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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XVI ...

  •   下了快整晚的小雨终于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停下来。在酒店的飘窗上,年轻的吸血鬼看到双人床上一直睡不好的女巫,陷入了深度睡眠,她身上老是隐隐发亮的那层光也彻底消失了。
      外表上来看,他不过是个十年级的左右的青年,但事实上他已经活了一千二百多年,算是见多识广的年龄。见识过罗马帝国的崩溃,野蛮人查理曼的扩张,参加过几次十字军东征。他的阅历比那永远固定不变的形象要多得多。同样,他很久没看见过身上会笼罩著蓝紫色光层的女巫了——这光独属于“咒语编织者”,他们隐姓埋名太久,几乎快要灭绝了。
      亚力克·沃尔图里曾经在几次圣战时期面对过强大的巫师团,他放出手里的黑雾并把它们扩散到几百米外之后,一些女巫召唤起了巫风,把烟雾吹回来,让许多同类失去了行动力。他们会在天空中飞,有些会召唤天上的雷电,有些是风雨。更让高贵而冰冷的生物闻风丧胆的,是手指上冒烟并操纵火焰的巫师。作战时他们完全乱了阵脚,以至于断断续续的战争一直持续到猎巫运动前,幸亏巫术是无法治愈吸血鬼的咬伤的。
      这使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除了狼人比较难对付,巫师也是。人类帮了他们一把。
      他的战斗经验虽不比那位暴躁的“老板”,却也有很多。面前熟睡的女巫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的法力,他可能都比她要懂得多,更别提那三位长老和切尔西。
      在今晚前,莱丝莉·伍德曼,或是用女巫的母系社会形态,莱丝莉·科里,这位萨勒姆的后裔,对他来说不过是“老板”凯厄斯的魔族歌者阿丝翠德的好友,并不是他们的保护对象,可他曾经在骑士团里服役,顺手帮助妇女弱小似乎变成一种习惯。当然,在那神秘的光点亮女巫的面庞之后,一切都有了改变。被点亮之后,那女巫血在欢快地歌唱,这与歌者无关。
      可从古至今,女巫的血就比凡人的要更加香甜一些,她的容貌本就不赖,更别提被点亮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莱丝莉·科里,这个女巫,像许多从前法力强大的她的同类那样,具有很强的诱惑力。尤其是她的气味,微毒的水仙。
      这倒是很符合她,亚力克心里想。看上去,她长得像电影明星,温和无害,可她的法力如果被训练了,便不知道她会是如何有攻击性。
      也许是亚力克的目光太过专注,让她感觉到寒冷,她很快翻了身,裹紧被子。
      他收拢自己的目光,尽力做个雕像。
      大约到天亮的时候,莱丝莉·科里醒了,亚力克猝不及防地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最终,在她翻身之前,他从窗户里跳出去,幸亏她住的地方在小酒店的中庭花园旁,女巫很会选地方。她的房间不在路边,尽管那里风景很好,却不安全,尤其是她身边总跟着许多超自然生物。
      这个时候,意大利人并不会出来工作,亚力克避开了老旧的摄像头,意识到自己居然已经一动不动注视着她一夜。
      他需要在太阳出来前去室内。毕竟,佛罗伦萨不会再像昨晚那样总下雨,今天不出意外会是个晴天。如果,莱丝莉·科里能控制她的魔法的话。

      ……

      出乎我意料,今天佛罗伦萨的天气很多变。托斯卡纳的艳阳不时地被云给挡住,天阴晴不定。风不太大,因此室外用餐是最佳选择。
