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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擦药 ...


  •   各个项目的场地附近人声鼎沸,加油声、欢呼声、叫嚷声一声盖过一声,广播里跃动的进行曲也不甘示弱,动次打次地强有力地嘶吼着。田径场围栏的一个角落,原本聚在一起轻松聊天的学生们聊得却逐渐严肃沉重。
      “你是说,那个歹徒从青行院出来后精神失常,持刀伤人是为了报复,可他要报复为什么不去青行院,而去山脚下的度假村呢?”武清宜不懂就问。
      “你以为青行院这么好进?”沈青昭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那里的守备比监狱还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妄想着用无差别攻击来泄愤,两者产业上有联系,好歹能敲打一下,造成大损失的话,就更不亏了。”
      武清宜还想提问,但又觉得自己问题太多显得不太聪明,冉宇看出他的纠结,遂替这位后排哥们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换做是我,我也会考虑这样。”沈青昭淡淡地说,“至于为什么知道守备森严,我姐姐被送进去过。”
      “然后呢?”武清宜没能管住嘴。
      “出来后自杀了。”沈青昭面无表情地说。
      气氛一时诡异的尴尬。
      武清宜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对不起啊,我太多嘴了。”
      “跟你又没有关系,是青行院害的。”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卜未问:“如果青行院真的像你说的这样,为什么没有人举报?”
      “向哪里举报?举报完了之后呢?有用吗?那个幕后的人势力有多强,你知道吗?”
      卜未拨弄着手里的卡牌,恢复了沉默。
      气氛正胶着之时,铅球场地附近一阵混乱,将固定着的一圈人解放了出来。

      铅球场上,一群人闹哄哄地围着讨论着,人群中间是狼狈的路怀远和索望。
      刚才铅球比赛时,裁判一声令响,选手使出全力掷出铅球。可铅球的方向却不是沿着尺子,而是向着右侧的一个人。
      尖叫声四起,索望当时正背对着那里,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个人飞身扑倒在地。两人倒地的瞬间,沉重的铅球在索望刚才站立的位置砸下了一个深坑。
      索望被猛地一扑,手臂在地上擦了几道小口子。路怀远比他惨多了,手臂,腿上多处擦伤,灰尘掩盖着流血的伤口。
      全场一下子乱了套,有同学送他们去医务室,裁判赶紧去找刚才肇事的学生,却发现没了踪影。对比了参赛号码牌和学生系统,才发现刚才扔铅球的并不是参赛者,甚至不是十中的学生。

      医务室里,值班校医看了下状况,把药留下,交代好注意事项后就匆匆赶去另一间屋子了。这场运动会上,运动激烈把自己弄伤的有好几个,校医顾得了头顾不上尾,只得好几边来回跑。
      路怀远的情况虽说看着吓人,其实还是简单的擦伤,只不过面积大了点,外加上崴了脚。因为伤口需要清洗消毒,校医命令他把上衣脱了,裤子也在伤处剪了几个大口子。清洗完伤口,路怀远已经衣不蔽体,眼神厌世地躺在病床上。
      索望手臂上几道浅浅的划痕已经被处理好,贴上了创可贴。他坐在床旁的椅子上,捏着双氧水和红药水,准备对路怀远下手。
      对他下手。一想到这,他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蹿升出一股隐秘的兴奋感。
      “疼了你就说一声。”索望有点紧张,“我没给人涂过药。”
      他看着路怀远光洁健壮的裸露的胸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紧张到连声音都开始发紧。
      “没事,放马过来,”路怀远故作轻松,“男子汉还能怕涂点药水?”
      索望轻轻地把双氧水涂在伤口上,他能明显感觉到路怀远的肌肉瞬间绷紧了。他赶紧停止涂药,问:“疼吗?”
      但是嘴硬如路怀远,既然已经放了不怕涂药的狠话,就是疼死都绝不能说疼的。
      索望看出了路怀远的死鸭子属性,耐心地好言相劝:“这又没外人,怕疼不丢人。”
      “……不疼。你放心来!”
      索望拿起双氧水,还没碰到伤口,就听路怀远“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晚上去超市买薯片和可乐吧。”索望说。
      路怀远兴奋点头:“好啊!嘶——啊!”
      原来刚才趁他高兴,索望把双氧水快速涂好了一处伤口。
      路怀远一个没防备叫出了声,之后便仿佛捅破了窗户纸好办事,也不碍于脸皮强忍着,哼叫地毫不做作,一声比一声放肆,完全忘记了之前“不怕疼”的豪言壮语。
      “……你别叫了。”索望的脸色有点奇怪。
      “我疼。”
      索望:“。”

