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爱你》果果小豆丁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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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扬擦干净桌面，“不要哭了，”丢掉手里折了好层的纸巾，“不哭了，好吗？”

　　“呜呜，”周华还是在哭，直到他起身拉凳子坐到自己身旁，“明扬，明扬……”

　　“唉……不讨厌你，”李明扬搂他过来，好声好气的安慰一番，再拿起他丢开的勺子，递回给他，“好了，吃吧，慢点吃，我们不着急。”

　　周华拿回勺子，又开始吃东西，也许是因为气氛太过安静，想找点话题，“多多，”偷偷的看他，“那个，那个多多。”

　　“知道了，我们出门取车的时候，你可以去看看多多，”李明扬已经吃好了地放下筷子，“只能看看，好吗？”

　　“多多，”周华吃完碗里最后一口米饭，

　　“嗯，可以去看多多，”李明扬起身收拾碗筷，“慢点走，别摔着了，”而他要出门看狗狗地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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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扬收拾好碗筷，拿起钥匙出了门，把正在和狗狗玩耍的周华带上车，目的地是去医院。这一路上周华都卷缩在车后座，不敢东看西看，哆哆嗦嗦的等车停稳，李明扬下车，打开车后座的门，苦口婆心了半天才把吓得心惊胆战的周华带下车，走进医院，见过他们都很熟悉的医生，检查过周华的脑袋。

　　而医生特意站在门口迎接他，并询问李明扬吃过早餐没有，再从新计划他们的检查内容。如此贴心的3个小时后，医生不仅带他们走完全程，还能做到在他们分开检查的时候，安抚好周华，要李明扬多花点心思留在医院，做多两个检查项目。

　　“很高兴你也来做体检，”哪怕他不是很配合，医生还是竭尽全力的帮助他，“结果我尽快整合出来，通知你来拿。”

　　“你替我看看就好，”李明扬和他握手，意思是自己现在就要离开。

　　“你这种态度，会让我担心，”医生要他重视自己的健康问题，“我们那么多年朋友了，你就听我一次，行不行？”

　　李明扬最近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不适，“我不太能接受不好的结局。”

　　“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医生双手插在口袋里，“和周华回家，吃点好吃的，洗个澡，再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做，放轻松，好吗？”

　　李明扬不太相信现在的科学仪器，“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明扬，”医生更多的时候是以朋友的身份劝说他，“你再这样自己吓自己，我就得休假，跟着你回家，陪你度过短暂的忧虑期。”

　　李明扬低头，看着地板。

　　“笑一笑不是很好吗？”医生踮起脚尖，跺了一下脚，“在想什么呢？”

　　“我要真是有什么万一，周华……”李明扬抬头，看向他，“他的智力只有十几岁，我虽然拜托了朋友，但还是不放心。”

　　“你会没事的，”医生每天都需要面对许多病人，每一个人来医院的心态都差不多，“说了，不要想太多。”

　　“你也说过，我们年纪不小了，许多事情，我不能不想，”李明扬和他年龄相仿，“我要是比他晚走，这事，就没那么麻烦了。”

　　“你没事都在想这些吗？”医生有捕捉到他表情上细微的变化，“太疯狂了。”

　　“会吗？”李明扬轻笑，“我未雨绸缪惯了，一刻都停不下来。”

　　“医生，医生，医生！”这时候，照顾周华的护士跑过来，“明扬先生，你在就最好了，周华先生醒啦，他要见你。”

　　“好，”李明扬跟着护士跑进房间，“周华，”坐在床边不到一分钟，手就被他紧紧握住。

　　周华紧抓住他的手掌，“明扬，明扬，明扬……”

　　“来了，”李明扬低头，给他额头来一个吻，“不哭，不哭了，不哭了，”抚摸他的脸。

　　“你去哪里了，”周华看到他人在自己面前，还是要哭哭啼啼好一会，“你去哪里了啊？呜呜……”

　　“我这不是来了嘛，”李明扬用大拇指磨蹭着他的脸蛋，“不哭了啊，嗯，我以后都不走了，好吗？”

　　周华侧脸，轻轻蹭他的手掌，“明扬，明扬……”

　　“嗯嗯，”李明扬感觉他像一只小猫，很黏人，讨人喜欢，“在呢，在呢。”

　　站在门口的医生，看到这画面，“你最好活久一点，要不然，他会为了找你，而疯掉。”

　　李明扬不仅认同他的话，还为此焦虑不安，将恋人拉起来，“那你拿到结果，立马联系我。”扶着他坐好，弯腰给他穿鞋。

　　“明白，”医生看到他到了这把年纪，还像带孩子一样伺候着自己的弱智恋人，这种心酸滋味，不只是苦，还有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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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扬除开工作，今天算是最忙的一天，早上吃了早饭出门，做简单的全身检查，周华因为各种害怕，医生又是给麻醉，又是哄骗，周华有多不喜欢这个换着花样给自己做检查的医生，就有多不想去医院看病。

　　李明扬看得出周华非常排挤医生，离开医院的时候，特意不让医生送自己和他到门口，独自带着周华开了半个小时不堵车的回城路，幸运的到了家门口，周华却因为看不到多多，站在屋外不肯进门，李明扬很无奈，陪着任性的周华，站在院子里晒太阳，15分钟过去，多多没有出现，周华失望的和李明扬进屋。

