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光隙》晚山Jasmine

23、第二十二章 期末考的并列第一

　　元旦汇演之后，期末考也快到了，各班的期末复习也紧锣密鼓地进行。因为紧张的复习，元旦汇演上凌轩和程蒙洛带来的表演所溅起的水花也渐渐小了。
　　周末的图书馆辅导也重新开始了。凌轩周六一大早就抓着杯热豆浆站在图书馆门口等苏沫晴，她围着那条长长的白围巾，穿得像只小企鹅，看见凌轩立马招了招手，一路小跑过去。
　　凌轩把手里的豆浆塞到她手里：“手怎么这么冰啊，拿着先暖暖手。”
　　“忘记拿手套了。”苏沫晴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挠了挠头，“你来很久了？冷不冷？”
　　“冷啊。”凌轩拉着她往图书馆走，他一边说一边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所以小沫老师能不能快点带我进去啊。”
　　“你这个人总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不能因为元旦汇演上收获了一群小粉丝就这么......”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凌轩弹了个暴栗：“谁有什么小粉丝了，我一直都穿得不多啊，明明就是小沫老师怕冷。”他说到一半忽然挑了挑眉，话锋一转：“难道你吃醋了？”
　　“我，我吃哪门子醋，我是担心你要是生病了影响学习啊。”苏沫晴推了推他，先跑进图书馆去了，心里却觉得怪怪的。好像说到那些喜欢凌轩的女孩子她的确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凌轩跟着她跑进来，还想继续追问她，她已经坐下了，指了指墙上的“请保持安静”的指示牌。凌轩看着她把头埋在一堆书里，莫名有点想笑，憋着笑把自己的作业拿出来，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上。
　　两个人静静地呆了一个多小时，凌轩小声地敲了敲她面前的课本，苏沫晴立马抬起头来小声说了句：“好好学习，不许说闲话。”
　　“我只是想问你道题。”凌轩伸手把她的刘海揉乱，“想什么呢，怕是小沫老师自己在走神吧。”
　　苏沫晴抢过他的练习册，低着头看题，凌轩只看得到她乌黑的发顶，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期末考的到来对每个人来说都十分重要，尤其是凌轩。他来高二（1）班才短短两个月，上次的月考他的成绩排在中下游，这次期末考他格外重视，苏沫晴也是，熬夜给他把知识点和考点都总结了一遍，结果没想到把自己搞得感冒了。
　　期末考那天，天格外冷，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苏沫晴进考场前还不住地咳嗽。凌轩在另一个考场，走之前给她装了满满一杯热水暖手，苏沫晴鼻头红红的，他看了眼睛全是担心：“吃药没？”
　　“吃过了，别担心，没事的，好好考试。”苏沫晴勉强地笑了笑，“把手给我。”
　　凌轩不明所以，把手伸给她。苏沫晴低下头，纤细的手指在他暖和的手掌上画了一颗五角星，然后抬起头冲他眨了眨眼：“带来好运的星星。”
　　凌轩拿着老师发下来的卷子，右手握着笔，忽然想到刚刚苏沫晴冰凉的手指划过手心的触感，忽然有些安心，做题也顺手了。
　　坐在考场里，苏沫晴还是忍不住小声地咳嗽，程蒙洛坐在考场后面，听到她咳嗽，握着笔的手一顿，抬起头望着她坐着的地方，眉头紧锁。
　　刚一打铃，大家都站起来拿着卷子往前走，监考老师把大家的卷子都收好。苏沫晴一手捂着嘴和鼻子，另一只手拿着卷子递给老师后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程蒙洛被人群堵在后面，急匆匆地挤了出去，就看见她站在洗手池旁，咳得脸都涨红了，他立马跑了过去给她拍了拍背：“怎么咳得怎么厉害，考试的时候也听你一直在咳嗽。”
　　苏沫晴吸了吸鼻子，转过身来：“前两天晚上冻着了，没事，别担心啦。对了，你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你啊，天天想东想西的，考虑这么多，照顾好自己才最要紧呐。”
