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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XVII ...

  •   我们到热那亚港口换乘凯厄斯的超大游艇,它叫“Carpe Diem”,在拉丁文里意为“及时行乐”。对于一个拥有永恒生命的不死之身来说,这个名字其实很出乎我的意料。它居然还和我的人生信条对应上了。
      德米特里与海蒂在码头等候。海蒂穿一件简单的黑色长风衣,德米特里也是,他们亲密无间地立在岸边。远远看起来,这个场景像是奢侈品牌在拍摄广告。
      他们是一对,我十分后知后觉。虽然海蒂的个子和模特儿一般高挑,而德米特里却只是正常身高,可默契是很明显的。
      有些爱侣,就是会有莫名其妙的情、趣。通过一些人的大嘴巴,我得知他和海蒂平日里最喜欢打情骂俏,玩那种你追我赶的暧昧游戏,各自放个小假,,看来他们乐在其中。没错,血族虽然感情忠贞,只有一个爱侣,可是也不妨碍他们在生活中找些乐子,毕竟,这种永恒对一些人来说,总是漫长而无趣的。
      “一切都办好了。”德米特里将手里拿着的皮质文件袋交给凯厄斯,海蒂手里是个行李袋,她把它提起来,并不知道交给谁,不过,凯厄斯直接拿走了。“里面都是你需要的行李。”她轻声说。他们很快就被凯厄斯赶走。
      我用口型说了句“谢谢”,没来得及再做什么,就被凯厄斯半拉半推地带走,他们在原地目送我们。凯厄斯从文件袋内找出两本颜色不一的护照给海关,其中有一本红色的护照上是一个纹章。我看到“马耳他”这个词,往下便是个皇冠。八个尖角撑着的白鼬帘子后有红底的圣乔治白十字。我忽然反应过来,那是马耳他骑士团的外''交护照。
      凯厄斯拥有这个,也不足为奇。他富可敌国,以他的阅历,大约在骑士团刚成立时就已经是其中一员。还有可能,他在某个历史时段,是这个骑士团的团长和赞助商,也许和当时的教皇有密切联系,应该是在圣战时期。它现在成为一个只有全世界少数人才能进入的荣誉组织,并且聚集了大量的财富。
      而我的那本,也是外交性质的,原先我的美国护照显然已经被我丢在古堡的行李箱里。现在,我以海莲娜·德·沃尔图里的身份出境。看在老天爷的份上,凯厄斯不仅知道我的全名,还自发地给我冠上他的姓氏。以及,我那张前几年还是长发时,冷着脸拍下的照片也被移植到了上面去。
      海关自然不敢多查,很快给我们盖了章,放行。
      “谁是海莲娜·德·沃尔图里?你的情妇吗?”我看着手里他递给我的护照,调侃道。
      他没有生气,反倒是朝我笑了一下。如果我是第一次看见凯厄斯这样笑,我大约会在原地僵住,不知所措,瞠目结舌,虽然现在我也没长进多少,我脸红了。
      “不,她是我的妻子。”凯厄斯一本正经地回答。
      呼吸有点急促起来,天!他居然是这样霸道,我可从来没同意过这个说法,况且,没有进行过任何仪式和完成实质性的步骤过,算什么夫妻。
      “那我可要和你划清界限了,先生,我不做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我正色道,“您的妻子呢?”
      凯厄斯紧紧地拉住我的手,“她就是你。”
      我努力找到自己不知道到哪里去的声音:“我…我可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更何况,对于血族来说,认定一个人,那么就没有别人。”凯厄斯忽然认真起来。
      这个话题没能持续下去,他拉着我上了船。给我开了瓶酒,游艇上什么都有,看来沃尔图里的卫士把一切都处理好了,并且因为这个大船运作的特殊性,他们不能走开,尽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我自己做了些意面和白芦笋三文鱼,就着白葡萄酒吃了。这个游艇的装潢是美国镀金时代的风格,就像置身于希区柯克的某个片场里。凯厄斯在顶层的驾驶室里操纵,我在下面。放点爵士乐,我的心情因为刚才那番对话依旧复杂得无法平复。
      我成年之后总共也没有过几段关系,在一大段时间里,我和休分分合合,期间夹杂着一些短暂的恋爱和看完电影、音乐会或吃完饭就邀请他们“上楼参观”的date们。我总对有才的金发碧眼的男人们有独特的嗜好,他们也对我这样的瘦高苗条还文艺的女人情有独钟,因此一拍即合,在单纯的性上,我不缺。
      然而凯厄斯就是个不解风情的老古董,他该不会是要把它留到新婚之夜去吧,这有什么古老的宗教意义吗?这件事必须快些解决。
      我在美国的工作学习不会很快结束,更别提眼下一堆恼人的事情了。
