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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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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叮铃铃——”
烂大街的三全音突然响起。
“喂？”李佩玖接起陌生的电话号码。
平时一般没什么人给他打电话，认识的人微信□□都能联系到，现在谁还打电话呢，除了广告就是卖保险。
接起来的一瞬间，李佩玖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现在挂断还来不来得及。
对面没有回音。
五步之外的廖祖一望过来，李佩玖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喂？你好，请问你是……”
李佩玖正打算挂掉，电话那端突然开口了。
“哟，小九有男朋友了…”
妖邪魅惑的嗓音伴着一丝丝电流声磁性异常。
李佩玖却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动听来，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
“不，不是。”他慌张地向周围张望。
“…小九你找不到我的，咯咯咯——”
刺耳的笑声在李佩玖的耳中反复激荡，李佩玖胸口不断起伏，试图做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到底要干嘛。”
“在跟你‘躲猫猫’呀，咯咯咯……”
“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他听见自己艰难地开口，嘶哑着像是堕落为一身黑衣的乌鸦，融不进五彩斑斓的世界。
“哈哈哈哈…你会再回到我身边的……”
“你有病吧！！”身体已经开始轻微颤抖。
“哈哈哈…还好吧…有没有病——小九你应该最清楚……”
“……滚。”李佩玖强行挂断了电话。
廖祖一眉心皱了皱，走到李佩玖身边。
“怎么了？”
李佩玖没有立刻回答。
愤怒和着恐慌的情绪侵占了李佩玖的身体。
他好像不知痛地紧咬着下唇，瞪着地面，双拳紧握，指甲狠狠戳进肉里。
最终他抿了抿唇，眼睛睁得大大的，故作轻松地摇了摇头，“没有啦。”
见廖祖一仍然盯着自己，李佩玖笑着揽过他的肩膀，拍了拍，“没什么事，咱们快点回去吧，我也累了……”
“前任？”
廖祖一通过刚才的对话，已经猜得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李佩玖的反应这么大。
听到这个词，李佩玖松开了手，脚底趿拉着小石子，闷闷出声，“嗯。”
回答完，李佩玖就先一步走在了前头。
好吧，看来是不想说。
廖祖一跟上去，没有再问。
“走回去吗？”
“嗯，我想安静地走一走。”李佩玖礼貌地笑了笑。
两个人慢慢走着，一路无言。
明明很长的一段路，却因为各自的心事，意外的短暂。
廖祖一的住宅先到了，S大还要再往前走一段。
“我不想回学校。”李佩玖突然出声道。
“……”廖祖一打量了一下李佩玖的神色，确定他还正常，提议道，“那…来我家？”
“嗯。”
走进玄关，打开灯盏。
小一一黏上来，却也只愿意或者是只敢在廖祖一腿边绕来绕去，后面低气压的那位好像不太敢惹。
李佩玖瘫在沙发里，看着屋子里的陈设，心里乱糟糟，早上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是开开心心的，怎么晚上回来就这么郁闷了呢？
廖祖一脱下外套，将李佩玖的也一并挂好，一如往常地打开音响。
Tamino的《Tummy》——
“I\'m no longer found
Bugs got all my yummy
Passed out in the yard
Spiders on my tummy
I\'m no longer found
Sex got all my pride
I\'m no longer found
Passed out in the yard of angels
Disabled
I saw someone change the labels
I\'ve seen it
I saw someone change the meaning
Once we were lost
Like we almost
Like we almost, were in love
Can\'t you help it, thinking of me
Think you love me
It\'s like you must, like you almost, like you almost
Have a lust
For making something of me, something of me
……”
真难得，这歌也算是小众的了。
“能把灯关了吗？”
“……”难得被使唤了的廖祖一僵了僵没吭声，到底还是转身去把大灯关了，留下角落一盏台灯。
好孩子，看在你情场失意的份上。
廖祖一看着出奇地一声不吭甚至一动不动的李佩玖，心弦拨了拨，原来这个家伙也能这么安静。
想起大概是出于前任的缘故，不禁心里有点烦意，感情都处理不好，是有多蠢。
