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妙哉！》柳曲绡

21、万寿节

　　彩丝绕梁，高处悬挂宫灯，照得宫殿红彤彤的，一阵风拂过，从远处都能听到歌舞声响，到底怎样一番热闹场景。

　　自晨起，百官进殿拜贺，命妇入宫有皇后率领贺寿之后，入席宴饮，一上午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金妙得知命妇入宫后，收拾打点得当，悄悄地在隐蔽处等候。

　　席位摆了长长的两道，金夫人坐在一众命妇中并不打眼，坐了半日，饮了许多酒，好不容易借酒醉出去透气，方得空出来。

　　金妙正伸着脖子，恰巧看见金母晃荡着走出来，招手示意，金母快步走到角落处，母女二人手攥着手，互相看了一会儿，都红了眼眶。

　　“我的儿，娘真是想你想得紧，你过得可好？”

　　金妙拿起帕子抹去金母眼角的泪水，“女儿一切都好，不能承欢膝下，还要劳父母牵挂，实在是不孝。”

　　金母颤抖的双手捧着金妙的脸，摩挲着，看着她说：“只要你过得好，我和你爹就放心了。下个月你爹就要南下赴任，娘打算跟着一起去。”

　　金妙听了一惊，“母亲也要去？您身子向来不好，怎么受得了那颠簸之苦啊！”

　　“唉！”金母拍拍女儿的手，安慰道：“无妨，你爹先行上任，我慢慢的走也就是了。你爹之前糊涂闯下大祸，也怪我不在他身边，没法子劝说，现在有我在他身边叮嘱着，只要安安稳稳的就好，也免得连累了你。”

　　金妙听了，沉吟片刻，呼出一口浊气，“也好，母亲路上多保重身体，女儿将来定会想办法让你们回京的。”

　　四手紧攥，金母念着出来太久，恐失了礼，就要回去，二人依依不舍了许久，终是别过，金妙站了很久，直看着母亲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肯动身。

　　思绪飘远，恍惚间天色渐暗，晚宴开席。

　　宸华殿内，沉沉的鼓声，玎珰的琴声，热烈的琵琶缠绕着，众多乐姬受召入宫献艺，笙歌四起，歌舞升平。皇帝携皇后高高坐于上首，众妃嫔在下首依次落座，一同赏乐饮酒。

　　元熙帝先说了些场面话，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就正式开席了。

　　皇后率先起身，点头致意，敬了一杯酒，“臣妾不才先敬一杯，愿陛下龙体安康，事事如意。”

　　元熙帝举起酒杯，仰头喝尽。

　　众妃嫔见了，霎时狂蜂浪蝶般一股脑儿涌上来，这也敬，那也敬，一时间热闹起来，不过，可不是人人都有脸面，元熙帝回了几杯，便放下酒杯，不再举杯。

　　皇后面带笑意，打了个圆场，吩咐乐姬奏乐，歌舞起。舞姬飘逸的水袖飘过，铮铮乐声奏起。

　　金妙却食不知味，只麻木的跟着众人举杯、饮酒。正在神游，忽然听见身边传来一道声音，“婉仪姐姐，可是身上不舒坦？”

　　往旁边一看，原来是熟人，友善的笑了笑，“哦，我才出了回神，竟被良媛捉住了。”金妙自嘲一句，倒逗笑了卫良媛。

　　二人举杯，吃了一回酒，竟渐渐聊开了，卫良媛虽然有些怯弱之态，说起话来却有章有法，时不时逗得金妙捧腹，二人相谈甚欢。

　　元熙帝看久了乐舞，难免觉着无趣，眼神随意一瞟，倒看见金妙在下首，捂着嘴儿，笑弯了腰，脸上红扑扑的，不知是不是吃多了酒的缘故？元熙帝被那笑容感染，也拿起酒杯，浅啜了一口。

　　旁边坐着的皇后虽一直目视前方，眼神的余光却一直在元熙帝身上，瞧见元熙帝的目光没在歌舞上，却不知在看什么。转过头来，笑着问元熙帝：“陛下成日里看这些歌舞，相必也厌倦了，还请陛下且再看看，待会儿有新鲜的呢！”

