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爱你》果果小豆丁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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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扬送走医生回到屋里，关门的时候，光被掩盖，暗色调的狭窄空间，有注意看摆放在鞋柜边的皮鞋，规矩的并排，鞋头一定要面对墙壁，距离保持在半个手掌宽左右，鞋后根得对着门口，不论多少双鞋都得依照这个规格摆放，这条家规，让站在玄关里的李明扬想到了许多不快乐的过往。

　　李明扬没法轻松应对的时候，会想起傻乎乎的周华，周华的存在很多时候对李明扬来说是一种负担，但去掉周华，李明扬又习惯不来，如同拔河比赛，正互相较劲，哪怕势均力敌，也没想过放弃。李明扬在客厅里没看见周华，李明扬没去卧室找，直走厨房，刚好看见周华在厨房里琢磨着什么，但迟迟没有动手。

　　李明扬走到他身后，“你在干嘛？”

　　周华侧身，“多，多，多多它饿了，”让出地方给他。

　　“家里没有狗粮，普通的食物，它能吃吗？”李明扬打开冰箱，“这里有排骨，还有半肥瘦，你想要哪一个呃……”话还没有说完，腹部一阵剧痛袭来，“呃，嘶……”按着冰箱门，关起后，侧身靠着不敢动弹。

　　周华上前扶住他，“明扬，明扬……”

　　“我没事，”李明扬没有推开他，“我，让我缓缓，缓缓就好。”

　　周华紧盯着他，他好半天不说话，“那个，那个……多多不吃盐巴，多多喜欢吃肉，多多它饿，多多嗯……”

　　知道他想要缓解安静的气氛，李明扬微微一笑，“一会我给它做，你先让我靠一下，好吗？”

　　周华傻乎乎的嘟嘴，“哦。”

　　李明扬等肚子没那么痛了，从冰箱里取出食材，把肉切切好，水煮一下，再煎炸一会，分出人吃和动物吃的分量，递给他拿出去，自己好在厨房里专心做菜，30分左右，三菜一汤摆放在餐桌，而他刚好拿着空盘子回到家里，“晚一点，我要出去一会，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你，你要去哪里？”周华双手捏着空碟子，彷徨地看着他，“什么时候回来？可不可以快点回来，要，要不带我去好不好？”

　　“你以为是去游乐场？”李明扬拿走他紧捏的碟子，“我去医院，你去不去？”

　　“不，不，”周华慌张的躲开，“我不要，明扬也不要，不要去……不要。”

　　“你想我活得久一点，就让我去，”李明扬拉他过来，进厨房洗手，“我要是死了，你就再也见不着我了。”

　　“不不要，”周华看着自己的双手被他捏在掌心里，“不要……”

　　“那你在家乖乖的，好让我去医院，安心做检查，”李明扬放碟子在洗手盆下面，挤一点洗手液出来揉搓他的手掌，“只是一些小检查，很快回来，”洗洗干净，擦擦手。

　　“要，要快，要快一点哦，”周华缩着身子，转头看他。

　　“好，”李明扬趁这个距离，亲吻他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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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扬午饭是坐在周华身边，看着周华吃，自己是一粒米都没下肚。周华看到李明扬不吃午饭，开始闹着不吃，后来是因为肚子实在太饿，李明扬又好声好气的哄骗，周华才勉强吃了些东西，但没什么胃口，象征性的一小碗白饭，搭配一点青菜肉，说吃饱后，刷牙洗脸，睡午觉去了。李明扬就是趁周华睡午觉的时候出的门。

　　到达医院，李明扬没找自己熟悉的医生，拿医疗卡挂号，等待看诊，时间长达2个小时，确定需要做胃镜，才能深入检查，李明扬选择打麻药，并拜托护士联系自己熟悉的医生过来，替自己处理昏迷以后，其他医生诊断出的意见。

　　就这样，李明扬安心地躺上胃镜手术台……

　　“刚和你分开不到5个小时，就被护士通知，你来医院做胃部检查，”医生坐在他病床边，“还好，只是胃窦炎，我帮你做了决定，说我是你拐弯亲戚，”不用麻烦其他护士，亲自给他拔针。

　　“谢了，”李明扬看到是他，很放心。

　　“以后吃饭注意点，”医生看到他如此虚弱，脸色惨白，“你家那边，我叫我恋人去过看看，你不用担心周华，等你麻醉过了，我开车送你回家，”把吊瓶推开，“你现在这种状况，最好是在家里多休息，等调养好身体，再出门处理你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

　　“你想照顾我呀？”李明扬想要微笑，可现在的自己，连勾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我自己都需要人照顾呢，”医生看四下无人，就和他聊聊私事，“那时候叫你收养个孩子，你不愿意，走代孕，你也不愿意，现在好了，老无所依，我这边又抽不开身。”

　　“说我没孩子，你有孩子，还不是到现在忙得焦头烂额，”李明扬说这话主要目的不是故意怼他，“你是有多不喜欢大女儿的对象？”

　　“你少管我，我宁缺毋滥，”医生对于家里面的破事，不提还好，一提就火，“那种不负责任的渣渣。”

　　“怎么说，都是你外孙的爸爸，不看僧面看佛面，放宽心，”李明扬要是有力气，早就拍拍他肩膀，要他不要心急。

　　“滚！”医生听不下去，“我家的掌上明珠，不容同一个人糟蹋两次，既然离婚了，就别藕断丝连，走得干脆点，岂不爷们点吗？非得这么来回折腾，真特么烦人。”

