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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荷包 ...

  •   次日,金妙早起,菡月掀开帘子走进去一看,“啊呀!主子眼下都乌青了,这是怎么搞的?莫不是昨夜没说好?”

      金妙摆摆手说没事,揉了揉额角,“许是昨儿受了惊,做了一整宿噩梦,半梦半醒的怪难受,索性不睡了。”

      “对了,陛下有什么消息么?”

      “昨日有些妃嫔围着去瞧,被皇后撵了回去,说是没什么大事。”菡月一边给金妙梳头,一边说道。

      梳好头,用过早膳,金妙摸出藏在枕下的小荷包,揣在怀里,几人趁着日头还没完全出来,带上熬好的汤水,匆匆往乾清宫去了。

      远远就瞧见寝殿门口围着一众花枝招展的妃嫔们,走近了才听见,都被拦在外头不得进,李来升正在那里说道:“诸位娘娘且先回去,陛下还需静养,今日是不见人的,改日再来吧!”

      一个个拖拖拉拉,一步三回头,都不情不愿的离开了,金妙刚刚踏上台阶,就被一人撞了一下,险些跌下去,看向她时,那人还翻了个白眼,“还往前凑什么凑,没听见李公公都说了陛下不见人么!”说完,一扭一扭趾高气扬的走开了。

      金妙站在旁边,见人都走光了,才缓缓步上台阶,李来升刚把一拨人劝走,又听见背后的脚步声,满心的不耐烦,还得强撑起笑来,转过身一看,顿时老脸笑成一朵菊花,“原来是金婉仪来啦,可不凑巧儿,陛下还在静养,您看?”

      金妙前面便听到了,也不难为他,从菡月那里拿过食盒,递过去,“这是一些补身的汤水,还望李公公代劳。”

      李来升接了,笑着说:“多谢娘娘体谅,您的一番心意,奴才定会呈给陛下的。”

      金妙听了,对着殿门行了个礼,转身缓缓走了。

      李来升眼见着人走了,转身推开殿门,走进去,元熙帝正在榻上看奏章,李来升忙将食盒轻轻放下,劝道:“陛下太过操劳了,还是歇歇吧!金婉仪送了汤水来,陛下不尝尝?”

      元熙帝听了金妙的名儿,抬头看了李来升一眼,意味深长,吓得李来升忙跪下,“陛下恕罪,奴才逾矩了。”

      “起来吧!以后再犯,决不轻饶。”元熙帝把折子一合,放到桌上。

      李来升抹了把汗,爬起来拿起食盒就要往外走,心里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叫你多事!叫你多事!这下好了吧!

      一面心里有琢磨,陛下对金婉仪不是格外青眼有加么?怎么今日如此不留情面,唉,居心难测哟!

      得,这汤,便宜我喽!

      正抱着食盒走着,就听身后一阵咳嗽声,李来升忙转身,走过去,“陛下,可是身上不爽?太医说您这伤口可能会引起发热,莫不是受了风寒?”

      元熙帝清清喉咙,说道:“兴许吧!没什么大碍,喉咙总是不太舒服。”

      “快去请太医来!”李来升冲着外头嚎了一声,愁得老脸都皱成个破了皮儿的包子,“那奴才给您倒杯茶,润润嗓子,待会儿太医就来了。”

      “咳!”元熙帝手握拳头掩了掩口,“倒也不必,不是说有汤水么?凑合着用些就好。”

      李来升还没转过弯来,汤水?机械的视线“咔咔咔”转到桌上的食盒,又看到元熙帝耳廓隐隐的红色。

      “哦~~”汤水飞了。。。

      元熙帝察觉到李来升诡异的目光,有些恼羞成怒踹了他一脚,“蠢奴才!还不下去!”

