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瑙斯

62、新伙伴

　　鹿丸搀着鸣人向丁次和宁次的病房走去，实际上本来是想背他过去的，但鸣人非说那样的姿态显得他很没用，至此，鸣人非要一路上走一步喊一句痛。

　　这一层只住了他们几个，没人来管，好远就听见了吵闹的声音。鹿丸推开门发现犬冢牙果然也在，他正和丁次分享着鸣人去找纲手婆婆时带回来的漫画书，病房里“鸡飞赤丸跳”，宁次在一边捏着拳头露出忍无可忍的表情。

　　“哦？鸣人来啦！”

　　犬冢牙呲着牙打了个招呼，又对着他身后体型长大了点的小狗：“吉丸？好久不见！”吉丸欢欢喜喜地应了声，和赤丸咬尾巴玩去了。

　　鸣人发誓，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牙浓浓的怨念。

　　“不是不找你玩，我今天刚醒啊我说。”

　　牙狐疑地看向鹿丸：“真的？”

　　鹿丸将鸣人扶到宁次的病床上坐下，耸耸肩随意找了个地方一靠：“没错。”

　　牙立刻大笑着扑了上来，想仔细吹嘘一下自己是如何面对那两个能合在一起的怪物的，他勾着鸣人的脖子把他扑倒在宁次的病床上，可怜宁次的肩膀还缠着绷带，一时之间病房里传出三个人同时的抽气声。

　　“牙！你个白痴！离开我的床！”

　　宁次气急败坏地大吼，动手把牙赶下床，就在鸣人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一起离开时，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了他的背，帮他缓解了一下被撞部位的疼痛。

　　鸣人眼睛亮晶晶地回头看，宁次红着脸避开了视线。

　　这是他独有的道歉方式，为之前对他做出的种种不尊重的行为，如今他已经认可了这个为超越所谓“天才”而不断努力的人。

　　鸣人戏谑地看了看他，拍了拍宁次，一切尽在不言中。

　　牙挤在丁次的床上看他俩之间眉来眼去，顿觉不爽，又不敢再胡乱扑过来，只得将那散落在地的漫画书捡起来砸在他身上，以此泄愤。

　　“很痛啊，牙！”

　　“哼！”

　　牙、丁次、鹿丸和鸣人都是不学无术一起长大的，曾经一起逃课吃零食看漫画都是常规操作，病房里除了鹿丸三人立马吵吵闹闹玩成了一片。

　　自从鹿丸成为了中忍后算是暂时告别了这个“幼稚”的小团体，他陪显得有些寂寞的宁次坐在床边，看着鸣人大笑着玩闹终于松了一口气，眼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无限温柔。

　　“你很在意他？”宁次发问。

　　“……大概吧。”

　　宁次悄悄勾起嘴角：“说他笨又像是大智若愚，说他聪明又跟聪明搭不上边，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很特别的人吧，评价一个人永远无法用单一的描绘来概括他的全部，每个人都是一个矛盾体，你说他热情、他必然有冷酷的一面，你说他元气满满，他也有悲伤沮丧的时候。”

　　回答得很模糊，丁次眯眼向这边望了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鹿丸侧头瞧了瞧宁次，没发现什么端倪：“你呢？家族的事想清楚了？”

　　宁次收起笑意低下头：“我们都有成年人的思维了，有些事不是只看个表面或是只听人一面之词就能得出结论的，但是至少在鸣人身上，我改变了看法。”

　　鹿丸心中生出危机感，但还是笑了笑：“你能这样想就很好了，鸣人值得的。”

　　病房门外的面麻好心情地看着他们说笑打闹，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转角处被卡卡西叫住。

　　“佐助离开你很高兴？”卡卡西自楼梯的阴影处现身，面色不善。

　　面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佐助自己要走，鸣人自己要留，与我有什么关系？”

　　卡卡西质问般：“鸣人重伤也和你没关系吗？”

　　面麻表情黯然了一瞬，露出了像是委屈的表情，又强装出不在意的样子：“鸣人受伤我当然难过，可如果能让他明白一些道理那么受伤也是值得的。你觉得呢？你觉得他们两个的未来如何？”

　　“我……”

　　“你希望鸣人继续追逐佐助？哪怕像这次一样险些没命？”

　　“当然不是，佐助在成长，鸣人也是一样，下一次也许……”

　　“停！也许、也许，也许！你愿意拿鸣人的命去赌一个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但我不愿意！更何况你们认为的圆满就是佐助回村、生活回归正常？问过鸣人了没有？我告诉你！孽缘就该被消除，没有未来的未来就不该存在！”

　　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面麻疯狂的声音，卡卡西错愕地看着他，无言以对。

　　疯狂过后就是悔意：“对不起。”

　　“我的语气也有问题，我没放在心上，在你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是吗？”

　　发生了什么是吗？当然。

　　没人知道每天鸣人眉飞色舞地讲着和同伴一起相处的趣事时，面麻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仿佛看见了恰拉助的少年成长历程，看见了恰拉助怎样在众人的期盼中逼迫自己，看见了恰拉助如何在一次次令人失望的自己面前高喊“我不放！”。听着没什么差别但是身份对调的故事时，他总能想起当初被他狠心抛弃的美好回忆，想起抛弃所有后无助空虚的忍者生活，回想起爱上一个人的酸涩心情。

　　他就如佐助一般面对没开窍的鸣人无可奈何，怨过、恨过、释怀过，但当他看向那双剔透的双眼时，一切的怨怼烟消云散，只剩求而不得的痛苦。

　　这个世界也是一样，他提醒过佐助，但两人终究有缘无份无法相爱，倒不如让鸣人趁早安下心，让佐助彻底死了心，断了这苦涩的羁绊，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将纠缠一生的痛苦转变为短短几载的断肠。

　　他做的不过是把两人命运的分离点提前而已，连干预世界的走向都算不上。

　　这样想着，面麻冷笑一声，眼里是透彻的偏执与冷意，他说：“没什么，忘了吧。”

　　他离开了医院，夕阳下孑然一身的背影显得无尽苍凉。

　　卡卡西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口中无意喃喃着：“孽缘吗？”

　　鸣人和佐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