　　“别难过，现在见不到，可能过一会就能见到了呢，”李明扬弯腰换鞋的时候，腹部抽筋的痛，“嘶呃……”手捂着肚子，慢慢侧身坐下。

　　“明扬？”周华丢开手里的拖鞋，跪在他面前，“明扬，明扬，明扬！”

　　“别吵，”李明扬抬手，要他不要猛扑过来，“让我安静的坐一会。”

　　周华挪动膝盖，找个地方坐下来陪他。

　　李明扬缓了好一会，抬眼看他，“周华，”看到他眼睛在动，“把手给我。”

　　周华听话的伸出手。

　　“嗯……”李明扬握住他的手掌，拉到自己小腹，按住，“好多了，”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周华，我好想一直这样握着你的手，一直，一直，一直，”捏紧他的掌心，“可以吗？”

　　周华点着头。

　　“最好可以，是吧？”李明扬再坐一小会，发觉不痛了，起身，“好了，”拉他起来，“你去客厅沙发坐着，我去洗水果，”换好鞋，搂住他，“我今天不工作，所以周华要一直陪着我哦。”

　　周华傻笑起来，“我要吃葡萄。”

　　“好的，”李明扬亲吻他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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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9点多，李明扬正在厨房里打鸡蛋，刚搅拌均匀的一大碗鸡蛋，加上面粉，就是粘糊糊，取来一个模具，倒进去，放入烤箱，调至适当的时间，从冰箱里取出新鲜水果，依照自己想要的形状，开始下刀。

　　醒来的周华，穿着小兔睡衣，坐在沙发那玩李明扬的智能手机，表情很是开心，眼看着游戏要被打通关，突然一个来电显示，周华被吓到的大叫。

　　“宝宝怎么了？”李明扬丢开手里在忙的活，急匆匆跑出来看。

　　“电，电话！”周华不知道是谁打过来，伸长手，递手机给他。

　　“电话？”李明扬拿过手机，按接听，“喂，”抬头看客厅上的挂钟，“是吗？”走往玄关，“我这就去开门，”打开门，“让你亲自送过来，真是麻烦了。”

　　“我发现你的态度比以前，好太多了，所以，我就过来了，”医生不客气的进门，“我看过了，都没什么问题，”刚好看见坐在客厅里的周华穿着睡衣。

　　“是吗？”李明扬打开文件夹，“咳咳……”

　　“喝点凉茶，泡一两个罗汉果，少吃辣椒，煎炸饼干之类的东西，”医生微笑抬手，意思是向客厅里的他打招呼，“还有就是周华，他的情况比你好很多，没有三高，体重也达标，看来你平常对他的照顾很到位。”

　　“开玩笑，他可是我的挚爱，”李明扬取出里面的文件，大概翻一下前面，“毕生追求。”

　　“你们这些大金融家的想法，我不懂，做法更不清楚，”医生走回到他面前，观察他的脸，“昨夜没睡好吗？”

　　李明扬主要看检查结果的最后两页，“我能睡得好吗？”

　　周华突然出现在玄关，见着他们两人，没话要说，速度换了鞋，跑出屋。

　　李明扬知道他要去哪里，没有拦着，继续看手里的检查结果。

　　“你不会……”医生怀疑他这人不按常理出牌，“你们两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还折腾？”

　　“靠！”李明扬捏着文件，拍打他的胸口，“你想太多了。”

　　“哦，”医生的幽默，他永远不懂，“我还以为你们到了这岁数，冲动依旧呢。”

　　“呵呵……我可不想断肋骨或胳膊，”李明扬将文件整理一下，放回袋子，“以前他不够我来，我想怎样就怎样，现在不行咯，抱都抱不动，更不要说控制他的行为。”

　　“你还限制他的行为？”医生从一开始就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很微妙。

　　“当然，太多的不放心，”李明扬把文件卷一圈，而刚刚出门的他，这个时候进门，“回来了。”

　　周华停顿了一下换鞋的动作，“嗯，呃。”应答了两声，又很快跑进屋里。

　　医生被他恋人当做空气，已经不是一两次的事情，跳过问候他恋人的话题，改和他聊，“他又去隔壁，帮那小哥带狗？”

　　“他除了多多，就没有可以一起玩的朋友了，”李明扬改变不了恋人，只能随波逐流，“很可笑吧？”

　　“我只想知道，你还要这样生活到什么时候，”医生不忍看他活得如此疲惫，“一边顶着高压工作，一边面对智力有缺陷的恋人，不是我嘴多，你不能再这样下去，我真怕哪天在精神科看见你。”

　　“你说的事情，我有在考虑，”和以前比起来，李明扬现在算轻松许多，“我已经把一部分的工作暂停，然后就是翡业那边的交接，等退休手续办理下来，我就正式退出金融圈。”

　　“需要摆酒吗？”医生为他感到高兴。

　　“不，”李明扬摇摇头，“相对于我退休这种事情，我更喜欢带周华出国结婚，”算是一种弥补，“我陪伴他的时间太少，导致现在回忆起年轻时光，竟然没有多少同框的故事。”

　　“出国旅游很不错，”医生年休假的时候喜欢外出旅行，所以这个话题，自己可以给出不少意见，“但你最好不要报团游，行程太赶，对老人家身体不好。”

　　“我打算定居似旅游，”李明扬只想过二人世界，“谢谢你的关心。”

　　“老朋友嘛，”医生觉得自己在他家里耽误的时间够久了，“好了，我的报告和关心已经送到，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医院继续工作了。”

　　“好，我送你，”李明扬送他到停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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