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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真相 ...

  •   当年吴雅珍跳楼之后,同样受到致命打击的是梁艺他爸梁锦棠,他精神受到打击,神智恍惚,兴许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一直没走出来,合伙开的整容医院,因被恶意商业攻击,误传有人整容失败维权不成跳楼自杀,负面影响很大,时鹤鸣那时把打理权给了林茜,紧接着梁家退股,两间酒吧也因为梁艺经营不善倒闭,这些年梁艺变卖了家产,带爸爸去各地寻医治疗。

      这五年来,每年吴雅珍忌日,任悠扬来给妈妈上香时,墓前都有一束鲜花,对方特意比他更早过来献花祭拜,刻意避开时间不相见,他知道是谁,却也默默不去理会。

      他以前他们不会再相见,可今天,梁艺却找上门来了。

      时隔五年未见,梁艺仿佛脱胎换骨般,整个人模样虽然没变,但从前的锐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棱角经过磨砺荡然无存,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平和,任悠扬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能用平和这个词形容梁艺。

      任悠扬这么糟糕的状态被梁艺撞见,他很难堪,加上好久未见,两人之间的陌生感让气氛一阵陷入尴尬。

      花大婶见状,打破平静:“前阵子我说有人来找,姓梁,就是他,认识吗?”

      任悠扬现在状况不是很好,她得替他提防下陌生人。

      任悠扬点头:“认……认识,婶你走吧。”

      花大婶这回听清任悠扬的逐客令,眉头一皱,明显不开心:“那屋里头的猫怎么处置?”

      任悠扬又把固执眼神透露出来,脸上交织着焦虑和不安的神态,他死.命盯着花大婶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带走纸箱。

      “婶知道黑猫死了你伤心,但你总得让它入土为安,它才能投胎,下辈子找个好家庭。”

      “投胎?”

      任悠扬茫然说着,随即摇了摇头,否定这个说法:“不行,万一他回不来了怎么办?万一我找不到他了怎么办?。”

      花大婶暗叫不好,任悠扬绝对魔怔了,她想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回家冲个符水来让任悠扬喝。

      梁艺在门外听了大概,心中有数,他不动声色走了进来,圈住任悠扬的手臂,被桎梏住的任悠扬,眼里骤现冷意,梁艺说不上用了很大力道,但任悠扬就是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梁艺!你要干什么!”

      “麻烦大婶帮忙处理一下,我和他沟通。”梁艺向花大婶投去求助的眼神。

      “这行吗?”花大婶面露难色,都用上强硬手段了,不行也得行了,花大婶屏住呼吸,进了卧室,把纸箱捧了出来,头撇得远远的,语速很快的说道:“小扬,你不要怪婶,婶也是为了你好。”

      “别动他,还给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把他还给我……”

      任悠扬从反抗变成求情,声泪俱下,悲嚎不已。

      花大婶铁石心肠的离去,还把门给关上,狭小空间内,任悠扬的声音更为响亮,他无力阻拦,脑子里的妖魔鬼怪又在埋汰他没用,疼得他心肺都要爆炸了。

      “悠扬,冷静,你冷静下来!”梁艺的拘谨早没了,他抱着任悠扬,轻声安抚着他,让任悠扬看着他的眼睛。

      “你听我说,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关于时鹤鸣的。”

      任悠扬听到这个名字,瞬间安静下来,惊讶地看着梁艺。

      ……

      午后,阳光通过阳台倾泻而至,照得客厅柔和通透,光线从任悠扬手中隙缝逃脱,一张一合,始终抓不住。

      和光线做着游戏,任悠扬问出了第一句:“梁叔呢”

      “上个星期走了。”梁艺平静的回答着。

      “去哪?”任悠扬手上动作停止,满脸疑惑。

      “葬在江城那边。”

      任悠扬听傻了,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梁艺勉强扯了扯嘴角,轻声道来:“自从珍姨……去世后,我爸受了刺激,精神出了问题,不伤害别人,总是自残,去年从疗养院三楼摔了下来,瘫痪了。”

      “病逝的吗?”任悠扬问,他这些年来刻意远离梁家,不闻不问,一时之间,心里泛起愧疚。

      “上个星期吞.药自.杀的。”

      梁艺说得很无奈,苦笑之下能看出他强忍着悲痛,梁锦棠在他每次喂药期间,总把一颗安.定神经作用的药压在舌底,过后偷偷藏起来,以少积多,最终趁他来A市找任悠扬时,在深夜一口气吞下,从此长眠。