      大约在我们的红烩牛肚和香肠苦菊意面上来之后,面前正品尝食物的莱丝莉似乎一阵警觉,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凉到了,拉拢自己套的针织开衫,警觉地忘了一眼周围,摇了摇头。
      “怎么了?”我问,看样子,她是感知到什么了。
      她叹了口气,“有个吸血鬼在看我。”
      巫族们是根本不比血族弱的,尤其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感知力。被同类注视的时候,他们会感到一阵刺痛凝聚在身体某处。不仅如此,血族的视线是冰冷诱惑而专注的,能让人打寒颤,我也有这样的感觉,魔族的注视,像个轻浮挑逗的吻,或是有种推压感——莱丝莉和我复述她的感受。
      “一定是那个冒冒失失的男孩。”她啼笑皆非地冒出一个左右为难的笑,“他…很…奇怪。”
      我又开始像八婆了。怎么说呢,性别为女似乎避不开八卦,“亚力克,他怎么样?”我笑着问她,期待听到她的回答。
      她看着我的表情,她很懂我——从大学开始到艺术家文凭毕业就一直相处的最好朋友。她未被开发的能力里面至少有心灵感应与控制元素,比如由于不知名情绪造成的巫水,这也是很危险的。佛罗伦萨旱季不能再下更多的雨了。即使现在有圣婴现象做掩饰,超自然生物也必须学会低调。
      “噢,艾斯特,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叛逆苦恼的男孩子。”莱丝莉无奈地摇摇头,开始卷意面。
      “真的吗?他对你算是一见钟情。”我对他们之间的感应很好奇。
      莱丝莉摇头否认:“这不做数。你知道的,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能性。”
      “为什么?你并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啊,莱斯。”我好奇她的看法。
      她给我倒一点酒,“我不想添麻烦,关于手抄本的事情已经够我烦的了。每天都有生物跟着我。”
      一股寒气从我的脚底冒上来,我忽然警觉,但克制住自己不往周围望,“莱斯,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久了?”
      “大概从去年秋分节。这也是《阿什摩尔782号》被感知到的时候。”
      女巫每年都要庆贺秋分节——这就等同于圣徒们的复活节与圣诞,白昼与黑夜平分,象征万物和谐,更代表三倍女神的死亡与重生。她们在此时沐浴净身,聚会,大吃大喝。但显然,莱丝莉没有加入伦敦任何一个巫会,也不存在什么社交。她在此之前,都是一个试图让魔法远离自己的人。
      “那也是凯厄斯去牛津找马修·德·克莱蒙的时候,他的歌者,戴安娜·毕肖普,也是萨勒姆的后裔,你们应该没见过。”我告诉她,莉迪亚和那个德国的女巫冯·霍亨海姆也许都不知道。“戴安娜·毕肖普和克莱蒙去时间旅行了。如果不是在沃特拉附近,估计整个教会都会派人来找你,让你去召唤手抄本,除了她,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你。”
      我向莱丝莉解释了马修与戴安娜,还有昨晚我和凯厄斯的谈话,明确表示,现在各方都找不着它们,无论是手抄本还是《大死亡》的第一版手稿,都没了可循踪迹。
      莱丝莉不知道有戴安娜·毕肖普的存在,显然,她只知道布里吉特·毕肖普。她和毕肖普的祖辈,都属于萨勒姆巫会,可在那场处决之后,巫会就分崩离析了。
      我们又提到了昨晚她的魔法闪现。
      “在这之前,从来没出现过。”她直言,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情形,也不知道为何那时候天开始下雨,可显然,这是因为她。
      “你给莉迪亚打电话了吗?”