　　元熙帝不舍的收回看向金妙的目光，朝皇后点点头，继续看下面的歌舞。

　　舞姬表演结束，照例磕了头贺过寿，接了赏赐退了下去。就见一群打扮颇具异域风情的舞姬，一个个束着高髻，颈饰璎珞，裸露着双臂，臂上环着金银钏环儿，抱着琵琶轻盈的步入殿中，登时便吸引了一众目光。

　　许贵妃笑意盈盈的看向皇后，“这莫不是前朝失传已久的反弹琵琶？”

　　“贵妃好眼力，正是。”皇后笑着说道。

　　“皇后娘娘瞒得可真紧。”许贵妃凉凉一句话，皇后面上笑容不变。

　　底下赵贵姬瞧见了，忙说：“娘娘藏着这么大个惊喜，我们竟一丝风声也未听到，只等今日为陛下贺寿，果真是心思奇绝，我们的礼竟是都拿不出手了。”赵贵姬满脸欢喜，抓紧一切机会奉承皇后。

　　“赵贵姬说笑了，都是众姐妹对陛下的一片心意，那有什么轻呀重呀的。”皇后依旧笑得端庄。
　　赵贵姬“哎呦”着拍拍自己嘴巴，“瞧臣妾这嘴，就是不会说话，还望陛下娘娘大度，莫与臣妾计较。”

　　一边说着，一边斜眼偷觑着元熙帝，希望得两句怜惜的话儿，没想到元熙帝只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就移开视线，赵贵姬站在那里面上有些讪讪。

　　皇后看出气氛不对，忙转移了话题，“赵贵姬快坐下吧！这舞蹈马上到精彩处了。”

　　赵贵姬得了话，匆忙坐下来，再没话可说。

　　舞姬身上的佩环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配上时不时地琵琶声，实在是美妙异常，正当众人陶醉在这动人的舞蹈中，只见正中一个舞姬突然握住琴头，一道寒光闪过，竟拔出一把杀气凛凛的宝剑，猛地冲向元熙帝的方向，其他舞姬也纷纷拔剑，掩护那为首舞姬往上冲。

　　因由众多妃嫔在场，殿内并未布置侍卫，只有些许太监，惊变一出，手无寸铁的太监纵有几分拳脚功夫，也难敌手握冷刃的刺客，整个殿内恐惧的叫声此起彼伏，惨叫连连，有些妃嫔躲闪不及，也被砍伤。

　　元熙帝乍见变故，也不十分慌乱，推开皇后，命她逃开，掀起面前的矮桌，挡住直冲眼前的冷剑，与面前的女乐姬打斗起来。

　　皇后早已吓得瘫软，被身边宫女太监搀扶着往殿后躲去，那刺客目标直指元熙帝，也无意与其他人纠缠，只顾往前冲。顷刻间侍卫冲进来，上去护驾。

　　金妙坐的位置偏后，眼睁睁看见刺客持剑冲上去，身体正要不顾往前，就听旁边的卫良媛一声尖叫，扑倒在她怀里，满脸惊恐的泪水，颤抖着手，“婉仪姐姐，我们快逃吧！”拉着金妙就要往后躲。

　　金妙看向上首，还不放心，想拨开卫良媛的手，卫良媛却抓的死死的，金妙的手腕都被抓红了，就把金妙往后拖，嘴里还念叨着，“婉仪姐姐我们快逃吧，陛下会武功，还有这么多侍卫，定会无事的。”

　　金妙脸上焦急，又没法上前，只是挣扎着被生拉硬拽下去。

　　那些刺客均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死士，一个个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刀砍在身上也不动容，只往前死冲。

　　元熙帝手上没有武器，那刺客又杀红了眼，一时间躲闪不及，身上受了伤，猛地听到一声“陛下，接着。”腾空一跃，接住宝剑，与那刺客厮杀起来。手中有了武器，那刺客便有些不敌，须臾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被元熙帝抵住喉咙，喝问：“何人指使？”

　　其他刺客也是寡不敌众，一个个都被擒住，为首的刺客冷冷一笑，一言不发，一转头竟口吐乌血中毒而死，元熙帝想阻止已是不及。

　　抬头一看，周围的刺客也是如此，一个个倒下，只是失望，只见还有一个被压倒在地上，原来一个侍卫生怕刺客自尽，一早便压制住刺客手脚，卸了下巴，这才留下一个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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