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演技》冬眠眠

11、第十一章 两所医院跑的日子

　　第十一章 两所医院跑的日子

　　今天，叶小娓照例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度过。不过他们说腻了盗窃的事，议论的强度大不如前两天。
　　叶小娓已能坦然面对流言，目前最大的烦恼是，没机会询问高园园事发当天的情况。
　　她等待了一天，终于在下班时分找到时机。

　　两个小护士在换衣室脱下工作服，没有其他人在场。
　　叶小娓聊了几句闲话，自然而然扯过去：“项链做过指纹鉴定了，可把华子累坏了。”
　　“嗯。”
　　“知道不？那是上面有四个人的指纹。”叶小娓闲聊似的。
　　高园园静默片刻，突然暴怒，大声说：“一定有我的指纹，对不对？是的，我是碰过，但不是我拿的，随你信不信！！”
　　她一口气噼里啪啦说了许多，话挑得明明白白，弄的叶小娓预备好的台词无法说出口。

　　叶小娓温柔笑道：“我没怀疑你，随便问问而已。”
　　高园园秀丽的脸微微扭曲，咬牙切齿道：“你觉得是我干的，就去告发吧！！”
　　“别那么急躁。”叶小娓想好好与她谈谈。
　　高园园砰地阖上衣箱，凶狠道：“你巴不得是我干的，你就洗脱罪名了啊！”
　　“你……”你为何如此暴躁，真让我怀疑你了。
　　“滚开。”高园园一把推倒叶小娓，急步跑出空旷的更衣室。
　　真是反应过激……

　　叶小娓怔怔地换了便衣，走出更衣室，从桦林医院赶往新民医院探望华子。
　　她是去探病，却总在麻烦华子，又是捉盗窃犯，又是照料弟弟，简直把华子当成保镖兼保姆。
　　她盘算该如何感谢华子，最后决定等他出院，送他一份体面大礼。
　　嗯，就这样定了，礼物的具体细节明天再思考，今天先搞定项链盗窃案。今晚叶小书去朋友处玩，自己得以专心和华子聊案子，希望能发现突破口。
　　叶小娓幻想着侦探世界，推开病房的门——

　　“小书？！”
　　叶小书和华子聊的正欢，抬起脑袋，道：“姐姐。”
　　“你不是去朋友处玩了么？”
　　“华子是我朋友啊。”也对，叶小书本就没几个朋友，现在能想起的就华子了。
　　“乖。”华子揉乱叶小书的发丝，超得意的。
　　他们的感情可真好，叫叶小娓这做姐姐的很嫉妒。

　　“找高园园谈了么？”华子切入正题。
　　叶小娓一五一十说了。
　　华子开怀了，道：“瞧她激动的，我就说她有问题。”
　　叶小娓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放下饭盒，头也不回地向外走。
　　“姐姐怎么生气了？”叶小书不解道。
　　“气什么？去买盒饭，少一个人的伙食呀。”叶小娓回头做个鬼脸，一溜烟跑掉了。

　　身后传来华子的声音：“你姐似乎讨厌我。”
　　“胡说，她不要太喜欢你哦。”叶小书魔音入耳。
　　“别乱说话。”叶小娓差点摔到爬不起来。弟弟学坏了，真的学坏了。
　　“她喜欢我？”华子假装大吃一惊，朗声道，“那你要告诉她，记得来接我出院，这周六早晨哦。”
　　这周六，他出院，好快呐……
　　叶小娓假装听不见，哐当，重重带上了病房门。

　　A城是全国的经济中心，号称不夜城。晚间的闹市区繁华更甚白日，扑面而来的夜风阻挡不了喧哗。
　　叶小娓游荡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路人大多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她却独自在街上步行。
　　她一点不孤单，笑意比有伴的人更欢喜。
　　她即渴望偿还华子这些日子的恩义，又盼望华子完完全全的康复。现在华子出院的日子快到了，真是天大的喜讯。

　　他周六出院，那么她的礼物必须周末前买好。
　　嘿，要仔细打算一番了，送一份有心意的礼品。华子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价格高未必好，重要的是特别。
　　叶小娓真心的关心体贴华子，对购买礼物的事很上心，不知不觉关注起小店的礼品，查探了许久的各式礼品，一小时后才回到医院。