      天呐,阿丝翠德·海莲娜·费伊·尚恩,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可不要做不知廉耻的放荡姑娘啊!我脑子里,开始播放外祖母在激动时会自动蹦出来的德州口音——即便她在洛杉矶过了大半辈子,她身上充满南方味儿的保守派特色还是抹不掉。因此,每次去看望她,问及个人生活,她都会唠唠叨叨一番。
      吃完东西,去顶层看看凯厄斯,他正定位方向,告诉我,我们要在海上见一个人。
      “谁?”我和凯厄斯一起站在操纵盘前面,看着除了月光和船体的探照灯光外,再无什么人工照明的海面。今晚,明显是出海的好天气,没有什么风,这个船的型号,可以让我们开到地中海的完全离#岸区域。
      “马库斯。”
      我刚想问为什么马库斯会出来,就听见凯厄斯纠正:“马卡斯·德·克莱蒙,马修的儿子。因为马修和戴安娜·毕肖普去时间旅行,他是圣拉撒路骑士团现任的团长,来和沃尔图里汇报情况,他被教会跟踪了,还有不少别的生物在监视他。”
      看来现在情况不乐观,“所以,你和马修是在圣战的时候认识的?”我猜测。
      凯厄斯嗤笑一声:“呵,我和他的父亲——他的转换者菲利普,在第一次马其顿战争的时候就见过对方,坦白来说,菲利普是个不错的军人。不过见到马修的时候,已经是在大马士革南部的村庄里了,他把自己的‘儿子’藏得很好。总而言之,那是一场失败的东征,即便法国人来了也没能打败团结的中东人。”
      看来克莱蒙的确是个有势力的族群。我很想问为何菲利普要藏着马修,不过这个问题被我抛开了,我满脑子都是奇奇怪怪的关于“consummate”的杂乱无章的片段——如果凯厄斯是这么叫它的话。
      我思索任何事都容易陷入怪圈,因此在这上面也是。今天晚上我连续喝了两种酒,现在感到混沌又清醒,凯厄斯说他很快会下来。我回到房间,打算泡个澡。
      衣柜里没发现什么能够穿的睡衣,而打开行李袋。噢,海蒂,我哭笑不得。她准备的全都是和那方面有关系的玩意儿——显然,他们都觉得我和凯厄斯早就完满了,大概是认为凯厄斯想带我去过一个不受打扰的周末。
      没有一件是正常的睡衣。我穿上较为低调的黑色款,披上奶油蓝的系带睡袍和一件…我不知道究竟是仿毛还是真的狼皮皮草,极大可能是真的,是从某个巨狼身上活活弄下来的,比如,月亮之子。
      海上已经收不到信号了,还好,这里有书,我带了谱子。我今天晚上控制不住地想喝酒,连谱子也看不进去了。
      我扣上大衣扣,选择去找凯厄斯,听见不远处有船鸣笛,微小的光移动过来。
      一个男人经过卫士的检查后,从底层飞跃上来。他闻到了我——在不远处停下来,大约是在等待什么许可。凯厄斯转过身,飞快地来到我身边,“那就是马卡斯·克莱蒙。”
      他轻轻托住我的腰,很“加州特色”的金色卷发、有修长身材的血族推开门进来。看起来,他停留的年龄比我还小。穿一双复古的Nike阿甘鞋和一条做旧的牛仔裤与一件白色的T恤衫,戴着银色耳勾。他的瞳色是介于红与褐色间的,如若不是有偏白的肤色,我根本不会觉得他是凯厄斯的同类。他太现代化了,他应该出现在好莱坞的青春电影或马里布海滩上,迷倒大片少女。
      “凯厄斯。”马卡斯进来后朝他点头致意,让我觉得自己在什么宫廷里。接着,他像正常人那般走上前来,笑着伸出手,脸颊两侧有友善的小窝:“你好,马卡斯·韦特默,我的荣幸。不过,其实我是个克莱蒙。”
      我握上去,“幸会,阿丝翠德·尚恩。”这个温度,倒是正常的血族体温了。
      凯厄斯很快用他冰冷的目光切断了我和马卡斯的握手,我觉得气氛不太适合继续呆着,很快在凯厄斯的目送下走开。
      这个马卡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他的气场很友善,不比沃尔图里的阴鸷或冷傲矜贵,也不如遥远记忆里的卡伦族群的人们那样格格不入。马修,这位我没见过面的“老人”居然选择他为骑士团的团长。
      马卡斯是“美式”的,原以为他会是不可一世的法国人,可现在看,更像德州或路易斯安那的牛仔。
      我猜测他是南北战争时候被转换的。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资历尚浅。为什么历史悠久的克莱蒙族群会选择他来接骑士团的班,而非其他人呢?
      我喝了太多酒了,思绪混乱。躺到长沙发上去,继续试图复习带着笔记的谱子。房间里,那个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行李袋敞开着,我的通感好像来了。承认吧,阿丝翠德,你就是等不及了。沉默许久的声音说话了,它开始清晰了,就像我体内一直住着另外一个自己那样。
