知凌霄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为什么爹找遍能工巧匠,非要从一处雕成两块玉佩?”
      “爹说,我们两个就像这两块玉佩一样,从一个地方而来,脉络相连,不是这一道刻痕能分得开的。”
      “玉石易伤,如果连刀刻都分不开,怕只有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才能断绝了。”
      凌霄自顾自地往前走,没有要等凌霜的意思。凌霜停在原地,低头看着手里的玉佩。
      碧玉清冷,遗世独立,孤高自诩,却触手生温,那一个“霄”字早沾染了凌霜的温度,在不甚明朗的天光下,流淌出清润的色泽,将上面锋利尖锐的笔势,融在玉光里。
      “哥你等等我……”
      凌霜将凌霄地话细细琢磨了一遍,心里比初升的朝阳还要明媚,抬头见凌霄已然走远,随即了追上去,一把揽住凌霄的胳膊。
      凌霄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将胳膊抽了回来。凌霜也不在意,笑呵呵地盯着凌霄,背朝前路,倒着往前走。
      凌霄冷冷地看他一眼:“要是看不够,回家自己照镜子去。”
      “若镜中人能及眼前人半分,我这辈子便只跟镜子过了,何苦活这一遭。”
      凌霜转过身,远处红光大现,旭日初升,穿透林子上空的阴霾,驱散了天寒露重的暗夜。
      凌霜扬起脸,任由温柔的日光洒在脸上,心里在想,今日到家,一定要好好睡一觉。
      清晨微风渐起,日光轻暖,不少人家早早升起了炊烟。旁边包子铺的香味依旧,街上小贩的叫卖依旧,连家里噼里啪啦烧柴火的声音也是依旧,这一天与往日并无不同。
      但当洛水城的百姓推开门窗,向街上看去的时候,都会惊掉下巴,感叹一声: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走在前面的凌霄耸肩挺身,面色沉郁,胳膊不自然地来回扭动。迈步向前的腿抬得老高,如同前来巡视的钦差大臣。瞅见什么好玩好吃的,眼珠子都要跟着粘上去。反倒是身后跟着的凌霜,面带笑意,规行矩步,目不斜视。除了衣衫不整,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
      两个人这么一前一后走在街上,前面那个还挂着“霄”字玉佩,谁也不会怀疑两人身份有差,只能怀疑今早的太阳,升错了方向。
      路上有凌家伙计遇见两人,赶忙向凌霄问安。凌霄也不看他,只盛气凌人地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待两人走远,连伙计也不禁开始怀疑:今日出门是不是没有看黄历?
      走在后面的凌霄看到众人匪夷所思的表情,不禁笑着走快了几步,轻声问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个样子?”
      凌霜故意板着的脸也露出了笑意:“当然不是。现在我是凌霄,整个洛水都找不到一个对手,好不容易可以耍耍威风,我可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说完,凌霜咳嗽了两声,又做出严肃的神情。凌霄知道他孩子心性,没有戳穿,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路人,只觉得好笑,不做辩解。
      “凌霜!你可好久没跟我们出来玩了!”
      不远处,有人看到了走在街上光彩照人的凌家两位公子,朝后面的凌霜高声呼喊,走上前来。
      “原来,凌大公子也在,见过大公子。”
      凌霜见到平日厮混的几个人,心上有些惊慌,脸上略显不自然,干笑着点了点头。
      其中一个走到凌霄跟前,悄声说:“我听说前些日子你给一个姑娘赏了名号,现在人家正哭天抢地想找你呢,你也不知道过去看看,好好疼疼人家……”
      凌霜站在一旁,听不清这人在说些什么,只看到凌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不精彩。
      凌霜知道,这几个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知道又在说什么不堪入耳的东西,赶紧高声道:“各位!我们该回去了。”
      这人抬头看着凌霜,笑着说:“我们也该告辞了,大公子慢走。”
      说完,这人竟还不打算离去,甚至将胳膊搭在凌霄肩上,还在说什么。
      还敢动手动脚,成何体统!凌霜看不过,走上前将那人的胳膊推下去,把凌霄拉到自己身前。
      “家里催得急,告辞。”
      这人没有跟凌霄打过交道,只是听说他礼数周到,不想会如此莽撞,心里直犯嘀咕,干笑着说:“告辞,告辞。”
      等这几个人离开,凌霜也顾不得什么形象,赶紧凑到凌霄跟前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凌霄默不作声,只顾往前走。
      凌霜平日在哪混,去哪玩,那个家伙几乎全知道,他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凌霜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凌霜知道利害,一个劲地追着凌霄问,凌霄却怎么也不吭声,急的凌霜追着他左右乱转。
      凌霄跟在凌霜身后团团转,这下街上的路人不仅怀疑太阳,还开始怀疑自己了。自己到底是眼瞎了还是失忆了,怎么会看到这样的稀奇事?不对,这一定是在梦里!一定是在做梦!
      凌霄先一步迈进家门,迎面看到了白叔。白叔有些迟疑,却还是认出了凌霄。
      “大少爷。”
      “白叔。”
      凌霄简单弯了弯腰,径直朝着后院而去。
      大少爷怎么衣冠不整,还出门去了?白叔正奇怪,却看到门外又跑进来一个衣衫整洁,还带着玉佩的大少爷。
      白叔下意识地喊了句:“大少爷。”
      “白叔早!”
      说完,这个大少爷也朝着后院跑了去。
      白叔死死地盯着凌府大门,表情扭曲,如果还有第三个大少爷跑进来,他一定会当场咽气。
      白叔在门口站了片刻,第二个大少爷已经不见了踪影,方才意识到什么,疑惑地转过头去。
      “二少爷?”
      凌霜跑到后院,见凌霄已经穿戴整齐,背对他站在庭院里,旁边的桌子上竟然还放了一把剑。
      庭院里只有飞叶吹落,再无半点动静。凌霜见如此肃静的场景,不禁放慢了脚步,悄声走到凌霄身前,将腰间的“霄”字玉佩摘下,给凌霄系好。
      “哥,你别生气,我错了。不管那小子说了什么,都是我的错。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改……”
      “站好!”
      凌霄猛地出声,言辞威严,凌霜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直了身子,不知道凌霄想干什么。
      凌霄抽出桌上的剑,围着凌霜,绕着他前后打量了一番。凌霜浑身僵直地站着,不敢动弹,以为自己大祸临头,死期将至。
      凌霄看了一圈,出言道:“还不错。”
      凌霜耷拉着脸:“什么还不错!哥,我可是你亲弟弟,你不会要把我当成猪肉卖了吧!我这小身板可不值多少钱,你就大慈大悲饶了我吧——”
      “看好了!”
      “看好什么……”
      凌霜又想贫嘴,却不想凌霄手上剑光一凛,挥剑如风,行云流水一般在他面前比划了一套剑法。
      这次的剑法与天寒剑不一样,速度极快,每一招不等人看清,就变作其他招式,如流光幻影,时有时无,若隐若现。凌霜隐约看得清一二,这样的招数,若配上力道,一招下来,对手只看到寒光闪过,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凌霜正看得入神,凌霄一个收势,停在了他面前,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
      方才虽然时间不长,却都是极耗体力的招法,凌霄就站在凌霜面前,呼吸平缓又温柔,不曾有过片刻的急促和喘息。
      凌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慌乱地说:“你…你……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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