　　“你孩子是宝宝，人家孩子就不是宝宝了吗？”李明扬依旧在劝，“换位思考。”

　　“面对他，我做不到，”医生无奈的叹气，“还好我二女婿和三女婿人好，要不然，我得操碎了心。”

　　“可以了，3个孩子，有2个过得好，已算是完美的家庭氛围了，”李明扬手指他额头，“真的可以了，大佬，别愁眉不展，再邹下去，眉头留痕，被你家那口子看见，一定会误会，是我干的。”

　　“三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个孩子没过好，我的心就是放不下，”医生说完自己家里的事情，又开始提到他，“说到这，我还不得不羡慕你和周华的丁克家庭。”

　　“过了哈，”李明扬轻笑，“我要是真挂了，你可得……”

　　“别说这种话，”医生伸手去摸他额头，“头还晕吗？”

　　“好很多了，”李明扬闭眼。

　　“那再躺一下，”医生起身，“我去一下办公室，回来就送你回家。”

　　“好，”李明扬睁开眼，看他走往门口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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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扬家里，此刻多出来一位优雅的老年人，他正是医生的恋人，从进门，到现在，周华还算是听话，可过了5点，周华就像变了一个人，冷静不下来，吵着闹着要见李明扬，医生的恋人用美食哄周华，说李明扬很快回来，周华为此又安静了一会。

　　“生活还算仅仅有条，”医生的恋人坐在他身旁，“周华也很乖，所以明扬很快就会回来。”

　　“好久了，”周华放下装满葡萄的果盘，“明扬说，他很快回来，他，他又骗我……”

　　“没骗你，”医生的恋人拿起果盘，“他很快就回来了，周华乖乖在家，明扬怎么会不回来呢？”掐一颗葡萄递给他，“来，再吃一点，乖乖。”

　　“不，不，我要明扬，明扬，”周华摇头不要。

　　“那，我给他打电话，你接听好不好？”医生的恋人放果盘在茶几，掏出手机，他看了眼手机，不急着拨打，“手机在这里，我打电话了哦，乖乖不哭，”正按着按键，那边就打电话过来了，立马接听，“喂，你们回来没有？我这边要撑不住了，周华一直闹着要见李明扬，李明扬醒了吗？”听对方说了一会话，拿开手机，“周华，他们已经在门口了，我去开门，”起身。

　　周华动作比他快，一溜烟就出了客厅。

　　“天呀！”医生的恋人走在后面，脚步不慢，但依旧跟不上他，“慢点！”

　　医生打开门，没看清楚屋里站着的人有谁，周华就扑过来，抱住身旁的李明扬，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个劲的哭，李明扬回搂着周华，暗示医生先进门，自己一会就来。医生不用李明扬暗示，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侧身进门，看到恋人，温柔的对视一眼，医生的恋人去厨房做饭，医生坐在客厅，等着好友进屋。

　　“明扬，”周华紧粘着恋人，“明扬，你去得太久了啦。”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会这么久，我以为简单的做个胃镜就好了，没想到，一个小手术，得让我花多2个小时的时间睡觉，”李明扬单手搂住他的腰，“小问题，不碍事。”

　　“明扬，”周华手指头轻搓他的胸口，“要吃药药了，是吗？”

　　“嗯，”李明扬不慌不忙地换鞋，“是要吃药，”步入客厅。

　　医生坐在沙发，侧身看他，“舍得进来了。”

　　“可以吃饭了，”医生的恋人将菜上桌，“明扬，要不你和周华搬来我们家住？”

　　“看情况吧，”李明扬拉开椅子，“我现在还想过二人世界。”

　　“你是小学生吗？”医生跟着来到桌边，拉凳子坐下，“赶紧吃饭，你刚做完小手术，只能喝汤。”

　　“我只煮了冬瓜鸡蛋汤，”医生的恋人拿空碗和汤勺，准备打汤，“可以吗？”

　　“可以，只要去掉鸡蛋，就可以了，”医生属于那种坐着等吃的人，“明天起，你买石斑鱼回来炖汤喝。”

　　“知道了，好医生，”李明扬看到他双手捧着汤碗递过来，“谢谢，”伸手去接，抿了一口汤，发现恋人拿的是筷子，放下碗，起身去厨房，拿一个小汤勺出来，“周华，筷子拿不好，就用勺子，这里勺子，碗推进去一点，这样才不会掉下来，”帮恋人调整好碗摆放的位置。

　　“这样吃？”周华拿着勺子，扒两扒碗里的白饭。

　　“对，要这样吃，”李明扬给他夹菜，“记得喝水，知道吗？”

　　“明扬，”医生在一旁看着，比他本人还要着急，“你每天吃饭都要这样提醒周华吗？”

　　“我每天和周华吃饭，不是每次都需要提醒，只是有时候，坐在他身边，我就是控制不住，”李明扬一旦投入，就很难放手，“你看你，只吃饭，菜那么多，夹过来，一起吃，营养才会均衡。”

　　“明扬，你这样……”医生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他会永远长不大的。”

　　“已经这样了，”李明扬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栽培恋人，“他不能独立，是我的问题。”

　　“所以你打算用钱来安排他的后续，”医生知道他是那种典型的人死了，钱还没花完的那种人，“明扬，你有这样的心态，是不对的，你应该乐观一点，别一天想着死啊死，太晦气，要知道现在医学技术……”

　　医生的恋人在一旁听了许久，决定阻止恋人的念叨，“吃饭。”

　　医生停顿不语时，四周是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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