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王子”的故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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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站在斯内普身后，面对着几张烛光映照的学院长桌，桌旁是一张张兴奋的面孔。这时，麦格教授说道：“莉莉·伊万斯！”
他注视着自己的母亲迈着颤抖的双腿走上前去，在摇摇晃晃的凳子上坐了下来。麦格教授把分院帽罩在她脑袋上，帽子接触到她深红色的头发还不到一秒钟，就喊道：“格兰芬多！”
哈利听见斯内普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莉莉脱下帽子还给了麦格教授，匆匆朝热烈欢呼的格兰芬多同学们走去，但她回头看了一眼斯内普，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哈利看见小天狼星在板凳上挪了挪，给她腾出了地方。莉莉看了他一眼，似乎认出他就是火车上的那个人，立刻抱起双臂，坚定地转过身背朝着他。】
“明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金妮双手交握，有些紧张地看着邓布利多教授手里的书卷，却终因这样的结果感到可惜。
她不明白，那个阴森可怕的教授，在当初为什么会抱有那么可笑的期待。
麦格教授无声地叹息，似乎因为书上的内容，想起了当年发生在校园里的过去。
格兰芬多的莉莉·伊万斯，斯莱特林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们两人的往来曾经是学院间罕见的奇迹，却终是随着时光的流逝，渐行渐远。
【哈利和他一起走到凳子旁，看着他把帽子戴在脑袋上。“斯莱特林！”分院帽喊道。】
“您可以选择其他，不是吗？”卢娜天不怕地不怕地问道。
然而魔药教授没有理会小姑娘无知的提问。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哪怕是为了莉莉，那时的他也不可能放弃进入斯莱特林学院的机会。
所以……
【西弗勒斯·斯内普走向礼堂的另一边，离莉莉越来越远。斯莱特林同学在那里朝他欢呼，卢修斯·马尔福胸前戴着闪闪发亮的级长徽章，拍了拍在他身边坐下的斯内普……】
结局早已昭显。
【莉莉和斯内普走在城堡的院子里，显然是在吵架。哈利紧走几步，追上去偷听。等到他追近时，才发现他们俩都高了许多。似乎自分院之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以为我们应该是朋友？”斯内普在说话，“最好的朋友？”】
“他们还是朋友。”金妮小声说，似乎有些开心。
“这本来很不容易。”麦格教授感慨，她也算是见证者之一。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哈利有些酸涩地道。他虽然难过于他的爸爸和妈妈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关系不是很好。但是，妈妈显然很喜欢斯内普这个朋友，他同样不想妈妈伤心。
【“是这样啊，西弗，但我不喜欢跟你一起鬼混的那几个人！对不起，可是我讨厌埃弗里和穆尔塞伯！穆尔塞伯！你看出他有哪点好啊，西弗？鬼鬼祟祟的！你知道他那天想对玛丽·麦克唐纳做什么吗？”
莉莉走到一根柱子前靠了上去，抬头望着那张灰黄的瘦脸。
“那不算什么，”斯内普说，“开个玩笑而已，没什么——”
“那是黑魔法，如果你觉得那很好玩——”】
“那不只是个玩笑！”麦格教授有些严厉地道。她当然记得那次险些发生的伤害事件。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金斯莱皱起了眉，他知道他们，都是后来的食死徒。
斯内普当然听出了金斯莱的言下之意。但是，这没什么好辩驳的，他本就是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如果不是……
【“可波特和他那些朋友干的勾当呢？”斯内普质问道，血又涌到脸上，他似乎无法控制怨恨的情绪。
“波特有什么勾当？”莉莉说。】
哈利并不觉得他的爸爸会干什么坏事，他只是突然想到，那时候妈妈叫斯内普“西弗”，却只称呼爸爸的姓氏。
【“他们晚上溜出去。那个卢平有些怪异。他总是出去，去哪儿呢？”
“他病了，”莉莉说，“他们说他病了——”】
他们当然知道那时的斯内普发现了什么。
【“我知道你的想法，”莉莉说，口气很冷，“奇怪了，你为什么对他们那么上心？你为什么关心他们在夜里做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看到他们并不像大家认为的那样优秀。”
在他专注的凝视下，她的脸红了。】
这是……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觉得，那时的斯内普和莉莉，似乎不仅仅是朋友了。哪怕他们的关系可能还没有到那一步，也不太像仅停留在最好的朋友这一阶段。
【“但他们没有使用黑魔法呀，”她降低了声音，“而且你真是忘恩负义。我听说了那天夜里的事情。你从打人柳下偷偷溜进了那条隧道，是詹姆·波特救了你，逃脱了那下面的——”】
一直伪装自己无动于衷的斯内普终于睁开了眼睛，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哪怕隔了那么久，他还是为这样的说法气疯了。