      没错,我肯定道。拜托,我二十五,好吧,快二十六岁了,我可不是个修女,我想。
      我越来越困了,酒喝多了就是这样。我开始犯懒,懒得挪动去床上,把毛皮大衣翻过来盖上,在情人椅上睡着了。
      你会得偿所愿的,这是你的一个真正的礼物。
      我没功夫去打探这个内心的声音为什么在今晚忽然冒出来,我做梦了。
      麦吉,我的祖母在梦里,那个福克斯小镇的木屋里,客厅的一扇大玻璃窗外都是森林晨间的雾气。
      她在窗前坐着,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朝我淡淡地笑。“翠迪,凯厄斯会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我点头,坐到香槟色的沙发上去,意料中的柔软,可麦吉的手却很冷,没有温度。
      “我知道,麦格斯。”
      “哈尼,你的‘影子人’就是他,你听见的是体内女巫的血给你的生日礼物。”她还是那样,穿着波西米亚长裙,无论多老,都有一种睿智笃定的感觉在。我困惑了:“ ‘影子人’、女巫血?我从谁地方继承来的?”
      “我。翠迪,你是时候知道这事情了,你祖父哈罗德是凡人,你父亲大卫生下来却是魔族,这个谜团,和我们在找的手抄本有联系。而你,有我的女巫血脉。”她在烟雾中远离我,“我们会再见面的,哈尼,你该醒来了,你的‘影子人’在等你…”
      她逐渐远离我,梦里的我慌张起来,“等等,祖母!你在哪里!”
      “戴安娜的法力这次只能让我待这么久,阿丝翠德,我要先走了,我很好。你要记得,知道自己为何而生,勇敢面对一切…”
      戴安娜,手抄本?我所知道的和魔法世界有关的,只有戴安娜·毕肖普。她是时间旅行者,那么麦吉也和她在一个空间里,甚至是一起。
      我的祖母是个女巫,大卫——我的父亲怎么会是个魔族呢?
      我终于知道为何从小麦吉总是那样坚韧而理智,或者,她的屋子里,总有一种奇异又和谐的气氛,那是一种归属感,或是亲切,就好像房子也是我从小认识的人。
      我记得,小时候的夏日里,麦吉去天使港采购回来,提了三个装满杂货的袋子,我问她累不累,她很轻松地告诉我,大人的力气比小孩大得多,我曾经信以为真。直到我懂事之后,便再没看见过她那么做。我理所当然地认为那和年龄有关系。现在我想起来,每次她的家里有什么电器坏了,在我出门一趟之后就会修好。或者是,我总发现她不用洗碗,在我们刚吃好饭后,她在厨房里收拾一会,就有了干净的盘子。
      木屋里的一切都是舒适的,就好像我的正山小种永远在一个浓度,加两片柠檬,我爱的东方熏香的味道永远不变。这就是魔法,蛊惑人心又让人安定。
      可又是什么叫“影子人”?
      “阿丝翠德?阿丝翠德?”
      我听见凯厄斯的声音在叫我,刚才的一阵混沌和漂浮感逐渐褪去。我醒来,发现自己在陆地上,准确说,已经在一个房子的卧室里了。
      “你终于醒了。”凯厄斯看起来很急躁,“你睡得太沉了,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就要去叫医生了。”
      我环顾四周,“我睡了多久?这是在哪里?”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两点多。我们靠岸之后在昂蒂布我的资产里。你没事?确定没有任何不适?你没有热度,也没有别的症状。”凯厄斯坐在床边递给我一杯热红茶,加了两片柠檬,是我爱的大吉岭,更可怕的是,这味道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原是麦吉家才有的。
      她原来真的来过。
      “尼古拉斯·弗拉默,那个传说中炼出‘哲人石’的炼金术士和罗杰·培根是不是都活着?他们都是血族,是吗?”我决定把查到的,心头疑惑的都问清楚。
      “是的。”
      “菲利普·冯·霍亨海姆这个炼金术士的后裔是不是女巫汉内洛蕾?”
      “是的。你知道汉内洛蕾的祖辈是谁吗?”
      我摇头,我想一定又和别的事有关系。
      “有一个血族,叫本杰明,他是马修·克莱蒙所转换的。他在炼金术大范围流行的时候,曾经在英格兰地区化名为乔治,披着红袍,大肆宣传一些超自然学说,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也玩弄愚蠢的人心,这更方便填补他对血液源源不断的需求。他就是个毫无修养的野兽。”
      “为什么?”