　　华子与叶小书两个没良心的，已把两份盒饭彻底解决了，还厚颜无耻地责备她采购食物太慢。
　　要不是看他们伤的伤、幼的幼，她早刷刷飞刀劈之了。
　　吃着新买来的美食，华子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告诉我哥了，高园园嫌疑最大，他明天就去与护士长谈谈。”
　　“怎么这样说？”叶小娓不高兴了，“没查清楚，你急什么？如果不是她呢？”
　　“不是她的话，她为什么暴躁？你该高兴呀，你洗脱冤屈了。”华子喜滋滋地品尝美食。

　　叶小娓放下一次性筷子，道：“不行，打电话给你哥，让他别去说。”
　　“拜托，高园园拿走的项链，你还袒护她？”华子继续吃。
　　“未必，我看不见得！”叶小娓怕冤枉了高园园。
　　“有她指纹，她又表现好古怪，不是她是谁呢？”
　　“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可能？比如那个陶静怡，她当天也在，干吗你不说她偷的？”说完这话，叶小娓打了个寒颤。
　　自己分明在针对陶静怡，那天在场的人众多，为何唯独提到她？她与我无冤无仇的，又毫无动机与嫌疑，我竟条件反射猜她是凶手。

　　华子饶有趣味地托着腮帮子，笑道：“我能理解为，你吃醋么？”
　　“别胡扯。”吃醋？吃醋这种事，很没有档次的，她不要啊。
　　“静怡不会的，我了解她。”华子肯定道。
　　叶小娓点头，道：“好。但也可能是阿森，他殴打叛徒很暴力，对你们却巴结的不得了，你们比他小十几岁，不奇怪么？”阿森与陶静怡的情况不同，叶小娓对他确有疑心。
　　华子挑她一眼，道：“你总怀疑我朋友哦？”
　　“你也怀疑我同事啊。”
　　“那是因为指纹。”
　　“对，指纹说明高园园动过项链，但可能是她看后忘关门了，其他人进来取走了。”

　　华子对她无可奈何，道：“若真是如此，你又准备怎么查？”
　　“我去问高园园，让她回忆。”叶小娓不希望华子气恼，但她更不能不捍卫高园园。如果明天华溪庭跑去办公室一说，高园园就完蛋了。
　　“如果是她拿的，她会承认么？”
　　“不会，但我会判断！”叶小娓执着道。
　　华子苦笑，与她对视了几秒，投降道：“好吧，服了你了。那就让我哥说不怀疑你，不扯到高园园，满意了么？”

　　“这还差不多。”叶小娓喜笑颜开。
　　华子其实很好说话的，完全不同于初次见面时的霸道。叶小娓与他聊天总是很愉快，有时候会被惹的耍脾气，可回忆起来永远是暖洋洋的。
　　华子在叶小娓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真是可怕的趋势。
　　从什么时候起，他成为不可或缺的人了？是不是因为他的善解人意，慢慢渗入了她的心扉。叶小娓不得而知。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指针飞速跑到了九点。
　　叶小娓依依不舍地起身，心底是对华子的眷恋，几乎不想回家了。
　　她从小就是恋家的，每晚回家都很放松很舒坦。眼下她竟流连在医院，愿意留下来陪华子。
　　难道是她的圣母嗜好爆发了，愿意常伴华子左右，为他分忧解难，甚至家都不想回了？
　　对，准是这样，叶小娓自我安慰。
　　她却忘记了，对其他人她不至于伟大到这地步。
　　华子在她心目中已是特别的了。当一个人变得特别的时候，那么离爱上也不远了。

　　回家途中，叶小书道，“周六来接华子吧，他对你那么好。”
　　“好什么啊？”叶小娓嘴硬。
　　“他借那什么项链被他哥训。还为了你，和父母闹的不开心，反正……”叶小书忘词了，拼命挠头。
　　“他怎么了？”叶小娓从不知道，华子是顶住了巨大的压力帮助自己的。
　　“反正不太好。”
　　“你怎么知道的？”华子不像是喜欢倾诉的人，说不定是叶小书胡编乱造的，但愿如此。