      李来升后知后觉,麻溜儿闪出殿外,转过身,憋红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扭曲到变态的笑容。

      元熙帝把人赶走以后,视线转到桌上的红漆食盒,打开盖儿,里面一盅儿汤水,旁边还有个荷包。

      想来是她小女儿的心思,拿起来仔细瞧,是个黄缎双龙捧寿荷包,下边缀着的流苏上还系了一枚玉指环,绣工有些许粗糙,两边的龙纹竟还不对称,元熙帝摩挲着荷包,递到鼻间轻嗅,嗅起来倒不似寻常香味,清爽的味道十分醒神。

      轻笑一声,系到腰间,一手拿起折子看,还不忘时不时摩挲两下。

      储秀宫,灯火照得院墙火红,宫门紧锁着,院内站满了宫女太监,都守在各处,不知出了什么大事,竟如此肃穆。

      季淑妃半躺半靠在迎枕上,满脸泪痕,时不时抽搐的抱着肚子,伸手欲抓住什么,“疼,好疼,我的孩子......”

      哀哀戚戚的□□声,殿外层层把守的宫人听了都不忍心,瑟缩着脖子,颈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刘嬷嬷急得在殿内直打转儿,焦急的看着殿门,嘴里念叨着:“怎么还不来啊!这可如何是好?”

      听季淑妃喊得心疼,又忙走到床榻前,拉住季淑妃的手,安慰道:“娘娘别害怕,章太医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再忍忍啊!”

      季淑妃满头满脸的冷汗,张着嘴,喉咙处发出“哈赤,哈赤”的声响,整个身子跟在冷水中浸过一般,湿冷湿冷的。

      帘外传来推门的声音,刘嬷嬷火急火燎的迎出去,柳枝带着气喘吁吁的章太医走进来,老太医抬起袖子擦了把汗,捋了捋被风吹乱的花白胡子,被早已不耐烦的刘嬷嬷请了进去。

      号过脉,从药箱中拿出早备好的药丸递给刘嬷嬷,季淑妃服下药丸,慢慢安睡过去。

      章太医随刘嬷嬷、柳枝走到外殿,问道:“娘娘今日受了惊吓,有些见红,只是这脉象......”章太医突然沉默,捋着胡子若有所思。

      “章太医,你快说呀,到底怎么样?”柳枝在一旁急得跺脚,催促道。

      刘嬷嬷也顾不上柳枝失礼,目光灼灼的盯着章太医,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章太医沉吟片刻方开口道:“老臣医术浅薄,敢问娘娘近日可用过什么药没有?”

      旁边两人对视一眼,有飞快收回,老眼昏花的太医并未瞧见,齐声回道:“并未,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章太医方舒开眉头,说道:“并无不妥,许是前些日子娘娘身子调养的不错,脉搏依旧有力,若不是身上虚弱,老臣也不敢相信,待臣开几副温补的药来,娘娘这些时日需在床上好生休养,慢慢调养也就无虞了。”

      柳枝跟随章太医去太医院取药,顺便叮嘱此事不可外泄,若有外人问起,只说受惊动了胎气,并无大碍。太医送走了人,长叹一声,扶着坐下,总觉着脉象有些不妥,偏又不能与同僚讨论,只能翻起医书来,细细寻找。

      储秀宫殿内,刘嬷嬷怀里抱着个彩凤描金的精致捧盒,正到处转来转去,忽然柳絮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刚煎好的药,吓了刘嬷嬷一跳,骂道:“死蹄子,鬼鬼祟祟的作甚?”

      柳枝也刚从外头回来,见那个捧盒,一手指着,不解的问道:“嬷嬷,你取这盒儿作甚?”

      刘嬷嬷原本悄悄的,却没想到被这两个撞见,满脸尴尬,于是吩咐柳絮先去服侍季淑妃用药,拉着柳枝躲在角落,低声说道:“方才太医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会不会是这香粉......”

      柳枝一口打断,“不可能,这可是太太送来的,还会害自己的骨肉不成?”接着又说,“娘娘这些日子的好气色咱们也都看在眼里,今日是受惊的缘故,再说,再说,章太医不也说了没大碍么?”

      刘嬷嬷始终放不下提着的心,执意把盒子压在箱笼底下,不让再用,柳枝也不与她争执,只不理会罢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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