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四同人之寻仙》莫耶

5、第四章

　　第四章
　　苍天的银杏将自己丰富的枝桠伸向高处，织锦般的阳光碎碎落下，跳跃在一身糖果般的群茜上。
　　蓝家大小姐靠在树干上，扯了一根狗尾草百无聊赖地玩着。蓝天帮提前五天上了山来，她和帮中的兄弟住在紫宵殿后不远的饿玉农宫中，山上清静，却也少了乐趣，年方二十的女子怎么会和山上的道士那般除了念经就是练功。
　　她早打听到那人已从开封向这边过来，望暗合根本看不见十里外的山道，似盼望又似羞怯，隐隐见到一见小轿从山道转出，八名脚夫换过位置走上来，蓝若飞看者小轿向紫宵殿、行去，想是江湖中的同道，也为赏梅而来。
　　经过身边，浅浅的低语传出，她不经意意间听见，心中一颤——
　　“桑姑娘，我们到山顶了，马上就能找人帮你了。”
　　“姑娘，姑娘……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行了，别说了。”
　　桑芷妍？蓝若飞看着平轿远去，此次榔梅落地，除了襄阳王，还有一批江湖势力盘踞在此。她隐隐可以看到，这绵延八百里的武当上空，看似艳阳当空，实则乌云密布。