　　“你出去后，他接了他哥的电话。我礼貌的避让了，不过我躲在病房外偷听了，嘿嘿。”叶小书对自己的行为很满意。
　　“他……”华子从来没有透露过，他为了我，居然和家人闹矛盾。
　　“接他出院嘛！他那么好。”叶小书晃了晃她胳膊。
　　“知道了，你是被洗脑了吧？那么亲近他。”

　　“他真的很好。”叶小书眨了眨眼睛，道，“对我好，对姐姐更好。姐姐干吗不喜欢他？他很喜欢你啊。”
　　“傻瓜。”叶小娓抚摸弟弟的短发。
　　叶小书真是傻瓜，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喜欢华子了？
　　傻孩子看人光看表面，就像前阵子的我——因为华子首次表现的糟糕，便对他抱有成见，总和他作对，到今天都不知如何对他温柔了。
　　她和华子没有好开头，导致了现在见面就斗嘴的局面。算了，斗嘴也是友情的表现嘛，反正不误解他就行。

　　其他人却仍在误解叶小娓。
　　华溪庭替她辩护后，医院不会辞退她了，流言却跟着达到沸点。偷盗的话题有了延伸，目前成了她勾引病人，医生和病人都为她痴狂，每个人都叙述的煞有其事。
　　这什么和什么呀？
　　他们污蔑她就罢了，还扯上华溪庭和樊一诚！
　　她知道反驳是没有用的，只会越抹越黑。她必须加油找出偷窃项链的真凶，不为自己的饭碗，而是为了朋友们的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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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子即将出院。
　　叶小娓对出院礼物的要求过高，以至于迟迟没有搞定。幸亏周五她休假，大清早带了煲汤探望华子，然后准备用一下午逛街购买礼物。
　　她将保温瓶抱在怀中，想象着华子喝汤的幸福样子，就不觉得满满的汤汁有多沉了。
　　她踏入病房，喜洋洋的表情顿时凝结了，她看到——陶静怡正在给华子擦脸。
　　早晨的阳光在他们身旁流淌，温暖而静谧。花香四溢中，他俩偶尔小声地交谈几句，夫妻似的默契。

　　难怪华子住院仍是干干净净的，原来有陶静怡每日为他擦洗。
　　叶小娓凝视两人的美好，胸口涌起一股酸楚，本能地想逃离这温馨的一幕。帅哥配美女，多么醉人的情形，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自己难过些什么？
　　有人照顾自己的好朋友，不是好事么？

　　“小娓娓，来看我啦？”华子见到她，高兴地挥挥手，笑的双眼弯弯。
　　叶小娓不愿泄露自己的心情，整理了情绪，礼貌地上前同他们打招呼。若华子知道自己刚才的心思，非得意的狂笑到伤口崩坏。
　　华子纳闷道：“娓娓，今天怎么好客气了？”
　　“平时我很不客气么？”
　　华子无辜点点头，牵起叶小娓的右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道：“不过我爱你的不客气。”
　　叶小娓心跳漏了一拍，赶忙抽回手，脑袋侧向一边，尴尬地岔开话题。

　　她不是第一天被华子调戏，之前骂他几句就过去了，心情不会有多少变化，可如今她总是会羞怯。
　　羞怯的同时，还有几丝甜滋滋与酸溜溜。
　　华子对待其他女孩子，会不会亦是如此调侃呢？他说不定刚对陶静怡说了同样的话。
　　肯定是的。他是花花公子，见到漂亮女孩子铁定情话连篇。如果他只对自己好……
　　切，胡思乱想什么？华子做他的大色狼，管我叶小娓什么事？
　　爱神麻烦你别和我开玩笑，我爱谁都不要爱眼前这人。他的心四处漂泊，注定无法专心致志对待任何人。
　　这不是我要的爱情。

　　叶小娓试图赶跑乱糟糟的情绪，装的若无其事地与华子打趣。可每次瞧见华子挑逗陶静怡，她都有酸楚从脚底升到头顶，恨不得拿汤汤水水浇华子。
　　她陡然忆起前几日的奢望——有一个男孩，对自己如华子一般热情，对别人像华溪庭一样的礼貌。
　　这样的人，当然是不存在的。华子对任何人都热情，华溪庭对她亦是客套的。
　　人生，总不能事事如意的。
　　她好容易熬了一小时，决定赶快离开是非之地，告辞之时，却听陶静怡道：“叶小娓，我有话和你说，出来一下吧。”

