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金鼎》阮一棉

19、第 19 章

　　“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就开堂审案吧，王某虽是一届书生，也还知道敢作敢当的道理。”看到妻子眼中无悔的深情，王升说到，那六个人渣毁了两个家庭的幸福，万小姐的一生，又何尝不是毁在他手里呢？
　　“威武！”知府衙门大堂的升堂仪式摆起来，外面早就围满了人，看到知府大人没有坐上位，反而像被告一样跪在下面。
　　“王升，本府敬你一届书生，更曾中过探花，你先站起来回话。”包拯坐在知府位置上，对着下面的王升说到，以包拯的官衔，本不应该做这个位置，不过，把免死金牌摆在大堂桌子上，包拯坐那个位置，没有一人提出意见，也没人敢提出建议。
　　王升慢慢地站起身来，听到门口百姓的议论声，才真正感到自己做的事有多离谱，他辜负了县内的百姓，违背了自己的若言。

　　寒窗苦读这么多年，难道自己真的就只为了报仇雪恨吗？男子汉大丈夫，本应志在四方，自己怎么就被一点私事，束缚了一生你？
　　眼见王升满心的悔意，包拯满眼无奈地看了一眼坐在师爷旁边的公孙策，每当他怀疑自己时，只有公孙策能告诉他，他坚持的是对的。这次，他又犹豫了，坐在堂上，包拯也听得到门口百姓的议论之声，一方父母官，王升自是称职的，可是，身为一届书生，满腹仇恨，王升却从来没有想过用正当的手段还死者清白，惩治邪恶，反而选择用死亡金鼎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报仇。
　　感觉到包拯的目光，公孙策对他点点头，包拯心里想得什么，他自然都知道，因为耳朵比普通人灵敏，百姓的议论声，他听的更清楚，可是错了就是错了，就算做了千百万件对的事，也弥补不了一件错事。
　　“王升，你可知罪。”见公孙策对自己点头，包拯才放开自己，大声地质问王升。
　　“包大人有话不妨直问，大人这么说，罪臣不知从何说起。”抬起头来，看着上面的包拯，王升说到。
　　“那好，本官就问你，你是如何毒杀绵连村王员外等六条人命的。为何要毒杀他们。”虽然事情已经知道了八九分，不过，包拯仍给王升一个自己说出事实的机会。
　　“我在他们喝的茶里面下了药，就是公孙公子说的‘尸毒’，‘尸毒’是我在苗疆的一位巫师哪里得到了，我阴差阳错地救过他一次，他并送我一瓶‘尸毒’，里面一共有十颗，已经用了七颗，剩下的全在这。”说着，王升从袖子里面掏出药瓶出来递过去，守卫在包拯左边的马汉走到他面前接过去，拿给包拯，包拯只看了一眼，示意马汉把瓶子拿给公孙策。
　　马汉把瓶子给了公孙策之后，马上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了。
　　“即使你有这‘尸毒’，你一个文弱书生，如何下毒。”包拯奇怪地问到，这也是案件中，他唯一想不清的地方。
　　“呵，包大人也许并不知道，王升是书生没错，不过，也学过几年拳脚功夫，虽学艺不精，不过，瞒过几个人的耳目，还是做的到的。”冷笑一声，王升解释到。“包大人要是没有别的问题，就请断案吧。”不想旧事从提，王升说到。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选择每个月初七，在死亡金鼎上写下死者的名字。”坐在一旁的公孙策出言打算说。
　　“初七，因为初七就是姨娘过世的日子。”说起姨娘，王升露出难得的温柔，那个水一样的女子，就是被他们恶意谣传杀死的。
　　难怪，那天李芸会做噩梦，半夜在庭中抚琴，看来，不只因为梦到了心爱之人，也是想起了死去的娘亲。要是这王升活不下来，李芸可怎么办。公孙策在心里叹道。
　　“没问题了，包大人就赶紧判吧。”明白公孙策的疑虑，包拯心里也很无奈，案子没被他们碰到也好，既然碰到了，遇到了，如今就不可能睁一眼闭一只眼了；倒是底下的王升，第二次重复这句话。
　　“包大人明鉴，王升年轻气盛，一时冲动，走错了路，请大人宽谅。”突然走进来的李齐带着李芸齐齐地跪在地上。
　　“李老板，你身体刚愈，有什么事，起来说吧。”看到李氏父女，包拯和公孙策都感到意外，听到李齐的话，王升很是惊讶，虽然包拯已经说过了，李齐并没有迁怒于李芸，但是，他不敢奢望，自己也能得到豁免。
　　“公孙大哥，你就帮我求求包大人，让他放过升哥吧。李芸拜托你了。”眼见，包拯对父亲的话沉默以对，李芸只好把希望放在公孙策身上，希望他能看在大家一起度过迷魂阵的情分上，帮自己一把。
　　“不是我不帮你，小芸，你也知道，王升确实是犯了法，就是包拯也救不了他呀。”公孙策惭愧地对李芸说到，李芸帮他们那么多，最后，自己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包大人，不如这样吧，老朽已过半百之年，死不足惜，老朽愿一命抵一命。”说完李齐就撞上堂内的大柱。速度之快，能他旁边的王升都来不及阻止。
　　“姨父，你，你怎么这么傻呢，你这样，叫我如何面对芸儿，九泉之下怎么面对姨娘。”跑过去，服气李齐的头放在怀里，王升边说边流泪，他没想到，李齐居然为了他，能命都不要了。
　　“爹，爹，爹，你没事吧！”李芸赶紧从公孙策旁边跑到父亲身边。公孙策也被马汉扶了过了。搭了一下李齐的手脉，公孙策对冲过来的包拯摇摇头。
　　“爹，爹，”看到公孙策摇头，李芸哭了很厉害了，王升只是一直抱着李齐的头，叫着
　　“姨父！”

　　本来就议论纷纷的百姓，看到李齐一死，议论的更多了，大部分人都在为他们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