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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7章 ...

  •   邵阳帮夏榕吹干头发,去洗手间冲凉。冲完凉出来,走到夏榕的房间,发现她还坐在床上没有休息,表情木然;
      邵阳走到床边坐下,拉过她的手,说,“别想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过去看看卓然。”
      夏榕没有动。
      邵阳站起身帮她趟下来,盖上薄被,准备走出去。
      刚一转身,手被夏榕拉住。
      夏榕枯着一张脸,睁着眼睛说,“睡不着!”
      邵阳又坐回床上,搂过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在这陪着你,睡吧!”
      关了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房间很静,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邵阳,你说我们会不会也……”黑暗里,夏榕的声音透着茫然和疲惫;
      “不会!”邵阳看着她说,“你最近太累了,别多想了,快睡吧!”
      夏榕窝在他怀里,觉得安心。
      第二天,他们去了卓然家里。
      于素芬把他们带上楼,一边走一边说,“唉,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回来就这样了,饭也不好好吃,每天就闷头睡觉,也不说话,也不肯出门,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他考试没考好,现在分数出来了,成绩考的也不错,竟还是这样,真是愁死我了,麻烦你们问问他到底怎么了,我楼下店里没人,我得去看着。”说完便摇摇头下楼去了。
      屋子有些乱,沙发上扔着两件穿过的衣服,桌子上电脑没关,有几罐喝过的啤酒和可乐瓶,东倒西歪地堆在桌子上,烟灰缸里一堆烟头,床上的人蜷着身体躺着,头发蓬乱,看起来像是几天没洗了。
      卓然看到邵阳和夏榕进来,从床上起来,再桌子上捞了两罐可乐递给邵阳和夏榕,然后回头整理了一下被子,坐在床边,说,“夏榕怎么也来了,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很丑吧!”
      夏榕开口道,“卓然,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们心里都不好受!”
      卓然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往箱子里装。
      “你干嘛呢?”邵阳问。
      “出去旅行,不想待在榕城了,我觉得再待下去我也会死的。”
      “一个人?”夏榕问。
      “对,我自己,出去散散心!”
      “你打算去哪里?”邵阳问;
      “西藏!”卓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什么时候出发?”邵阳问。
      “今晚的飞机,刚定的票!从成都转机飞到西宁,再坐火车进藏。”
      邵阳叹了口气看着他,又看看夏榕,喝了口手里的可乐,说,“行吧!手机充好电,保持联系!”
      送走卓然,邵阳把夏榕送回家。
      夏榕问他,“你还去三亚么?”
      “你希望我去么?”邵阳问他。
      夏榕看着他不说话。
      邵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你想出去旅行么?”
      “想过,不知道去哪好!”
      邵阳说,“想去云南么?洱海,双廊,玉龙雪山,泸沽湖,香格里拉,西双版纳,想去看看么?”
      夏榕点点头。
      两天后,他们启程飞去丽江。
      灯火璀璨古城之夜,邵阳牵着夏榕的手,走过丽江古城的青石小径,游人熙攘。
      夏榕挽着他的手臂,“你还记得不,前年国庆节,我在凤凰古城,你给我打电话。”
      “记得!那是我第一次给你打电话。”
      夏榕另一只手也抱着他的胳膊,仰起头问,“当时你在干嘛?”
      邵阳低头看着他说,“在城河边,喝酒,抽烟!”
      夏榕说,“当时心情不好么?”
      邵阳低头嗯了一声。
      “你当时打电话是想跟我说,对不对?后来又没说。”
      “嗯。”
      夏榕郑重地看着他,“邵阳,以后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吧,不要一个人闷着了。”
      邵阳看着她真诚的眼睛,点点头,“好!”继而又说,“你以后也不许跟我赌气,更不可以做任何决定!”
      夏榕莞尔,“好!”
      当他们坐在丽江古城客栈院子里的摇椅里看书喝茶,发信息给卓然,卓然回复,已经到达西藏;

      当他们从玉龙雪山上下来,把他们站在雪山索道边穿着厚厚羽绒服映着身后雪山的照片给卓然发过去,卓然发来一张他站在布达拉宫前微笑的照片,身后的布达拉宫在阳光下雄伟壮观;

      当他们在洱海边,大群的红嘴鸥飞过头顶,面前是蔚蓝的洱海,远处是苍山,头顶是瓦蓝瓦蓝的天空,飘着大片大片的浮云,邵阳拍了一张照片给卓然发过去;

      卓然发来一张他躺在格桑花地的照片,嘴唇有些干裂,皮肤晒的黢黑,笑容映着身后开满格桑花的绿色草地,仿佛困顿的灵魂得到释放。

      当他们坐在泸沽湖的湖景酒店窗台前看星星时,
      卓然和一群驴友一起从圣象天门附近的帐篷走出去,架起相机,拍下高原浩渺的星空夜景。

      当他们离开虎跳峡来到独克宗月光古城,卓然也离开了雅尼湿地,去往雅鲁藏布江大峡谷;