　　她怔住，她们连朋友都算不上，陶静怡找她做什么？
　　华子也挺惊讶，道：“两位美女，有悄悄话么？”
　　“女人话题，不关你事。”叶小娓算是答应了陶静怡。
　　“是不是讨论怎么瓜分我呀？我不介意的，你们分把。”华子抛个媚眼给两人，一脸的妖娆样子。
　　“自恋。”叶小娓恨恨地剜他一眼，跟陶静怡出了病房。

　　陶静怡在病房外一言不发，上下打量叶小娓，妩媚的双眸冷冰冰的，直叫叶小娓浑身不自在。
　　她叫自己出来，不会是为了玩对视吧？
　　“有什么事？”叶小娓主动打破沉默。
　　“我讨厌你。”
　　扑嗵，她就为了说这句话么？
　　陶静怡紧紧地逼视叶小娓，缓缓开口道：“但华子喜欢你。”
　　她说，华子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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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是华子出院的日子，阳光很明媚。
　　叶小书看着姐姐打扮，算是真真切切明白了四个字——差别待遇。
　　微弱的阳光才洒入小房间，姐姐就很没品的把他拖下床，塞给他一份小巧的礼物和包装纸，强迫他美化礼品，同时硬逼他把关她的妆容。
　　叶小书一不懂得包装礼品，二不懂审美。他看姐姐反正就是那样了，不会变丑也不会变美。
　　“姐姐，你是去接病人，不是去相亲，也不是去开演唱会。”
　　“知道。”
　　“那我可以不可以睡觉？”
　　“不可以。”叶小娓哼了一声，道，“输给谁，我都不能输给华子。”

　　叶小书仰天绝倒，女人啊，你的名字是争强好胜。
　　人家女人好胜心强是和其他美女比较，我家老姐够反常，和华子这样的美少年比。
　　少年VS少女的美貌大比拼，能有结果么？
　　天，姐姐心理失常，小书我最不幸。华子你今天有美女欣赏，而我必须丧失赖床的权利！

　　姐姐洗漱回来，问道：“这套衣服如何？”
　　“好美啊。”叶小书头也没有抬，忙着装点礼品。礼品越小，包装就越难。
　　叶小娓拍拍他的脑袋，阴恻恻道：“我刚去洗漱，换了脏兮兮的睡衣，你说好美？”
　　“呃……姐姐穿什么都漂亮。”
　　叶小娓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展开第二轮换衣大战，不过已无视了叶小书的意见，兀自在镜子前不知疲倦地比对。
　　有没有搞错，把我叫起床，然后藐视我可贵的意见，呜呜呜……

　　“姐姐，快点啊。”叶小书催促道，“你有耐性打扮，华子未必有耐心等你。”
　　叶小娓眼中闪过一丝不安，纠结片刻，道：“知道了！”
　　女人所谓的知道，和不知道没太大差别。姐姐再次忙呼了好久，才满意了妆容，急匆匆提了礼物出门。
　　她果然是天生的迟到大王，总是慢吞吞的，超级没时间观念。
　　叶小书暗暗抱怨，打了个哈欠，疲惫地跟着姐姐接人。
　　阳光欢天喜地普照着大地，路上行人的步伐轻快优美，周遭是愉悦的脚步声，微风带来了温馨的暖意。

　　暖和的好季节，适合恋爱。

　　叶小书看不出姐姐是否变漂亮了，但能通过他人的言行举止感觉出。
　　新民医院的男人各个盯着姐姐，好像看她比看医生更能治病。
　　嗯，可见她的打扮很成功。
　　“我来接华瑞出院。”叶小娓微笑地询问护士，华瑞是华子的真名。
　　“华瑞啊……”护士查了查记录，道，“哦，他已经被接走了。”
　　“接走了？！”礼物险些掉地上。
　　“对啊，他父母接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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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废话：乌啦啦，改文改文啊，呼呼，改文不比写文轻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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