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矢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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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王老板将手里的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塞到男子手里，笑得意味深长。只是他在说这句话时，心头有种奇怪的感觉。
“呵呵。”男子客气地笑，很自然地把信封放进了皮包里，动作细微得几乎察觉不到，顺手端起了茶，慢慢地嘬起来。
见男子收起了信封，王老板心底一喜，脸上还是淡然的样子，也端起茶来喝。
两人心知肚明，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就散了。
想到之后将进账的白花花的银子，王老板心花怒放，遣了司机老张回去，打电话给蜜儿让她准备好出门，自己开车去接。
蜜儿是他的情人。
年轻而美好。
在餐厅吃饭时，王老板又看入迷了，蜜儿拿着刀叉的动作很优雅，吃起东西细细嚼的样子，让人觉得看她吃饭真的是种莫大的享受。
“今天吃饭的时候，你一直看我做什么？”躺在床上，蜜儿娇嗔道。
王老板听得身子都软了，伸手去握她的细腰，“因为你好看啊。”
蜜儿笑得妩媚，在他额上轻轻一啄，“就会说好听的。”然后替他捏紧绷的肩。
蜜儿温柔而体贴，按摩的技术也一流，王老板舒舒服服地躺着，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只是入睡前，脑海中忽然响起了自己白天说的那句“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他恍然间想起上次自己说这句话时，还是五年前，那时的自己，还在努力显得稳重，可递过信封的手还是颤抖的。
当时的那句话，更像是对自己说的，没有人会知道，所以不要怕。
是啊，不会有人知道，除了他自己，那幢建筑，后来倒塌了，死了五个人，包括一个才十个月大的孩子。
寂静的夜里传来了敲门声，他去开，见到猫眼外的景象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踉跄了几步，伸手去扶门框。
门外，一具具骷髅，排列得整整齐齐，站在门前，黑洞洞的眼眶，像是在直直地盯着他，直直地似乎要看到灵魂最深处，映着月光，闪着寒光。
他往后退了几步，却听到玻璃窗处传来声响。
一双双没有血肉的白骨森森的手掌，把玻璃拍地啪啪作响，每拍一次，就震落一节指骨，落在地上，发出咔咔的清脆的声音。
啪啪……咔咔……啪啪……咔咔……
王老板尖叫着醒来，浑身湿透。
“没事吧？”蜜儿关切地给他擦汗，“要不要再睡会儿？”
原来已经天亮了。
秘书打来电话请示，“老板，A城的项目的问题还没解决，还是按时开工吗？”
脑子有些空白，愣了几秒，说道，“当然。”
心头有一丝沉重，可很快就消散了。
这世界昧着良心赚钱的又不只他一个，这年头有钱才是爷，否则蜜儿这样年轻而美丽的女子怎么会跟着他？
现在停止，就连给男子的钱都赚不回来了。
是的，没有人会知道的。
没有人。
吃过蜜儿做的早餐，他自己开车去公司。
秘书又打来电话，确认今天会议的议程和安排。
他嘱咐秘书，“我十分钟后到。”
他没能准时到。
他的车子撞上了路边的护栏，车头严重变形，救护人员花了二十分钟才把卡在驾驶位的他弄出来，救护车送去附近的医院时，他已经陷入昏迷了。
没有人注意到，在座椅底下的毛毯上，有一张沾了血的纸条，纸条上贴着三块修剪过的纸片，字体不一、颜色不一，歪歪扭扭地连成一行字：
我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矢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