      凯厄斯解释了一切,例如为何菲利普要把马修藏着几百年,直到圣战时他才作为克莱蒙的一份子出现。
      在很久以前,当菲利普·克莱蒙带着他的骑兵杀入伊莎贝的族群所在的城堡时,把所有血怒者都消灭了,这个家族基本所有人都是血怒者。只有美貌绝伦的伊莎贝,没有症状,与菲利普成了伴侣。可是伊莎贝的基因会“遗传”。她携带“血怒”,她所转换的所有人都有,包括马修,也包括马修的“后代”。
      至于会不会发作,便是纯粹碰运气的事情。这也是为何马修与马卡斯一直在实验室里做基因研究和自我发现。
      马修花了很长时间,付出很大的代价,才逐渐学会控制自己,克服血怒。
      远古时代,罗马尼亚的血族在构建卫队时,大量需要血怒症者,因为他们在战斗时是最致命的伍器。直到沃尔图里的异能卫士们出现,把他们推翻。
      沃尔图里承担着隐瞒所有血族秘密的责任,因此,扑杀了所有可能的血怒者,剩下残余的弗拉基米尔与斯蒂芬开始了长达千年的逃亡和愤恨,并伺机作乱。
      血怒平息的马修又恢复信心,转化了许多人,包括马卡斯。这位是幸运儿,他很正常。而本杰明就不是。
      他是个野心家,如果早生百千年,他也许会给沃尔图里造成不小的威胁。当然,菲利普早就看出来本杰明,这个携带血怒症的野心家是个危险人物,会给族群带来损害。本杰明用他蛊惑人心的外貌和自己百年经历所带来的见闻,活跃在欧洲各地,寻找贪心且伺机已久、渴望在乱世扬名立万的蠢笨贵族。他忽悠他们,结交权(贵,想通过这些关系,参与人类的政冶。
      这当然不被允许。菲利普早就想要除掉他,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本杰明很会利用资源,他在英格兰的“真名”叫乔治,对外,他和那些怨恨爱德华二世的贵族们说,他是掌握黑魔法的神,他是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之一的亚斯塔禄。
      本杰明在一段时间内最大的雇主,是个因失去继承人怨恨爱德华二世,且想要儿子成为“查理曼大帝”的疯狂男爵。男爵可以为了实现野梦,出卖除了自己剩下的儿子以外所有的亲人。他把他们献给本杰明填饱他的肚子。而本杰明答应转换他的儿子,那就是后来的流浪者埃利斯戴。
      这是本杰明在逃亡前做的最后一件高调的事。埃利斯戴成为了充满创伤的血怒者,他隐居在英格兰,沃尔图里监控了他很久,直到发现他并未造成什么影响才任由他自由活动。埃利斯戴的仇恨会是个好武器。不过,他们没想到他与卡莱尔·卡伦竟然成为了朋友。
      菲利普和马修对本杰明开始了追捕,而本杰明开始了他的逃亡和下一场“实验”。他迷惑了许多女巫,试图找出血族和女巫是否可以有后代——当然可以,前提是,女巫是个“编织者”。他所迷惑的女巫里,就有霍亨海姆家的编织者,自然诞生了后代。
      本杰明很难对付。这时候正值猎巫运动的高峰,教会内部也是一团乱。他很快创造了自己的族群,沃尔图里退出了教会——因为他们和罗马尼亚的残余来往。本杰明瞄准时机。教会规定,每个种族需要派遣三位代表会谈,以构成“合议”,除斯蒂芬与弗拉基米尔外,没有血族敢与沃尔图里唱反调。本杰明,用克莱蒙家族的名声与那至高无上又虚伪无比的公正之心,成了第三个血族的代表。自此之后,克莱蒙家族的其余人也无法再对付他了。
      而他在二战的时候,利用自己的血怒家族和菲利普在凡人社会的职位,引诱菲利普至西班牙,联合了巫族和秃鹰军团,将菲利普囚禁并折磨他,马修找到菲利普时,他已经被巫师们弄得痛不欲生了,菲利普死了。
      伊莎波陷入了疯狂的屠__杀,她像失去伴侣的任何一位血族一样,杀掉了整个巫师家族,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只在德国和阿根廷捕猎。
      沃尔图里坐收渔翁之利——克莱蒙家族几千年来,可以说是沃尔图里应对一些事件的小分队。这样有影响力的族群,失去了菲利普这个长老。他们同时也需要沃尔图里帮他们保护秘密,需要时间来恢复。甚至,马修在新奥尔良解决掉了马卡斯创造的族群,因为那个家族又有血怒传播,结束之后,马修带着他的骑士们与沃尔图里汇合,开始对血族在美国南部已经掀起一定风波的领地战‖‖争进行清理。