      独克宗月光古城拥有世界上最大的转经筒,他是上天送给你最好的礼物,轻轻转动着转经筒,为远方的亲人,朋友送去祝福。

      当夏榕在转经筒旁虔诚地许下愿望,卓然也在大昭寺的佛像前双手合十,虔诚跪拜。
      十天后,邵阳和夏榕回到榕城。
      夏榕问,“你还去三亚么?”
      邵阳无语地看她一眼,“暑假没剩多少时间了,不留下来陪你,去那里干什么?”
      夏榕拉着他的手紧了紧。
      又过了一周,卓然回来了。
      卓然晒的更黑了,也瘦了,他说回来就去理了头发,所以看起来不算邋遢,反倒精神了些;
      比走之前像是换了个人,笑容依旧灿烂,只是依旧隐含着一些若有似无的忧伤。
      夏榕挨着邵阳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看他拍的照片,一张张翻过去,都很美;
      天很蓝,云很白,映着寺庙黄瓦白墙,花开的灿烂,映着他的笑脸;
      暗夜的星空很美,却透着寂寞;
      夏榕翻着他的照片,仿佛经历了一遍他这半个多月的旅程,竟忽然想流泪;
      她不敢再看下去,把相机放在邵阳的手上,低头沉默,邵阳握紧了她的手。
      邵阳送夏榕回家,在小区附近碰到郝宇航,郝宇航看到她就跑过来。
      “夏榕,高考结束了,你可以做我女朋友了吗?”
      夏榕无语,“郝宇航,你-----”
      邵阳牵着夏榕的手从他身边走过去,说了句,“你就没点眼力见儿么?”
      郝宇航看着他们牵手走近小区,懊恼地踢了一下脚边的榕树。
      夏匀一看到邵阳便开心地跳过来揽住他的肩膀,“哥,哥,有空带我打一局,你好久都没带我了。”
      “过几天吧,最近事情多。”
      “又是过几天。”夏匀不开心地低着头。
      夏榕问他,“爸妈呢?”
      “补习班代课呢,你不是知道么?”
      “哦,对,忘了!”
      “你现在脑子里除了我阳哥,还装得下别人么?”夏匀在茶几上的果盘里挑了颗红提丢进嘴巴里,瘫坐进沙发里。
      夏榕手上拿了根香蕉指着他,吼道,“夏匀,你再胡说八道试试。”那香蕉刚被拔下一条皮,耷拉着。
      邵阳抱着手臂笑着坐在一旁看他们打闹。
      “对了,姐!有正事!”
      “说。”
      “姥姥说想你了,叫你去一趟,最好带上我哥,姥姥说想见见他。”夏匀以眼神朝邵阳示意。
      “是啊,好久没去看姥姥了。”
      夏榕带邵阳来到姥姥的院子外,院墙上密密麻麻地开满勒杜鹃,一片红红绿绿的墙,很漂亮。
      “这得种了很多年了吧?”邵阳说;
      “嗯,我出生那年姥姥种下的,跟我一样大。”夏榕推开门,说,“进去吧!”
      姥姥看到邵阳,很开心。晚上做了很多好吃的给他们吃。
      吃过晚饭,他们打的士回去,走到小区附近,夏榕说,“我们下来走走吧!”
      邵阳说,“好!”
      他们牵手走过那一段每天都经过的路,榕树下,路灯昏暗,街上很安静。
      走到那处民房矮墙的拐角处,夏榕说,“这里,记得么?你第一次在这里等我,跟我说,不许乱说,我当时没听懂,你又说,昨晚的事,不许乱说,你当时好凶,吓的我不敢说话。”
      “很,凶,么?”邵阳努力回忆,他好像已经记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亲你那次,你把我打的很疼。”
      “你后悔么?亲一下挨一鞭子,差点留疤,后悔不?”夏榕问;
      邵阳拉过她的双手,低头看着她,“认识你,喜欢你,爱上你,我从不后悔!”
      夏榕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落下一吻,邵阳欲捉住她的唇,她跳了一下,跑开;
      走到小区门口的榕树下,夏榕站定,说,“你每天都在这棵榕树下等我!”
      邵阳说,“等了一年多!”
      夏榕笑着问,“你觉得等到了么?”
      邵阳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等到了!”
      捧起她的脸,他的鼻梁蹭过她的脸颊,鼻梁很硬,嘴唇很软,一阵风吹过耳边,吹起她的发丝,撩起她的裙摆;
      吹动他的衬衣,他的额发;
      她脸颊微红,他呼吸急促;
      昏暗的路灯下,榕树的暗影里,唇齿香甜,衣领间暗香浮动;
      良久,邵阳在她眉间轻轻落下最后一吻,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闷声说,“四年的天南海北,我得多想你!”
      夏榕的头被他圈在怀里,“我也想你!”
      夏夜的风吹在皮肤上,带来阵阵凉意,邵阳牵起她的手,说,“回去吧!”
      ***
      陆陆续续,他们都收到了录取通知书,邵阳的清华,夏榕的港大,凌洋和卓然考去了上海,夕颜考去了杭州,刘冰考去了福建,白萧考到广州;
      开学前,她们聚会。
      每个人都喝了很多酒,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在大街上。
      凌洋晃晃悠悠地说,“都说旅行是从自己呆腻的地方到别人呆腻的地方去,而我们考大学也是一样啊,哈哈,我们从我们呆腻的地方考去别人呆腻的地方读书生活几年。”
      卓然也喝多了,晃悠着说,“只是苦了邵阳和榕儿这对苦命鸳鸯哈!”
      邵阳看了一眼夏榕,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卓然,说,“你别再提这茬了行不行?”
      刘冰举起手上的两罐啤酒,说,“来来来,喝喝喝,一起举杯,一杯敬过去,祭奠我们逝去的青春岁月,一杯敬未来,我们即将开启的大学生活。”
      白萧说,“我们一起再唱一遍十年吧!”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
      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
      ……
      夜晚的大街上,几个年轻人用歌声释放着青春。

