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与礼》悦目

3、第三章 我走行了吧

　　“前台，有没有纸巾？我想擦擦这个提款机，有点埋汰。”
　　工商银行里坐着很多等着办理各种业务的人，突然一个打扮时髦的老太太对银行职员很大声的问了这样一句话，引得顾客们纷纷回头。
　　“你是个什么东西，在这指桑骂槐？”另一个老太太突然过来推了这个老太太一下。
　　推人的老太太是许萱的母亲，她原本已经取完钱走到银行门口准备出门，听见身后这句话，一回头，就火冒三丈。她碰见了前两天还在同一张桌上相互寒暄的，涂斌的母亲。
　　“哎呀，打人了！”涂斌的母亲顺势倒在地上，“女儿骗钱，当妈的还打人。银行经理可得快给我出来做证，这里有个泼妇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啊！”
　　“打你？你真是挨打挨得太少了。”
　　······
　　等许萱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两位老太太已经被银行的工作人员拉开，她的哥哥嫂子也都到场，涂斌也到场了。
　　“哎呀，哎呀，我这个头啊，好晕啊，儿子我看你怎么一直在转啊。”涂斌一边安抚母亲，一边把矛头对准了许萱一家。
　　“许阿姨，过去的事咱们就不提了，今天你不分青红皂白打我妈妈这件事咱们得说一下吧，咱们一起去一趟医院吧，我妈妈本来就身体不好，该谁的责任谁也不能推脱。”这话说的铿锵有力，那一瞬间许萱好像看到了在辩论赛上刚认识的涂斌。
　　“你妈自己说啥了自己心里没数么？我妈咋不打别人呢？涂斌我告诉你，我老许家最不怕的就是挑事的，欺负我妹妹，还要来我家讹钱？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妈，咱们走！”许萱的哥哥扶着许萱的母亲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银行，而嫂子则拽了拽许萱，“萱萱，别理他们，走了。”
　　“哎呀，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许萱身后，涂斌母亲浮夸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是鲜少的时刻，除了年夜饭之外，一家五口人聚的这么齐。父亲和哥哥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嫂子正抚着母亲的后背给母亲顺气，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许萱隔着茶几站在四个人对面，没有人看她，她却觉得像是被几千几万个人审视一样，心里十分煎熬。
　　“妈，我···”
　　许萱想要和母亲道歉，虽然她也不太清楚自己错了什么，但是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就是因为她啊。
　　“你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母亲抬手止住许萱的话。大约是因为刚刚的厮打，母亲的声音明显沙哑了不少。
　　“妈，萱萱还不懂事。”嫂子轻声为许萱辩解。
　　“她不懂事？”母亲的声音又充满的怒气，“她不懂事还听不懂话么？我告诉过她没有，我 告诉过她大学不要处朋友，不要处朋友，她是聋么？”
　　“我谈不谈恋爱是我人身自由。”许萱最讨厌母亲一直拿大学谈恋爱这件事说，虽然大学同学里面没有几个人把谈恋爱告诉了家人，但是大家都在谈恋爱啊。
　　“你听听，你听听。”母亲更愤怒了，“这就是我养大的好闺女，翅膀硬啦，用不着我啦，你自由，是吧，这家也搁不下你自由了，你爱上哪自由上哪自由去。”母亲对着许萱狂吼了一顿，头仰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萱萱，你快过来给妈道个歉。”嫂子朝许萱招手，示意她过来。
　　“嫌我丢人是吧，让我走是吧，好！我走！”许萱从没有想过有一天真的会被自己母亲赶出家门，她扭身走向卧室，抬起手臂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萱萱，”嫂子起身想要推开许萱的卧室门，却发现卧室门已经锁上了。父子二人全程沉默，低着头。
　　“诺诺你过来，”大哥对自己媳妇说,“你不用管她，就是我们把她惯的，惯的她不知天高地厚。”
　　许萱在卧室里，这话听得清楚，“不知天高地厚···”许萱心里重复着这句话，“知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用你们管了。”
　　“张阿姨，”又是一个周一，许萱进了她上司的办公室，而这位上司和许萱的母亲是同事。
　　“萱萱过来啦，有什么事？”张阿姨慈眉善目的看着她。
　　“我想辞职。”许萱鼓起勇气，说出了目的。
　　“辞职？”张主任十分惊讶，“萱萱，你妈妈为了把你调到这个部门，给我们领导上了十万块的炮，萱萱啊，不是阿姨说你，你这个孩子啥都好，就是有点太冲动了，这可是你妈给你精挑细选出来的，全厂子最好的部门，她要是给你调到她自己的部门，一分钱都不用花！”
　　许萱知道自己是花钱才进了母亲的厂子工作，但是她不知道花了这么多。
　　“张阿姨，我自己出了一点问题，可能需要去其他城市了。”许萱费力的解释道。
　　“你和你妈说了么？你才干几个月，你要是这么走了，那十万块钱可就打水漂了。”张主任一脸可惜。
　　“我妈妈赶我出门。”许萱有些无奈的回答。
　　“和你妈妈吵架了啊，”张主任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我还当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母女俩哪有不吵架的，回家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你妈脾气也不好，你脾气也不好。”张主任挥挥手，做了一个让许萱出门的手势。
　　“张阿姨，我没和你开玩笑，我一会儿把辞职报告给你送过来。”说完，许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弄得张主任一脸茫然。随即给许萱的母亲打了电话。
　　“你批准！”许萱的母亲在电话那头愤怒的叫喊，“我看她不辞的！”
　　张主任挂了电话，心里觉得有点可惜，许萱这姑娘平时工作还可以，自己的部门工作也清闲，这母女二人就因为闹矛盾就要让十万块钱打水漂，真是个个都不是好脾气，可毕竟自己也是局外人，点到为止吧。
　　“什么？”张婷一脸讶异，“你要走了？萱萱，你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不至于因为那一个渣男受这么大刺激吧，咱想要啥样的没有？”
　　许萱下了班去约张婷，两人坐在肯德基靠窗的位置。窗外依旧是纷纷落叶，一名身穿黄色工作服的扫地工人正拿着巨大的扫帚清理马路上的落叶，刚扫完的地方一转眼又新添了落叶，反反复复。
　　“不是，我想离开这里，”许萱看着窗外的行人，泪水无声地落下，“我妈觉得我丢人，我失恋了，我本来就不喜欢我现在的工作，我大学学的是服装设计，我就算离开这里也不会失去你，我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许萱陈述着她自认为最理智的事实，可心中还是觉得好难过，泪水一点也不停息。
　　张婷沉默了一会，好像说不出反驳的理由，虽然以后就不能和许萱一起逛街了。
　　“那就走吧，你之前就一直想说去大城市看看，我在家里等你好消息。”张婷握住许萱的手，“如果你在外面可以混的很好，就留在那里，你爸妈有你哥哥，如果不好，再回来，你也可以在到我的公司工作。”
　　“你要包养我么？”许萱听到张婷最后一句话，破涕为笑，“现在我们婷婷都这么厉害了么？可以给我提供一个工作岗位。真是了不起哦。”
　　“没有，就是现在我们公司不是一直在扩招，然后效益也还可以，你得正经面试，我顶多算一个啥用都没有的推荐人。”张婷笑嘻嘻的解释。
　　“这两天我住你家吧，我不想回家，我怕再和我妈吵起来。”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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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写的肯定不是霸道总裁爱上我那种小说，不喜欢的宝宝们一定要绕开。
我只是觉得一定要经历点挫折，人才能真的成长起来。
让人成熟的永远都是经历而非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