      “她给我打的,她能感受到我发生了什么,她知道了吸血鬼在保护我,急得破口大骂,让我离他们远点,可这是不可能的事。她让我回家,学习一点能自保的咒语。”
      我都能想象莉迪亚是如何气急败坏。可幸亏了亚力克与简,我们才能安全地摆脱那群登徒子。
      “她有说什么原因吗?”我好奇。
      “没有,她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周年吧,你知道的,周年代表很多力量的波动。”
      我的午餐时间不太长,却足以让我和莱丝莉尽情地聊完话题。我们目前为止对于手抄本和歌剧手稿没有任何进展,她的魔法和我的能量更是无计可施,我的防反屏障还算有点听话,可是那若有若无的“意志操控走向”的能力,已经很久不出现了。现在,更无法训练它们,因为我还过着正常的人类生活,她也是。
      同样,话题再回到亚力克身上。
      我得知了亚力克在她的房间里停留过许久,甚至他忘记了自己会留下气味。莱丝莉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她从小的习惯是关紧门窗,收拾好所有自己的头发和指甲,因为那里面有DNA,也许会被拿去做研究。可亚力克还是闯进来了。
      他显然不想伤害莱丝莉,但光是一个超自然生物闯进自己的居住地已经够让人烦了。如果说是因为对她有迷恋的感情,那才头疼。
      凯厄斯说他一直停留在青春期,显然他没法抵抗莱丝莉的魔法,即便莱丝莉是少年天才,也比亚力克要足足大了六七岁。她虽没怎么有过两性//经验,可又不是无知的儿童。她更是个巫族,跨种族的恋爱在沃尔图里虽没有被明令禁止,却也算是“非主流”的存在了。不过,凯厄斯带了个头,更别提他提到的法国人马修与女巫戴安娜。看来,教会一千年之前定的法规,到现在已经显得陈旧而不适用。
      莱丝莉对这位弟弟可是没什么多大的兴趣,尤其是那天使面庞下的黑暗天赋,还有他的姐姐,简也是个“麻烦”,更何况,他们只是在那瞬间有了魔法反应,如若没有合适机会相处,那么这就仅仅局限于“crush”。
      午餐时间的结束伴随着凯厄斯的一通电话。这家伙现在学会了打电话来查我究竟在哪里,幸好,目前来看他不会用GPS,依旧骄傲得不肯用语音信箱。我接了后跟他说了地点和人物,他就开始毫无感情地催促我该回歌剧院排练了。我和莱丝莉暂时分别,她要去佛罗伦萨音乐学院,继续做她的古乐研究和报告。
      在我和广场边一直远远“监视”着我的管家汇合之后,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冷,聚集在我肩胛骨上。这比之前任何一次血族在凝视我时候,都要来得厉害。
      我沉睡已久的通感,好像苏醒了,我明确地知道那不是什么寻常的血族注视他们的超自然同类的眼神。在原地停下来,寻找着那个方向,我猛地往后望,除去和我走反方向的莱丝莉,什么可疑人员都没看到,可是有个拐角明显存疑。
      无论那个人是谁,他不见了。这时候,太阳出来了。

      这个奇怪的血族没让我分心太多,后面的排练按部就班进行下去,所有的排演阵容里,没有别的生物,除了总导演是个我的同类之外。疯疯癫癫,明显走火入魔,已经到了活在戏剧内。
      一旦自我认知形成,认识同伴,辨别出同类就变得容易多了。
      不过我在佛罗伦萨待着,几乎是完全安全的,我不知道周围除了那位看上去万能的管家还有多少隐藏得很好的沃尔图里卫士,但凯厄斯绝对不放心把我交给一个单纯的凡人保护。
      总而言之,我除了那点可怜的闲暇时间能够开些小差,其余时间不是在排练就是在看那部找不到什么现场视频的《大死亡》。意大利人懒惰得要死,我去书店问了一通,发现他们没有进货,更买不到谱子,在网站上找总谱也太困难,或者谷歌《阿什摩尔782》与炼金术。