廖祖一从酒柜里拿出瓶烈酒，借酒消愁什么的应该有道理吧，虽然他自己并不经常这样做。
李佩玖却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喝，“他不值得我为他喝醉酒。”
想想觉得这话真矫情，补了句，“哈哈，爷我根本不care！”
关了灯的房间，无边无际的的黑色蔓延，心头情绪也愈加浓重。
“怎么回事？”廖祖一喝了一口酒问道。
“……”
悉悉簌簌的声音，李佩玖坐了起来，双腿抱在胸前，脑袋磕在膝盖上。
“刚才，我前男友，给我打电话。”
声音很小，轻薄的好像在对自己讲话。
讲故事的人没留意，听故事的人却有了心。
廖祖一才听到第一句，手上添酒的动作就狠狠一顿：嗯，果然是前……男的？
李佩玖没有注意廖祖一的反应，继续喃喃自语着。
打来电话的人叫肖克川，是李佩玖的高中同学。
四年前，错过了直升机会的李佩玖，虽然仍然叛逆，和家人依然有着隔阂，但在他的心中已经了打算，高中不谈恋爱好好学习，未来有大学的美好生活等着自己。
每一段感情，无论是修成正果，还是惨淡收场，大概都某个有能打动人心的时刻吧。
两个人相识于高一那年的运动会。
李佩玖是四班的，肖克川是八班的。
两个班的体育老师却是同一个。
两个人又同时被体育老师推荐了裁判员。
李佩玖当时对肖克川的印象并没有很深刻，只是在工作期间打打闹闹，自己还开玩笑地坐在肖克川的大腿上。
运动会结束之后，肖克川加了李佩玖的□□，却没怎么聊过天。
极偶尔地会发来一两条消息，三句话有两句是表情包。
后来，高二分班，好巧不巧地两个人分到了一个班。
正式报到前一天，老师叫了一小撮人来帮忙做准备工作，其中就有李佩玖和肖克川。
李佩玖在新教室后门看到肖克川堵在门口之后，吃了一惊，当时他心里只有一个词：缘分。
“啊哈哈哈哈哈，天呐，咱们一个班吗？太好了，我以后就可以天天揍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李佩玖捶了捶肖克川的胸膛。
“别别九哥，伟哥也在，你可以揍他。”肖克川识趣地示弱，笑道。
伟哥是肖克川的朋友，之前和他是一个班的，高一的运动会，经常来找当裁判的肖克川玩。
第二天正式报到的时候，李佩玖来得很早，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无所事事地找到了同样很闲的为数不多的认识的伟哥。
两个人出去超市买了点吃的，在校园里闲逛。
“我昨天看了咱班名单，没几个好看的，唉…”男的女的都是，虽说没打算谈恋爱，但是如果能每天养眼也不能不算是学习的一个动力。
“还行吧…”伟哥挠挠头，“我觉得……肖克川挺好看。”
“哈？”李佩玖倏地转过头来看着伟哥，“是吗？你认真的？”
他印象中的肖克川长相妖冶，面色不善，简单来说有种社会人士的感觉。
虽然李佩玖也经常被人传认识什么什么社会青年，谁谁都是他的兄弟，但是他摸着自己的良心起誓他真的不混社会，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误解？
伟哥面色不改，“对啊，好看啊。”
“行吧，反正不是我喜欢的长相。”
不久之后又是运动会。
真巧，还是那个体育老师教他们班，他俩也还是被叫去当了一个地点的裁判员。
因为刚分的班，李佩玖和班里其他人也不太认识，只能跟着肖克川。
运动会在即，校园里人来人往，倾巢出动，赶着上场走方队。
肖克川认识的人也不比李佩玖少，路上不时地和别人打招呼，打闹几番。
跟在后面的李佩玖就会拽拽肖克川的衣角，怕走散了，前面高俏的黑皮男生就会和人家say bye，回过头来等李佩玖。
到了他们应该驻扎的地方，桌椅还没有搬过来，两个人找了一张废纸，坐了一起。
李佩玖那天听话地没带手机，只好两个人戴一副耳机听同一首歌。
李佩玖还记得那天那首歌，《烟鬼的closer》。
两天的运动会期间，两个人基本上是一直在一起。
李佩玖一直坐在根据地，终于坐烦了，逮着一轮检录完毕，闹着要去超市买吃的。
闹了一会儿，也没人理他，突然肖克川走过来，“去超市吗，九哥？”
“吃什么，我请你。”
“？真的？”
“嗯，真的。”
“哇靠，谢了啊！”
中午午休过后，下午的比赛又继续开始。
李佩玖手机没电了，眼巴巴戳了戳坐在身边的肖克川，“川哥，给我手机玩玩呗。”
两个人的位子是一个双人桌，肖克川趴在桌子上看着李佩玖，伸出手抓过李佩玖的，打开手机的设置，挑出李佩玖的食指在home键上摁了几下，竟是给他录入指纹。
李佩玖接过手机，面色古怪，心想这人真是懒，我就玩一会儿，要说也熄不了几次屏吧，至于还要录入指纹嘛。
天色渐近傍晚，且他们的位置又在背阴处，凉风阵阵，有了些许寒意。
李佩玖感觉差不多要结束了，找起校服外套来，翻来覆去，找到一起，可是看那大小还有脏旧程度怎么都不像是自己的，最重要的是袖口上没有非主流涂鸦。
李佩玖一把拽起旁边趴在桌上睡觉的肖克川，拉过袖子来看。
“哥，这是我的，那件才是你的。”
“嗯，我知道。”肖克川却又重新趴了回去，还埋在衣服里蹭了蹭。
“……”什么玩意儿，这哥们挺不拘小节的。
校运会之后的十天假期大概直接指向了两个人的孽缘。
两次裁判加同班同学，两个人突然熟络了起来，□□上瞎聊。
然后。
然后，肖克川就告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任其实也挺甜的 但是后来不做人了……
最近开学了，网课还有很多工作，好久没有码字了5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