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金鼎》阮一棉

20、第 20 章

　　“李老板平时待人温和，处事周到，一定是那些坏蛋害了他们。”
　　“知人知面不知心，王员外以前不是也假仁假义，原来还做过这些事。”
　　“可是，李老板是受害者啊。”
　　外面的流言蜚语，已经进不了李芸和王升的耳了。
　　叫人把李齐抬出去之后，包拯坐回原位：“王升，本官念你情有可原，暂时将你收押狱中，你是本届探花，你的事，要圣上亲自断案才行，明天，本官就派人送你入京。”冷静地说完这些。包拯一句“退堂”就从侧门进了内堂，公孙策也折回内堂，两名衙役把王升压去了。
　　“你想放过王升。”公孙策肯定地说到。
　　“我没有，我只是把他交给圣上，圣上怎么断案，自有他的决定。”不止想说服公孙策，也想说服自己。
　　“你明知道圣上以‘仁’治国，王升情有可原，一定不会有事的，可是，你怎么面对那些人都额家属，他们的家人，难道不会伤心吗？”明知道包拯心里在纠结，公孙策想让他看清自己，不允许他逃避。
　　“我说过了，圣上怎么断，是他的事，我们耽误不少时间了，明天我们就启程赶去定远县吧。”打断公孙策的话，包拯转移话题。
　　“不，我认识的包拯不是这样的，我认识的包拯，真理面前，皇上都不会放在眼里的。”咄咄逼人并非公孙策的强项，但是，他希望包拯不要为了一时的迷茫，悔恨一生。
　　“公孙策，难道你不觉得奇怪，王升虽有毒药，城府也极深，但是，王员外一干等，又岂是那么好毒杀的，他们唯利是图，皆是贪生怕死之辈，知道死亡金鼎上是他们的名字，必先做好万全准备，王升要下药，又怎么避得开他们的眼目。”没有直接回答公孙策的问题，包拯反而把自己想到的漏洞说出来。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为什么王升却要自己承认呢，难道，他也被蒙在鼓里。”把包拯的话，思索了良久，公孙策冷静地分析到，包拯说的没错，不能低估王员外一干人等，他们都不是傻子，又怎么会乖乖等着被王升毒杀呢？除非，有人暗中帮助王升，更或许，那才是真正的凶手。
　　“是李奇。”包拯突然说道。
　　“李奇，是他，他为什么这么做？”被包拯打断思绪，公孙策并不气愤。难道今生，公孙策就只能为包拯而活了吗？在心里嘲笑自已没有原则的宽容。公孙策苦笑了一下。
　　“刚开始，我也想不到他这么做的理由，如果说是丧妻之痛让他仇恨暗生，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呢，直到他出现在衙门堂上的时候，我才知道，他非这么做不可的原因。”拉过公孙策的手，陪他一起坐下，包拯说出真相。
　　“难道，是因为…”慢慢地坐下，公孙策后知后觉地想到原因。
　　“李齐养育过王升，知道他的脾气秉性，为了以防他害人害己，就先下手了。”接过公孙策未完的话，包拯肯定地说到。
　　“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这些呢？”知道包拯不会说毫无根据的话，公孙策还是想问个究竟。
　　“第一，是李齐知道‘死亡金鼎’上是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冷静，我见过不怕死的人，但是，没有一个能像他那样，好像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感觉。第二，是李齐打李芸那一巴掌，其实打李芸，是他无奈之举，虽说是因为李芸出去一整夜，他气愤而动手，但是，看的出来，他当时的心痛，人在气愤之时，意识不到这些的，这说明，他不止对李芸的整夜未归担忧不已，也是他怕李芸知道真相，李芸是他的女儿，也是最熟悉他的人，人在犯案的时候，都是不自觉地留下自己潜意识的习惯。”细细地说来，包拯寻找着隐藏的线索。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前面六个人都是中了‘尸毒’而死，李齐却活下来了，他故意叫小二那时却叫他，是早有准备，前六个死者家里也有仆人，怎么就没及时发现的呢？而且，我说过‘死亡金鼎’上有他们名字的时候，他们一定加倍小心，可是，还是难逃厄运，李齐怎么可能那么幸运，只有一种可能，他中毒不假，但是早就已经服下解药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说明真相，反而要把王升送往京城呢？”公孙策问到。
　　“我知道李齐是动手的真凶，可是，那六个人的死，真的跟王升无关吗？李齐杀人不假，可是，动机却是为了救人，我又怎么忍心在李芸面前揭穿他，我相信，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让李芸知道，自己有一个杀人凶手父亲。所以，他才宁愿这样地死亡，也不说出真相。”包拯看起来铁面心肠，其实，心，比任何人都更柔软；想得更周到。
　　“所以，你就把王升交给皇上，皇上自然会赦免王升，这样，李齐的‘清白’也保住了，王升的命也保住了。”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公孙策换上轻快的语气说道。
　　“我会写信，跟皇上说明真相的。”眼见公孙策站起来，包拯也跟着站起来，扶着他往外走，这里，并不是他们的地盘，也不是他们的归属。还是早日赶去定远县比较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