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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闹心 ...

  •   牛粪兜头落下,毛鸿植恼羞万分,大骂着,冲上前要殴打华湘。毛清阳急忙上前拦阻,华湘回身去拿竹扫帚,毛鸿植见事情不妙,急匆匆往外跑,嘴里说着:“你们给我等着!”
      论起单打独斗,梧桐村里很少有人是毛清阳的对手,从小就到处游荡,爬树抓鸟、下河捕鱼,身体锻炼得很强壮,长大后经常干重体力活,身强力壮,曾经把家里的黄牛摔翻在地。
      毛鸿杰和毛鸿植都不敢单独面对毛清阳的暴怒,毛鸿植身上被撒了牛粪,这事不能就这样过去了。
      毛鸿植找了毛清堂的儿子毛鸿刚,找了大哥毛鸿光和二弟毛鸿强,费珊瑚找了弟弟费五,村西的 ‘唐瘸腿’,算上毛鸿植的儿子毛仲凯,毛鸿光的两个儿子毛仲农和毛仲业,毛鸿强的儿子毛仲磊,大大小小凑了十三个人。
      这伙人在毛鸿植家酒足饭饱之后,出现在毛鸿远家门前,毛鸿杰和毛鸿植站在门前挑衅:“毛清阳,你给我出来!”
      听得外面人声嘈杂,华湘拿起菜刀,毛清阳拿起根木棒走出来,一打开门,一群人冲进来。
      毛鸿植和毛鸿杰抓住毛清阳,后面的‘喽啰’就开始拳打脚踢,双拳难以抵挡那么多人的撕打,毛清阳被摔在地上,挨了不少拳脚;华湘也被打得头发蓬乱,毛鸿远被吓得呆呆站在院里。
      毛清阳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来,拿起木棒乱砸,把这群人赶到门外,华湘拿着菜刀乱砍:“你们要是再到我家里来,我砍死一个算一个,砍一个够本,砍两个赚了!我和你们拼了!”
      喽啰们纷纷后退。
      毛鸿杰觉得赤手空拳吃亏,连忙喊道:“快到我家里抄家伙!”很快,这伙人拿着各式农具围过来,铁锨、洋镐、镢头、铁叉、木锨等打向毛清阳和华湘。毛鸿远看父母要吃亏,从院里搬出一个三根尖刺的铁叉,这铁叉平常是用来挑麦秆和花生秧的。
      一阵‘叮叮当当’乱响,铁农具相互撞击发出刺耳的声音,毛清阳和华湘齐心合力把毛鸿杰和毛鸿植赶到门外。手里都有伤人的家伙,双方都不敢上前,两两对峙。
      “你们这是要抄家吗!谁要是过来,我弄死他!”毛清阳红着眼睛大声喊道。
      “大不了拼上这百十斤! 谁要敢闯进来,我就一刀劈死他!”华湘恶狠狠的说。
      俗话说:狠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一番打斗下来,鼓噪呐喊的‘喽啰们’害怕了,都是亲戚,撑撑场面还行,但是要拼个死活没有必要,很多人都躲到阴影里。
      从旁晚打到夜幕降临,喧闹声也惊得街坊邻居来看热闹,有些人也上前劝解,僵持了片刻后,毛鸿杰和毛鸿植等人撤了。
      毛鸿远马上把门关上,上紧门闩,他惊恐的看向父母,只见华湘和毛清阳浑身被汗水浸透,身上也有很多擦伤。
      惊魂未定的毛鸿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到凌晨时分,大门“嘭”的一声,被人用脚踹了一下,“毛清阳,有本事,你出来!”
      毛鸿远怕父亲出门又产生撕打,拉住父亲的衣服说:“别出声,不要搭理!”毛清阳叹了一口气:好吧!忍一时风平浪静。
      大门被连踹好几脚,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刺耳。毛鸿远捂紧了耳朵,心却砰砰直跳:要是再打起来,该怎么办?
      门被踹了几次后,见院子里没有声响,毛鸿植骂骂咧咧的走了。
      一夜难以成眠,早上毛鸿远还要像往常一样去上学,坐在教室的座位上,昨夜的情形历历在目,毛鸿远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人多势众,要是再发生打闹,父母被打死了怎么办?越想越觉得害怕,一整天惶恐不安。
      中午吃饭时,毛鸿远打开捎带的饭菜,只见两卷粗糙的煎饼,煎饼中间摆了几块豆腐,豆腐上洒满粗大的盐粒。毛鸿远吃了一口,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母亲之前从不会这样草草的准备捎带的饭菜,现在家里被闹成这样,母亲也没有精力好好准备饭菜了。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毛鸿远飞快跑回家,看到父母还在,才放下心来,到了夜里,毛鸿植又跑来踹门。白天担惊受怕,晚上不得安宁,这连续折腾之下,毛鸿远日渐消瘦。
      带着脏兮兮的帽子,穿着黑不溜丢的衣服,毛鸿远看上去像‘小鬼’一样邋遢干瘪。对于这样的变化,有些同学表示同情,有些却幸灾乐祸。
      谢香是毛鸿远刚进入四年级时的同桌,一张有些冷漠的脸,一头卷发随意向后一扎。刚开始,两人也算相安无事。毛鸿远的前桌是闵丽,闵丽一双大眼睛,长得挺可爱,很活泼,说话声音很清脆,无聊时,经常转身和毛鸿远说话。毛鸿远年纪尚幼,虽有些懵懂,但已有自己的审美。闵丽和谢香相比,好看多了,毛鸿远喜欢看到闵丽和她聊天;而对谢香不怎么理睬。
      不知是出于嫉妒还是什么原因,谢香有一天突然要求在桌上划分界限,她用铅笔在桌上画了一条线,然后说:“毛鸿远,从今天开始,你不准过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划分界限?而且这界限明显是你占的空间大,我的空间小。”毛鸿远有些奇怪。
      谢香冷冷说道:“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划分各自的地盘,你不准过线!”
      面对谢香蛮横的态度,毛鸿远不愿再和她争执,他想往常一样趴在桌上。没想到,谢香用胳膊肘用力一推,把毛鸿远胳膊推向一边;毛鸿远生气了,用力推回去,谢香又猛然推回来,来回推了几次后,谢香猛然站起来,拿起毛鸿远喝水的搪瓷缸子用力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白色的搪瓷散落到地上,搪瓷缸子底部出现一道凹痕。
      “你!”毛鸿远愤怒的推了一把谢香,谢香尖利的指甲抓过来,毛鸿远手上被抓破了皮。班主任余保大踏步走进教室,毛鸿远只得作罢,他心疼得看着残破的搪瓷缸子。
      由于家庭变故,毛鸿远从当初的脸色白净到现在的脸色黑瘦,谢香自然是幸灾乐祸,尤其是看到搪瓷缸子底部生锈漏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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