      对《阿什摩尔782》的介绍很少,只说第一与第二部分,分别从解剖和精神层面分析了人类。所有人不知道它到了哪里去,这样受众面小的专业书籍,在现代已经没有多少人关注,或者说,凡人。超自然生物不会在互联网上大张旗鼓地讨论,他们已经谨慎得不行。
      我对炼金术的了解少之又少。可我在网站上浏览的时候,一大串的编年史与人名、著作,让我眼花缭乱,从古希腊的几位大哲学家到中世纪“哲人石”的概念被提出。让我好奇的是,被公布异端的罗杰·培根一直有“假死”的谣言。
      而明确记载着,提炼出“贤者之石”的法国人尼古拉斯·弗拉默的死亡也是个谜。有人说,这位炼金术士他根本没死,在许多个百年里面,都被不同的人见证过他的身影。
      另外,文艺复兴时期的炼金术著作和研究成果显然百花齐放。我被一个熟悉的名字吸引了注意力,是那个时期最为抢眼的帕拉塞尔苏斯,他是个德裔瑞士人,原名,是菲利普斯·A·T·B·冯·霍亨海姆。
      那位德国的女巫,也姓冯·霍亨海姆。这也许是巧合,也许不是。就像我怀疑两位在死亡上是谜团的炼金术士并不是凡人,而是不死之身一样。
      不管伊利亚斯·阿什摩尔,这位英国神秘的收藏家兼炼金术士出现的时代,上述的人是否还建在,或者是否与他见过面,可手抄本的原件既然如此珍贵罕见,便应该只有极少的人见过,更不要提那个连君主与贵族们都出资赞助炼金术的时代了。
      在那时,这是门只有少数智者才能领教与研究的学问,炼金术士们甚至需要宣誓他们不得泄露天机,更不能把学问告诉普通人,这也是为何炼金术书籍通常都用插画与暗语符号来记载。
      我对着电脑屏幕沉思,思索着莱丝莉是否知道这些事,或者,我到底还有没有必要继续搜索下去。甚至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趁着排练间隙的感恩节回到美国,托关系去国会图书馆找找看古老的书籍。我们家的感恩节通常在弗吉尼亚州格伦奥拉的农庄里过,每年春天,农庄里种植的樱花和大片郁金香就会开放起来,还有,我的马也在那里。庄园距离华盛顿也不过一小时车程,去国会图书馆很方便。这也是为什么蕾切尔喜欢在那里过节——政_客名流和他们的家庭们都在弗吉尼亚度假,她会举办一个大聚会,那些国会里的男人们会很需要伦纳德的赞助。并且,今年的复活节假期正与我的生日重叠了,她可以寻到庆祝的好理由。
      凯厄斯对此自然不大开心,即使按照他的设想,我们迟早会拥有永恒,可是毕竟这是我们认识之后我的第一个生日,对此,他已经像个小孩般念念叨叨几天了。
      好在,在我暂时回家之前,他做了一些晚餐的安排,毕竟我再回来之后,排练一定是紧锣密鼓。
      时间居然过得那么快了。我从第一次和他见面,到现在居然已有大半年。春光正盛,夏天也一定不远了。如果说在这之前,时光流逝的感觉还并不太明显,那么到现在,我能感受到所谓的“aging”是什么真切的感觉,尤其是每天对着他那张绝美又不会改变的脸蛋。当你的伴侣是不死之身的时候,你就会冒出来一种冲动,想变得和他一样。抛开那些炼金术和种族的概念,我确实有好多个瞬间这样想过,同时,这些想法又被我弃置,我希望一切按照计划来,即使现在,很多事情永远在我的计划之外,我好像完全失去掌握。
      门被打开,我还未从巨大的信息量里走出来,我的思绪总是混乱而嘈杂。一个冷冷的幻影就瞬间移动到我旁边,贴得紧紧的。我的电脑还在大腿上放着,他就把我给搂住,扳过我的头,迫使我看着他。
      “在看什么?”凯厄斯钟爱在我不准备工作相关的事的时候来打断我,这方面他挺幼稚,他绝对不喜欢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他以外的事情上去,更别提出神了。
      他不用看,就把并不轻的电脑放回那张椴木质的小桌上,他坐在这个雕刻线条十分柔和的情人椅末端看着我。“你已经呆呆地看着电脑很久了,我的歌者,我很好奇是什么事让你如此着迷,把我给忽略了。”
      我把腿弯曲一点,好让他更靠近我:“只是乱七八糟的事,例如,你今天晚上会带我去哪里吃饭。”
