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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东方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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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天空白云浮动,大地春回,沉睡着的万物都醒了过来。青绿的嫩草铺满大地,含苞的嫩芽正待新生,五彩的可爱小花点缀着丛丛嫩绿,透着无穷的生机。大树伸展了枝条,长出细嫩的叶,随着何须的春风摇摆。潺潺溪水奏着曲子,鸟儿和着叮咚水声唱着婉转动听的山歌。
林边幽径走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素白紫镶边长衫,手持折扇,续了小胡子的青年,约莫三十来岁,一派的英俊潇洒,俊逸非凡。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一个书生模样,一个女侠打扮,赫然正是那日倪昭莹和殷永康遇见的方子健和聂飞花。
“公子,咱们这次进京干什么去?”聂飞花问。
“对呀公子,海城好玩儿的地方多了,为何不多玩而几天呢?”他可还意犹未尽呀!
“你们呀就知道玩儿!”看着两个只知道游山玩水的仆人,他还真是无奈。方子健和聂飞花吐了吐舌头,很是俏皮。
“我东方寀钰虽不是朝廷重臣,但也身为皇朝子民,明知国将有难,我岂能不管?”
“公子,你什么时候有这——么远大的抱负了?”聂飞花故意拖长了声音,调侃地说。以她对他的了解,什么时候关心过国家的安慰了?
难得东方寀钰没有还击,反而叹息道:“哎,多年游历大江南北,走遍三山五岳,却是居无定所。想当年我也是富家子弟,却不料家道中落,只余了我们三人。现在虽小有积蓄,又不知何处安家呀!”说起来还真是颇有感触,当然如果忽略他口气中的自怨自艾的话。
虽然他看似在说完笑话,但方子健和聂飞花都明白他此话的意思,定是要到京城,想起了伤心事吧。他们都不作声了。
正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玄色锦衣的女子。她手中握着一柄长剑,眼神冷漠,面无表情,一看就知道是杀手,却只有十几岁的样子。她似乎没有在意他们,只顾着赶路,和他们错身而过,也感觉不到她身上的杀气。等她走过,他们才回神看着她的背影。
“看来她功夫了得。”东方寀钰难得地称赞人。
“嗯,而且是冷面杀手!”方子健对于杀手还是颇为忌惮的。此刻说起来竟有些戚戚然,不知是不是以前载在他们手中过。
不过他们也没在想下去,就赶紧上路了。
傍晚时分,他们到了一个小镇上,看天色已晚,不宜再赶路,于是就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正欲上楼,又进来了两个人,立即引起他们的注意。
“小二,要两间上房!”倪昭莹大声喊道。
“好嘞!客观请上边请,您要的房间是天字六号和天字七号。”小二殷勤地将房间的木牌交给他们。
倪昭莹和殷永康上楼去,没注意到东方寀钰,却多看了几眼方子健和聂飞花,想来是认出了他们。
东方寀钰三人一进入客房,便开始要论起了刚才看见的两人。
“公子,刚才那人和那个杀手是同一人么?”方子健问。
“废话!当然不是了!”聂飞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你看她们,一个冷酷无情,面无表情,一个却又活泼可爱,神采飞扬,怎么看都不是同一个人啊!”
“可是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啊!”方子健被她气得吹腮帮子,“公子,你说呢?”
东方寀钰轻抿了一口茶,说:“该不会……是孪生姐妹?可是,从两个人的装束来看,又似乎根本扯不上关系。刚才那人的内力似乎更深一层。难道……”
“难道什么?”他们同时问,都眨巴着眼睛等待东方寀钰的下文。
东方寀钰摸摸下巴,眯起眼:“难道真是同一人?她只是为了方便行事,所以隐藏身份,潜伏在目标身边,伺机下手?”
方子健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啊?!那么那个男的岂不是随时都会有危险?”
东方寀钰却摇头:“这只是推测嘛,无凭无据,咱们也不能去质问他们。不如这样吧,我们沿途跟着他们,看个究竟。若她真是潜伏的杀手,那我们就除了她,说不定她是这次的敌人。”想到朝廷的危机,东方寀钰煞是担忧。他知道那人的功力不弱,他和她对手,也不知以后多少胜算。若是敌人都是这种,那可就难办了。
“好主意耶!还可以沿途游玩!”一想到又可以四处游玩,聂飞花就十分兴奋。
可方子健却难得地皱眉:“那不去京城了?”
聂飞花突然给了他一记爆栗,“书呆子!当然要去了!不过先办完这件事,然后再去,对吧,公子?”
“就你知道!”方子健捂着头上的胞低声抱怨。每次他都说不过她,真是不服气!
东方寀钰看着这对活宝,只有摇头无奈地笑。和他们在一起,永远也不会觉得无聊!