      梁艺换了个角度想,这回他来找任悠扬,总算不必时刻惦记他爸,担忧他爸了。

      他并不打算细说他爸自.杀的情节,他怕给任悠扬带来心理负担,在他看来,眼前的任悠扬,情况并不比当时他爸好多少。

      任悠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安慰人他不在行,节哀两个字也说不出,踌躇下,他低下头,选择沉默。

      “我爸瘫痪后一直神志不清,前些阵子突然清醒过来,告诉了我一些真相,这也是我前些日子过来找你的原因。”

      “前阵子……我忙。”任悠扬找了个逃避的借口。

      “我听你邻居说了,你养的猫生病,你忙于照顾。”梁艺表示理解,紧接着又暗示说道:“你比较重感情,对于人或宠物,你都一样很难放下。”

      任悠扬听出梁艺意有所指,依旧不吭声。

      “你能不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梁艺见任悠扬抬头看他一眼,眼神闪过一丝不耐烦,他还是继续说下去:“我不确定我接下来说的话你承受得住不,我得判断。”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同意了。”梁艺深呼吸一口,语气放慢:“这五年你和时鹤鸣还有联系吗?”

      任悠扬想点头,潜意识有个声音让他摇头,他只好照做。

      “听说他成了植物人……”

      梁艺见任悠扬拒绝这个话题,只好长话短说:“你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

      他拿出了一个平板,按了相册里最后一个视频,把平板递给了任悠扬,表情凝重起来:“这几年我爸被心魔折磨得不成样,始终放不下你妈妈,疯疯癫癫的,常常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后来他清醒了,完整把事情说清楚,我在调查之后,发现不是他的噫语,我本来想带你过去江城,听我爸亲口告诉你,但我爸出于愧疚心理,不敢面对你……”

      梁艺知道这个话题很沉重,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他在遗书里写着他录了段视频,让我交给你。”

      任悠扬接过平板,见屏幕上视频定格的画画,梁锦棠面貌苍老了很多,头发全白,脸上消瘦憔悴,跟此前风度翩翩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五年时间,他仿佛年长了十五岁,变得饱经风霜,尽显老态。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看完视频后的心情,你做好心理准备吧。”梁艺说完,径自走到阳台,掏出烟和打火机,抽起了烟。

      任悠扬点了播放,画面一开始是梁锦棠在调试镜头,然后他坐回椅子,盯着镜头,娓娓道来。

      ***回忆的波澜***

      (五年前吴雅珍跳.楼那一晚)

      “梁锦棠你这个王八蛋,你怂恿我外甥捐.肾,你还是不是人?这让时家知道,这里的人哪个逃得了?你真是狗胆包天!”

      林茜骂咧咧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梁锦棠捏捏眉心,心力交瘁,但还是好声好气的哄骗着林茜:“你哪里听来的假消息,没有这回事。”

      “你老婆亲口告诉我的,位置都发给我了,你还想瞒到我什么时候?好啊你们,故意让我去外地出差,支开我,你把我害惨了,你最好保佑鸣鸣手术还没有开始!”

      “是他自愿的,我没有逼他!”梁锦棠摞下话便挂断电话,走到套房卫生间,用力敲着门。

      门开了,吴雅珍苍白着脸走出来,把手机放在背后。

      “是我通知林茜过来的。”吴雅珍怯怯地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梁锦棠对她摆出发火的态度。

      “手机给我,其他事你不要理了,先去休息。”

      梁锦棠想夺过她的手机,却被吴雅珍躲了过去,她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到窗户,无法再退,眼泪这才夺眶而出:“我始终觉得不妥当,锦棠,我们还是放弃吧。”

      “说什么呢,别丧气,那边手术在进行了,你不要怕,过了今晚,你就恢复健康了。”

      梁锦棠安慰着,他心里也在打鼓,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回头路了。

      “你快去叫停那边的手术吧,现在还有挽回机会,林茜说的对,我们疯了,才会有这个疯狂的做法。”

      梁锦棠摇头否决,这次时鹤鸣主动提出捐.肾,实属难得,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还不知道吴雅珍能不能撑到下一个合适的肾.源。所以他铁了心,绝对不能中止隔壁正在进行的换.肾手术,按时间推算,时鹤鸣已经准备在打麻醉针了,没事的,很快就成功的。

      “但凡手术中有一丁点意外,别说法律制裁,光是时家,我们就应付不了,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他是时家继承人你不清楚吗?你拿他的器官给我用,你的命还要不要?”吴雅珍厉声说道,希望自己的丈夫能悬崖勒马,结束这个荒繆的手术。

      梁锦棠也吼着回应:“我的命可以不要!”

      “那小艺呢?我儿子悠扬呢?他们怎么办!你替他们想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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