      我决定暂时不那么纠那本手抄本的事 ,不把我们之间的气氛总弄成大学课堂。凯厄斯·沃尔图里教授的教学方式总是不那么贴近听众,让我时常感到文化知识的悬殊差距。
      凯厄斯拉我起来。和他相处的时候,我的腿就没派上什么用场。当然,比起行动极快的血族和会飞的巫师们来说,魔族的一腔艺术热血与变幻无常的能力与创造力也许也是特别的。如果说我只是寻常的艺术工作者,那么在历史长河中,为人类留下许多灿烂的文化与艺术作品、精神财富的,一定也有许多魔族的身影。
      无论是炼金术还是音乐,或是世间万物,都讲究着元素平衡。天下不可能被血族独占,总有东西要来制衡。不知道看起来无比通透,且聆听过古希腊、罗马无数先贤哲学与历经无数历史事件的沃尔图里们究竟懂不懂这个连我活了二十六岁的人都能悟出的道理。
      在我思考的时候,凯厄斯推开了衣帽间的门,那里已经挂着一件黑色的液体一般在流动的丝绸吊带长礼服。虽然上面没什么装饰,可光是布料就已经显现出它的昂贵来。
      我其实到哪里都会带一件礼服,不过显然,今天的晚餐比较特殊。
      我挑挑眉,“wow”了一声。“苏庇西娅和海蒂选的礼服。”凯厄斯描述。
      想起这两人的着装风格与沃尔图里的整体风格,我有点诧异:“居然选这样简单的款式。”苏庇西娅的海蒂都不像是在穿着上低调的人,尤其是海蒂的一身红裙。
      “你会知道为什么的。”他带着我走到梳妆台前,让我坐在椅子上,从橱柜里,取出一个镶嵌着宝石的乌金木大盒子里,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我知道那里面的一定不是什么寻常物品。
      他打开之后,盒子内是丝绒垫,那墨黑色绒上面,是一套珠宝。大块大块的、颜色不一的钻石组成的一条项链、一枚胸针和一对耳环。最大的那块白钻以水滴的形状垂在中央。所有的大钻石,都被一小圈碎钻围绕着,制成一朵花的样子。那套项链上,有白钻、黄钻和温暖的橙钻,颜色各异,却绝不俗套。我并不熟悉估价,但这套首饰至少需要百万美元,每一块钻石都不小,并且它们绝不是新制的,附带的历史意义更会增加它的价值。
      “噢,凯厄斯。”我看着上面跳动的光,喃喃。
      他拿出项链,钻石给我的脖子带来的点刺骨的感觉,接着一阵亮光从镜前闪过,凯厄斯帮我搭上了扣子。
      “彼得一世的因为自己的不可一世而受困于普鲁斯平原的时候,他的妻子从箱子里硬拿出来这些东西,给了土耳其的马哈麦德,作为贿·赂与条约的一部分换来彼得撤军返回。”凯厄斯一边帮我戴上耳环,一边解释。
      他帮我戴好之后,我们脸贴脸,看着镜子里的对方。“果然,这很配你。”
      凯厄斯说得没错。我的五官并不过分女性化,反而有时很是坚定和冷傲,这样流光溢彩的颜色,得以与它们中和起来。
      “上帝,我只是提了一句约瑟芬和罗曼诺夫皇朝的珠宝,你居然真的把它们搞来了。”我端详着镜子里的他,也打量着我。我不是没有见过好东西,但是这样明显价值连城的拍卖珠宝,我的的确确只有在平常借戴蕾切尔的。并且不敢想象,百年以前,它曾经在伟人的身上,扮演如此重要的角色。
      “这是你的生日礼。我不食言。”凯厄斯在我脸上留下一个吻。“好了,可以换好裙子,我们要出发了,飞机在等着。”
      说得像是他会跟我一起吃凡人的正常食物一样。
      “去哪里?”我站起来问,今天是礼拜五,凯厄斯厌恶人群,不会带我去市中心。
      “先去热那亚,然后从那里的港口出发,开船去埃兹。”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X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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