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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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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依李佩玖所言，片尾曲结束后，两个人在工作人员的催促目光下走出影厅。
廖祖一留意到李佩玖的鼻头还红红的，声音糯糯的，像泡了水晕开的钢笔字。
“啊，还有这么多…”虽然买了很多小吃，但是一到关键时刻，李佩玖就停了嘴担心影响观影体验，据他说他以前在看一部催泪影片的时候，因为嘴里吃着炸鸡根本没能哭出来，难受的一批，因此爆米花还剩了大半桶。
“那，垃圾桶。”
“浪费！”
李佩玖选择继续苦吃。
……
十分钟后。
“救命，我要吐了，我现在急需吃点咸的、辣的、苦的、酸的中和一下。”
最后，李佩玖还是感到非常罪恶地将剩下的扔了。
整座楼转了一圈，李佩玖是吃什么都可以，廖祖一是看什么都不能吃。
廖祖一：“魏叔，麻烦来一下，位置发给你了，嗯，麻烦了。”
李佩玖：“……”这儿怎么了，这么瞧不上，万恶的资本家……
等来了司机魏叔，两人坐上了车。
李佩玖拍拍座椅两次，啊……这要是让他在这车里睡，他也愿意。
“想吃什么？”
“我都行。”
“中餐，西餐？”
“我都可以。”
“……”
李佩玖看着廖祖一一脸变幻莫测，心说难道他在哀我不幸恨我不争？可是我是真的吃啥都行……
“魏叔，小广寒吧。”
“好的。”
魏叔掉转车头，不时看看后视镜。
“祖一啊，你这是带朋友去吃饭吗？”
“嗯。”
“哈哈，好好。你早该多交些朋友玩玩儿了，之前……现在也不晚，还年轻着呢。”
“嗯。”
“小朋友，你这怎么称呼啊？”
“啊，叔叔好，我叫李佩玖。”
“噢，小九啊，真是难得。祖一这孩子啊，打小就没什么走得近的朋友，但是你别看他面上冷，心里可热乎着呢，多交流交流就知道啦。”
“哎好嘞，魏叔。”
“还得麻烦你以后啊，多带祖一玩玩，这才二十出头就像是四十岁的人了。”
“噗—好的好的魏叔，一定带他玩儿！”
“……魏叔，好好开车，别分散注意力。”
“嗐，我开了多少年了，老手老手。”
“哈哈哈哈…”
还以为廖祖一肯定是压榨职员的臭脾气上司，没想到还挺和气嘛。
……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魏叔将车临时停泊在路边，廖祖一和李佩玖下了车。
李佩玖跟着廖祖一步行过郁郁葱葱的法桐、略显逼仄的路段，在古槐虬枝高杨叶隙中，隐现一座巴洛克风格建筑，“1904”的字样标识。
看起来非常欧式的装潢，还位置比较偏，李佩玖不太知道这餐厅的来头，反正是廖祖一带他来的，肯定比较高档吧。
一踏进餐厅的门，李佩玖就明白了。
空间是错致的，带给人舒适和愉悦的视觉体验，它们之间的过渡自然、舒适。还有一些空间是机动的，随时可以合并或者分开。
穿过年久的石砌墙走廊，昏黄的灯光更显雍容。这里的每一扇门都是不同的，每一簇密纹都好像带着漂泊世纪的故事。
古老的放映机静静地放置在不同角落，仿佛时光倒流，他们仍能看到没有声音的黑白影片。
“1904，”是小广寒的诞生之年。这一年是大清光绪三十年，是皇姥姥、光绪的岳母仙去的那年，是慈禧七十大寿第一次看电影的那一年，更是德人入驻、济南的开埠之年。
在1904那一年，德国人就这建立了J市历史上的第一家电影院——“小广寒”。
这家电影主题餐厅每年都面临着许多外地游人的到来参观，欣赏这座J市最早的电影院旧址，小广寒愿意敞开大门欢迎他们，即使并不用餐，它是承载了时光记忆的地方。
李佩玖看得出了声，眼睛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感觉自己不是来吃饭的，是来参观博物馆的。
廖祖一走在前面，转角处微微斜眸看了身后一眼。
落座后，廖祖一又在李佩玖一连串“我都行”“好”“我都可以”“你点就行”中点了菜。
红酒鹅肝配奇异果、分子胶囊、果木烟熏三文鱼、冒烟的冰激凌、红花桂鱼饺、百年老汤鱼、逸品烤乳羊、糊油猪排面、山鸡炖鲜鲍、蒜蓉无塔菜……
“……”一哥太感天动地了，以后一定对他好，听魏叔的多找他玩。
菜色主要是西餐，典型的盘大菜少。
不过，来这里的人，有几个是为了填饱肚子呢。
在典雅厚重的氛围中李佩玖难得细嚼慢咽，心里洋溢着一股喜悦。
目光扫过对面，男人优雅地进食，白皙纤长的指尖捏着冷光涔涔的刀叉，灯光打在他身上，一圈圈光晕泛开。
靠，这光线怎么天天像围着这个男人一样，有钱能使人自带光环？？
李佩玖注意力不禁从餐厅里的陈设布局转移到廖祖一身上。
感受到李佩玖目光的廖祖一轻抬眼皮，挑了挑眉，似乎在询问看他做什么。
李佩玖毫无防备，眼珠乱转了几下，眨眨眼，无奈笑道：“嘿，觉得你真的好看。”
廖祖一指尖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轻翘一边嘴角，“嗤”了一声，似乎对这种夸赞习以为常。
餐厅内音乐悠扬，静谧华美，一顿饭也吃的和和气气。
李佩玖今晚觉得自己成了某家少爷，规规矩矩、少食少言的。
两个人从廖祖一家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接近中午了，一番折腾又看了电影下午四五点左右到了餐厅，出来时已经华灯初上了，两个人相当于是来将午餐和晚餐合在一起吃了。
李佩玖一出门，回过头来看，1904小广寒外墙也点上了灯，看起来比白日里更有格调。
“嘿，你是不是特地选的这里？”吃饱喝足李佩玖就开始闲不住，拍拍廖祖一的肩膀问道。
廖祖一不回答他，他也不恼。
“我虽然喜欢看电影，但是对电影历史啥的真的一点不了解…”
廖祖一肩膀沉了沉。
“不过我还是被成功地震撼了，这他妈的太棒了！我好喜欢啊啊啊啊啊！！”
“…我就知道。”
对于别人给的一点点好，李佩玖也会心里感恩涌泉，又不会温柔甜腻的表达，于是每次都是极尽夸张，来恶心对方。
“嗯——呢，就知道一哥最疼九儿了，来来来亲一个，么么么——”
“……滚。”
“你害羞了！”
“没有。”
“你就是！不承认就是害羞——”
“我……”
“承认了就更是害羞了！”
“……”
“哈哈哈哈哈哈，廖祖一你别跑！你跑，你发型就乱啦！”
“……”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往回走着。
李佩玖这欠操练的身体难得没有觉得乏累，反而兴奋极了。
廖祖一讨厌黑暗，因为他感觉孤独，但是现在有人在身边陪着，就算要面临即将落下的夜幕，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佩玖喜欢黑夜，因为能让自己沉浸情绪滥潮，特别是此刻，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会在天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从心中喷薄而出。
李佩玖发自内心地笑着，看着眼前停了脚转身等着他走上前的男人。
真是该死的，路灯怎么也能亮在他头顶上？
大概光环从来不只是因为金钱的加持，还有外表、内在，也许还有私人情感作为基底——李佩玖脑袋无意识地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天呐，越来越懒了/(ㄒoㄒ)/~~不想上网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