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爱你》果果小豆丁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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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扬放好洗头水，“我看看，”是衣服布料散出来的细线缠住了扣子，“要这样，慢慢的弄出来，”不慌不忙地翻起扣子，穿过细线，解开扣子，“好了，”翻开他的衬衫，轻柔地脱去，丢进盆子里，“继续脱，”看着他脱，顺便查看他刚才挠过的大概地方，是一片片的红，凸起的小痘痘，有几处密密麻麻，看起来很是恐怖，“痒吗？”伸手去摸，那手感凹凸有致。

　　“嗯，”周华脱去长裤和短裤，抱在怀里，光溜溜的站着，“衣，衣服。”

　　“给我，”李明扬拿走他递给自己的衣服，对准之前自己丢衣服的桶，轻轻一抛，“你自己去那边洗，我出去拿衣服，可以自己洗澡吗？”

　　“嗯，”周华乖乖的走到花洒下。

　　“我很快回来，”李明扬话是这么说，但真的放他一个人在浴室，实在不放心，急匆匆的出浴室，简单地找了几件干净衣服回到浴室，“周华，我回来了，”看他靠着墙壁，抱着头，“周华！”没把衣服分类，往架子上一搁，就跑过去，“怎么回事？”

　　李明扬看到他靠了过来，紧张的缩紧身子，“头，头，头疼！”

　　“头疼？”李明扬顾不上自己身上的衣服被花洒溅湿，拨弄他的头发，查看他用手捂住的地方，没见有什么伤，“看起来没什么，不过还是要去医院看看，”收回手，关掉花洒开关，“我们先洗澡。”

　　周华又一次害怕的想要躲避他的目光，“不打针可以吗？”

　　“我说了不算，”李明扬要他靠过来一点，所以拉了他一把。

　　“呜，呜呜呜……”周华吓得大哭起来，“不打针，不，不打针呜呜呜……”

　　“好好，不打针，”李明扬应付不过来的时候，只能迎合着他，“看你胆子小得一点都没变，”给他洗了个头，开花洒冲洗干净，“你去浴缸那边泡一下，我要洗澡，等我，很快的好吗？”

　　“好，”周华规规矩矩的走到浴缸边，跨进池子里，曲着双腿，并拢后用手紧抱着，如某种类型的自闭症患者，多一个动作都不可能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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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扬本想隔天带周华去医院，可周华伤的是头，年纪这么大，隔一晚上，想着不太好，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李明扬当机立断，联系自己的好友医生，要他过来自己家这边。医生和李明扬多年好友，自然没有拒绝李明扬的要求，在回家之前，先开车到李明扬的家里，听李明扬的简单的描述，再擦看周华的脑袋，其过程比较慢，因为需要把脉。

　　“你确定，我家周华没事？”李明扬站在恋人身旁，单手搂着。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医院做个TC，”医生低头看，他脸色泛白，判断这是因为害怕，“我明天值班，你可以带他过来，丢给我带他走检查流程也可以。”

　　李明扬抚摸着他的发，“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没时间照顾周华的人吗？”

　　“你平常都是这么做的呀，”医生记得他忙起来，自己得充当他家的零时保姆，“怎么？上了年纪，开始自我反省了？”转身，从自己带进来的药箱里，取出风油精，打算给他皮肤上的痘痘抹药，“家里有吗？没有，就给他涂一点。”

　　“我已经给他上过药了，”李明扬没他想的那么傻，“等到你来开药，岂不痒死我家周华。”

　　“我刚开始看，还以为你们……”暗示性的打量着他们身上的睡衣，“宝刀未老呢。”

　　“这里是我家，你想拥有话语权，得得到我的同意，”李明扬感觉搂着自己的双手更紧了。

　　“你敢这么威胁我？”医生调笑着，“不怕我开错药，毒死你家周华呀？”

　　“你要是不怕我整死你和你那口子，你就这么做，”李明扬不怕他和自己玩阴的。

　　“明扬呀，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你的尖牙磨一磨？”医生看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做人要给自己留后路，你对谁都这么狠，周华本来有机会变成正常人，都是因为你，每天都吓他，搞得他现在比孩子还胆小，动不动就叽叽喳喳的害怕，一天，不行，不要，不可以的，唉……又不是日语动作片。”

　　“我家周华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回去吧，”李明扬抚摸恋人的肩膀，暗示他放轻松。

　　“我还没说完，”医生当然知道自己的立场，“你和他都是年纪不小的人了，定时做身体检查，是必须的，不要再敷衍我的警告，好吗？”

　　“知道你缺钱，”李明扬看他还啰哩吧嗦的不肯走，“我明天就带他去做身体检查。”

　　“不只是他，你也要检查，”医生去洗手间洗手，走出来，“记得哦。”

　　“好的，”李明扬轻轻推开恋人，躬身亲吻他的脸蛋，“我很快回来，”送走医生，回到客厅，没看见恋人，关灯，直走卧室，看到他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全身，卷成团的他，“周华，不是没有打针嘛，你害怕什么？”关上卧室门，走几步到床边，“乖，把被子掀开，好吗？”

　　周华隔着被子，战战兢兢地问，“他，走了吗？”

　　“走了，”李明扬没有伸手去抚摸他，打开床头灯，把大灯关了，“现在就我和你，”只是坐在旁边看着，直到他将捂住自己的被子掀开，“还痒吗？”