      而本杰明与罗马尼亚的两个残余,依然靠着教会的力量存活着。因为,巫师们在教会的代表会黑魔法,血族们不能轻举妄动,甚至,销声匿迹许久的狼人也在美洲出现,开始挑事。
      我听得心惊肉跳,原来这些日子各方势力早已经暗流涌动,只是无人敢率先行动。因为所有人都在找手誊本,即便有黑魔法,也无法对抗《阿什摩尔782》和那本未知的,消失的歌剧初稿。
      怪不得他要带我离开佛罗伦萨附近,来到海上与马卡斯见面。法国至少有克莱蒙。
      我也把和麦吉在异度空间的见面和简短的对话内容告诉凯厄斯。
      “所以,麦吉是来提醒我,马修他们就快要成功了,戴安娜在学习魔法,她已经能运送一些人了。”我挪到凯厄斯身边去,把我的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凯厄斯,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这些事情?”
      “我以为我讲得够清楚,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无论如何,他们都会被解决的。我说过,我不允许它们影响你的正常生活和安全,你会好好的。”他把我的头抬起来,我们四目相对。
      我看着凯厄斯的眼睛,用我的手臂环住他:“凯厄斯,我的…如果那是你说的正常生活,在我选择奔向你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你是我的‘影子人’,我是你的‘歌者’,你瞧,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我们遇到彼此,多么幸运,赞美主,赞美一切。”
      我们的两双手扣在一起,脸贴着脸,凯厄斯的语气从冷硬转向缱绻的呢喃细语:“阿丝翠德,翠迪…”
      “We are bound together.”
      (我们注定要在一起。)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亲在一起。这是时候了。袍子的丝绸很滑,几乎是松开带子,一挣就滑下去。那个吻逐渐加深,直到他的唇滑到我脖颈上,凯厄斯一低头,动作停住了。
      他眼里的坚冰在快速融化,那双眼鲜红,他的尖牙露出来了。凯厄斯努力平复着他的声音,看得出来他想离开,可我抓住了他的衣服前襟。
      凯厄斯强硬地握住我的小臂,“我想你该十分清楚,我一旦开始就没法停下来。我会伤害你,你会被我撕成两半。”
      我的手抚上他的脸。现在,南法的月光从这个悬崖上的城堡的巴洛克长窗照进来,那朦胧又清朗的光照在凯厄斯白金色的头发和他。
      “Et leur chanson se mêle au clair de lune…”我的耳边好像响起了福雷的音乐,感官在此刻被无限放大。凯厄斯的脸近在咫尺,有一阵花香和他身上的冷冽气息混合在一起,好像胶片电影在我眼前放映着。
      我从床尾的行李袋里抽出一个东西,递给他,“海蒂给我准备的行李,这是他们希望的,也是我所希望的,凯。”
      凯厄斯凝视我,他像是有双鹰眼,把我从上到下,完完整整扫视一边。
      “你确定吗?”他问我。
      我点头,“当然。”
      下一瞬间,我和他纠缠在一起,凯厄斯很快把我抱起来。他露出自己的本色,夺走了在我手里的主动权。
      我的体温和他的体温相差巨大,甚至一个床柱子断裂了。可是这都没能让我们停下动作。
      他的吻像狂风骤雨、电闪雷鸣。衣服被毫不留情地毁坏,弃置到一旁,直到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所有的障碍都被打破。
      我们真正在一起了。