　　苏沫晴抱着手臂，不服气地说到：“哇，我不是谁都管的，要不是我的好朋友，我才不问你呢。走吧，回教室收拾东西回家了。”
　　期末考试匆匆而过，直到拿成绩报告册那天苏沫晴的感冒还是没好，坐在位置上不停地擦鼻涕。许绮坐在她旁边的位置，有点心疼：“感冒这么多天了也没好，等下我跟菲菲陪你再去趟医院吧。”
　　苏沫晴打了个喷嚏，可怜兮兮地擦了鼻子：“嗯。对了，菲菲呢？”
　　“她啊，刚一来，听见钟老师找周洋，就跟着周洋溜进办公室看年级大榜了。”
　　卓菲跟着周洋跑进办公室，钟老师把厚厚一沓成绩报告册递给他，嘱咐他等下大扫除完开班会时再发下去，看见周洋走了后卓菲还没动作，偷偷瞟了瞟他放在办公桌里面的年级大榜，笑眯眯地问她：“怎么了？还有事找我啊。”
　　“老师，你明知道我过来看年级大榜的嘛。”卓菲俏皮一笑，指了指他桌上的年级大榜。
　　钟老师拿了那份年级大榜递给她，她接过来把大家的排名都看了一遍，大家的年级排名都没太大变动，程蒙洛稍微有点退步，倒是凌轩进步了不少，比程蒙洛考得还好。她记下大家的名次准备把年级大榜还给钟老师，忽然瞟到排名那一栏有两个1，她又看了一眼，苏沫晴下面的沈苑跟她总分竟然一样，竟然是并列第一。
　　她皱着眉头把年级大榜还给钟老师，钟老师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在想怎么有两个第一啊？”他拿着年级大榜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苏沫晴这次的确有点退步，应该是生病影响到了。我监考物理的时候就看她不太好，问了其他几个老师也都这样说。不过沈苑这次的确进步了不少。”
　　卓菲点了点头：“那，钟老师我先回去了。”
　　卓菲走出办公室，在教室门口摇了半天都没进去，路昱廷站在她身后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干嘛不进去啊，看你走来走去半天了。外面多冷啊。”
　　“我刚刚去看年级大榜了，晴晴没考好，跟沈苑并列第一，程蒙洛也是啊，退步了十几名。”
　　“没事啦，晴晴就算没考好也还是第一啊，程蒙洛应该是分心了，一次考试，别想那么多，进去吧。”路昱廷推着她进去，她还是不情不愿的。
　　她刚一进去许绮就喊了她一句，卓菲挪了过去，扯了扯嘴角，拉着张凳子坐下。许绮问她：“怎么了，是不是钟哥不给你看？”
　　“不是，我看到了。你第19名，我24，程蒙洛退步了不少，第69名，路昱廷还行，第44名。”卓菲抿了抿嘴。
　　“啊，程蒙洛怎么退步了这么多，他之前一直都在年级前50的。”许绮叹了口气。
　　“对啊，怎么一下退步这么多。”苏沫晴皱了皱眉，在想他应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凌轩进步很大的，第62名。”
　　“哇，那的确很厉害啊，比期中考进步了15名。”许绮托着下巴，“对了，晴晴呢？”
　　“晴晴这么厉害，当然还是第一咯。”卓菲想了想，有点犹豫，看着苏沫晴说到，“不过沈苑跟你并列第一。”
　　苏沫晴没说话，只是一直皱着眉，卓菲和许绮都以为她在郁闷，谁想到她拍了拍额头说了句：“看来我的总结应该有点用啊，下次要给程蒙洛来一份了。”
　　“你没因为没考好不开心？”许绮觉得托着下巴盯了她一会儿。
　　“我啊，考试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状态不太好了，听英语听力的时候都快睡着了，我有心理准备的。”她抽了张纸擦了擦鼻子。
　　年级大榜虽然没公开，但还是有同学像卓菲一样去找班主任钟老师看过了，比如好事的钟瑞。并列第一的事在一个大扫除后便弄得人人知晓了，钟瑞一边跟人说一边感叹：“想不到这次考试这么凶险万分啊，苏沫晴门门都好，就一门英语考砸了，直接跟沈苑并列了。你们猜，这会不会是苏沫晴被拉下神坛的开始，说不定沈苑会成为一个新的神话啊？”
　　“整天忙着想这些事，关心关心自己的成绩吧。”周洋从外面进来，把手上的扫把放在角落里，瞥了他一眼。钟瑞尴尬地摸了摸头，悻悻地走了。
　　大家都陆陆续续地搞定了大扫除任务，教室里的人也慢慢坐满了。凌轩和程蒙洛也都知道了并列第一的事，钟老师开班会时，两个人都心不在焉的。凌轩看着自己的成绩却有点难受，自己的成绩提高了，但是她的成绩却受了影响。程蒙洛也担心她担心得不得了，偷偷叫了许绮一句：“晴晴没事吧？”
　　许绮写了张纸条，回头递给他：“刚刚我跟菲菲问过她了，她只说自己考试时状态很不好，已经有准备了。还有你是怎么搞的，一下子退步这么多，晴晴是因为生病，你是因为什么啊！晴晴说要给你来一份知识点总结了，寒假准备好好学习吧！”