【斯内普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气急败坏地说：“救我？救我？你以为他是英雄？他是为了救他自己，还有他的朋友！你可不能——我不让你——”】
“你们那个时候就是那么告诉别人的？你们救了他？”哈利突然有些失望，他理解斯内普的愤怒。在卢平和小天狼星的性命和当年的真相面前，他愿意站在他们身前，替他们阻挡斯内普。但这不意味着他真的认同他们当年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个玩笑。真相被掩埋，然后他们向所有人宣扬是他们救了斯内普？
罗恩和赫敏都知道那件事的前因后果，他们也明白了当初卢平所隐瞒的那个“妒忌”的原因。斯内普不是“妒忌詹姆在魁地奇球场上的才能”——是了，一看他们的魔药教授就知道他不像是喜欢魁地奇的样子。他那是情敌之间的“妒忌”，为了莉莉·伊万斯。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麦格教授皱着眉看着她的几个学生。她隐隐有所察觉在某件事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更恶劣了，却到底不曾知道具体的情况。
斯内普冷冷地看着小天狼星，并不想多说什么。
而小天狼星迎着大家的目光，最终踌躇着开了口。
“那个时候，他一直好奇我们每个月消失的几天晚上都去干了什么。”他看了一眼莱姆斯，卢平苍白地抿了抿唇。“然后，我就告诉了他穿过打人柳的办法。”
小天狼星看着大家震惊的神情，挠了挠头发。
“那只是一个玩笑！而且詹姆在知道我做了什么以后，第一时间就去阻止他了。”
“那是狼人！”德拉科尖叫道，隐带厌恶地看了卢平一眼。“那不是黑魔法，但也只有伏地魔才会驱使狼人咬霍格沃茨的学生。”
“那不是玩笑！”麦格教授简直不敢相信当年小天狼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好吧。”小天狼星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解释什么，最终讪讪地闭上了嘴。“那确实不是个玩笑，是我混蛋。”
他看着哈利的神情，又补了一句。“但不关莱姆斯和詹姆的事。”
麦格教授感觉自己有些疲惫，她没有想到当年还发生了这些。如果她知道……
卡萨布兰卡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圈几个当事人，“所以这件事最后没有做任何处理。有人封了口？”
“是我。”邓布利多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他也知道当年的处理结果对西弗勒斯不公平。但是……“如果莱姆斯狼人的身份暴露，他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在霍格沃茨继续学习下去。”
所以，不论是畏于校长的权威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斯内普都保守了秘密，哪怕在自己心爱的女孩面前也不曾吐露卢平的身份。而因此受益的恶作剧主导者却将这件事当作自己的功绩，四处宣扬。
【“我知道詹姆·波特是个自以为是的自大狂，”莉莉打断了斯内普，“这点不需要你告诉我。但穆尔塞伯和埃弗里的所谓幽默是邪恶的。邪恶的，西弗。我不明白你怎么能跟他们交朋友。”】
哈利不得不承认，那时候母亲对父亲的看法是正确的，爸爸远不像他曾经想象的那么光辉正义。
哈利听着书中的斯内普脚步变得轻快，迷茫又不知所措。
【哈利注视着斯内普参加完黑魔法防御术课的O.W.L.考试后离开了礼堂，注视着他悠闲地走出城堡，漫无目的地逛到那棵山毛榉树附近，詹姆、小天狼星、卢平和小矮星正一起坐在树下。但哈利这次没有靠近他们，因为他知道詹姆把西弗勒斯吊在空中百般奚落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再听一遍不会使他快乐。他注视着，莉莉走到那伙人中间去替斯内普辩护。他远远地听见斯内普恼羞成怒地冲她喊出了那个不可原谅的词：“泥巴种。”】
“你知道——？”斯内普的表情像是要把哈利吞下去一样。
“我……知道什么？”哈利茫然地看向小天狼星，似乎想要从他身上寻求帮助。他那一团混乱的大脑努力从刚刚听到的内容中找出重点。
“詹姆把西弗勒斯吊在空中百般奚落”……他爸爸？
他望向小天狼星的眼神中带了祈求，希望他能够否认。然而小天狼星却只是避开了他的视线。是啦，记忆是不会骗人的，这是他未来看到的真实的过去。
谁也说不好到底是哈利的脸色难看些还是斯内普的神情更可怕，所有人只是偷偷地张望着两人，想着曾经在霍格沃茨发生的校园欺凌——或许并不是单方面的，还有那个本不该说出口的词。
对斯内普来说，到底哪个更让他耿耿于怀呢？
【“对不起。”
“我没兴趣。”
“对不起！”
“别白费口舌了。”
时间是晚上，莉莉穿着晨衣，抱着双臂站在格兰芬多塔楼入口处的胖夫人肖像前面。
“玛丽说你扬言要睡在这里我才出来的。”
“我就要睡在这里。我绝不是故意叫你泥巴种的，我只是——”
“只是说漏了嘴？”莉莉的声音里没有半点同情，“太晚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借口原谅你。我的朋友都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还跟你说话。你和你那些亲爱的食死徒朋友——你看，你甚至都不否认！你甚至都不否认那就是你们的目标！你迫不及待地想成为神秘人的手下，对吗？”
他的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又闭上了。
“我不能再装下去了，你选择了你的路，我选择了我的。”
“不——听我说，我不是故意——”
