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对象是植物人》白又白

52、报应

　　任悠扬见腕上的手表也滴滴作响，数值也同时变成0，吓得心惊肉跳，还没回神过来，就被安管员拉了出去，连同林茜一起被带到一楼，察觉失职的安管员，不再让两人上楼。

　　任悠扬打了邢磊电话，没接，只好把事情简短发成短信告诉他，希望他尽快赶来处理，尽管手表心率数值恢复过来，但没亲眼见到时鹤鸣转危为安，他一刻也不想离开。

　　对于林茜的捣乱他心怀怨恨，用充满怒气的目光直盯着她，这回林茜不再像上次一样，被他的目光逼得躲躲闪闪，而是用同样的目光反击着他，两人针锋相对的气势让一旁的安管员脸上沁满汗珠，生怕他们又闹起来。

　　林茜眉间微微拧起，刚才没能跟随任悠扬上楼，她报复心极强，跑去踢纸箱子泄气，没想到箱子里面不是重物，被她这么一踢，箱子顿时侧翻过去，露出了一小截毛茸茸的黑色长状物。

　　林茜吓了一跳，以为是老鼠，尖叫出声，等到定眼一看，发现是猫咪尾巴后，才松了口气，又按捺不住好奇心，蹲下身子揭开纸箱一看，当下鸡皮疙瘩立了起来。

　　同样目睹的两位安管员彼此对望，心里有了想法，林茜压制住心头涌上来的恶心，对着安管员煽风点火：“那个人是变态啊，抱着只死猫就过来，身上不知道有没有病毒，这种人你们也放上去探望？”

　　于是出现了病房里头那一幕。

　　任悠扬经过安管员提醒，见纸箱仍保持被踢翻的模样，赶紧跑过去把纸箱扶正，异常小心的把毯子重新覆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把头看向答应替他保管纸箱的安管员，眼神带着问责。

　　“是林小姐……”

　　林茜打断安管员的话，先发制人：“鸣鸣对猫毛过敏，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刚才上楼，出了电梯间就有护士按严格流程替他们做了全身消毒，所以不存在带病毒进入病房一说，她只好编了个暂时无从对证的谎言出来。

　　任悠扬有点恍惚，木着脸，淡淡地开口：“你知不知道他是时鹤鸣。”

　　林茜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又像逮到把柄一样冲着安管员邀功：“我说他是危险人物没错吧？正常人谁抱着只病死的猫溜达，你们看看，他精神出现错乱了？”

　　任悠扬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林茜，林茜退到了安管员身后，嘴巴仍不饶人：“你们把他记下了啊，下次别让他进去病房。”

　　“我本来不打算追究，但你一而再的挑衅我，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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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磊急冲冲赶来的时候，看到平常嚣张跋扈的林茜惨白着脸，而时家派遣的安管员面面相觑，显然是对面站着的任悠扬说了什么话或者做了什么而让他们感到吃惊。

　　“有还是没有，你到时自己跟时爷爷解释吧。”

　　任悠扬幽幽地说，看着林茜惊慌失色的脸，脸上掠过一丝报复得逞的快感。

　　“他是个疯子，神经病，你们别听他的！”林茜狡辩着，伸手就要打人，被安管员拦住，这般沉不住气，跳脚的模样，反而让安管员多相信任悠扬几分。

　　“怎么又起冲突了？”刑磊小声的问，别开脸，特意不去看林茜那要吃人的表情，这般架势，他着实招架不住。

　　任悠扬不回答，看到刑磊就跟持了特赦金牌一样，示意他一起上楼，安管员帮忙按下电梯按钮，林茜趁其不备，抓住任悠扬的手臂，要将他拦下。

　　“你不准上去，你有加害鸣鸣的可能性。”

　　电梯来了，任悠扬手一甩，林茜手劲大，抓了他几个指甲印不说，还顺势把他的手表摘下。

　　“还给我！”任悠扬大喝。

　　林茜夺到他的手表，冷笑出声：“这手表logo是时光的，以你能力买不起吧？谁知道是不是你从病房里顺手牵羊的。”

　　“茜姨，没必要这样。”饶是刑磊都看不下去林茜的栽赃手段，这也太卑劣了。

　　任悠扬见手表上面的心率数据又异常，一秒也不想再耽搁，率先进了电梯，再把刑磊喊进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林茜被任悠扬似笑非笑的表情看毛，顿时觉得手中的手表如烫手山芋。

　　“别生气哈，我等会替你要回来。”电梯里，刑磊讨好的说道，任悠扬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烈气场，没被回应，刑磊只好摸摸鼻子，略微尴尬。

　　前往病房的通道上，远远就看见医护人员推着平车过来，往他们对面的电梯间上进去。

　　任悠扬一见平车上躺着的正是时鹤鸣，心不由得揪疼，三步并两步跑过去，不知所措。

　　一个资质较老的主任医生见电梯只上来他们两个人，问着邢磊：“时老先生还有多久才到？”

　　听到邢磊答不确定时间，他面露异色，随即指挥部下的人关闭电梯，电梯升上去后停留在某层，任悠扬看了一眼楼层对照表，看见停留的楼层正是重症室，担忧又浮现在脸色上。

　　刑磊也是急得不得了：“时光集团紧急召开董事会，老爷子分.身无术啊。”

