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金鼎》阮一棉

18、第 18 章

　　“呵呵，原来如此，我说前两天怎么不见她们了，原来是被你安排出去打探消息了。”那两个帮手是谁，自然不用再点明了。
　　“这么说，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王知府，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在心里画下一个疑问，包拯问着自己。
　　“现在想也想不透，不如，我们去王府看个清楚。”李齐服了他的药，应无大碍，又有李芸照顾着，他们也帮不上忙，还不如早点找出凶手。
　　“恩，这个王升怎么样也得去探探了。”包拯点头说道。
　　俩人吃了点中餐就去了王府。
　　“公孙公子，这位是……”已经认识了公孙策，不过他身边这位黑炭今天才看到，实在不认识。他俩一黑一白，走在一起，本应不协调才是，看他们俩站一起，确实非常协调，动作间的默契，他在大人与夫人之间都没看到过，大人和夫人一直模范夫妻。
　　“哦，王管家，这位是我的朋友包拯，你叫他包公子就可以了。”公孙策向管家介绍说。
　　“包公子，公孙公子，大人已经在大厅等候了，你们里面请吧！”进了王府，公孙策抽出在包拯手里的手腕，跟着管家，进了大厅。
　　“芸飞樱草旧堂前，李树花开入梦来；妻儿只身在天涯，爱恨长情岂是空。”王府的大堂上挂着一幅简单的画，只是简单的山水画，旁边却写了一首诗。
　　“王大人，这画，可是你亲笔所画。”一眼看到画幅，包拯问到。
　　“画？什么画？”已经进来过一次了，但是公孙策看不见，所以一直不知道。
　　“芸飞樱草旧堂前，李树花开入梦来；妻儿只身在天涯，爱恨长情岂是空。”包拯轻轻地把诗念出来，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怎么，两位对这画有兴趣。”王升出言打断。
　　“包大人见到我一点不感觉奇怪？”定是小芸已经告诉他了吧，看来，小芸一点没变，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天真，对人充满了信任。王升宠溺地摇摇头。
　　“夫人，您怎么也来了！”外面突然传来王管家的声音。
　　“我想跟包大人和公孙公子说几句话。王福，你先下去吧！”王万氏交代管家。
　　“包大人，公孙公子，我跟你们讲个故事吧。”走到大堂中间，王夫人说到。
　　“夫人请讲。”对视一眼，公孙策说到。
　　“十年前，有一个小男孩，他父母常年不在家，从小，他就和姐姐在各个亲戚家寄居，有一年，父母亲把他们姐弟寄放在了姨娘家，姨娘家刚好有两兄妹，年纪与他们相仿，姨娘对他们视如己出，姨父也待他们亲如子女，只在这里，他们才有了家的感觉，可是好景不长，有人传出谣言，姨娘与他父亲情愫不堪，几乎传遍了整个县，终于，这些谣言传到了姨父的耳里，起初，姨父也不相信，不过，传的人多了，并在心里有了疑虑，于是把他们姐弟送走了。事情并没有这样就结束，姨娘家的表哥，因为受不了这些风言风语，离家出走了，姨娘因此一病不起，最后，香消玉损了。“

　　“男孩此时才发现，自己对表妹已经情深深种，可是，此时，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父母亲带着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姐姐却并不愿意离开，坚持要在这里等表哥回来。”王夫人静静地说着，包拯和公孙策也不打断，王升根本无力打断，自从故事开始，他就陷入了痛苦的噩梦。
　　他们原本能成为最幸福的一对夫妻，可是，那几个人就因为一点小小的私立，不止毁了他一生的幸福，间接害死姨娘，还害姐姐也一辈子生活在遗憾之中。
　　“那后来呢？后来，他又为什么娶了别的女子呢？小芸一直被父亲保护着，他为什么不来争取，反而娶了别的女子。”王夫人停了一会，公孙策问到。
　　“因为姨父，他对姨父充满了敬畏，这种敬畏，也让他害怕姨父，他不知道姨娘的死，会不会让姨父恨他，所以，当他在京城，遇到一个让他感动的女子时，他选择了她。”王夫人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王升自己抢过了去回到这个问题。“既然这样，为什么，到最后，他为什么要杀姨父呢？”包拯出言询问。
　　“呵呵，果然不愧是包拯，最关心的总是案子。”没有直接回答包拯的问题，王升反而赞叹道。
　　“本官也不怕告诉你，那六人的确是本官所杀，他们该死，罪有应得，至于李齐，我本来没打算杀他了，我只想带着妻子，为绵连村的百姓做点事，可是，阴差阳错，让我得知李齐居然一直关着芸儿，既然他这么不愿面对姨娘去世的事实，我就送他早日去见姨娘吧。”跟刚刚沉浸在痛苦中的样子完全不同，王升咆哮到，完全是一个被仇恨包裹着的人。
　　“你被仇恨冲昏了，你根本不知道，李齐为什么限制李芸的一举一动。”遥遥头，包拯说到。 “李齐正是因为知道女儿的心事，所以一直陪着女儿等待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希望，他能给女儿最大的幸福，李芸天生丽质，如果不限制她的行动，一定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包拯肯定地说到。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是他让活泼可爱的芸儿失去自由。”王升说到，他从来没想过这些，他一直认定，姨父是因为不肯原谅姨娘的死，迁怒与芸儿。
　　“就凭李齐给李芸定下一门亲事，就凭，李齐知道死亡金鼎上是他的名字时，还对我和公孙策说了一句‘两位客官这么有默契，认识时间不短了吧！’，看起来，好像两者之间没有一丝关系，但是，我知道，李齐是一个懂情，尊重爱情的人。”面对王升的质疑，包拯也有点气愤了，王升口口声声爱李芸，其实一点不懂李氏父女的心境。
　　包拯说完之后，并没有去看王升的表情，而是看着一直沉默地站在他身边的公孙策，他突然感到庆幸，因为他知道，公孙策和包拯之间，永远不会有这样的误会。听到包拯的话，公孙策愣了一下，突然开心地微笑起来。
　　是他傻，他一直以为包拯不懂情，他只知道包拯是最棒的推理人才，知道他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原来，原来包拯也是一个有心、有情之人。
　　被包拯点醒，王升暂时冷静了自己，虽然以前不认识，但是，他相信眼前这个人所说的一切，他皮肤黝黑，额上有弯月，并不是让人一见倾心的倜傥才子，特别，和他身边的人站一起，谁都能看出旁边人的俊朗风采；但是，他说话时的认真、严肃，双眼里透出来的正义，让人无法怀疑他。
　　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妻子，这是王升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妻子，什么时候，那个满怀美梦的少女已经脱下了一身的稚嫩，毫无抱怨地站在自己的后面，用无言支持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虽然从来没有真爱过，但是王升依然记得，刚嫁给自己的夫人，是怎样的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