“——叫我泥巴种？但是你管我这类出身的人都叫泥巴种，西弗勒斯。我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挣扎着还想说点什么，但莉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从肖像洞口爬了回去……】
“理智的姑娘。”金斯莱情不自禁地吹了声口哨。至于魔药教授的冷脸，得了吧，他能对他做些什么呢？
“所以，到此为止了是吗？”赫敏低声说。作为女孩子，也同样是麻瓜出身的女巫，她比在座的任何人都更能理解莉莉的心情。她知道，不会再原谅了。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本来就很难走到一起。”罗恩默默吐槽。其实他觉得，哈利的妈妈能跟斯内普做那么长时间的朋友都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小崽子你说什么呢？！
冰冷的视线刺得罗恩一抖。他条件反射地朝那个方向望去，看到坐在一起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个……”
“分院的标准并不是对立的，但理念不合的两个人确实很难走到一起。”麦格教授可惜地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斯内普，摇了摇头。
“那么，教授是因为这件事最终没有加入食死徒吗？”金妮小姑娘有些紧张地问道。她觉得两个最好的朋友就这么分开了，真的很可惜。
斯内普破天荒地用他那双黝黑的眼睛看了金妮一眼，随即移开视线。
韦斯莱家养出来的天真。
【“别杀我！”
“那不是我的意图。”
风在树枝间呜呜作响，淹没了邓布利多刚才幻影显形的声音。他站在斯内普的面前，长袍在风里飘摆，魔杖的光从下面照着他的脸。
“怎么样，西弗勒斯？伏地魔大人有什么口信给我？”
“没有——没有口信——我是为自己来的！”】
“你那时是食死徒？你见邓布利多教授做什么？”小天狼星皱着眉，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会突然变成了凤凰社的间谍。他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在他们毕业后的那段时间，斯内普绝对加入了食死徒，真心诚意。
【斯内普绞着双手，看上去有点心神错乱，乌黑纷乱的头发在脑袋周围飘舞。
“我——我带来了一个警报——不，一个请求——求求您——”
邓布利多一挥魔杖。虽然周围的枝叶仍在晚风里飞舞，但在他和斯内普面对面站立的地方，却是一片寂静。
“一个食死徒能对我有何请求？”
“那个——那个预言……那个预言……特里劳妮……”】
“您是为了我妈妈？”哈利已经知道了伏地魔正是因为那个预言选择了他。所以，斯内普是因为知道了伏地魔想要杀他，为了他妈妈的安危，才背叛了黑魔王吗？哈利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复杂。
然而，面对他的提问，斯内普的脸色却是愈发惨白。
邓布利多停顿了片刻，还是念出了后文。
【“啊，是了，”邓布利多说，“你向伏地魔传达了多少？”
“一切——我听到的一切！”斯内普说，“所以——正因为那个——他认为指的是莉莉·伊万斯！”】
寂静，然后是猛地跳起来的小天狼星。
“——是你！”
他狂怒着，满腔情绪无从发泄。莉莉和詹姆会陷入那样危险的境地，那个造成了巨大悲剧的预言的泄露者，竟然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哈利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理解刚刚那段对话。
【“预言没有说是女人，”邓布利多说，“说的是一个七月底出生的男孩——”
“您明白我的意思！他认为指的是莉莉的儿子，他要追到莉莉——把他们全部杀掉——”
“既然莉莉对你这么重要，”邓布利多说，“伏地魔肯定会免她一死吧？你就不能求求他饶了那位母亲，拿儿子作为交换？”
“我——我求过他——”
“你令我厌恶。”邓布利多说，哈利从没听过邓布利多以这么轻蔑的口吻说话。斯内普似乎萎缩了一点儿。“那么，你就不关心她丈夫和孩子的死活？他们尽可以死，只要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再没有比一个饱经世事的老人说出的话更犀利的剖白了。
那时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确实不会在乎除了莉莉以外的人的死活。
“真可笑。”哈利突然开口，为自己刚刚天真的提问。“你根本不爱我妈妈。”
斯内普全身剧震，却没有抬头。任何人说这句话，他都无法容忍，但是……现在这么说的，是莉莉的孩子。
“不然，你怎么会不知道她最珍视什么？”
【“那就把他们都藏起来，”他嘶哑着声音说，“保证她——他们的——安全。求求您。”
“那你给我什么作为回报呢，西弗勒斯？”
“作为——回报？”斯内普张口结舌地看着邓布利多，哈利以为他会拒绝，但良久之后，他说，“什么都行。”】
“所以，这就是您自此以后信任他的原因？”金斯莱无声地叹息，并不需要邓布利多的回答，答案太明显了。
“所以，伏地魔才会让波特夫人让开吗？”卢娜突然开口。
“你是想说伏地魔遵守了承诺？”
“不，我只是觉得……”卢娜笑了笑，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梦幻神情。她只是觉得，他不信任他，他不懂她，谁也不明白谁。
作者有话说第65章 “王子”的故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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