　　任悠扬总算转起了头，期待刑磊的下文。

　　刑磊本不该透露这个，但他见任悠扬和老爷子聊得来，心想多说几句应该没事，于是压低声音说道：“自从鸣哥车祸，公司内部乌烟瘴气，浑水摸鱼的人很多，这段时间老爷子雷霆手段，查出了不少贪污腐败，正在严肃整治。”

　　任悠扬霎时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可以不用直接面对时爷爷，脸色总算稍霁了些。

　　刑磊接了个电话，似乎是有人跟他汇报了什么，挂断了电话，邢磊打量了任悠扬几眼，欲言又止。

　　任悠扬也不理睬他，径自走到时鹤鸣那间病房内，焦虑在他双手不住颤抖体现出来。

　　听了小报告的邢磊犹豫不决，一边不太相信，一边又观察着任悠扬的神情动作，直到微信那边传来方脸医生的消息，这才直接盖章证实。

　　刑磊坐到任悠扬对面，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口：“要不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任悠扬：“我在这里等他。”

　　也不指望一句话就能打发任悠扬，刑磊契而不舍的劝道：“你放心，鸣哥这边有我照看，有新情况第一时间通知你。”

　　任悠扬还是摇了摇头，把固执写在脸上，刑磊说不通，只好搬出沉重的话题：“楼下的……猫……也得处理下。”

　　果然一说到猫，任悠扬就激动了，他猛地站起来，像是因忽略猫而感到懊悔，但现在又不想离开，犹豫不决，刑磊立刻补充道：“我可以找人帮忙处理。”

　　“不行！不能动它！”

　　任悠扬坚决的说道，他不确定时鹤鸣的灵魂会不会重返黑猫身上，一切未知前，他不允许有任何变动。

　　“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人得向前看，总得学会放下。”

　　“如果它是时鹤鸣，你还会劝我放下吗？”

　　任悠扬轻轻吐出这句话，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刑磊，强迫他给予肯定的回答。

　　刑磊语塞，沉默了，任悠扬这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更加深了刑磊的猜测。

　　“你需要休息一下，你现在的精神压力很大，状态很不对。”

　　任悠扬狐疑看了他一眼，见刑磊站门外招手医护人员，像是在询问什么，敏感的他在崩溃的边缘游走，生怕楼下的黑猫被处置，撒腿就跑。

　　刑磊追下楼的时候，就瞧见会客区的沙发上，时爷爷一脸严肃的和林茜交谈着什么，似乎聊得不太愉快。

　　他低声问了安管员任悠扬的下落，安管员如实回答：“抱着纸箱，从消防楼梯这边离开了。”

　　“那两位知道吗？”刑磊抬着下巴示意方向。

　　“不知道，他下来时看到时董有些惊讶，好像不愿意上前打招呼，就静悄悄走了。”

　　邢磊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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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酷夏，空气灼热，花大婶不停地扇着蒲扇，恨不得把暑气扇走。

　　“小扬你在不在家啊？敲门好几天了也不应。”

　　“你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你别躲着不开门！”

　　花大婶敲着任悠扬家的门，再趴门上听动静。

　　“别是发生什么事了吧？这不能啊，是不是还没有睡醒啊！”

　　花大婶契而不舍的敲门，任悠扬再不开门，门怕是得被她敲出一个洞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把门敲开了，楼梯边那人，脚步移动了一下，仍静静不出声。

　　门一开，花大婶就闻到那股熟悉的恶臭味道，瞬间捂住鼻子，自来熟的进门，东张西望地寻找臭味的发源地。

　　“哎呀小扬，你家里怎么有股味道？是不是有东西放坏了？你鼻子没闻到吗？是不是有鼻炎啊？”

　　花大婶喋喋不休的嚷着，客厅角落里也不放过，还把窗帘拉开看了看。

　　任悠扬形象很是颓废，没进食全身酸软无力，他想发出声音，喉咙却传来剧痛，声音出口是出奇的嘶哑：“婶，你出……去。”

　　花大婶耳背，没听到他说话，在她心里，任爷爷在世时，两家邻居相互有照顾，人情有往来，热心肠的她把任悠扬当自己孩子看待，她就算越界也是出于好心。

　　“我嗅着像从卧室飘窗飘出来的，会不会有老鼠死在空调管道里？我进去看看，别是装修那帮崽子使坏心眼！”

　　任悠扬挡在了卧室门面前，太久没和人交流，自闭的他只能用行动来抗议。

　　“你就让婶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这味道昨天就不时随风飘进她家，特别是从主卧窗灌进来的，儿媳妇大早上闻到“yue”地呕个不停，害得花大婶误以为媳妇有二胎了。

　　弯腰从任悠扬胳膊下溜过去，花大婶瞧见卧室桌上有个纸箱，伸长脖子一看，生理反应比面部表情还快，她干呕了一声，急忙从卧室出来，拍着胸脯顺顺气。

　　“小扬你魔怔啊猫死了怎么不处理尸体？再不济找地儿埋了啊，楼下花圃那么多。”

　　花大婶凶巴巴嚷了起来，却见任悠扬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失焦，茫然不已。

　　“你这状态不太对呀？”

　　花大婶有些后怕，突然想起了什么，指了指门的方向，大声说道：“差点忘了，有人找你。”

　　任悠扬望过去，就见到门口那里，站着一个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