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演技》冬眠眠

12、第十二章 门后的是惩罚时间

　　第十二章 门后的是惩罚时间

　　“对啊，他父母接走的。”
　　叶小娓不信似地冲入病房，病床果然空荡荡了。
　　她花了好几天挑选整备礼物，大清早起床打扮的清丽可人，指望光彩地接他出院，却只能见到雪白的病床。

　　她清楚记得，昨天陶静怡说过的话：“华子喜欢你。”
　　叶小娓起初很是不解，她莫名其妙的这句话是何意。
　　陶静怡点了一支烟，冷冷淡淡地解释道：“他很在乎你。他需要稳定温柔的爱人，能温柔地照顾他、陪伴他的。我无法做到，他的朋友无法做到，而你……明白了么？”
　　叶小娓傻乎乎地点头，并没有跟上陶静怡的思路。
　　“我要你知道，如果你敢让他伤心，我不会放过你的。”陶静怡说最后几个字时，语气里带了杀气。
　　叶小娓能看出她并没有开玩笑，若自己伤害了华子，她必然不会放过的。

　　她说的煞有其事，难道华子真的喜欢我么？
　　叶小娓带着震惊的心情回家，昨晚反复琢磨了一夜，始终无法得出结论。
　　华子是心性不稳定的人，喜欢和许多女孩子调情。这样的人，会在意她的稳定么？
　　面对空荡荡的病床，她明白了。陶静怡，你错了，华子根本不需要我。
　　他如果在意我，怎么可能不等待，就随随便便离开了医院呢？

　　叶小娓失落地抚摸床单。病床变得冷冰冰，他的体温都没有留下。昨晚的盒饭已收拾干净，床头柜平整的像没人住过。
　　华子经历过许许多多类似的地方，每一处都会重新归于冷却，没有任何温度的。
　　自己也只是华子经历过的一处。等到某一日，他回忆起我时，可能会心地微笑，甚至连微笑都忘却了。
　　叶小娓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管他去死啊，浪费我时间，浪费我感情，浪费我钞票（买礼物，可花了她不少钱）。他这种没天良的混蛋，死了才好！

　　“姐姐。”叶小书轻轻捅了捅她，眼中闪烁关怀。还是亲人好，关键时刻总在身旁。
　　叶小娓扯出完美的微笑，道：“我们回去吧。”
　　“姐。”叶小书拽拽她的衣袖。
　　“我们回家吧。”叶小娓不敢再听了，怕弟弟看出端疑。
　　叶小书懂事地点头，拉着叶小娓向外走。
　　叶小娓默默回首，最后瞥了一眼病床。华子，我本来想陪你出去玩乐，我怀念你不穿病服的帅气样子，我愿意今后温柔地对待你，我为了你花了不少钱买礼品。
　　可恨的是，你居然玩失踪！
　　好样的！咋们走着瞧，这笔帐我记下了！

　　叶小娓满脑子都是报复华子的计划，浑浑噩噩度过了周六，项链的事都没能盘踞她的思维。
　　周日是高园园的休息日，叶小娓得去医院照看华溪庭。

　　叶小娓很庆幸到工作日了，省得又荒废一日。她不是记仇的人，想不出也不愿想出对付华子的招数，只好努力不纠结他的不辞而别。让他去，照顾病人要紧，叶小娓给自己鼓劲。
　　她跨入病房时，主治大夫樊一诚也在507室内，正在绞尽脑汁同华溪庭沟通。
　　华溪庭见到她礼貌地笑笑，樊一诚温柔地与她打招呼。
　　樊一诚的温柔是与生俱来的，骨子里丝丝缕缕地透出来，掩盖都藏不住。而华溪庭的柔中透着冰冷，神神秘秘躲在远离人群处，引得许多人不惜赴汤蹈火靠近他。
　　他们的表面是如此相似，内在又是多么的截然不同。

　　叶小娓的到来让话题多了一些，三人聊的还算欢喜。
　　“你不高兴？”华溪庭察觉了她极力掩饰的情绪。
　　“没有啊。”叶小娓发挥演技，露出完美无缺的笑容。
　　“那就好。”华溪庭显然不信她的话，但没有多加追问。
　　“护士，出什么事了？”樊一诚关心她。
　　她无奈这两人的敏锐，坦白道：“华子出院了。”
　　“他出院了啊？”华溪庭竟不知晓弟弟的事。