　　程蒙洛接了纸条看了一遍，又盯着苏沫晴看了好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
　　钟老师说完最后一句：“好了，我要讲的都讲完了，祝大家寒假快乐。回家小心，过年后再见咯。”
　　大家都回了一句：“老师，再见！”然后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苏沫晴一边收东西一边又不住地咳嗽，凌轩在钟老师开小班会时就偷偷把东西往包里放了，老师一说完，他立马把剩下的一点东西往包里一丢，提着包就跑到苏沫晴桌旁。弯腰看了她一会儿，她的脸色有点苍白，见他过来笑了笑：“干嘛？”
　　她声音还是哑哑的，带着很重的鼻音，凌轩听了更担心了：“感冒还没好？”
　　“嗯，可能还要几天吧。”她收好了东西，凌轩伸手要帮她拿包，她没给，“我自己背就行了，又没多少东西。”
　　凌轩本来一直站得离她很近，等卓菲和许绮过来时他就悄悄退到旁边了，跟路昱廷和程蒙洛站到了一起。六个人走在一起更是有种莫名的喜感，程蒙洛在后面听到苏沫晴不时咳嗽声，眉头皱得更紧了。
　　有程蒙洛在，凌轩也找不到借口送苏沫晴回家，人多的时候又没抽着空问她，到了家还没坐定就立马开了电脑找她：“小沫，还好吗？”
　　“没事啊，小感冒而已。”苏沫晴敲了一行字发过去。
　　“我不是问这个。”凌轩叹了口气，又敲了一行字“考试的事。”
　　苏沫晴本来想像之前一样说一句没事的，可是手指动了动，又把那三个字删了，重新写了下去：“的确有点难受，但是都考完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凌轩叹了口气，有点懊恼：“别听别人胡说八道，一次考试代表不了什么，反正我心里只有苏沫晴一个神话。”
　　苏沫晴看到最后一句忍不住笑了起来。
　　吃过晚饭苏沫晴正帮妈妈收拾碗筷，就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晴晴，晴晴，你在家吗？”
　　“来了来了。”苏沫晴放下手里的东西跟苏妈妈说，“妈，我出去看一眼。”
　　苏沫晴小跑过去，边开门边忍不住咳了几声，程蒙洛还没开口就听见她在咳嗽，眉头皱成一团：“还这么咳，没有去打针？”
　　“我，我吃药了，打针就别打了吧。”苏沫晴听到打针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我也得培养点自己的抵抗力嘛。”
　　“你啊，从小也没少打针，越大反而越怕打针了。”程蒙洛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她，“趁热吃了，把汤喝了，橙子肉太苦就别吃了。”
　　苏沫晴打开了看了一眼，一个橙子被切作了四瓣，安静地躺在碗中，冒着腾腾的热气，带着好闻的果香，苏沫晴拿碗底的勺子戳了戳橙子：“热的？”
　　“蒸熟了，我看网上说对治感冒咳嗽很有效。”
　　苏沫晴抬头看着他，有点好奇地喝了一口，眉毛立马扭在一起：“哇，真的好苦。”
　　“听话，没多少，喝了。”程蒙洛拿过她手里的勺子又压了压一瓣橙子肉。
　　苏沫晴知道程蒙洛从小也没做过饭，蒸这个橙子给她已经很不容易了，只好咬了咬牙，一仰头把汤汁喝了个干净。
　　程蒙洛接过盒子，看她都喝光了，满意地舒了口气，把手里的纸摊开，里面端端正正地坐着一颗方方正正的小冰糖：“吃颗糖。”
　　苏沫晴眼睛一亮，立马拿起来放进嘴里：“为什么是冰糖啊？”
　　“冰糖不容易上火，快回去吧，风大，一会儿又该冻着了。”
　　苏沫晴本来以为蒸橙子只用吃一次，没想到程蒙洛倒是一天三顿，一顿也没落下，饭后准时送到。而且不仅仅是蒸橙子，他还跟着网上的教法买了雪梨，切成丝，放了甜甜的蜜糖，拿保鲜膜盖好，叮嘱她每天早上都要拿温水冲了喝。
　　程蒙洛的方法好像还真有效，苏沫晴的感冒咳嗽吃了这么多天的药也没有好转，吃了他的蒸橙子和蜜糖雪梨后倒是慢慢好了起来。
　　“呐，今天这是最后一个橙子了，别苦着一张小脸了，好像我给你吃毒药似的。”程蒙洛趁她喝橙子汁，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真的苦嘛。”苏沫晴拿了他手里的糖，“下次你要是敢生病，我蒸一个给你吃，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