　　望着窗外青翠的山甍，他眼底浮现一个人的身影，巧笑言兮，深藏不露。
　　无情将目光收回，想起那名女子，脑中却是另一个身影。对她，就这么念念不忘吗？他不知怎的，一入山来，便清楚的感觉到，她也在这里，离他好近。就像一个回头，便能捕捉。他按住手上的戒指，呼入一口芒刺般的空气。
　　夜色凄寒，密步的乌云中漏出细细的雨珠，见不到一丝星光。院中浮动着一丝箫声。
　　声如幽咽，泣啼如鹃。无情手指轻颤，他不知道为何有人能吹出这般凄冷的曲调，却能猜到，此时执箫的人正欲诉说着什么。
　　他摇着轮椅出去，山顶的夜晚寒意侵体，却挡不住他对箫声的探询。
　　昏暗的廊下摇曳的灯明灭不定，幽幽的声线如勾魂的魔咒，将他带入僻静的后山。
　　老旧而显的残败的一间小屋中，一灯如豆。青白的灯光映出剪影一般的身影，给人突兀的嶙峋。
　　无情在外静了一静，再摇轮椅时，只、觉前方有什么东西阻拦，他退后几尺，仍是看不分明。黑漆漆的地上隐隐可以看见一贯饿长形的物体，弯下腰，敏锐的神经跳跃在不安的区域中。
　　“伊——呀”，前方的木屋双门大开，屋内的灯光倾泻而出，印出那人剪纸般的身影。灯光铺陈在脚旁的物体上，无情微微哑然。轮椅边横卧着一具惨白的尸体，青白的光源靠了近来，无情抬头看着来人问道：“你不知道你屋子外死人了吗？”
　　“知道。”提灯的人发束于顶，鬓角如裁，一双黑到深处都见不到半点亮光的瞳孔，额上有一条天生的三星脊——就像一只到竖的眼。无情打量他一番，“那你为何不通知其他人？”
　　“这里很少有人经过，你叫我去通知谁？”那人提起青白的八角琉璃灯转过头望向前方远出的紫宵殿。
　　无情微微含首，“那好，你现在去通知人去，我在这里守着。”
　　“不用，”他抬手一指，不远处的几个人影正向着这边跑来，“有人来了。”
　　风从他袖底滑过，无情瞥见他衣袖的边角锈着的密密麻麻的花纹，清白的灯光映在他过分苍白的脸上，募的，无情只觉着个人站在身边的人不像人，而更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鬼……
　　向这边走来的是铁手，蓝若飞，金银剑和一个陌生的女子。
　　“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铁手有些诧异，一看他身边的活人和死人，“出了什么事？”
　　蓝若飞一声低呼正欲扑上前去，执灯的手将她拦下。“这是我蓝天帮的人，他怎么了？”铁手按住她的肩强迫她安静下来。
　　无情看着执灯的人，“说说吧，这里发生什么事？”
　　站在一边的女子上前一步，“萧姒。”
　　那人抬手做出一个“停”的手势，“这人半夜在屋外与人交谈，没说几句便被人扭断了锁骨，等我意识到门外出事后，便吹萧把名捕大人引了过来。”他淡淡的扫了轮椅中的人一眼，唇色微红，带着似有似无的讽笑。
　　“他们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
　　“你一直在房里？”
　　“是。”
　　无情孤星一般的瞳子紧缩，“那你怎么会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谁规定我在屋子里就一定要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萧姒嘴边的讽意越发浓重。
　　蓝若飞狠狠瞪着他，“你是聋子吗？隔这么近，听不见？你糊弄谁啊？还是说，你其实就是凶手？！铁手，你说对不对？”她望向身边伟岸的男人。
　　“若飞，你冷静些。”
　　“喂，我帮里的兄弟莫名其妙被人杀了，你要我冷静？”她气得双颊飞红，“而且，而且这凶手可能就在眼前！”
　　“姑娘，莫心急，我这位朋友脾气是怪了些，但绝不会滥杀无辜。”一边一直沉默的女子开口道。
　　蓝若飞打量她一眼，“你是什么人？”
　　“枕梦白，”女子平视她的眼，“我与萧姒也有几年交情，他的为人，我可以担保。”
　　萧姒锋利的眉一横，拉过枕梦白，“没家教，我们走。”
　　“站住，你说谁没家教？”蓝若飞气得跳起来，手指捏得“格格”直响。
　　“萧兄，若飞少年气盛，你莫见怪，她只是太在乎兄弟之谊了。”铁手见事态不妙赶忙拉住蓝若飞，“不过，还请萧兄结实一下其中缘由，免生误会。”
　　无情点点头看着萧姒，只见这人苍白的皮肤衬得一双黑瞳黑得格外刺眼。他不屑地道：“我管你误会不误会，反正我没听到，你这么想知道，”他抬脚踢了一下地上的死尸，“问他啊，看他告不告诉你。”
　　说完戏谑地看了一眼又要发作的蓝若飞，转身就走。
　　铁手看了看无情，吩咐了金银剑道，“去叫些人来，给他敛容。”他拍拍若飞的肩膀，“别急，我会查出来的。”
　　“可他……”
　　“蓝小姐没发现，萧公子方才执灯的手一直不稳吗？”无情低头看者僵死的人，只见它面目狰狞，双目突出，嘴角的血迹已完全干固。脖间的骨骼错落，可以看出下手的人掌力一弱，甚至是好手了。
　　“铁手，如果是你，你能一手捏碎一个人的脖子吗？”无情又问。
　　铁手略一思忖，“应该不难。”
　　无情道，“你从小练掌，掌力自不是常人能比，而那个人，连一盏灯都握不稳……”他抬头看着小屋的方向，若有所思。
　　“你是说……”铁手似有所悟。
　　“蓝姑娘，他是什么人？”
　　“他是我蓝天帮的弟子，三年前进了我蓝天帮，叫刘开，平时默默无闻的，我对他的脾性不是太了解。”蓝若飞答道。
　　“那麻烦姑娘回去，好好了解一下他平时的习惯和接触的人。”无情摇过轮椅，“回去吧，看看冷血回来了没有。”
　　铁手推过轮椅，看着依然不甘的女子，“走吧，金银剑已经带人来了。放心，我会抓到凶手的。”
　　蓝若飞一跺脚。无情瞥了一眼，“如果你想看着一具尸体过夜，我不篮你。要知道，现在的武当山上，多的是医师和药师。他们自会发现更多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走吧，若飞。”铁手握住她的手，推着轮椅离开。
　　点起一束艾草，慕容玖小心翼翼地将手帕拧干，细细擦拭着女子额上渗出的汗水。她除下面纱，一张皎好的容颜上有近一半的皮肤溃烂不已。
　　手帕轻轻抹去污垢，再放回盆中。
　　窗外传来异常的响声，慕容玖双耳一耸，人已飘出窗外，“谁？”
　　树丛的阴影下，一双狼一般的眼闪着寒光。慕容玖秀眉微蹙，“好不老实的家伙，居然偷窥姑奶奶的房间，你找死啊？”
　　“桑芷妍！”那人冷冷道。
　　慕容玖愣了一下，“你们认识？旧相好？看你凶巴巴的一定不是，说！你来干什么的？”她胡乱猜测。
　　那人盯着窗内沉默片刻，转身离去。慕容玖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走开，“怪人。”她看了看屋里熟睡的人，合上门窗，向一旁的廊院走去。她早已经打听到神医会请来了医仙，而这个医仙则是她那位倔脾气丈夫的师傅。她盘算着如何解释自己和萧姒吵了一架又一意孤行上了山，刚经过寻而门，立刻想到——这是春上的时令了。
　　硬着头皮踏进而门中，只见抄手走廊上，素衣丽颜的女子正将一名黑衣人送出了后门。回过头来，看着慕容玖，“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我……”慕容玖搜寻着编好的理由，面对眼前的女子，她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却是将她夫带大的师傅。“对了，刚才那人是谁啊？”
　　呈玉明瞳一眨，知她是有意岔开话题，道是小两口又闹起了别扭，就着台阶下，“那是四大名捕的冷血，我在山脚拒收一名夫人，她丈夫将我告到了这四人这，我是和他们一起上来的。你呢？有事么？”
　　“我，我在路边救了一个人，她中毒太深，半张脸全烂了，我想请师傅救救她。”
　　“她中的什么毒？”
　　“不清楚。”
　　呈玉折身回屋取出一个药箱，“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