      “我感到完整,
      我完全失控。
      我做出回应…
      我感到寒冷、
      我清醒过来,
      我记得那些孤独的夜晚…
      我知晓一切。
      我完全失控…
      我感到刺骨寒意。
      我死去…
      我感到余韵仍在…
      我希望你继续。
      生命贴近,
      我为你而活。
      我失去意识,
      我感到完整。

      我有一种感觉,
      我愿你动如脱兔,
      矫健如虎;
      我会如约在那里,
      我会如约…

      当你默念吾名,
      当你,
      默念吾名…

      当你,
      低语着…”

      注:终于,把反派和非反派以及几乎所有人员都串上了。文中提到的Alistair,就是《暮光》电影四下那位流浪者。梅尔在《官方指南》里写出了他的故事,让我找到了契机能和反派本杰明串连起来。

      以及,会黑魔法的巫师,就是《魔法觉醒》原著里的Peter Knox和斯堪的纳维亚女巫Sutu之类的。

      因为人物关系复杂了,建议大家仔细地看啊,千万别浏览,否则你会晕掉的。

      当然,还有一些人物的关联还没在act i 讲出来,后文会提及的。下文出场的人物会越来越多,比如马修,马修的兄弟鲍德温,他的“儿子”Jack,伴侣戴安娜,他的母亲伊莎贝Ysabeau,魔族的教会代表阿嘉莎·威尔逊和她的儿子Nathaniel(魔族)与伴侣Sophie(女巫),还有他们的后代,一个混血。他们的结合证明物种间的界限并不是分明的。包括女主的爸爸,是女巫生下来的。这样一种混血的诞生方式是否有模式可循,遗传物质秘密等。谜底其实都在《阿什摩尔782》里。

      等戴安娜马修回来之后,避免不了一场混战了。狼人也蠢蠢欲动。噢,按照时间线,卡伦家要出现了,因为维多利亚创造的新生儿们来福克斯报仇了。

      其实提到的那部歌剧《大死亡》,是黑魔法咒语来着,不过性质很特殊。

      终于他们圆满了。

      最后的那一首诗,不是原创。是导演索伦蒂诺的电影《年轻气盛》原声带之一,在片中,为指挥家写给妻子(一位歌唱家)的表白咏叹调,叫《Simple Song #3》,里面的歌词也是词作家收集整理而来,看起来简单,其实很深情。它提名了2016奥斯卡最佳原创歌曲,电影也曾提名戛纳金棕榈奖。如果感兴趣,可以去搜一下听听,由韩国的花腔女高音歌唱家曹秀美(Sumi Jo)演唱。我个人每次听,都觉得有种温柔却不可阻挡的力量袭来。

      第一卷/第一幕结束。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XV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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