      夏榕去找夕颜的时候,她小姨的孩子也在,一岁多的小女孩儿,粉嘟嘟的,不停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可爱极了,会指着球,说“球”,指着奶瓶说,“奶奶,奶奶”;
      她会喊夕颜和夏榕,“姐姐,姐姐”虽然喊的不清楚,也还听得出来;
      “你小姨呢?”
      “小姨要出差两天,她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家里的阿姨,就把茵茵送过来了,我们帮她带两天。”
      “原来叫茵茵啊,这名字真好听。”
      “你小姨和你小姨夫还有联系么?”夏榕问。
      “没了,早不联系了。我小姨有个同事对她一直很照顾,在追求我小姨。”
      “那你小姨答应了么?”
      夕颜摇摇头说,“我小姨说不想结婚了,两个人一起生活还不如自己生活来的自在,她想一个人把茵茵养大。”
      夏榕叹了口气说,“两个人在一起会很累么?”
      夕颜看她,“这话你才有发言权啊,你跟邵阳在一起累么?”
      夏榕摇摇头,“现在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很轻松,也不知道他累不累。”
      回去的路上,夏榕掏出手机给邵阳发短信:跟我在一起,你觉得累么?
      下一秒,邵阳电话打进来:“你又没事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夏榕低声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
      邵阳叹了口气说,“你在哪呢?”
      夏榕说等下会去书店。
      邵阳说,那等下在书店见吧!
      夏榕去书店买了本书,坐在书店旁边的星巴克,点了杯芒果花草茶,咬着吸管等邵阳;
      邵阳很快来了,他坐下来点了杯美式咖啡,坐直了身体,问,“怎么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夏榕摇摇头,说,“没,就是想问问,你跟我在一起什么感觉。”
      邵阳的咖啡很快端上,他喝了一口,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夏榕说,“你面前的花草茶什么味儿,好喝么?”
      夏榕说,“酸甜味道,好喝,你要尝尝么?”
      邵阳摇摇头,“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就像你面前这杯花草茶,酸酸甜甜的感觉!”
      夏榕抬起头看看邵阳,又低头喝了口茶,唇齿间溢满清甜,耳根悄悄地红了。
      邵阳拿起她面前的书翻开,“刚买的书么?”
      “嗯。”
      他低头翻着书,面前的咖啡冒着热气,夏榕举起胸前的相机给他照了一张照片;
      邵阳抬起头微笑,“怎么又给我拍照?”
      夏榕失落地说,“没几天了,等开学想拍也拍不到了。”
      邵阳拉过她的手,“去我家看书吧!”
      夏榕想起他家大大的书房,高大的书架,琳琅满目的书籍,点了点头,说,“也好!”
      邵阳开车带着夏榕来到城东别墅。
      高大的落地窗,高大的书架,夏榕抽了本书靠在窗前翻看着,邵阳掏出手机给她拍了一张,然后又拉着她去房间,说,“弹首曲子来听吧,好久没听你弹琴了。”
      夏榕坐下来跳动的之间飘出音符。
      一曲结束,邵阳走上前拥住她,头埋在她洁白的颈窝,
      低低的一声,“榕榕。”
      夏榕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侧过脸,仰起头,找到他的嘴唇,她给他的吻,绵长,柔软。
      夏日的风吹起洁白的窗纱,拂过窗前的钢琴,他们彼此相拥,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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