倪昭莹和殷永康从门缝窥视着对面的情况,看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儿,就坐到桌边,小心翼翼地谈论。
“真是他们?”倪昭莹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你看那个拿扇子的,看起来不一般哦!”
“依我看,他们一准不是好人!说不定是江洋大盗!”
倪昭莹毫不吝啬地给他一记大白眼儿:“哪有那么严重?他们只不过是多看了你两眼,又没有偷你的东西,更没有抢劫!我看他们倒挺像是游侠的!”
“游侠?救他们?”殷永康很是不屑,“那方子健连剑都抓不牢呢!他怎么看都更像是书生!”
是哦!倪昭莹赞同地点点头。她回头看了门一眼,又道:“我看那个拿扇子的,来历以一定不简单,虽然那个方子健不怎样,不过,他想是他们的主子,不能小觑!”
就这样,他们各自讨论着对方,不停地猜测着,渡过了那天剩余的时光。第二天早晨,倪昭莹和殷永康就离开了客栈继续赶路,而东方寀钰他们就追随而去。一连走过了好几个镇子,倪昭莹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一天,他们又到了另一个镇子上。
由于东方寀钰他们的目的是跟踪,不想被发现,就和他们住不同的客栈。但相隔也不是很远,从窗户正好可以望到对方。
东方寀钰站在窗前,看着对面紧闭的窗户,方子健和聂飞花也站在他身后。
“公子,咱们跟了他们这么多日,我看他们挺像兄妹,倒不像是杀手和目标。”方子健说。
聂飞花这回倒难得地赞同了他:“对呀公子,看来他们也是去京城呢!如果再跟下去,他们肯定起了疑心。”
“说得也是。反正不关我们的事,那从明天起,我们直赴京成,不再跟着他们。哎,京城……”东方寀钰转到桌前,“没想到我又得回去了,而且这回回到这里竟是为了皇帝!呵!不是为她,而是皇帝!”东方寀钰冷笑,他以前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一直相信皇帝会将事物处理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让人有机可乘!
聂飞花走过去,试探着问:“公子又想霓裳姑娘了?”
东方寀钰看着他们,苦笑道:“想又如何?如今已是人去楼空,物是人非,想也是白想。好了,你们去叫小二送些饭菜上来,再不吃饭,你们的公子我可就要饿死了!”呼~今天跟踪他们一天都没来得及吃饭啊!
方子健和聂飞花对视一下,知道该让他一个人呆一会儿,于是默契地同时推出了房间。果然,他们刚出去合上门,东方寀钰自嘲地低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哼!想又如何呢?”他眼中分明潮湿,闪着泪光。
再说另外一边,倪昭莹和殷永康也从窗户缝隙里看着对面,为了不被发觉,他们蹲在地上。
“哎,他们怎么老是跟着我们?”殷永康问。
“我还想知道原因呢!得想个办法甩掉他们!”对于用意不明的人,还是最好要甩开。
殷永康挠挠头,问:“甩掉他们?怎么做?”
“我这不正想着了吗?”倪昭莹斜了殷永康一眼,靠着墙坐到地上。一会儿,她咧嘴笑了,笑得让殷永康有些汗毛直立:“有了!我有主意了!”
“什……什么馊主意?”
倪昭莹给了他一记爆栗,凑到他耳边,将自己的办法告诉了他。殷永康一听,几乎爆笑出来,还好及时用手捂住:“这是什么破主意?真馊!”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倪昭莹歪着头,问他,殷永康立即摇头,倪昭莹又说:“那就这么办吧!快去准备,可真期待晚上的到来呀!”
夜里,镇里的人早已安歇,而东方寀钰却失眠了。霓裳的身影浮现在眼前,不伦多少次,心都痛得厉害,辗转反侧,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眠。既然睡不着,他干脆就坐了起来,穿戴完毕,推开窗户,展开窗户,扇子的一面是山水画,另一面踢了一首词。接着月光,他低吟道:
“烟雨中,
君过处,
潇洒惹花妒。
日日思君,
终不见,
郎桥归处。
小楼里,
思百度,
无奈春愁露。
更相见,
誓相守,
两心相触。”
这题词人正是霓裳。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星光闪烁。合上折扇,眨着眼,努力让泪光消失。
渐渐地,东方寀钰的视线清晰了,而正在这时,他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对面窗户紧掩,而人影却清晰地映在了窗纸上!之间一个人手中握着一把剑,刺穿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随即灯熄灭了,窗口处跳出一个黑衣人来。东方寀钰立即追了出去,方子健和聂飞花闻声也一同跟出。黑衣人步伐矫健,轻功非凡。他们追到林子里,便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