　　“有一点，”周华动了动肩膀。

　　“周华，”李明扬关灯，脱去拖鞋，躺到床上，“我们明天一起去医院做身体检查，好吗？”

　　“医院？”周华最怕那个冰冷的地方，“不要，我不要！”

　　李明扬侧身看他，“不打针，”伸手去按住他的肩膀，“我保证，周华，你已经不相信我了吗？”看着他的眼睛，“我最近肺部有点痛，偶尔咳嗽，却没有痰，夜里我也睡不好，我觉得吧，我可能……”

　　周华眨了眨眼睛，“明扬病了？”

　　李明扬没有回答他，看着他许久，再轻轻地开口，“我要是病了呢？”

　　“明扬不会病，”周华挪动身子，搂住他，“明扬要一直照顾我，要好好的。”

　　“是吗？”李明扬到了这年纪，以前做过的许多事情，都一溜烟的涌进脑海，这不由得印证了那句话，人越老，越喜欢回忆当年，“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周华眨眼睛，没听懂，“明扬，你怎么了？”

　　“我很高兴，”李明扬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坏的记忆远远比好的记忆要多，“周华，”那些对不住他的事情，说再多的抱歉都于事无补。

　　周华不明白他为什眼睛湿湿的，伸手去抚摸他的眼眶，他却一把抓住自己的手，扣在手掌心里。

　　“我会安排好一切，哪怕我不在了，你也能好好的生活，”李明扬梗咽的声音，眷恋地亲吻他的掌心，“但是，哪怕是这样，我还是很担心，因为你这么单纯，我害怕拜托的那个人，时间久了，会失去耐心，”说到这，眼泪已止不住的往外涌，“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周华以为他哪里痛了，着急起来，“明扬，不哭，明扬，别哭。”

　　“嗯，”李明扬抿唇，啃咬颤抖的唇片，深呼吸，轻声地问他，“我不哭的话，你会吻我吗？”

　　周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恐惧的后退，“不，不。”

　　“骗你的，”李明扬哪有力气强迫他做那种事情，扯他靠过来，将他扣在怀里，“很晚了，我们休息吧。”闭着眼，强行让自己忘记烦恼，进入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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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李明扬一早醒来就给周华做了丰富的早餐，说实话，李明扬对于体检这件事，并不是很上心，明明知道不能吃早餐，李明扬还是给周华和自己做了丰富的早点。赖床不起的周华，不是因为昨夜没有睡好，只是简单的不想起床。

　　“周华，起床了，”李明扬俯身向他，“周华，周华，周华起床了，”揉搓他的发。

　　“嗯，嗯，”周华醒来没有对他微笑，嘟着嘴，卷缩进被子里，不想理他。

　　“起来，快一点，”李明扬掀开被子，托他起来，“快点，”抚摸他迷迷糊糊的脸，柔搓他干巴巴的皮肤，“皮肤干成这样，也不擦点雪花膏。”

　　“嗯……”周华懵懵懂懂的点头，被他拉着走下床，进了洗手间。

　　“闭着眼睛，别睁开眼睛哦，”李明扬将毛巾湿水，给他洗脸，拿牙刷下来，挤上牙膏，“睁眼，刷牙，”递牙刷给他，“快点，”盯着他刷牙，拿着杯子，装满温水，递给他，浪口，“乖了，”拿回杯子和牙刷，“出去穿衣服。”

　　周华听话的走出浴室，打开衣柜，呆呆地看着，“衣服穿什么？”就像是有选择困难症一样，面对衣柜里的几叠衣服，不知所措。

　　“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李明扬把浴室收拾好，走进卧室，看见他还站在衣柜边上发愣，“真不知道穿什么吗？”

　　“嗯，”周华看向他，“哪个？”声音从能听得很清楚，逐渐变为唇语。

　　李明扬面对他的无助，自己也很无奈，“周华，你连选衣服这种事情，都不能自己做，我要是……”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都是我不好，我总是在忙，都没有真正的关心过你，”在衣柜里简单的选出衣服和裤子，“我可不能走在你前面，要不然，我就真是个王八蛋，”面对他，“今天穿这套。”

　　“好，”周华当着他的面把衣服脱了，再换上。

　　李明扬在一旁看着，没一点冲动，只会觉得心酸，“一会，我们就去医院，做简单的全身检查，”看到他穿裤子太慢，上前蹲下帮他，“不打针。”

　　“不，不，不打针？”周华经历过昨夜，还是会害怕。

　　“嗯，”李明扬替他塞好衣服，拉上拉链，扣扣子，穿皮带，扣稳，“不打针。”

　　周华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开心地跟着他走出卧室，看了眼客厅墙上的挂钟，“八点半了，多多，多多，多……”

　　“今天不能和多多玩了，我们要去医院，”李明扬拉他到餐桌边，按他坐下，“快点吃，”摆好碗筷。

　　“哦，”周华拿起勺子，吃着，吃着，食物就掉在桌面上了，“呃……”

　　“你……”李明扬换做以前是绝对会生气的，因为自己的工作内容分分钟都是钱。

　　“呜……”周华等不到他骂自己，就先嚎啕大哭，“呜……呜呜……呜呜呜……”丢开勺子，饭也不吃了。

　　“算了，”李明扬一听到他哭得这么厉害，震耳欲聋的，闭起眼，深呼吸，强行压下坏脾气，“擦一下就好，”抽两张纸，往桌面上一抹。

　　“呜呜，呜呜……”一直在哭的周华，还等着他责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