　　樊一诚笑道：“这是好事呀。”
　　“可我没接到他，白买礼物了。”叶小娓失望的开口，礼品很贵的。何况她所失落的，不只是礼物的无处投递……
　　“别难过，陶静怡比你快了一步吧。”华溪庭安慰她。
　　“不是她，是你们爸妈。”
　　“什么？！”华溪庭诧异，声音不小心变大了，道，“被他们接走了？”
　　“是啊。”
　　怪了，华溪庭反应好大，他平时可是很淡漠的。

　　“娓娓，一诚。我申请离开医院几个小时，你们做担保人和监护人，好么？”
　　“你……怎么？”叶小娓为难地皱眉。他以为这儿是大学校园么，申请离开容易的很？
　　“谢谢你们了。”华溪庭倒是直接道谢，弄的他们很难拒绝。
　　樊一诚爽快，道：“好的啊，我帮你。”
　　“啊？你就答应了？”叶小娓无语。
　　“对呀，他已经谢过了，当然要答应的。”
　　叶小娓只好投降，拒绝忧郁的美男本就够困难了，身边的战友樊一诚又倒戈了。
　　她就弄不明白，华溪庭何必露出担忧的神色？华子是被父母接走的，又不是被死神掠走了。

　　三人利索地办妥了出入医院的申请，众人看他们的眼神更不对劲了。
　　叶小娓经过一圈老护士时，发现议论话题已经成了——她叶小娓一个偷东西的女孩子，总是同病人外出，还牵连出年轻英俊的大夫。这份三角关系中，最受害的当然是苦情樊一诚，最不要脸就是她叶小娓。
　　天，他们的声誉毁了。
　　哎，为了华溪庭外出的愿望，她只得认命了。

　　樊一诚不方便离开医院，办好手续去办公室工作了。
　　叶小娓和华溪庭拦下出租车，向着本市的富人区飞速驶去。
　　华溪庭闭目靠在椅背上，眉心的结一直未解开。他在替华子担忧么？真是神了，父母还能吃了华子不成？

　　“到了。”华溪庭示意停车。
　　窗外不是住宅区，而是一栋高大的办公用大厦，底层有一家星巴克咖啡厅。他们是住在办公大楼的，还是住星巴克的？
　　停下车，华溪庭柔声道：“娓娓，你去星巴克坐会，我自己去接华子。”
　　“什么？我去星巴克？”敢情他把我当外出的通行证，到了外面就随手丢弃。他们兄弟俩，竟没有一个怜香惜玉的。
　　“抱歉，我家……不太方便去。”
　　“呃，那么你……”
　　“你怕我不回来么？”

　　叶小娓不怕，华溪庭上次的归来叫她彻底安心了。即使华溪庭千万个不好，在她心中都是坦荡磊落的，绝不会欺骗自己。
　　“恩，我等你。”叶小娓决定不勉强他，莞尔下了出租车。
　　“丫头，真善解人意。”华溪庭感激地笑笑，坐着车辆呼啸而去。
　　这就叫善解人意了么？
　　叶小娓完全没有自觉，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体贴人。

　　星巴克飘散淡淡的咖啡清香，叶小娓找了靠窗的偏僻位置，悠然欣赏来去匆匆的路人。反正她必须等人，与其焦急烦躁，不如安下心来愉悦度过。
　　她给樊一诚发了条短信，询问他的看法：为何华溪庭好焦急？
　　樊一诚应该在忙碌，一时半会没有回短信。
　　叶小娓发了条催促短信，阖上手机，独自思考华溪庭紧张的缘由，毫无头绪，探究不出究竟，改成想高园园盗窃项链的可能性。
　　高园园单纯泼辣，真的会嫁祸人么？若是，那多可怕。共事几年，她都没有察觉高园园的心机。若不是，自己今时今日对她的怀疑，又太伤人了。唉。

　　悠扬的音乐响起，樊一诚回短信了。
　　“刚才地中海老前辈在说教，护士你发短信扰了他的侃侃而谈，我差点壮烈牺牲。”地中海老前辈是老医生，堪称精神科的专家，总喜欢在年轻一辈面前倚老卖老。
　　叶小娓噗哧笑了，短信道：“我这是帮你摆脱说教，地中海闪了吧？说正经的，你怎么看，华溪庭为什么担心？”
　　“他是精神病人，和正常人不同的。”
　　“他不是病人！”叶小娓反感别人胡乱评论华溪庭，即使是玩笑都不行。
　　“不排除他是的可能，当然也可能他父母有问题，所以你要多多观察他们。”