      卜未的手指随意地翻弄卡牌,皇帝和死神渐次掉在了地上,她毫不在意地捡起,混入牌中。
      “你是说,柴也是玉器教的人?”
      沈青昭点头:“而且被洗脑得很成功,只不过没能在那里混得开,只能在手无缚鸡之力的未成年身上找点存在感。”
      武清宜回忆了一下:“好像他也经常带着块玉,我见他在办公室把玩过很多次。”
      无需多言,K班的同学都知道柴所奉行的那些法则。“人需要打磨。”“不磨不成器。”而柴所说的打磨归根究底还是为了满足自己权力的私欲,将听从者打磨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当然,当时的K班和现在的K 班也不大一样。
      柴卸任前的最后一个月,索望转学进来。柴被辞退前后,陆陆续续有人调走或调进,而包括卜未在内的几个转学生里,则完全没有经历过柴。
      很多学生爱凑热闹,喜欢有事没事找卜未算两卦。闲言碎语里有时聊到这个柴,因此卜未对这个人也不算陌生。
      “但我爸妈也在那里,他们也没说有这么吓人的东西啊。”
      “层级不一样吧,”沈青昭冷笑,“不是说了么,客户分级,按需求来,一事无成渴望成就的人给他权力欲和掌控感,望子成龙的家长给他制造完美孩子的愿景,但总的逻辑不都是一样的吗?”
      “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同学不懂就问。
      “当然是为了赚钱。”

      “多亏权院长的英明决策,这两块业务真是能赚大钱啊。”中年男人谄媚地双手递上了财务报告。
      权博翻了翻,威严的脸上有了一点笑意:“人想要的东西超过他的能力,不就得用钱来补么。”
      中年男人压低了声音:“权院长,最近东南亚那边来了批新货,不多,两公斤左右,您要去看看吗?”
      权博摆了摆手:“你不觉得担惊受怕卖点白-粉还不如这样来钱快吗?先放着吧,等有空的时候再考虑卖,顺便还能压压货抬个价。”
      中年男人忙点头称是,退下了。

      由于本次运动会中许多学生运动受伤,学校和市内著名的医院联手举办了项目:名医进课堂。
      此次项目以讲座形式在大礼堂举行,全校师生都需要参与。路怀远老师因为崴脚行动不便,这天在家休息,没来学校。
      医生们的讲座冗长而乏味,充斥着许多专业术语和注意事项,台下许多人昏昏欲睡,比如贝贤。
      然而没过多久,贝贤就被一阵猛烈的尖叫声惊醒。
      “啊啊啊好帅啊!!!”
      “那个医生啊啊啊!!!”
      贝贤抬头一看,正上台讲课的是一名年轻英俊的医生,名牌上写的是叫姜启,脑科医生。贝贤稍稍打量了一下,身高腿长,风度翩翩,温文儒雅,谈吐极好,是小女生很喜欢的类型。
      但是,还是没有小路老师有魅力,为什么她们见小路老师叫得就没有这么大声。贝贤在心里为后辈打抱不平。
      这位极受校内女生欢迎的姜医生讲完了,台下响起如雷般的掌声。他微笑着鞠躬,下台。
      本来他的出场戏份已经结束了,然而,这位英俊的医生可能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个麦克风没有关。他从侧面下台,径直走到索望的座位上,开开心心地招呼道:“小望望!想不想跟哥去游乐园玩呀?”
      这声热情洋溢的招呼通过整个大礼堂十多个音箱,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大礼堂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然后爆发出了一片难以抑制的丧心病狂的笑声。
      这次活动后,全校都知道了,一个青年才俊医生和一个叫旺旺的人是好朋友,他俩还约好一起去游乐园玩。
      索望对于平白无故多出来的这个傻里傻气的外号一脸冷漠。
      贝贤安慰他:“没关系,我也是仙贝,有时候还客串雪饼,咱俩能凑个大礼包了。”
      索望轻声嘟囔:“谁要跟你凑。”
      贝贤:“。”

      路怀远这几天需要定时擦药。有的伤在后背,他自己够不到,只能索望帮他擦。
      然而索望总是擦完背上还顺便把他胸口等其他地方的伤口都擦好才放手,十分贴心。擦药过程里难免有些摸摸抱抱,这无可厚非,但是……未免摸的时间有点久了吧。
      路怀远有一个非常不成熟的大胆想法: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可他路怀远一个大男人,多摸几下抱几下又有多大的便宜可占呢?
      索望自食苦果。嗯,说是甜果也行。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旖旎的梦。
      第二天一早,路怀远被洗衣机的轰隆声吵醒。他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起来一看,发现索望在洗床单。
      “怎么一大清早洗床单啊?”路怀远问。
      “今天很想劳动,”索望指着餐桌上买好的早饭,“吃饭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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