　　“你怀疑他父母不正常？”
　　樊一诚回复：“给你说个故事。”
　　“发来。”
　　“传说有一种猫咪，叫咕咕猫。它们的叫声和其他猫咪不同，是咕咕叫的。”
　　叶小娓笑，短信：“像母鸡。”
　　“有一对咕咕猫，产下了小咕咕猫，可惜小咕咕猫没咕咕叫。”
　　“不愿意当母鸡的猫。”叶小娓评价。

　　“于是咕咕猫不承认自己的孩子，小咕咕猫喵喵叫，围成母亲打转，母亲一口奶都不肯给它们。最后它们……饿死了，母亲的乳汁一滴一滴落地上，满目望去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叶小娓笑着回短信：“原来你喜欢说童话？”
　　“可能华溪庭的父母就这样，护士加油，好好研究下他父母，对治疗大有用处。”
　　“你说他们的父母不爱子女？”
　　等了半饷，樊一诚手机发来短信：“我是地中海老前辈，樊一诚的手机已在我这里。叶小娓，你和樊一诚好样的，给我记住了！”

　　叶小娓趴倒在桌上，囧了。
　　樊一诚啊，今天对不住了，害你损失手机了。不过地中海老前辈再彪悍，也不能押着你手机的，你自求多福。
　　至于樊一诚告诉她的比喻，她是不敢也不愿去相信。她从小受到父母的疼爱，压根不相信有父母不宠爱自己孩子的。
　　在叶小娓的概念里，父母爱孩子是天性，是生来就具备的能力，虎毒尚且不食子呐。
　　她却忘记了，如果咕咕猫听不到小猫咕咕叫，就会忘记那些是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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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溪庭请司机在门外等候，独自踏入久违的家园。
　　几年未进过门的家，变化并不巨大。阳光流淌在辉煌的建筑物上，白花花的很刺眼。
　　大厅的天花板高有五米，锦缎桌布绣着亮晶晶的金线，洁白的百合淡淡地挥散芬芳，缥缈的古典音乐缓缓流淌。
　　别墅奢华依旧，母亲美艳依旧。
　　高贵的母亲正在用餐，刀叉轻轻地捻起食物，没有发出任何不雅的声响，见到华溪庭，叮当放下餐具，单手持着纯白色的裙摆，殷勤道：“庭儿，你终于回来了，妈妈好想你。”

　　“你好。”华溪庭生疏的问好，四下观察，发觉管家与父亲不在家，于是嘴角不易察觉地上翘。
　　运气不错，最难搞定的父亲管家不在，带走华子不难。
　　“庭儿，让妈妈看看你。”母亲优雅地走到他面前，扬起姣好的面容。
　　她无意中发现华溪庭有众多爱慕者，心中升腾起强烈的妒忌——对年轻女孩的嫉恨。因此她学着善待华溪庭，对他的态度充满爱意。
　　华溪庭英俊又能干，总能弄到钱，来路不明却巨额。她汇去医院的钱款，他原封不动寄回家。
　　了不起的男人，激发了她争夺的欲望。
　　她不把他当成儿子，而是当成男人去爱的。她对华溪庭近乎讨好的温顺，根本是少女对男人的爱恋，不知道的人才会误认为是母爱。

　　华溪庭问：“华子呢？”
　　“你肯回家，都不让妈妈探望你，妈妈好想你的。”母亲欣喜的笑，说感人肺腑的母爱宣言。
　　“我找华子。”华溪庭径直往别墅的深处走。
　　“大少爷，别……”几位仆人拦住他。
　　“让我过去好么？”华溪庭柔声说话，对仆人比对母亲温和的多。
　　仆人企图阻拦他。“不许动庭儿。”母亲吩咐仆人，慈爱地仰视华溪庭。
　　华溪庭对母亲早已失望透顶，不理睬她的讨好。只有华子那白痴，还对她抱有奢望，弄得自己满心伤痕。
　　白痴！

　　华溪庭走到一扇巨大的雕花门前，门顶端挂着幕帘，长长的流苏一泻千里。
　　多熟悉的场景，谁能想到门后是地狱？
　　华溪庭微微一笑，伸出纤细的手推门。
　　母亲挡在巨大的门前，袖口的蕾丝花边紧贴雕花门，道：“别这样，你父亲会生气的，妈妈不忍心看你挨骂。”
　　“请让我进去。”华溪庭言辞客套，眼中“叮”地闪过一道寒光。
　　他的话的回声，在宽阔如旷野的大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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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寸的废话：
　　修改过这章了，大家看出变化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